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昭山暮云
云凡若有所思，说道：“我与师父，已是多年未见，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康。
至于刘大哥适才所言，让我拜入陈郡谢氏，借此平步青云，实在非我之所愿。
山野之人，浪荡不羁，不喜约束，平生所愿，驾一叶扁舟，纵情山河万里，或挎宝刀驱烈马，千里独行，浪迹天涯，或邀二三好友，于名楼江畔，同醉月下。
如此而已，恐怕要让刘大哥失望了。”
刘牢之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曾年少轻狂，也曾梦想仗剑天涯，那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却乐此不疲，总以为那样才是江湖。
后来随着岁月沉淀，丰富了阅历，习得一些武功，走过许多地方，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亲眼目睹寒门的无奈，和流民之殇，渐渐变更了初心。
这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江湖，亦非一人之江湖，所以，我加入了氓帮，想做些什么，试看能够撼动这世道江湖。”
二人又闲聊起过往旧事......
初夏的天空，阴晴不定，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这会便阴云密布，阵阵雷鸣和电闪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霎时间，大珠小珠从天而落，打在花草树木上，骤起的风雨，驱走了初夏的燥热，让人神清气爽。
阵雨过后，彩虹初现，映照天际，淋湿的鸟雀登临枝头，叽叽喳喳，梳理着自己的羽翼，刮落的夏虫，纷纷爬上草尖，啃食雨后嫩芽。
鲜花丛中，如羞涩少女的花骨朵，含苞待放，雨打花树，跌落了一地的花瓣，偶有几片随风四散，飘落进附近溶洞。
云凡伸出双指，轻轻捏住一片飘来的花瓣，放到鼻尖，深深一嗅。
“刘大哥心忧天下，让人敬佩，不如且随我一同前往陈郡，拜见师父，我再将你引荐一二。
想来谢氏豪门，定会不拘一格，广纳天下豪杰，师父重义，也会委你重任，不知刘大哥，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收你为徒，授你阵法，也许并非只为报答恩情，而是看中你独有气概，和值得培养的潜力。
如今他大权在握，高居庙堂，而我不过一介布衣，非亲非故，又身无寸功，即便看你薄面，勉强让我入府，也不会真心传我功法的。
何况氏族门户之见，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你与我不同，从他决定收你为徒那刻起，便已当你是谢氏门人了。”
云凡见刘牢之神情决绝，也不好再去勉强。
“刘大哥所虑不无道理，是我唐突了。既然刘大哥执意让我前往，那我便去陈郡看看，一来，我恰好不知去往何处，二来也好趁机拜望师父。
刘大哥不愿与我同行，不知往后如何打算？”
“眼下分舵覆灭，我想暂回氓帮总舵，看能否习得上乘武功，古往今来，凡欲成大事者，必先修其身，此役我深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护人周全。
待时机成熟，再寻志同道合的兄弟，择地重建分舵，我想效法魏武帝之法，在分舵实行屯田制，既能解决弟兄温饱，又可武装免受欺凌。”
“魏武帝曹孟德吗，我曾听娘讲过，魏武帝雄才伟略，唯才是举，天下三分有其二，是曹魏政权的奠基者。
据说当年，他就是依仗屯田制，逐渐民富国强的，屯田一年，就谷物百万斛，百姓再无粮荒，军队不再缺饷。
如你所言，屯田制，戍卫与垦耕并顾，一举两得，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念及于此，我都忍不住想与你一道，去亲眼目睹分舵屯田，那肯定比去陈郡更有意思！”
“哎，我能力有限，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你还年轻，又得机缘，假若真想为我等谋一条出路，就听我一言，去陈郡，修习阵法。
豪族门阀的资源，远胜外界千倍、万倍，待你有朝一日平步青云，我愿率领氓帮，听你号令，成为你麾下力量。
假如你厌倦了朝堂，想归隐田园，氓帮也随时欢迎！”
“恩，我记下了，前路漫漫，但愿天遂人愿......”
