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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收获

    聚义厅。

    外间,怀安军挤得满满当当,喝着清凉的山泉解渴解暑,浑身通泰。

    内间,也是挤满了怀安军,不停从地上的圆木桶里打水喝。

    童恢喝着山泉水,看着石桌上的银子,银光闪闪,很是满意:“李嘉瑞是吧,你不错,很不错,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李嘉瑞满脸笑容:“这都是托童将军的洪福。”

    童恢眼里满是贪婪:“分栋山里尸体无数,富户更是众多,你们以后每天要缴五两银子,要是敢少一毫,忠义寨就不必存在了。”

    李嘉瑞苦着脸:“童将军,您这是为难我们。”

    “嗯?”童恢目光不善。

    李嘉瑞满口应承:“要得要得。”

    使劲撞在松木棒扎成的墙壁上,松木墙轰然倒塌,李嘉瑞头一低,灵巧的从洞里钻了出来,喝道:“动手。”

    轰隆隆。

    聚义厅开始垮塌,松木棒茅草当头砸下。

    “不好,快出去。”童恢脸色大变,大吼一声,双手飞快抓起银子朝怀里揣。

    外间门口的怀安军反应不慢,扔掉手里的山泉水,冲到门口,却是遇到一个山一般的壮硕身影,黄小毛右手一拳轰在最前面的怀安军胸膛上。

    这个怀安军一声惨叫,胸膛塌陷,撞在后面的怀安军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得怀安军倒了一串。

    后面的怀安军冲出来,又给黄小毛打了回去。

    李嘉瑞一脚踹在怀安军士卒脑袋上,这个怀安军士卒脑袋扭到身后,尸体堵在洞口上,后面想要冲出来的怀安军被堵住了。

    聚义厅彻底垮塌,把所有的怀安军埋在里面。

    怀安军挣扎着,甩掉茅草,露出头,想要逃命,迎接他们的不是当头一棒,就是挥舞着的柴刀,不死也伤。

    黄大毛双手紧握着一根削尖了的松木棒,狠狠扎在一个刚刚甩掉茅草露出头来的怀安军士卒胸口上,木棒扎入胸口,这个怀安军士卒眼见是不活了,黄大毛通红着双眼,吼得山响:“贼配军,叫你们欺负我们忠义寨!”

    潘振功手中的半截柴刀砍下一颗头颅,喝骂起来:“杜寨主多好的人啊,知书识礼,带领我们求存,却给你们这些配贼军害了,去死吧。”

    祝彬用手中柴斧劈开一个头颅,脑浆四溅,红着眼睛骂道:“我们忠义寨只想活命,你们这些贼配军之恶不比鞑子差,不给我们一点活路。”

    黄小毛双手抓住一个怀安军士卒脑袋一撕,这个怀安军士卒的脑袋就和身体分家了,脑袋下面连着一截脊柱,血淋淋的,恐怖异常。

    黄大毛他们对怀安军的恨如同大河之水,连绵不绝,此时逮到机会,尽情的发泄,使劲杀戮。被茅草困住的怀安军想要反抗,根本就没有机会,很快就给杀得差不多了。

    李嘉瑞看着黄大毛他们发泄似的屠戮,手上也没有闲着,双手各抓住一根松木棒,左右开弓,全朝怀安军士卒脑袋上招呼,一棒一个。

    “李爷爷,饶命。”童恢终于挣扎出来了,脸色雪白,向李嘉瑞讨饶。

    砰!回应他的是李嘉瑞手中的松木棒,砸在童恢脑袋上,头骨开裂,脑浆四溅,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过多久怀安军就给杀光了,李嘉瑞他们满身鲜血,如同浴血恶魔似的,好不吓人。

    李嘉瑞抽出童恢腰间手刀,顺手砍掉一个已死但尸体完整怀安军的脑袋:“只要尸体完整,全部砍掉脑袋。搜寻尸体。”

    “好嘞。”黄大毛他们欢呼起来。

    李嘉瑞设计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川南生活,就在于此时能够摸到多少金银。

    黄大毛他们干劲十足,先砍脑袋再摸尸。

    果然,有几个装死的怀安军想要找机会反杀李嘉瑞他们,但是在李嘉瑞补刀命令下,不得不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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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块黄金,一堆银子,一些零散铜钱,以及金银关子楮币,堆得跟小山似的。

