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观测
尖锐的嘶鸣和呼啸的水声引起不小的回响，扭曲而可憎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原本澄澈的水流也染上浑浊的色彩，好像不可名状之物的触手一般挥舞着粘稠的汁液。
这种噩梦般的情景如果出现在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前，都足够把他拽下永恒混乱的梦魇之中，成为一个不停低喃骇人之语的疯子，但宣称自己是普通人的陈尤、沈羽和“教授”对这些明显都适应良好。
不，陈尤觉得自己和他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
他是因为维度问题去除了精神污染，只觉得憎恶反胃，但真说起来还不如自己的噩梦受到的冲击大，但沈羽和“教授”这么淡定明显是不正常。
换在平时陈尤可能还要重提一句，但现在却是陷入了沉思。
他为什么觉得这个近似触手的水流看起来这么眼熟？
而且触手这个元素是不是，好像确实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陈尤陷入自我怀疑，当然也没心情去挑沈羽和“教授”的刺。
他肯定是没看过这类的小说，但有没有在哪里瞄到过类似的画面却不好说，毕竟电视上很少会给个预告说接下来是正常片子还是带了点恐怖因素。
而且连迪迦奥特曼都是儿童剧，其他的当然也......
陈尤“咦”了一声。
他想起来这个触手样子的东西自己在哪里看过了。
迪迦最后两集要打的BOSS不就是在水里待着，用触手攻击吗？
明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为什么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却对上了啊？！
沈羽看他一会儿思考，一会儿恍然，一会又再度迷茫的表情，没忍住问道：“你这是想到什么了啊！”
“没什么......啊，你们这里有奥特曼吗？”
“什么？”
沈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和时代脱钩了，这是什么新出的怪物名字吗？
陈尤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就没事了。”
沈羽不可能不知道这部出名的儿童剧，明显是这个故事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但迪迦的故事线明显要早于现在，大概率只是一部分因素被征用了。
比如带怪兽玩不带奥特曼什么的.......
不过陈尤也没看过几次迪迦，还是当初在小学被全班公投出来的课间项目，也不清楚这个世界观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里面的怪兽一点也不吓人，故事也很好，但最后两集的气氛营造太到位了，陈尤并没有再自己看过，只从疯狂热爱这部片子的同学那里听到过最后的BOSS好像是有原型的。
.......所以这个世界是那个怪兽原型的世界？
陈尤的眼前一黑。
他总算是知道“混沌”先生那句“能够轻易获知低维度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了！
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还真是聊胜于无，甚至不如自己推论出来的多！
“......这玩意儿是从海里来的？”陈尤颇为艰难的问道。
高纬度唯一能告诉他的信息居然是这个带有粗壮触手的怪物是从海里出来的，而且貌似有不少跟班，一旦真的出来就是全球性的大灾难。
沈羽颇为意外的看了陈尤一眼，“你连拜亚基信奉谁都不清楚，但居然知道水下那位是从哪儿来？”
虽然陈尤用的词十分模糊，但能知道是海而不是湖已经足够带有指向了。
“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陈尤刚说完，那边拜亚基和水流就撞上门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好的，看来关系不怎么样。”
奇了怪了，迪迦的BOSS可是带着怪鸟统治地球的。
沈羽耸了耸肩，“我们不能直接提起他们的名字，至少水下的那位不行，一旦叫出那个名字就必然会被盯上。虽然我也惹了不少东西，但这种家伙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沈羽就算看上去再怎么无惧，也遵守着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规则，甚至会对某些存在三缄其口，但陈尤没有这个意识。
虽然听起来只是陈尤无知者无畏，但实际上只有作为“高纬观测者”的他才能够真正跳出这个世界不可知的规则。而其他的，就算是以沈羽为代表的官方人员，也不能随便了解和运用这些未知后果的知识。
沈羽和“教授”都能隐约察觉到陈尤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他对咒术近乎完全隔绝，更加罕见且无法理解的是，他并没有遵守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则，好像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又偏偏在某些地方有着超出灵感能够解释的能力。
陈尤倒是不知道沈羽和“教授”对自己的评价，知道自己理不清这个水里出来的东西和拜亚基都是什么东西之后，就暂时放弃了从那些根本看不到原型原世界找线索的念头，转而去看那两个不知道以什么原理被创造出的未知生物。
拜亚基的翅膀看起来怪异，不符合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定例，但飞行的速度极快，在速度上占据了上风。只是千星湖就算占地面积大，但到底还在一个可以被隐藏起信息的地步，如果大到洞庭湖那种规模，第九科就算想藏也藏不住。所以拜亚基的速度优势无法得到很好的发挥，反而是占据了绝对地形主场的水流触手能够无所不在的渗透阻拦。
“果然就算是个没有生命和智慧的应急措施，也继承了主人的爱憎，为了对抗主人的死敌不惜耗着这么多能量。你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没有跟着出手吧？”
“教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甚至还问秦溯这里被毁一半有什么感想。
秦溯虽然表情扭曲，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看了他一眼，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盟约，因为他自己的敌人造成我的领地被大闹一通，我要赔偿已经很厚道了。”
“.......果然那个传闻是真的吧？”
秦溯没有接他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想接还是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传闻。
“教授”不在意的轻笑，“就是那个，‘长生者’是得到了女神赐福的人类——哦，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一场古老而邪恶的祭祀产物，只是宣称自己.......”
