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冰冷的长街
一只大猫的躯体操控难度，自然要比一只老鼠要大不少。
杨孤帆将没有猫嘴里没有吃完的老鼠给吐了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自语道：“没事的，走两步！”
可是杨孤帆感觉要驱动这个沉重的躯体，显得很吃力，刚走出一步就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同伴出了状况，一只白猫立刻放下嘴里的老鼠，一个跳跃就来到了杨孤帆身边，亲昵地嘘寒问暖。
杨孤帆忙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感觉四肢无力，心慌气短——”
那只白猫立刻紧张地叫了起来：“不好，老鼠可能有毒！”
其他两只猫听闻都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吐掉口里半截老鼠，对同伴凄厉地叫唤道：“赶紧催吐！”
然后它就用爪子伸进自己嘴里，使劲地扣自己的喉咙，不一会儿“哇啦”一声呕吐了起来。
其他两只猫也都有想学样，那场面叫一个不堪入目啊。
杨孤帆用意念出游技能，只有触感，没有痛感，也没有丝毫嗅觉，
但还是感觉恶心的不行，他赶紧闭上眼，做着深呼吸，胃里那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杨孤帆强撑着意念力，咬紧牙关道：“站起来，我要站起来！”
然后在几只猫尊敬的目光中，“小花”艰难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猫步走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小花，好样的！”
“小花，我爱你，等春暖花开，我们就一起生小猫吧——”
“放屁，小花是我的，我在地里还藏了一坛子咸鱼呢，你有什么？能给小花幸福吗！”
“咸鱼有什么了不起，我爸爸是附近几条街的猫王，小花跟我在一起才能幸福！”
“小花，别听他胡说，它是个骗子，它爸如果真是猫王，它会大半夜跟我们出来找吃的——喵的！竟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三只猫竟然就这样疯狂地厮打在一起，杨孤帆听到几只猫竟然也有这样狗血腻味的N角恋故事，差点晕倒。
动物圈的爱情，也是这么混乱哈。
外边的猫厮打的鬼哭狼嚎，顿时传来屋里唐一飞暴躁的声音：“TM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后就见一直拖鞋从门缝里狠狠扔了出来，吓得一只猫撒腿就跑，甚至顾不上把回头看一眼“小花”。
杨孤帆感慨，什么猫屁的爱情！
没有了这几只争风吃醋猫的烦扰，杨孤帆正好可以专心操控“小花”的身体。
杨孤帆感觉步伐越来越平稳，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反弹力。
这时，杨孤帆看到了前方有一跟柱子，杨孤帆就尝试爬上去，看看能不能直接上二楼。
只是刚等他费力地用爪子卡住柱子，还没等他往上窜，就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杨孤帆的“猫头”一转，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双掌间喷射出几乎透明的丝状物，遇到空气瞬间冷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猫身。
杨孤帆使出了全部力气想要挣脱丝状物的控制，但丝状物出奇地柔韧结实。
这个人身体往后一使劲儿，杨孤帆就感觉对猫身失去了掌控，被这个人给拽飞了出去，被这人狠狠地抓在手里。
“嘻嘻，今晚有猫肉吃了！”
这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子声音，只是天太黑，她又是蓬头垢面的，实在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喵的，竟然就这样被俘虏当夜宵了，我的训练还没完毕呢！
杨孤帆猫脑袋在她怀里拼命挣扎。
然后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就听女孩子笑嘻嘻地说道：“你就别白费力气挣扎了，我这蛛丝网就算是壮汉来了也休想挣脱！”
“你呢，也别觉得委屈，能被我蛛王朱小倩吃进肚子是你的荣幸。你是喜欢被烧烤还是被慢炖？”
杨孤帆心里无语了，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于是就停止了今晚的意念出游。
等神魂回到自己的本体，杨孤帆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这一次出游，真的是用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虽然很辛苦，但是训练结果却是非常喜人的。
从控制一只老鼠，到控制体型大十几倍的猫，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杨孤帆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极限到底在哪里，但他对自己短时间内操控一只狗越来越有信心。
第二天一早，杨孤帆依旧在五点半准时起床，跟唐一飞和裴铁牛一起去厂子上班。
望着一地被冻的硬邦邦的碎老鼠肉，唐一飞心里就恼火不已，打着哈欠骂道：“昨晚几只猫发神经，吵得人睡不着觉，不知你们听到了没有？”
裴铁牛憨憨地笑道：“我睡得太死，就算是放炮都不一定能吵醒我。”
杨孤帆道：“我倒是听见了，可能是几只猫争风吃醋在打架吧。”
唐一飞翻着白眼：“净瞎扯，你能听见这些猫讲了什么？”
杨孤帆轻哼一声：“爱信不信。”
在往厂区走的街区上，往日里百河汇聚成海的庞大人流，今日显然弱了很多。
