失职行为
显然，能听到翅膀挥动声音的不止陈尤一个，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羽的反应甚至比他还慢一拍，完全没有面对空气减少时的敏锐。
沈羽也注意到了这件事，陈尤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情训练，所以很多时候都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对沈羽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陈尤到底是真的不熟悉还是装的仍然是个问题。
但至少在现在还能证明，陈尤在这里拥有仅次于主人的观察力。
这是灵感能做到的吗？
这个念头在沈羽脑中转过一瞬，但很快被搁置到一边。
现在就追究这些对现状来说毫无意义。
陈尤只是半知半解，而秦溯则是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拜亚基——？你居然把黄衣的侍从带进了千星湖？！”
沈羽愣了一下，明显知道拜亚基这个名词。
陈尤难得觉得一个词很熟悉，但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具体的印象，应该是在原世界不知道听谁提过一嘴。
但“教授”就好像完全不清楚这些，“有什么关系吗?据我所知，你的力量和祂并不冲突，也不存在矛盾。啊，除非，你和水下那位之间还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系。”
“教授”很刻意的笑了一声，“哦呀哦呀，拿着那位女神的工资，却还和水下的达成协议掩人耳目，你的问题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尤不知道“教授”是哪国人，他说普通话字正腔圆毫无口音，甚至就连嘲讽水平都超越了大部分人。
秦溯的表情僵硬而扭曲，却很难让人判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但比起之前对于陈尤的告诫和对沈羽的无视，现在明显要郑重许多。
周围的气氛更加怪异而凝重，门内振翅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门外门柱上水渍更加明显，好像有什么东XZ在湿润处的水中，随时准备脱开束缚。
在秦溯有什么动作之前，空气越发稀薄，水从脚下的湖面和木质建筑的缝隙涌现滴落，化作近似巨大触手一般的水柱向屋内冲去。
陈尤虽然没有直面水流的冲击，但还是多少感到了些呼吸困难，也终于对沈羽口中的空气稀缺有了具体的概念。
沈羽眼疾手快的拉过陈尤，低声念了一句什么，陈尤还没听清她就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你这家伙到底是哪儿来的啊，无论是哪种咒术都起不到作用，偏偏能被这种简单的物理层面影响到。”
隔绝法术的体质虽然不是闻所未闻，但偏科到了这种程度简直是世所罕见。
不过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沈羽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一种语言，这次陈尤专心下来倒是听懂了，但是对不上沈羽的口型，大概是给翻译过来了。
【上有苍穹，下有深渊，我于两者之中。】
这真的是咒语吗？
陈尤听着听着就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咒术到底靠不靠谱。
但还不等他继续怀疑下去，沈羽的手上就浮现出一个带有梦幻一般色彩的气泡，飘到陈尤身边。陈尤试着戳了戳，没破，但也没什么实感，好像在自己碰到气泡表面之前它就自己缩了回去。
“不会消失就还好。”沈羽松了口气，还有救，“把这个带在身边就能提供给周围足够适宜人类生存的温度和氧气，不过你最好不要碰它，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体质是什么原理。”
还能是什么原理？
陈尤心知肚明，不过也没再试图戳一下气泡。
物理原则好歹不是作家原创的，但这种非自然力量一定来自创作者的设定，能作用在他身上才是见了鬼了。
不知道算不算心理作用，沈羽放出气泡之后他确实感到一直无孔不入的阴冷和轻微的窒息感有了减弱。
在沈羽调整咒术的时间里，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不再仅限于狭小的房屋，冲出门外再次纠缠在一起。
陈尤也终于见到了名为拜亚基的生物长得是什么模样。
它有一双胸腔向外的巨大翅膀在有节奏的扑打着，一对肢体和一颗头颅以与任何一种地球的已知生物都完全不同的方式生长出来，怪异而可怖。
在出现的一瞬间，尖锐的嘶鸣响彻整个大厅，陈尤第一次觉得每一个屋子的隔绝空间也不错，至少刚刚帮他减了不少噪音。