二人休整一日，便商量着离开溶洞，简装下山，来到附近小镇，寻了一处小旧饭馆，勉力饱餐一顿。
为防武氏追杀，又刻意乔装打扮一番，而后又潜入当地恶霸家中，“借”了两匹快马，和一些散碎银两。
氓帮总舵往南，陈郡向东，一南一东，即将分道。
夏日的晌午，鸟啼蝉鸣，他们背上行囊，跨马抱拳，依依话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去经年，但愿再见时，都是得偿所愿。
别了刘牢之后，云凡拨马朝东前往陈郡，一路上只管游山玩水，或挥鞭快马疾驰，或牵马漫步徐行，穿行于沿途名山大川，风景名胜之间。
不知不觉间，已离陈郡越走越近。
这天午后，他途径一处名唤暮云的小镇，见镇内集市热闹非凡，南来北往各色货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一时兴起，便下马游玩起来。
忽而饥肠辘辘，正想吃些东西，恰见不远处有一馒头铺面，铺门口长长的摊位上，横摆着几屉白色馒头，散发出阵阵麦香。
云凡牵马上前，正想要几个馒头，只见摊位东侧，伙计给围在摊前的几人一一递过馒头，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摊位西侧的笼屉边，一个乞丐打扮的身影，趁伙计没注意，伸手抓起一个馒头，飞速塞入自己斜包内。
云凡诧异间，忙伸手上前，扣住乞丐手腕，说道：“你怎么偷拿人家的馒头！”
馒头店铺伙计闻言，放下手中馒头，喊道：“哪里来的小乞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我馒头，看我不将你双手打断！”
那乞丐单手被扣，先是一惊，随后转过身来，怒目微嗔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偷拿馒头！”
说话间，另一只手化掌为刀，朝云凡手臂挥来，逼使云凡只得松手躲避。
那乞丐挣脱手臂也不恋战，脚尖一点，飞身上了馒头铺顶，接着朝云凡与伙计摆了一个鬼脸，一个箭步，就此飞远。
想不到一个小小乞丐，竟是身轻如燕，轻功惊人。
云凡尴尬一笑，转身朝馒头伙计说道：“他的馒头钱，算在我身上，再给我来四个馒头。”
没等接过馒头，只听得集市之中，一阵骚动，其中一人奔走大呼：“快走，昭山隐现，阴阳仙师正要登坛施法，所求必应，所求必应！”
至于刘大哥适才所言，让我拜入陈郡谢氏，借此平步青云，实在非我之所愿。
山野之人，浪荡不羁，不喜约束，平生所愿，驾一叶扁舟，纵情山河万里，或挎宝刀驱烈马，千里独行，浪迹天涯，或邀二三好友，于名楼江畔，同醉月下。
如此而已，恐怕要让刘大哥失望了。”
刘牢之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曾年少轻狂，也曾梦想仗剑天涯，那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却乐此不疲，总以为那样才是江湖。
后来随着岁月沉淀，丰富了阅历，习得一些武功，走过许多地方，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亲眼目睹寒门的无奈，和流民之殇，渐渐变更了初心。
这天下，并非一人之天下，江湖，亦非一人之江湖，所以，我加入了氓帮，想做些什么，试看能够撼动这世道江湖。”
二人又闲聊起过往旧事......
