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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理解的求知欲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在找他,有消息了一定告诉你们!”

    魏永征再次到辅导员办公室对着人保证。

    在他面前的除了熟悉的辅导员外,还有两个中年人,在这段时间魏永征也被迫熟悉了一遍。

    两个人是秦溯的父母。

    秦溯失踪了,而原本说要去参加的葬礼被证明是无稽之谈。

    “我们家的亲朋好友中没有一个人去世。”秦父说起这话时的脸色并不算好,虽然知道魏永征只是如实的把消息传到,但没一个人会乐意听到葬礼这种本身就带有不详的词语。

    魏永征哪里知道秦溯看上去乐观可靠,居然不声不响的编出这么个谎言,闹得他这两天几乎一下课就被叫来问情况,连警察了口供也录过了。

    只是秦溯的父母执意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才会一直叫他来深挖。

    魏永征也没办法。

    谁让跟秦溯最后有过交谈的只有他们。

    陈尤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张珏这两天也时常见不到人,唯一能逮住的只有魏永征,折腾得他最近美院的课都没蹭,难得安分下来。

    辅导员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表示欣慰。

    魏永征的责任感还是不错的,也没在这种时候表现之前死教不改的刺头潜质,在整个寻找秦溯的过程中可以算是尽心尽力。

    现在学校的位置也很尴尬,按理来说秦溯是个成年人,就算自己跑没了跟他们也没有必然关系。但偏偏他是正经拿了假条才走的,等于名义上学校是知道他去向的。

    虽然经过调查已经证明学校同样什么都不知道,但多少也要付出些情理之外的关注。

    “我们也知道这件事和学校没关系,和这位同学也没关系,但我们还是在担心。”

    秦家夫妇的眼底都有些青黑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耗了多少神,熬了几个夜晚。

    辅导员也有些不忍心,但警都报了,秦溯的行程也全都查到了,唯独下了车之后的身影全无,连出车站的消息都没查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做不到什么,最多只能口头安慰几句。

    “可能只是年轻人想出去玩两天,一时没注意时间。逃课是个不好的习惯,但好歹也是青春的一部分,谁还没个逃课小长假的梦?”

    这当然不可能。

    到现在都没找到,警局那边保持了令人不安的寂静,似乎已经在移交案件了,只是不知道移交部门是哪个。

    秦父只是摇头,脸上浮现出了悲痛的神色,“不,回不来了。”

    他的口气太过笃定,就好像已经看到了结果。

    辅导员还想说点什么,但转眼看见魏永征还在这里,就先让他出去了。

    魏永征也是学生,没道理一直留在这儿。

    他自己也有自觉,辅导员给了个颜色就很懂时机的告辞,只是在关门前的听到了秦父的模模糊糊的一句话: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注定了.......”

    魏永征打了个寒颤。

    好像有某种不详的阴影随着这句话蔓延开。

    他不敢再听,径直回了宿舍。

    “你怎么回来了?”

    魏永征被突然回来的陈尤吓了一跳。

    “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你还挺会对号入座的。”

    魏永征习惯性的怼了一句,潜意识绕过了他和秦溯一样很多天没回来的事实,“最近出了点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溯的事我知道了。”

    都不用陈尤来推测发生什么,背着“长生者”大部分能力的秦溯可以说和异类大差不差,就算第九科还按照他的生理范畴划分到人类那边,也挡不住他知道那么多隐秘和咒术,是个移动的图书馆资料库,下半辈子基本上可以告别学校了。

    “不只是这个。”

    魏永征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说自己感觉秦家夫妇也有点问题。

    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预感说白了都是错觉的一种,说出来也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他转而谈起了另一件事。

    “张珏最近也神出鬼没的,你们是全都约好了让我一个人应付导员吗?”

    魏永征的性子多少有点孤僻,在班里的名声处于“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和“这个人很不好相处”之间,但凡辅导员能找到张珏或陈尤,也不会来找他。

    但出乎意料的是,魏永征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却是关键时刻整个寝室唯一能挑起来大梁的,只苦了他这两天说的话可能比一学期都多。

    对此陈尤也只能表示抱歉。

    他总不能告诉魏永征那段时间他要不然是陪着秦溯玩解密游戏,要不然是被肿胀之女催稿催到怀疑人生。

    肿胀之女要的稿子很简单,就是对上一场故事的复述。但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小说,更像是一种游戏的设定脚本。

    陈尤没玩过。

    最多知道像是桌游的样式。

    “张珏最近也有什么事儿吗?”

    陈尤知道秦溯的事一定会被触发出来,就算是第九科也没法直接抹除掉一个人的存在痕迹。

    第九科有没有这么精细的操纵咒术是一回事,这个影响的辐射范围难以把控才是最关键的。

    六度理论不是说着玩的,第九科就是有再怎么大的权限也做不到把任何一句话都查清。

    而且这种行为严格说来侵犯了多重权利,如果真以此为据把他们告了也无话可说。

    但陈尤没想到的是,张珏会有什么不对。

    即使疑似和他关系千丝万缕的沈羽生死未卜,也和正在上学期间的张珏毫无关系才对。

    魏永征刚想说什么,又顿住了话头。

    就算是在普遍精神值较低的艺术类里,他也属于不太正常的一个。他的梦永远古怪离奇,连他的父母都不愿多提,问了心理医生最后也只得出一个压力太大的结论。

    父母嘱咐他好好休息,但年幼的魏永征却说出了另一句话:

    【为什么医生像是从梦里跑出来的人?】

    陈尤不能说是了解魏永征,但至少是熟悉,对他的这个状态也不陌生。

    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魏永征和陈尤是最像的一个,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在他们的身上无限模糊。只是陈尤选择了统一漠视,而魏永征却在边界处犹豫不决。

    “别人说的不一定都是对的,但至少有参考性。”陈尤突然道,“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魏永征愣了一下,“不,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他现在的状态.......额,其实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他确实在犹豫,也在下意识的畏惧着某种可能的发展。

    被人叫疯子不是多好的体验。

    不过必要的提醒他还是会说的。

    张珏的问题不只是他一个人能看出来,辅导员已经多次暗示过就算临近期末,也要提醒张珏不要那么努力的复习。

    他近乎每天都待在图书馆,就算是闲下来也不见人影的到处乱逛。

    “他好像一直在学习,从历史到科学无所不及,我看到过他的借书记录,这两周他已经借了上百本书,而且还经常出入其他地方的图书馆,里面有很多大部头,我很难理解他到底是怎么看完的。”

    魏永征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话头。

    与此同时,门把手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陈尤向门口看去。

    是张珏。

    还有他身上,显耀着自己存在感的【已开启:时空跳跃者的不祥预言】。

    .......大概是张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