“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往后仰了一下，手中闪过混沌的色彩，挡住了前面袭来的蠕动泥土。
秦溯面无表情，连以往的礼貌和僵硬都懒得伪装。
“哎呀，我还以为这些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呢。”
“是无所谓，”秦溯歪着头，倾斜的角度几乎和地面平行，像是从一个古怪的角度来观察“教授”，“但刚刚的我并不喜欢。”
刚刚？
陈尤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无论是“教授”的作死精神还是秦溯现在的多变，都已经在之前展现出来，现在只是摆在了一起。
但什么叫“刚刚的我”？
第六科的人格假说是正确的吗？
陈尤好像摸到点边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溯没有继续攻击行为，“拜亚基的习性是成群结队，就算他们无法确定千星湖有没有他们主人的宿敌在，也不可能让单体来到这里。你根本不是黄衣之王那边的人。”
“所以我说了，只是个交易而已，除掉你不在交易的范畴。哈斯塔想让他的好兄弟做个好梦，最好是醒不过来那种——啊，我知道这个有点难，所以你们之间的盟约才会有些难办。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位女神显然对你也有些中意，不然不会让你活到现在，只是你领着她的工资却找别人掩饰自己的‘葬礼’，确实不够厚道。”
“厚道？”秦溯的嘴角扬起，似乎是想要笑出来，但因为不够熟练最终只能呈现出一个古怪的弧度，“连生命都无法准确定义的人居然敢这么说。”
“教授”也没有被激怒的样子，“正因为我们浅薄而无知，才会在追寻的路上一直向前。”
是，看出来你一直在践行了，没人比你更会作死。
沈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是记忆。”陈尤突然低声道。
“什么？”沈羽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陈尤看着了望向他的秦溯，“他不是‘长生者’，至少不完全是，他的记忆和生命形式被重新定义过。”
这种噩梦般的情景如果出现在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前，都足够把他拽下永恒混乱的梦魇之中，成为一个不停低喃骇人之语的疯子，但宣称自己是普通人的陈尤、沈羽和“教授”对这些明显都适应良好。
不，陈尤觉得自己和他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
他是因为维度问题去除了精神污染，只觉得憎恶反胃，但真说起来还不如自己的噩梦受到的冲击大，但沈羽和“教授”这么淡定明显是不正常。
换在平时陈尤可能还要重提一句，但现在却是陷入了沉思。
他为什么觉得这个近似触手的水流看起来这么眼熟？
而且触手这个元素是不是，好像确实在某个地方看到过？
陈尤陷入自我怀疑，当然也没心情去挑沈羽和“教授”的刺。
他肯定是没看过这类的小说，但有没有在哪里瞄到过类似的画面却不好说，毕竟电视上很少会给个预告说接下来是正常片子还是带了点恐怖因素。
而且连迪迦奥特曼都是儿童剧，其他的当然也......
陈尤“咦”了一声。
他想起来这个触手样子的东西自己在哪里看过了。
迪迦最后两集要打的BOSS不就是在水里待着，用触手攻击吗？
明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为什么在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却对上了啊？！
沈羽看他一会儿思考，一会儿恍然，一会又再度迷茫的表情，没忍住问道：“你这是想到什么了啊！”
“没什么......啊，你们这里有奥特曼吗？”
“什么？”
沈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和时代脱钩了，这是什么新出的怪物名字吗？
陈尤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就没事了。”
沈羽不可能不知道这部出名的儿童剧，明显是这个故事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但迪迦的故事线明显要早于现在，大概率只是一部分因素被征用了。
比如带怪兽玩不带奥特曼什么的.......
