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
连日来的阴雨，使觉民看不到虹。
觉民到海岸上走了一回。阴沉的天气，使他并看不清远方。密云间的一道豁口，夕阳下澈，如最后的金光般闪耀在海面上。不远处点点舟船，渔火已经点燃。月已在天的尽头升起，可看不清月光，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球体悬挂空中。不知什么道理，觉民忽然想跳入海里去死了。
“总要给人间留下些最后的话才好！”觉民想到。
可摸了摸衣兜，身上并没有纸笔。只有一阵属于虹的清香散发出来，觉民更绝望了。
“虹！我的虹！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挂着泪痕，觉民向天高喊到。
“分手也好！分吧！分吧！分了就不用为我悲伤了！最后完完全全地忘了我也好！”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拥有这样悲惨的生活？我这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我甚至很多时候连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可世上的人都要排挤我，排挤我！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排挤我！”
“天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你们都要来排挤我，甚至于还要在我身上重重地踏上一脚才好！”觉民向天怒吼到。
“悔也无及！悔也无及！你们不是都要排挤我，非要把我挤到臭水沟里去才好吗！那我今天旧死在这里，死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去吧！你们都看好了，给我看好了！”
觉民忽地向前奔去，可脚刚触碰到白沫，他便又停了下来。
“浪啊！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我算英雄吗？我甚至还不是英雄，就要死在这滔天的浪中，为什么啊！”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高喊到，觉民继续向海的深处走去。
“可是谁又会为我流泪呢？也许会的，大概是笑的时候会挤出一滴眼泪吧！”揩了揩泪，觉民的脸竟苍白地同死人没有区别了。
“母亲！对不起你啊！我的母亲！”觉民忽然又哭了起来。
“可怜你生我养我数十载，刚得到一些休息，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转过头来，觉民向着岸的方向喊到。
“故国啊故国！我的死是你害的！是你害的啊！你快好起来吧！”
高呼着，觉民加快了脚步，海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领。
“觉民！觉民！”忽然，一个声音讲他从小世界中剥离出来。
“母亲？母亲！”觉民泪如泉涌。
“你干什么呀！你快给我回来啊！”母亲使劲剁着，身后许多深坑出现。
“母亲！我对不起你啊！”
“觉民！”一着急，母亲也迈入了波涛中。
“母亲！”觉民忽地向岸的方向冲去。
“觉民！你怎么那么傻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母亲使劲扯着觉民生怕他又溜走了。
“妈！儿子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将头埋入母亲的肩，觉民扯着嗓子嚎叫着。
“觉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和妈妈讲？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解决吗？”
“母亲，我委屈啊！”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轻拍着觉民的背，母亲喃喃到。
“母亲，我那么喜欢虹，那么喜欢创造，可是现在我两样都没有了！”
母亲只是轻拍着觉民。
“离开！为什么他们会离开！谁能告诉我？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我热爱这个时代，热爱我的生活，可是我爱他们，他们并不爱我！”恸哭着，觉民的头愈埋愈深。
“觉民，我们走吧。”母亲在觉民的耳边轻声道。
“这不怪你，觉民。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复杂，我这一辈子是见得多了。当年你父亲不信邪，结果就没了命。那时候我也哭，我整天都哭，我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母亲的肩湿透了。
“可是哭完了，转念一想，这并没什么用。况且我身边还有个孩子，我不能让孩子没了生路，我要坚持下去。”
“觉民，跟妈妈回去吧。以后听妈妈的，也许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我们平平安安就好，咱没有那个命。”
觉民摇摇头。
“你还不相信吗？你看，你爱的虹还有创作，你的付出都是没有回报的。”
觉民不动作了。
“有谁比得上你妈妈呢？我永远不会骗你，而且，我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只有我是不会辜负你的。”
觉民终于“投降”了，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气力，觉民整个“挂”在了母亲身上。
“咱们走吧。”母亲试探道。
觉民轻轻地点点头。
二人逐渐向岸的方向移去，母亲迈着步，觉民只机械地跟着。
天越来越阴了，最后一丝缝也被密云覆盖住。月终于要登场了。
———————————————————
“觉民，单位派人来送信了，问你要不要回去。”边刷着碗筷，母亲向觉民问到。
“不回去了，妈妈。”
“那总得找个理由答复人家吧？”
“最近老是下雨，天气不好。”觉民答到。
窗外阴风怒号，密云笼罩着人间。天气确实很是不好。
———————————————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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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朋友！
