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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美人计

    “他是我名义上的二舅舅,路上遇见了寒暄几句也算正常吧!”祁涟非常光棍地回答。

    左脉之眼底更加深沉,扯着唇角笑了笑,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是么,寒暄几句便说了小半个时辰么。”

    祁涟心里吃惊了半晌,左脉之到底是何时就已经到了那处!

    又或是他练了什么高深的功夫才能将呼吸隐藏地如此之好,让她和施景润都没有发现。

    不过,看左脉之的反应来看,他应当是没有听见两人说话的内容的,要不然他现在就应当质问她到底是谁了。

    索性说了番半真半假的话,“前段时间我那继母因为一些小事将我罚跪了祠堂,刚才与施景润偶遇他便宽慰了我几句。在国公府中,这位二公子可算得上是个可认真交往之人,我就想着若是能同这位二舅舅搞好关系,以后或许能为我们的事提供一些帮助。”

    左脉之听了她的一番言辞没有言语,只是那双深沉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祁涟有些不自然,但也并不在意他到底相信了与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两人虽是合作关系,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事都尽数告知的义务。

    夜已经深了,她此刻只想尽快回去休息。

    “过段时日我会将圆春送来。”左脉之收回视线,又提起了另一遭事。

    祁涟迈动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喜悦,她压低了声音问,“圆春现在怎么样了?”

    左脉之偏要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情果然如左脉之所说那样,离宴席那日过后没多久衡立轩就让了她和语嫣去惊鸿学馆考学。

    虽说是要先考试,可因着施国公府的面子再加上左脉之也从中使力,祁涟和语嫣轻松地就通过了,下个月便能和施湘雯两姐妹一起去读书。

    施雪柳如今对她也客气多了,虽然每次见面总少不了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可只要不做什么实质性的事那祁涟就也不甚在意。

    自从映之去了千秋书院,这日子就像是过得飞快。

    祁涟和语嫣入学惊鸿学馆,一切也就像是步入了正轨,平静得很。

    虽说那日祁涟一句无心之语,说了施雪柳罚她跪祠堂之事。

    当时本是随口一提,可左脉之却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回府之后便派人查探。

    他相信祁涟的本事,这些事情能够自己处理,可听见她被人欺负心里却总免不了关注,他自己也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衡大娘子也算是可怜,那施雪柳做娘子之时脾气就不算好,也是个善妒的,他们姐弟几个无权无势在那府里,肯定是会被欺负了的。”左安知道后不免就同情了祁涟几句。

    可转眼手下人传来的消息就让左安闭了嘴,这哪是需要他们照拂的弱女子呀!这是个女英雄吧。

    不过,利用他们家公子来造势这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事呢!至少左安自己是不敢的。

    “虽她不会被人欺负,可身边总是要有个我们的人才好,以后那边的消息也好传递。”左脉之沉吟说道。

    “可是公子,咱们同衡府非亲非故如何安排人进去呢?”左安犯了难。

    那里面可都是施国公府的人,左安看着左脉之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公子,可否……通过衡大人将咱们的人送进去?”

    左脉之摇头,“这虽是个好主意,可暂时还不行。如今他虽然同我们交好,可到底还是施国公的女婿,若不能给他足够的利益,他绝不可能轻易倒戈。就算通过他,那也不能是我们来开这个口!”

    左安不解,“那谁来开口呢?”

    左脉之挑眉看向左安,“人都是欲望的动物,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存在,人人都会有欲望和弱点。”

    而衡立轩在左脉之看来,简直满身都写满了弱点和欲望。

    话落便抬步便走,留下身后左安一头雾水。

    人总说世事无常,又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左安冥思苦想如何能将他们的人安插进衡府,转天就和左脉之在平康坊遇见了衡立轩。

    若说这城中嫁了人的妇人最讨厌哪里的女人,那一定是非平康坊莫属。

    这些住在平康坊的下、贱胚子,简直是京中一众妇人唾骂的典范,因偏偏家中的男子们却最爱往那种烟红酒绿之地钻,就让这些妇人恨得咬牙切齿了。

    左脉之风流名声在外,自然也是这里的常客。

    当初祁涟见到过的兮娘,便是这坊内清月楼的头牌花、魁,平日里却不是等闲人想见便能见的,不过像左脉之这等,人人都想引为入幕之宾的人,那就不在此列了。

    “未曾想伯父竟然也喜欢到这处来消遣。”

    两人偶遇时左脉之还一副吃惊模样。

    那一脸颇不相信的语调让衡立轩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朝廷上下各阶官员之中平日来这里的人不少,可被晚辈看见却总有种做了亏心事被发现的感觉。

    好在左脉之从不做让人为难之事,惊讶、不敢置信仅是一瞬间的事,之后就盛情邀请衡立轩去了一方清幽雅致的小院儿。

    衡立轩对待左脉之的心情一下便从不自在变成了‘哟,原来是同道中人’的感觉。

    衡立轩年纪虽大,可见识过的、玩儿过的花样确实没有左脉之见识的多。

    他平日里虽来,但碍于身份再加上自诩读书之人,去的便都是些清院儿。

    这里面的女人长得不算这平康坊最出彩的,可身上有几分才气,且心里都有些清高轻易不肯委身于人,伺候人之时还总要端着点儿架子。

    若是那些手里没什么银钱的男子见了,少不得暗骂一声‘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可架不住的是这些自诩清高的大人们还就喜欢欲迎还拒这一套。

    见来人是左脉之,两人被院里的妈妈恭恭敬敬地引入一间雅舍,随后便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端着几盘下酒的小菜进来放到了面前的圆桌之上。