往日里还算整洁的界面，现在丢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件破烂，
还有几具卧倒在地上，浑身挂满了冰霜的人，他们已经跟冰冷的青灰色街面融为了一体。
但前面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哪怕看看这些人是否还有一口气。
杨孤帆看着人流冷漠的眼神，心里一股无名火瞬间燃烧起来，一股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
他缓缓停下了脚步，蹲下来，将不远处倒地的那个人翻过来。
这是个头发发白的男人，已经没有了鼻息。
他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破碗，临死前还保持着舔舐的姿态，可是碗里干干净净。
然后杨孤帆又奔向了前边另一个倒下的人，这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只是整个人饿的已经脱相。
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衣，脸上身上有多处伤痕，临死前的神色恐慌而忧虑。
可他怀里还死死地护着一个小本本，指甲几乎抓进了本子，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庄小辉的日记”。
显然，他身前遭遇了抢劫殴打，其他财物都被抢走了，只护住了那本日记本。
连身上那仅存的工作服破棉衣，也被有需要的人拿走了。
裴铁牛黯然道：“这小伙子我认识，是彭家纺织厂的，我去他们那里帮过几次忙。
他呢，挺腼腆爱笑一个人，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写写画画。
他说他要攒钱读书，将来开一所免费的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都能读得起书，都能改变命运——”
“没成想，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裴铁牛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即将入学读书的女儿，也许是想到了以前跟他相识的点点滴滴，这会儿眼中已经噙满了哀伤的泪水。
他蹲下身来，想要从少年怀里将那本追随了他多年的日记本拿来，做一个念想，却不想力大如山的裴铁牛在不愿意伤害少年遗体的前提下，无论如何也掰不开少年的手。
他竟然到死也不肯让人抢走他的日记本，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仰跟执念啊！
见到此情此景，一向淡漠聒噪的唐一飞，此刻也黯然神伤。
杨孤帆悲愤地说道：
“一个充满梦想的高尚灵魂，凋谢在了冰冷灰暗的城市长街。你未完成的心愿，我来替你完成吧——”
杨孤帆话音刚落，少年死死抱住日记本的手竟然松开了，杨孤帆伏在他身旁，将那个笔记本缓缓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在拿到笔记本那一刻，杨孤帆似乎看到少年的眼睛对他眨了一下，他恐慌忧虑的神色渐渐散去，变成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刻，杨孤帆泪流满面。
“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杨孤帆把冰冷的日记本揣在怀里，心里却感觉有火在燃烧。
越往前走，地上倒毙的人就越多，其中不少是他们曾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有的是曾今打过招呼却不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人流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杨孤帆他们，有不解、疑惑，也有鄙夷嘲讽。
但依旧没有一个人为这些倒毙的人，哪怕停留一下匆匆的脚步。
“冷血！无情！”
一向憨厚朴质的裴铁牛，此刻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词语。
回应他的依旧是冷漠。
杨孤帆悲哀地说道：
“我们都是一样在最底层挣扎的人，本该能够对彼此遭遇有切肤之痛的。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对工友的生死遭遇漠不关心，等到同样的遭遇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又怎么能指望他人能帮自己一把呢。”
“这样任由他人摆布欺辱，我们却一盘散散，最终等待我们的将是跟他们一样的结局！”
裴铁牛和唐一飞听到杨孤帆的话，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哀伤黯淡的目光闪烁着星光。
“小帆，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干！”
裴铁牛坚定地看着杨孤帆，目光中充满了崇敬。
杨孤帆看着长街上滚滚的人流，望着远方厂区已经亮起的路灯，扫过一具具横卧街头的尸体，他坚定地说道：
“今天，不去厂子，我要替这些人处理后事。”
裴铁牛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听你的！”
唐一飞看着杨孤帆和裴铁牛的滚热目光，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没的说，听你的！”
于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三个孤独的身影开始了让人侧目的工作。