觉民到海岸上走了一回。阴沉的天气，使他并看不清远方。密云间的一道豁口，夕阳下澈，如最后的金光般闪耀在海面上。不远处点点舟船，渔火已经点燃。月已在天的尽头升起，可看不清月光，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球体悬挂空中。不知什么道理，觉民忽然想跳入海里去死了。
“总要给人间留下些最后的话才好！”觉民想到。
可摸了摸衣兜，身上并没有纸笔。只有一阵属于虹的清香散发出来，觉民更绝望了。
“虹！我的虹！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挂着泪痕，觉民向天高喊到。
“分手也好！分吧！分吧！分了就不用为我悲伤了！最后完完全全地忘了我也好！”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拥有这样悲惨的生活？我这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我甚至很多时候连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可世上的人都要排挤我，排挤我！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排挤我！”
“天啊！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你们都要来排挤我，甚至于还要在我身上重重地踏上一脚才好！”觉民向天怒吼到。
“悔也无及！悔也无及！你们不是都要排挤我，非要把我挤到臭水沟里去才好吗！那我今天旧死在这里，死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里去吧！你们都看好了，给我看好了！”
觉民忽地向前奔去，可脚刚触碰到白沫，他便又停了下来。
“浪啊！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我算英雄吗？我甚至还不是英雄，就要死在这滔天的浪中，为什么啊！”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高喊到，觉民继续向海的深处走去。
“可是谁又会为我流泪呢？也许会的，大概是笑的时候会挤出一滴眼泪吧！”揩了揩泪，觉民的脸竟苍白地同死人没有区别了。
“母亲！对不起你啊！我的母亲！”觉民忽然又哭了起来。
“可怜你生我养我数十载，刚得到一些休息，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转过头来，觉民向着岸的方向喊到。
“故国啊故国！我的死是你害的！是你害的啊！你快好起来吧！”
高呼着，觉民加快了脚步，海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领。
“觉民！觉民！”忽然，一个声音讲他从小世界中剥离出来。
“母亲？母亲！”觉民泪如泉涌。
“你干什么呀！你快给我回来啊！”母亲使劲剁着，身后许多深坑出现。
“母亲！我对不起你啊！”
“觉民！”一着急，母亲也迈入了波涛中。
“母亲！”觉民忽地向岸的方向冲去。
“觉民！你怎么那么傻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母亲使劲扯着觉民生怕他又溜走了。
“妈！儿子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将头埋入母亲的肩，觉民扯着嗓子嚎叫着。
“觉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和妈妈讲？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解决吗？”
“母亲，我委屈啊！”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轻拍着觉民的背，母亲喃喃到。
“母亲，我那么喜欢虹，那么喜欢创造，可是现在我两样都没有了！”
母亲只是轻拍着觉民。
“离开！为什么他们会离开！谁能告诉我？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我热爱这个时代，热爱我的生活，可是我爱他们，他们并不爱我！”恸哭着，觉民的头愈埋愈深。
“觉民，我们走吧。”母亲在觉民的耳边轻声道。
“这不怪你，觉民。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复杂，我这一辈子是见得多了。当年你父亲不信邪，结果就没了命。那时候我也哭，我整天都哭，我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母亲的肩湿透了。
“可是哭完了，转念一想，这并没什么用。况且我身边还有个孩子，我不能让孩子没了生路，我要坚持下去。”
“觉民，跟妈妈回去吧。以后听妈妈的，也许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了，我们平平安安就好，咱没有那个命。”
觉民摇摇头。
“你还不相信吗？你看，你爱的虹还有创作，你的付出都是没有回报的。”
觉民不动作了。
“有谁比得上你妈妈呢？我永远不会骗你，而且，我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只有我是不会辜负你的。”
觉民终于“投降”了，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气力，觉民整个“挂”在了母亲身上。
“咱们走吧。”母亲试探道。
觉民轻轻地点点头。
二人逐渐向岸的方向移去，母亲迈着步，觉民只机械地跟着。
天越来越阴了，最后一丝缝也被密云覆盖住。月终于要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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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了，妈妈。”
“那总得找个理由答复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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