初夏的天空，阴晴不定，上一刻还是艳阳高照，这会便阴云密布，阵阵雷鸣和电闪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霎时间，大珠小珠从天而落，打在花草树木上，骤起的风雨，驱走了初夏的燥热，让人神清气爽。
阵雨过后，彩虹初现，映照天际，淋湿的鸟雀登临枝头，叽叽喳喳，梳理着自己的羽翼，刮落的夏虫，纷纷爬上草尖，啃食雨后嫩芽。
鲜花丛中，如羞涩少女的花骨朵，含苞待放，雨打花树，跌落了一地的花瓣，偶有几片随风四散，飘落进附近溶洞。
云凡伸出双指，轻轻捏住一片飘来的花瓣，放到鼻尖，深深一嗅。
“刘大哥心忧天下，让人敬佩，不如且随我一同前往陈郡，拜见师父，我再将你引荐一二。
想来谢氏豪门，定会不拘一格，广纳天下豪杰，师父重义，也会委你重任，不知刘大哥，意下如何？”
“万万不可，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收你为徒，授你阵法，也许并非只为报答恩情，而是看中你独有气概，和值得培养的潜力。
如今他大权在握，高居庙堂，而我不过一介布衣，非亲非故，又身无寸功，即便看你薄面，勉强让我入府，也不会真心传我功法的。
何况氏族门户之见，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你与我不同，从他决定收你为徒那刻起，便已当你是谢氏门人了。”
云凡见刘牢之神情决绝，也不好再去勉强。
“刘大哥所虑不无道理，是我唐突了。既然刘大哥执意让我前往，那我便去陈郡看看，一来，我恰好不知去往何处，二来也好趁机拜望师父。
刘大哥不愿与我同行，不知往后如何打算？”
“眼下分舵覆灭，我想暂回氓帮总舵，看能否习得上乘武功，古往今来，凡欲成大事者，必先修其身，此役我深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护人周全。
待时机成熟，再寻志同道合的兄弟，择地重建分舵，我想效法魏武帝之法，在分舵实行屯田制，既能解决弟兄温饱，又可武装免受欺凌。”
“魏武帝曹孟德吗，我曾听娘讲过，魏武帝雄才伟略，唯才是举，天下三分有其二，是曹魏政权的奠基者。
据说当年，他就是依仗屯田制，逐渐民富国强的，屯田一年，就谷物百万斛，百姓再无粮荒，军队不再缺饷。
如你所言，屯田制，戍卫与垦耕并顾，一举两得，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念及于此，我都忍不住想与你一道，去亲眼目睹分舵屯田，那肯定比去陈郡更有意思！”
“哎，我能力有限，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你还年轻，又得机缘，假若真想为我等谋一条出路，就听我一言，去陈郡，修习阵法。
豪族门阀的资源，远胜外界千倍、万倍，待你有朝一日平步青云，我愿率领氓帮，听你号令，成为你麾下力量。
假如你厌倦了朝堂，想归隐田园，氓帮也随时欢迎！”
“恩，我记下了，前路漫漫，但愿天遂人愿......”
二人休整一日，便商量着离开溶洞，简装下山，来到附近小镇，寻了一处小旧饭馆，勉力饱餐一顿。
为防武氏追杀，又刻意乔装打扮一番，而后又潜入当地恶霸家中，“借”了两匹快马，和一些散碎银两。
氓帮总舵往南，陈郡向东，一南一东，即将分道。
夏日的晌午，鸟啼蝉鸣，他们背上行囊，跨马抱拳，依依话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去经年，但愿再见时，都是得偿所愿。
别了刘牢之后，云凡拨马朝东前往陈郡，一路上只管游山玩水，或挥鞭快马疾驰，或牵马漫步徐行，穿行于沿途名山大川，风景名胜之间。
不知不觉间，已离陈郡越走越近。
这天午后，他途径一处名唤暮云的小镇，见镇内集市热闹非凡，南来北往各色货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一时兴起，便下马游玩起来。
忽而饥肠辘辘，正想吃些东西，恰见不远处有一馒头铺面，铺门口长长的摊位上，横摆着几屉白色馒头，散发出阵阵麦香。
云凡牵马上前，正想要几个馒头，只见摊位东侧，伙计给围在摊前的几人一一递过馒头，忙得不可开交。
突然，摊位西侧的笼屉边，一个乞丐打扮的身影，趁伙计没注意，伸手抓起一个馒头，飞速塞入自己斜包内。
云凡诧异间，忙伸手上前，扣住乞丐手腕，说道：“你怎么偷拿人家的馒头！”
馒头店铺伙计闻言，放下手中馒头，喊道：“哪里来的小乞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我馒头，看我不将你双手打断！”
那乞丐单手被扣，先是一惊，随后转过身来，怒目微嗔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偷拿馒头！”
说话间，另一只手化掌为刀，朝云凡手臂挥来，逼使云凡只得松手躲避。
那乞丐挣脱手臂也不恋战，脚尖一点，飞身上了馒头铺顶，接着朝云凡与伙计摆了一个鬼脸，一个箭步，就此飞远。
想不到一个小小乞丐，竟是身轻如燕，轻功惊人。
云凡尴尬一笑，转身朝馒头伙计说道：“他的馒头钱，算在我身上，再给我来四个馒头。”
没等接过馒头，只听得集市之中，一阵骚动，其中一人奔走大呼：“快走，昭山隐现，阴阳仙师正要登坛施法，所求必应，所求必应！”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