杨孤帆将没有猫嘴里没有吃完的老鼠给吐了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自语道：“没事的，走两步！”
可是杨孤帆感觉要驱动这个沉重的躯体，显得很吃力，刚走出一步就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同伴出了状况，一只白猫立刻放下嘴里的老鼠，一个跳跃就来到了杨孤帆身边，亲昵地嘘寒问暖。
杨孤帆忙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感觉四肢无力，心慌气短——”
那只白猫立刻紧张地叫了起来：“不好，老鼠可能有毒！”
其他两只猫听闻都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吐掉口里半截老鼠，对同伴凄厉地叫唤道：“赶紧催吐！”
然后它就用爪子伸进自己嘴里，使劲地扣自己的喉咙，不一会儿“哇啦”一声呕吐了起来。
其他两只猫也都有想学样，那场面叫一个不堪入目啊。
杨孤帆用意念出游技能，只有触感，没有痛感，也没有丝毫嗅觉，
但还是感觉恶心的不行，他赶紧闭上眼，做着深呼吸，胃里那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杨孤帆强撑着意念力，咬紧牙关道：“站起来，我要站起来！”
然后在几只猫尊敬的目光中，“小花”艰难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猫步走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小花，好样的！”
“小花，我爱你，等春暖花开，我们就一起生小猫吧——”
“放屁，小花是我的，我在地里还藏了一坛子咸鱼呢，你有什么？能给小花幸福吗！”
“咸鱼有什么了不起，我爸爸是附近几条街的猫王，小花跟我在一起才能幸福！”
“小花，别听他胡说，它是个骗子，它爸如果真是猫王，它会大半夜跟我们出来找吃的——喵的！竟敢打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三只猫竟然就这样疯狂地厮打在一起，杨孤帆听到几只猫竟然也有这样狗血腻味的N角恋故事，差点晕倒。
动物圈的爱情，也是这么混乱哈。
外边的猫厮打的鬼哭狼嚎，顿时传来屋里唐一飞暴躁的声音：“TM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后就见一直拖鞋从门缝里狠狠扔了出来，吓得一只猫撒腿就跑，甚至顾不上把回头看一眼“小花”。
杨孤帆感慨，什么猫屁的爱情！
没有了这几只争风吃醋猫的烦扰，杨孤帆正好可以专心操控“小花”的身体。
杨孤帆感觉步伐越来越平稳，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感觉到强有力的反弹力。
这时，杨孤帆看到了前方有一跟柱子，杨孤帆就尝试爬上去，看看能不能直接上二楼。
只是刚等他费力地用爪子卡住柱子，还没等他往上窜，就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杨孤帆的“猫头”一转，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双掌间喷射出几乎透明的丝状物，遇到空气瞬间冷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猫身。
杨孤帆使出了全部力气想要挣脱丝状物的控制，但丝状物出奇地柔韧结实。
这个人身体往后一使劲儿，杨孤帆就感觉对猫身失去了掌控，被这个人给拽飞了出去，被这人狠狠地抓在手里。
“嘻嘻，今晚有猫肉吃了！”
这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子声音，只是天太黑，她又是蓬头垢面的，实在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喵的，竟然就这样被俘虏当夜宵了，我的训练还没完毕呢！
杨孤帆猫脑袋在她怀里拼命挣扎。
然后脑袋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就听女孩子笑嘻嘻地说道：“你就别白费力气挣扎了，我这蛛丝网就算是壮汉来了也休想挣脱！”
“你呢，也别觉得委屈，能被我蛛王朱小倩吃进肚子是你的荣幸。你是喜欢被烧烤还是被慢炖？”
杨孤帆心里无语了，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于是就停止了今晚的意念出游。
等神魂回到自己的本体，杨孤帆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这一次出游，真的是用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虽然很辛苦，但是训练结果却是非常喜人的。
从控制一只老鼠，到控制体型大十几倍的猫，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杨孤帆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极限到底在哪里，但他对自己短时间内操控一只狗越来越有信心。
第二天一早，杨孤帆依旧在五点半准时起床，跟唐一飞和裴铁牛一起去厂子上班。
望着一地被冻的硬邦邦的碎老鼠肉，唐一飞心里就恼火不已，打着哈欠骂道：“昨晚几只猫发神经，吵得人睡不着觉，不知你们听到了没有？”
裴铁牛憨憨地笑道：“我睡得太死，就算是放炮都不一定能吵醒我。”
杨孤帆道：“我倒是听见了，可能是几只猫争风吃醋在打架吧。”
唐一飞翻着白眼：“净瞎扯，你能听见这些猫讲了什么？”
杨孤帆轻哼一声：“爱信不信。”
在往厂区走的街区上，往日里百河汇聚成海的庞大人流，今日显然弱了很多。
往日里还算整洁的界面，现在丢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件破烂，