不过陈尤也没看过几次迪迦，还是当初在小学被全班公投出来的课间项目，也不清楚这个世界观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里面的怪兽一点也不吓人，故事也很好，但最后两集的气氛营造太到位了，陈尤并没有再自己看过，只从疯狂热爱这部片子的同学那里听到过最后的BOSS好像是有原型的。
.......所以这个世界是那个怪兽原型的世界？
陈尤的眼前一黑。
他总算是知道“混沌”先生那句“能够轻易获知低维度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了！
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还真是聊胜于无，甚至不如自己推论出来的多！
“......这玩意儿是从海里来的？”陈尤颇为艰难的问道。
高纬度唯一能告诉他的信息居然是这个带有粗壮触手的怪物是从海里出来的，而且貌似有不少跟班，一旦真的出来就是全球性的大灾难。
沈羽颇为意外的看了陈尤一眼，“你连拜亚基信奉谁都不清楚，但居然知道水下那位是从哪儿来？”
虽然陈尤用的词十分模糊，但能知道是海而不是湖已经足够带有指向了。
“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陈尤刚说完，那边拜亚基和水流就撞上门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好的，看来关系不怎么样。”
奇了怪了，迪迦的BOSS可是带着怪鸟统治地球的。
沈羽耸了耸肩，“我们不能直接提起他们的名字，至少水下的那位不行，一旦叫出那个名字就必然会被盯上。虽然我也惹了不少东西，但这种家伙还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沈羽就算看上去再怎么无惧，也遵守着这个世界最基本的规则，甚至会对某些存在三缄其口，但陈尤没有这个意识。
虽然听起来只是陈尤无知者无畏，但实际上只有作为“高纬观测者”的他才能够真正跳出这个世界不可知的规则。而其他的，就算是以沈羽为代表的官方人员，也不能随便了解和运用这些未知后果的知识。
沈羽和“教授”都能隐约察觉到陈尤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他对咒术近乎完全隔绝，更加罕见且无法理解的是，他并没有遵守这个世界的普遍规则，好像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又偏偏在某些地方有着超出灵感能够解释的能力。
陈尤倒是不知道沈羽和“教授”对自己的评价，知道自己理不清这个水里出来的东西和拜亚基都是什么东西之后，就暂时放弃了从那些根本看不到原型原世界找线索的念头，转而去看那两个不知道以什么原理被创造出的未知生物。
拜亚基的翅膀看起来怪异，不符合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定例，但飞行的速度极快，在速度上占据了上风。只是千星湖就算占地面积大，但到底还在一个可以被隐藏起信息的地步，如果大到洞庭湖那种规模，第九科就算想藏也藏不住。所以拜亚基的速度优势无法得到很好的发挥，反而是占据了绝对地形主场的水流触手能够无所不在的渗透阻拦。
“果然就算是个没有生命和智慧的应急措施，也继承了主人的爱憎，为了对抗主人的死敌不惜耗着这么多能量。你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没有跟着出手吧？”
“教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甚至还问秦溯这里被毁一半有什么感想。
秦溯虽然表情扭曲，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看了他一眼，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盟约，因为他自己的敌人造成我的领地被大闹一通，我要赔偿已经很厚道了。”
“.......果然那个传闻是真的吧？”
秦溯没有接他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想接还是真的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传闻。
“教授”不在意的轻笑，“就是那个，‘长生者’是得到了女神赐福的人类——哦，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一场古老而邪恶的祭祀产物，只是宣称自己.......”
“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就往后仰了一下，手中闪过混沌的色彩，挡住了前面袭来的蠕动泥土。
秦溯面无表情，连以往的礼貌和僵硬都懒得伪装。
“哎呀，我还以为这些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呢。”
“是无所谓，”秦溯歪着头，倾斜的角度几乎和地面平行，像是从一个古怪的角度来观察“教授”，“但刚刚的我并不喜欢。”
刚刚？
陈尤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无论是“教授”的作死精神还是秦溯现在的多变，都已经在之前展现出来，现在只是摆在了一起。
但什么叫“刚刚的我”？
第六科的人格假说是正确的吗？
陈尤好像摸到点边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溯没有继续攻击行为，“拜亚基的习性是成群结队，就算他们无法确定千星湖有没有他们主人的宿敌在，也不可能让单体来到这里。你根本不是黄衣之王那边的人。”
“所以我说了，只是个交易而已，除掉你不在交易的范畴。哈斯塔想让他的好兄弟做个好梦，最好是醒不过来那种——啊，我知道这个有点难，所以你们之间的盟约才会有些难办。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位女神显然对你也有些中意，不然不会让你活到现在，只是你领着她的工资却找别人掩饰自己的‘葬礼’，确实不够厚道。”
“厚道？”秦溯的嘴角扬起，似乎是想要笑出来，但因为不够熟练最终只能呈现出一个古怪的弧度，“连生命都无法准确定义的人居然敢这么说。”
“教授”也没有被激怒的样子，“正因为我们浅薄而无知，才会在追寻的路上一直向前。”
是，看出来你一直在践行了，没人比你更会作死。
沈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是记忆。”陈尤突然低声道。
“什么？”沈羽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陈尤看着了望向他的秦溯，“他不是‘长生者’，至少不完全是，他的记忆和生命形式被重新定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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