这个世界的怪异生物都这么吵的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人留下什么奇怪印象的拜亚基对着水流发出鸣叫，最让人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是，从之前“教授”的话可以明显看出来，千星湖算是这些水流的半个主场，但它却和拜亚基打得半斤对八两。
一时也不知道是它太菜了，还是拜亚基太强了。
“你知道这些水流是怎么来的吗？”陈尤扭头问沈羽。
按照陈尤之前的观察，这个世界的异类智商普遍偏高，至少都远高于人类的平均线。“长生者”的智商显然不低，作为他的合作伙伴这个不明真身的水流根本不可能这么拉啊！
“你当我是神奇海螺什么都知道吗？”沈羽无语道，“你对这个水流什么感觉？”
“没有智慧。”
陈尤把“不是很聪明”换了种更彻底的表达。
“就好像是完全凭借本能行事，只是作为工具这里出现。但感觉又不像是被人操纵着。”
“教授”有些意外的加入了话题，“‘小说家’先生的灵感果然很强，不过你的合作人也隐瞒了不少，第九科应该有拜亚基主人的记录吧，装不认识真的好吗？”
沈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黄衣之王》华夏早就禁演了，我确实没见过拜亚基，只是它们的名气很大又喜欢成群结队，所以有些了解罢了。你是黄衣的信徒吗？”
“教授”笑了一声，“不，当然不是，能让我追逐的只有永恒的知识与至高的真理。”
“那样更可怕了好吗！”看样子沈羽是彻底把他划分到疯子那一类了，“而且高中生都知道，永恒知识与至高真理是不存在的！世界在永恒的运动和发展！”
陈尤不由得侧目，沈羽到底在高考的出卷组经历了多少才能说出这种话，如果他有沈羽这理解和觉悟，完全不用担心马原的考试。
“教授”并不在意沈羽的发言，“你我都知道，这个理论本身就是人类认知受限的过程，你们的同事——是叫人智封存科——对吧，持有的观点应该和我大差不差，只是选择的后续方式不同。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了千星湖可能存在的异常，水下那位就要提前苏醒了。明明是在你们非自然对策总局的地盘，却要我来提醒已经算是不称职了吧。”
沈羽没有反驳。
她倒是想说给点不一样的说法，但能只让她一个人来已经从侧面说明了非自然对策总局的决定。
对策科这次八成要凉一批人。
而且当初主张和“长生者”合作的，是第九科科长张珏。
沈羽也注意到了这件事，陈尤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情训练，所以很多时候都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对沈羽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陈尤到底是真的不熟悉还是装的仍然是个问题。
但至少在现在还能证明，陈尤在这里拥有仅次于主人的观察力。
这是灵感能做到的吗？
这个念头在沈羽脑中转过一瞬，但很快被搁置到一边。
现在就追究这些对现状来说毫无意义。
陈尤只是半知半解，而秦溯则是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拜亚基——？你居然把黄衣的侍从带进了千星湖？！”
沈羽愣了一下，明显知道拜亚基这个名词。
陈尤难得觉得一个词很熟悉，但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具体的印象，应该是在原世界不知道听谁提过一嘴。
但“教授”就好像完全不清楚这些，“有什么关系吗?据我所知，你的力量和祂并不冲突，也不存在矛盾。啊，除非，你和水下那位之间还存在着某些不可告人的联系。”
“教授”很刻意的笑了一声，“哦呀哦呀，拿着那位女神的工资，却还和水下的达成协议掩人耳目，你的问题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尤不知道“教授”是哪国人，他说普通话字正腔圆毫无口音，甚至就连嘲讽水平都超越了大部分人。
秦溯的表情僵硬而扭曲，却很难让人判定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但比起之前对于陈尤的告诫和对沈羽的无视，现在明显要郑重许多。
周围的气氛更加怪异而凝重，门内振翅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门外门柱上水渍更加明显，好像有什么东XZ在湿润处的水中，随时准备脱开束缚。
在秦溯有什么动作之前，空气越发稀薄，水从脚下的湖面和木质建筑的缝隙涌现滴落，化作近似巨大触手一般的水柱向屋内冲去。
陈尤虽然没有直面水流的冲击，但还是多少感到了些呼吸困难，也终于对沈羽口中的空气稀缺有了具体的概念。