还有几具卧倒在地上，浑身挂满了冰霜的人，他们已经跟冰冷的青灰色街面融为了一体。
但前面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哪怕看看这些人是否还有一口气。
杨孤帆看着人流冷漠的眼神，心里一股无名火瞬间燃烧起来，一股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
他缓缓停下了脚步，蹲下来，将不远处倒地的那个人翻过来。
这是个头发发白的男人，已经没有了鼻息。
他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破碗，临死前还保持着舔舐的姿态，可是碗里干干净净。
然后杨孤帆又奔向了前边另一个倒下的人，这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只是整个人饿的已经脱相。
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衣，脸上身上有多处伤痕，临死前的神色恐慌而忧虑。
可他怀里还死死地护着一个小本本，指甲几乎抓进了本子，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庄小辉的日记”。
显然，他身前遭遇了抢劫殴打，其他财物都被抢走了，只护住了那本日记本。
连身上那仅存的工作服破棉衣，也被有需要的人拿走了。
裴铁牛黯然道：“这小伙子我认识，是彭家纺织厂的，我去他们那里帮过几次忙。
他呢，挺腼腆爱笑一个人，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写写画画。
他说他要攒钱读书，将来开一所免费的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都能读得起书，都能改变命运——”
“没成想，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裴铁牛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即将入学读书的女儿，也许是想到了以前跟他相识的点点滴滴，这会儿眼中已经噙满了哀伤的泪水。
他蹲下身来，想要从少年怀里将那本追随了他多年的日记本拿来，做一个念想，却不想力大如山的裴铁牛在不愿意伤害少年遗体的前提下，无论如何也掰不开少年的手。
他竟然到死也不肯让人抢走他的日记本，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仰跟执念啊！
见到此情此景，一向淡漠聒噪的唐一飞，此刻也黯然神伤。
杨孤帆悲愤地说道：
“一个充满梦想的高尚灵魂，凋谢在了冰冷灰暗的城市长街。你未完成的心愿，我来替你完成吧——”
杨孤帆话音刚落，少年死死抱住日记本的手竟然松开了，杨孤帆伏在他身旁，将那个笔记本缓缓地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在拿到笔记本那一刻，杨孤帆似乎看到少年的眼睛对他眨了一下，他恐慌忧虑的神色渐渐散去，变成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刻，杨孤帆泪流满面。
“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杨孤帆把冰冷的日记本揣在怀里，心里却感觉有火在燃烧。
越往前走，地上倒毙的人就越多，其中不少是他们曾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有的是曾今打过招呼却不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人流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杨孤帆他们，有不解、疑惑，也有鄙夷嘲讽。
但依旧没有一个人为这些倒毙的人，哪怕停留一下匆匆的脚步。
“冷血！无情！”
一向憨厚朴质的裴铁牛，此刻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两个词语。
回应他的依旧是冷漠。
杨孤帆悲哀地说道：
“我们都是一样在最底层挣扎的人，本该能够对彼此遭遇有切肤之痛的。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对工友的生死遭遇漠不关心，等到同样的遭遇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又怎么能指望他人能帮自己一把呢。”
“这样任由他人摆布欺辱，我们却一盘散散，最终等待我们的将是跟他们一样的结局！”
裴铁牛和唐一飞听到杨孤帆的话，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哀伤黯淡的目光闪烁着星光。
“小帆，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干！”
裴铁牛坚定地看着杨孤帆，目光中充满了崇敬。
杨孤帆看着长街上滚滚的人流，望着远方厂区已经亮起的路灯，扫过一具具横卧街头的尸体，他坚定地说道：
“今天，不去厂子，我要替这些人处理后事。”
裴铁牛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听你的！”
唐一飞看着杨孤帆和裴铁牛的滚热目光，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没的说，听你的！”
于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三个孤独的身影开始了让人侧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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