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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我还是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没法搞明白,不过我作为老师还有一定解惑的义务。”

    艾斯维德就好像还没有从教授的身份中脱离出来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被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开除,可能还暗搓搓的上了几个不可接触的名单。

    沈羽白了他一眼,“你做解说做上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推论之书》的后遗症,基本上做过它的主人并且活下来的都多少沾了点以前的怪癖,其中之一就是解说真相的强迫症。

    艾斯维德可考的前任后来成为了一个著名的侦探,宣称自己金盆洗手了,只是好巧不巧的总会撞到奇异的案发现场,甚至在前两年还在华夏卷入过一场异教徒的小规模叛乱,算是现在信息较全的一位了。

    艾斯维德恰到好处的笑了一下,“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干坐着太无聊了不是吗?”

    他以某种洞悉了事实的、令人感到不快的悲悯目光道:“毕竟你只能活到那个时候。”

    沈羽深吸一口气,“我能揍他一顿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会回答她。又或者说除了她和艾斯维德之外,现在的千星湖剩下的“东西”里面可没一个能称为正常人。

    “懒羊羊”似懂非懂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但无论是发生怎样的暴动都无法惊起她的太多情绪,最多是面对陈尤的时候歪歪头,在陈尤跟着肿胀之女走了之后就再没半点反应,好像进入了某种奇妙的梦境,怎么叫都没反应。

    秦溯依旧是一副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怪异,唯一的好消息是陈尤和艾斯维德双重认证他是个生理意义上的正常人,但坏消息是他除了生理之外没一个地方是正常的。

    周围被“长生者”所压抑的冤魂不断哀嚎,听久了也能安慰自己他们发出的居然还单一的音调,高低不齐绝不一致,比合唱团都尽心。

    如果能排除掉精神污染这个固定debuff,那就更好了。

    原本坚固的木制结构浸透了水痕,仿佛在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成为真正历史尘埃的一员。逞凶的水流已经完全不见了身形,拜亚基却没能起来,好像被剥夺了生命力一样躺在地上,只是名义上的同盟者连看都没看,更被提管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脚下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的狂风骤雨有了缓解的趋势。

    但沈羽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却得到了回答。

    “很遗憾,并不能。”

    沈羽的心一沉。

    这不是孙希夷永远沉稳,没有波澜的声音。

    是第二科科长苏程昱。

    “你好像很失望,我还以为自己挺受欢迎的,难道现在的女生不喜欢比较同龄人反而喜欢面瘫脸的大叔吗?啊,好像资料集录部提交过类似的报告,我找找。”

    沈羽没有吐槽这都是什么报告。

    “是人智封存科。”

    她面无表情的纠正。

    艾斯维德看着她突然沉默下来,也没有表现出疑惑。

    沈羽一直和外界有接触,这本身就在他推论出的故事之中,但只能算是隐藏线索,不是任务主线,所以他在《推论之书》中提都没提,因为它不会认同。

    对了不会加分,错了还会减分。

    艾斯维德作为前任教授,看论文改卷小能手,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沈羽也没浪费多少时间,她讨厌的人太多了,不缺苏程昱一个,只是他在名单上名类前茅而已。

    而在珍惜时间上,苏程昱才是真正的行家能手。

    “随便你们怎么叫,这没有任何意义。”苏程昱的声音依旧活泼,没有受到沈羽态度的半点打击,他才是占据上风的那个,“话说,你真的不打算理理被你丢在房间里的家伙吗?我是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沈羽啦,反正对我们来说都没差,但你再不理她估计你们两个在天亮的时候会一起凉的。”

    在整个非自然对策总局,只有第九科还会纠结一下沈羽是不是怪物的问题。

    对于核心策划的对策科来说,只要沈羽还保留有理智和自我认知,都可以作为策划内容的一员,区别只是所属地位和发挥作用的区别而已。

    从某个方面来说,对策科都是一群比怪物还要神经的人类。

    沈羽答都没答。

    她也实在是没法对一群等着看自己利用价值的家伙和颜悦色。

    “不会吧,难道你真的有自毁倾向?还是只有张珏才能说动你?”