    金银小山鲜血淋漓,赤红一片,吓煞人。

    黄大毛双手飞快,清点起来,笑得一口黄板牙都快掉了:“银子三约莫百两,黄金二两,钱八百余枚,楮币五百贯,金关子十两,银关子一百六十两。寨主,我们发财了。”

    “寨主英明。”

    “寨主英明。”

    以李嘉瑞计算,带这么多人赶去叙州要两百七八十两银子,目今收入远超这个数目了。潘振功和祝彬大喜过望,一个劲颂扬李嘉瑞。

    “呵呵。”黄大毛咧着嘴直乐,笑声跟打雷似的,震人耳膜。

    李嘉瑞打击他们:“金银关子不值钱,一天一个价,能兑多少真不好说。楮币更是跟废纸差不多,因而我们这次的收获也就是金银,其余的暂且不计。”

    南宋滥发货币,钱不值钱,金银关子一天一个价,能兑多少李嘉瑞也不知道。楮币,更是和非洲货币差不多。

    即使如此,黄大毛他们也是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只计金银也足够他们到达叙州了。

    不需要李嘉瑞吩咐,黄大毛他们就弄来山泉水,清洗干净,再从尸体上撕下布片包好,递给李嘉瑞。李嘉瑞要他们分成五包,黄金和一部分银子,以及金银关子楮币,由李嘉瑞带着。其余银子铜钱分成四份,每人拿一份。

    这么多银两,二十来斤重,揣在怀里真不方便,五人各揣一部分,这问题就解决了。

    李嘉瑞把银子朝那个李嘉瑞的包袱里一放,挎在左肩上:“放火,准备离开。”

    祝彬请求:“寨主,杜寨主是个好人,他收拢我们这些难民,成立忠义寨,就是要我们想着即使如此困难,也要记得‘忠义’二字。在寨里住了小半年了,走之前想要看看,能不能等会再烧。”

    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还要以‘忠义’二字自勉,这个叫杜可用的首任寨主,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李嘉瑞颔首:“不要太久。”

    “谢寨主。”祝彬大喜,飞奔而去,四处走走看看,一脸的缅怀。

    黄大毛黄小毛潘振功三人告罪后,各自离去,想要把忠义寨记在心里。

    从蒙鞑的铁蹄之下逃脱,来到分栋山里寄身,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这番经历太丰富了,足以铭记一辈子,四人心绪复杂。

    李嘉瑞站在聚义厅前,回想起点点滴滴,自己家住绵阳园艺山,是一名科技公司的员工,参与公司一个重大项目,加班加点干了两个月,终于完成了项目。公司宣布放假,李嘉瑞和同事们去酒店庆祝,大吃一顿,喝高了,回到家里衣服都没有脱,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等到李嘉瑞醒来,已经到了苍松岭,迷路了,前来忠义寨问路,发生了后面这么多事情。

    “寨主,又有官军来了。”祝彬飞奔而来,满脸的兴奋。

    黄大毛飞奔而来,满面红光:“寨主,我们再干一票,一定有更多的收获,到了叙州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

    黄小毛和潘振功赶回来,摩拳擦掌,恨不得把官军立时解决了。

    李嘉瑞来到山寨南缘,朝上山路上一瞧,只见一队宋军身穿厚重的步人甲,全身包裹在锃光明亮的盔甲里,就象一头头钢铁怪兽,骑乘在高大神骏的战马上,策马上山。

    步人甲胸口有一个‘姚’字,李嘉瑞立即道:“放火,撤。”

    黄大毛不想走:“寨主,我们杀怀安军就大发一笔,要是把这些官军杀了,必然还能再发一笔。机会难得,切不可错过。”

    黄小毛祝彬潘振功他们,满眼期待的望着李嘉瑞。

    李嘉瑞一巴掌削在黄大毛后脑勺上:“那是姚世安的亲兵,你想死啊?”

    “姚世安亲兵?”黄大毛惊呼一声,转身去放火烧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