    “来伯父,我先敬您一杯。”左脉之端起酒杯向衡立轩说道。

    衡立轩是第一次来这里,交谈之间难免对新的环境有些好奇,眼神向四周打量过好几眼。

    左脉之唇边一直带着丝浅笑说道,“伯父别急,待会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衡立轩饮了口酒,脸上笑容既克制又期待。

    左脉之话音刚落,就有乐曲响起,那乐曲不似中原的曲调,有种奇怪的旋律,节奏活泼鲜明,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欢快。

    便有两名头戴面纱,戴着闪亮首饰、身材高挑、美若天仙的女郎鱼贯而出,伴着曲调在堂屋之间妖娆地扭动起来。

    衡立轩哪里见过这般香/艳的场景,那两个异域女人虽用面纱挡着脸,可身上露出的皮肤比遮住的还多。

    肌肤雪白,丰xiong细腰,特别是那腰腹间的一抹雪色,加上肚脐之间璀璨夺目的红宝石脐环简直要晃花衡立轩的眼睛。

    不过他眼神之中虽有欣赏,但却未到失神之态,甚至其间还有心情与左脉之谈论一下如今时常在乾国出现的胡人。

    于是左脉之一瞥便知道了,这位衡大人不喜欢这个调调的。

    他使了个眼神,那两个异域舞女便很快退了出去。

    立刻又有两个小丫头抬着一扇屏风进来,放在窗户和圆桌之间。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将窗柩之上的树枝影子也投在了上面。

    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婀娜款款地抱着琴坐到了屏风之后,她的影子投落在白色的屏风之上,显出惊艳的轮廓。

    轻拢慢捻,琴声骤起。

    乐声松沉而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

    这女子的琴技高妙,不过寥寥弹奏几段,便已让周遭之人完全沉浸其中了。

    而琴声响起之后,衡立轩就无心与左脉之攀谈了,一双眼睛紧锁着屏风之后的女子。

    过了许久,随着琴曲的结束,那女子缓缓起身,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妾身明月,见过两位郎君。“声音也是柔媚天成如同天籁。

    女子侧挽的发髻间缀着花朵,几缕青丝自然地垂在饱满的脸颊边,增添些许柔情;流转的眼波里有试探、有惊讶,但更像黑洞直把人吸进去,眼角那颗泪痣尽显风情;朱唇轻启,似笑未笑,透出来的是婉约大气。

    左脉之视线扫了衡立轩一眼才看向明月,“娘子的琴技不错。”

    明月抬眼看了左脉之一眼,脸上没有寻常女子得了赞赏般的欣喜,颇为平静地笑了下,“公子过誉了,与公子相比妾身这点微薄的技艺实在不算什么。”

    衡立轩也是听人说过左脉之擅长音律这事的,不过他从未亲耳听之此刻也就无从比较,不过明月一介风尘女子,她的琴声之中却没有风月场之中惯有的靡丽,却有一丝风骨就让衡立轩刮目相看了。

    他看了明月一眼,“娘子能否再弹一曲。”

    明月水汪汪的大眼又转向衡立轩,唇边荡出一模勾魂摄魄的笑容,微微俯身应“诺”。

    衡立轩被那缠绵的眼神拂过,呼吸竟然有些急促,心跳比平常都要快了几分。

    他不自然地端起面前的酒盏,像是在掩饰什么,可那眼神却什么都暴露了。

    明月抚琴时垂着眼不为周围所动,大红大紫的衣裙在她身上,反倒衬得她妩媚又清冷。

    她的美是一种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把端庄与风情两种看似矛盾的特质完美融合,始终不疾不徐,从容不迫。

    衡立轩看得如痴如醉。

    左脉之笑笑,找了个借口,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处院子的主人无人知晓,但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其间的女子大多都是些前朝官员和如今那些犯了事的官员家眷,这些女子本就出身大家族,就算是一朝沦落,可身上的才情和气质却不会随着他们家族的败落而消退。

    反而有些女子遭逢大难,身上更多出了一些岁月洗练沉淀之后的气质,这便是那些出身底层的女子比不了的。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所以这些女子,可不是讲究靠美色打动男子的,而是要长久的依靠。

    而这里的主人,也靠着这些女人,在乾国官场之下串起了一张无形之网。

    “公子,这衡大人……?”一见左脉之出来,左安就迎了上来眼神带着询问。

    左脉之对他点了点头,左安就什么都明白了。

    “啧啧,看来这明月娘子还是厉害呀!”左安又朝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转脸又换上了一丝可惜之色。

    这明里暗里的垂涎明月娘子的人可不少,却就这么便宜了衡立轩了,“公子,这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了?”左安问。

    本是为那些大人准备的,最后却给了衡立轩这个四品小官。

    左脉之淡淡道,“有用无用不是看现在。再者说,明月也帮我们这么多年,是时候给她找个归宿了。“

    时光荏苒,很快就到了五月。

    这期间国公府风平浪静,施萃华的事情也再无人在城中提起,早就被人忘了个干净。

    反而施家两姐妹的人才相貌到像是一阵风一样地,传遍了这城里的大户人家。

    且连着来了好几家想要与施国公府结亲之人,只不过都被施老太太挡了回去,如今这些人她倒是暂且有些看不上。

    最近城中闹得风风雨雨的又是另一遭事了。

    前些日子,皇帝派了三皇子贺琪去陇西赈灾,朝堂之上众官员都以为这便是中意三皇子继承大统的意思。

    施老太太和施国公心里还暗自欣喜了一段时日,却不料自三皇子去了陇西之后,皇帝又陆续给剩下的几位皇子都派遣了差事,且颇为重要。

    这样的一番举动,让那些准备投靠三皇子的官员们顿时打消了想法,却也更加摸不着头脑。

    局势如此地不明朗,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本来暗潮汹涌的朝堂,水又被搅得更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