沈羽眼疾手快的拉过陈尤，低声念了一句什么，陈尤还没听清她就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你这家伙到底是哪儿来的啊，无论是哪种咒术都起不到作用，偏偏能被这种简单的物理层面影响到。”
隔绝法术的体质虽然不是闻所未闻，但偏科到了这种程度简直是世所罕见。
不过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沈羽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一种语言，这次陈尤专心下来倒是听懂了，但是对不上沈羽的口型，大概是给翻译过来了。
【上有苍穹，下有深渊，我于两者之中。】
这真的是咒语吗？
陈尤听着听着就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咒术到底靠不靠谱。
但还不等他继续怀疑下去，沈羽的手上就浮现出一个带有梦幻一般色彩的气泡，飘到陈尤身边。陈尤试着戳了戳，没破，但也没什么实感，好像在自己碰到气泡表面之前它就自己缩了回去。
“不会消失就还好。”沈羽松了口气，还有救，“把这个带在身边就能提供给周围足够适宜人类生存的温度和氧气，不过你最好不要碰它，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体质是什么原理。”
还能是什么原理？
陈尤心知肚明，不过也没再试图戳一下气泡。
物理原则好歹不是作家原创的，但这种非自然力量一定来自创作者的设定，能作用在他身上才是见了鬼了。
不知道算不算心理作用，沈羽放出气泡之后他确实感到一直无孔不入的阴冷和轻微的窒息感有了减弱。
在沈羽调整咒术的时间里，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不再仅限于狭小的房屋，冲出门外再次纠缠在一起。
陈尤也终于见到了名为拜亚基的生物长得是什么模样。
它有一双胸腔向外的巨大翅膀在有节奏的扑打着，一对肢体和一颗头颅以与任何一种地球的已知生物都完全不同的方式生长出来，怪异而可怖。
在出现的一瞬间，尖锐的嘶鸣响彻整个大厅，陈尤第一次觉得每一个屋子的隔绝空间也不错，至少刚刚帮他减了不少噪音。
这个世界的怪异生物都这么吵的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人留下什么奇怪印象的拜亚基对着水流发出鸣叫，最让人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是，从之前“教授”的话可以明显看出来，千星湖算是这些水流的半个主场，但它却和拜亚基打得半斤对八两。
一时也不知道是它太菜了，还是拜亚基太强了。
“你知道这些水流是怎么来的吗？”陈尤扭头问沈羽。
按照陈尤之前的观察，这个世界的异类智商普遍偏高，至少都远高于人类的平均线。“长生者”的智商显然不低，作为他的合作伙伴这个不明真身的水流根本不可能这么拉啊！
“你当我是神奇海螺什么都知道吗？”沈羽无语道，“你对这个水流什么感觉？”
“没有智慧。”
陈尤把“不是很聪明”换了种更彻底的表达。
“就好像是完全凭借本能行事，只是作为工具这里出现。但感觉又不像是被人操纵着。”
“教授”有些意外的加入了话题，“‘小说家’先生的灵感果然很强，不过你的合作人也隐瞒了不少，第九科应该有拜亚基主人的记录吧，装不认识真的好吗？”
沈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哪儿都有你？《黄衣之王》华夏早就禁演了，我确实没见过拜亚基，只是它们的名气很大又喜欢成群结队，所以有些了解罢了。你是黄衣的信徒吗？”
“教授”笑了一声，“不，当然不是，能让我追逐的只有永恒的知识与至高的真理。”
“那样更可怕了好吗！”看样子沈羽是彻底把他划分到疯子那一类了，“而且高中生都知道，永恒知识与至高真理是不存在的！世界在永恒的运动和发展！”
陈尤不由得侧目，沈羽到底在高考的出卷组经历了多少才能说出这种话，如果他有沈羽这理解和觉悟，完全不用担心马原的考试。
“教授”并不在意沈羽的发言，“你我都知道，这个理论本身就是人类认知受限的过程，你们的同事——是叫人智封存科——对吧，持有的观点应该和我大差不差，只是选择的后续方式不同。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学者，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了千星湖可能存在的异常，水下那位就要提前苏醒了。明明是在你们非自然对策总局的地盘，却要我来提醒已经算是不称职了吧。”
沈羽没有反驳。
她倒是想说给点不一样的说法，但能只让她一个人来已经从侧面说明了非自然对策总局的决定。
对策科这次八成要凉一批人。
而且当初主张和“长生者”合作的，是第九科科长张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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