    沈羽面无表情的掐了通讯。

    艾斯维德察觉到一直环绕在沈羽身边的微弱波动彻底消失,但也没有多问,就算是老师也不会太多的过问学生的私人状况,就算这个决定可能会导致学生去送命也一样。

    “你不是喜欢当福尔摩斯吗?说说你的结论吧。”沈羽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成为了坑人不打草稿的预言家,“我们来交换吧,你的房间应该也有线索。”

    “不告诉你的上司真的好吗?”

    “他们不需要我也能观测到内部,只是我不想听他的声音而已。”

    沈羽没有否认上司这个说法,因为苏程昱不管怎么算都属于她的上司,只是不是直属,但没必要跟艾斯维德说清楚。

    但艾斯维德没有和之前一样直接开口,“既然是交换,那你也应该有基本的诚意,我之前就已经贡献了我所知道的推理,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

    “......献给‘以撒’。”

    艾斯维德的目光随着沈羽,看向了似乎无知无觉的“懒羊羊”。

    “祭祀?”

    替罪羊和以撒,本身就是一场祭祀的产物。

    艾斯维德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懒羊羊”不像是被剔除了全部记忆,她还知道陈尤,并对黑山羊教团有一定的认识。

    比起老谋深算,作为加害者的“长生者”,她更像是懵懂的稚子,因为受到了加害和圈养才变得如此无知而单纯。

    “被圈养的不一定是懵懂的实验造物,还有可能是强大而不自知的野兽。”

    记忆假说如果成立的话,“长生者”在失去记忆独自游荡的这个阶段又要如何保持这个仪式的继续进行?

    如果他还有一个同谋,就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

    比如,一直以邪恶教团身份活动着的黑山羊教团。

    至于是合作还是交易,更甚至于势力所属,从这个故事的本质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这个‘以撒’并非是故事中的准确人物,而是一个代指。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被选择献给神明祈求宽恕也不难理解。”

    “懒羊羊”还在旁边,但却没什么动作。

    沈羽说了下去。

    “我怀疑‘小说家’能看到东西和我们不一样。这里并不能完全适用物理规则,在我们眼中是一群七零八散的东西随意拼接在一起,连找个路都要多看两眼。但他总能若无其事的选择出一条在我眼中并不存在的路,而且没有任何的阻拦。”

    沈羽顿了一下,“或许从更高维的角度来看,我们的物理规则也只是一个没意思的笑话,一切都是正常的,甚至比不过我房间里那个画得不算赏心悦目,但姑且还算是正常的画。”

    从某个角度来说,陈尤有着比“长生者”更为宏大的视角,他们甚至无法确定第一天的相安无事到底是出于“长生者”的敬意还是畏惧。

    “我很确信陈尤并没有看到全部的线索,如果他的推论能够比我更加完善,只能证明他掌握了某些我无法得到的消息。”

    艾斯维德道。

    正如那些发生在陈尤与“懒羊羊”之间,看似没头没脑的对话。

    “老实说,我曾经以为陈尤才是‘长生者’,以撒的代指实在是太具有误导性了。但我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对于所谓的神祇没有一丝半点的尊重,就算记忆再怎么改也不至于这样。”

    更何况,“高维观测者”这个名字不可能只是平白无故的出现。

    “将人绑上祭坛,披上羊的外衣祈祷庇佑。当她成为‘替罪羊’的时候,‘以撒’作为人的身份就被彻底泯灭。”

    艾斯维德看向了沉眠中的“懒羊羊”。

    “这就是‘长生者’作为怪物的开端。”

    最开始出现的“长生者”才是假象,是上一代记忆备份的遗留,“长生者”一直都在他们之间。

    【已完成:长生者的葬礼邀请】

    【开篇解锁】

    【2021年的夏天,你收到了一位自称为长生者的葬礼邀请。你原本想要当做恶作剧一笑了之,但从收到邀请之后,你的脑中浮现出了很多不属于你的记忆,现实中开始出现恐怖而怪异的幻觉。而那封邀请函无论你怎么毁掉,在第二天都会重新出现在你的桌前。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故之后,没人愿意相信你的话,只劝你好好休息,不要压力太大。

    随着记忆的升级和幻象的加深,你终于无法忍受这一切,决定前往源头的千星湖,试图解决幻觉,寻找长生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