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路难身往何处
大榕树下的众人，都觉刘牢之与云凡，今日难逃一死，岂料石源临时起意，要将他二人当众放走，众人皆是错愕。
三公子更是目瞪口呆，他猛回头，正待询问，见石源正襟安坐，满脸肃然不似玩笑，他深知石源向来言出必践，他说放行自有非放不可的理由。
踌躇之际，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他摆手轻动，示意骑兵放行。
“石长老心善，饶尔等性命，趁他未改变主意前，还不快滚！”
夜未央，残月孤悬，隐现于云层之中。
远处夜空，掠过几只惊起的飞鸦，发出数声凄惨的哀鸣，让人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慌乱。
夜风已凉，拂过云凡额间渗出的微汗，此刻，他心中虽有诸多疑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容半刻犹豫。
他急忙扶起刘牢之，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右肩，左手揽住他的熊腰，一步一步朝着谷外走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榕树下，三公子一边挠脑袋，一边望着云凡消失的方向，慢步回到石源桌前，石源早已洞悉他的心思，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是在心里埋怨老夫，为何将他二人放走？”
“不敢！”
“平日让你多留心时政，你不愿听，你可知那位小兄弟口中所言，陈郡谢安是谁？”
三公子若有所思，忽而记起几年前，天子为重获传国玉玺而大赦天下，坊间更将献宝之人传的出神入化，身体一个激灵。
“莫不是早年坊间传闻中，隐姓埋名，孤身悬于北境数十载，九死一生，夺回传国玉玺的孤胆英豪，如今四大豪门之一，陈郡谢氏族长，谢安？”
石源捋了捋白须，说道：“除了他，天下还有谁敢称陈郡谢安，当年他趁太皇太后寿宴献宝，东山再起，深受皇家器重，被赐封大将军府司马。
如今更是青云直上，手握重权，假以时日，必定高居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陈郡谢氏也将成为江左豪门之首。
你爹正托人打点，意欲结交，若今日与他结怨，坏了你爹多年谋划，届时，恐怕没人能保得住你。”
三公子暗暗咋舌，庆幸自己并未将山麓擒下云凡，投入角斗围猎，以及夺取鱼肠短剑的诸多细节告诉石源，否则以石源性格，定会当场让自己低头赔罪。
越想越是心虚，越想越是后怕，只好满脸嬉笑，故作好奇的问道：“听闻陈郡谢家阵法独步天下，他若真是族长弟子，武功怎会如此微弱？
看他衣着也不似豪门子弟，不会是偷学假冒的吧？”
“岂可外貌、穿着论人，老夫见他所使阵法，虽是入门低阶，但也是相当娴熟，深得阵法要义，若无谢氏阵法心法，仅凭偷学是万万不能的。
至于他武功低微，老夫听闻，豪门公子不忍习武枯燥，自小多习经史，只待来日由族中推荐，步入政坛，亦可平步青云。
总之，记住老夫所言，往后遇见，万不可与之为敌，切记，切记！”
三公子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残月微光中，云凡扶着刘牢之一路前行，为稳妥起见，他们避开山林大道，转选羊肠小道，或是自行开辟新路。
山风呼啸，也不知走了多久，行至何处，只觉全身又困又乏，实在无力前行，只好倚在一颗大树下，稍作歇息。
清晨，山间薄雾笼罩，汇成晶莹水珠，顺着草木叶尖，滴在土地上。
阳光退去朝雾，透过林间树荫，斜射到大树下，云凡睁眼醒来，见刘牢之脸色苍白，气息紊乱，起身对刘牢之轻语。
“刘大哥，你在此安歇，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无疗伤草药，和充饥食物。”
刘牢之微微点头，他稳定心神，盘膝而坐，努力调整内息。
不多时，云凡左手提着一个荷叶包作的水袋，右手握住卷满野果的衣衫，高兴的回到大树下，山野生存对云凡而言，轻车熟路。
云凡将水和野果递给刘牢之，自己蹲坐一旁，边吃野果边说道：“刘大哥，这附近有山泉、野果和疗伤药草，还有一处天然溶洞，可供你我暂时栖身。”
刘牢之喝过清泉，又吃了些野果，体力稍稍恢复，他眺望来路，说道：“此地离山谷路远，他们应该不会追来，即便追来，也暂时寻不到此处。”
云凡点点头，说道：“恩，一会我先扶你到溶洞，再去采些药草助你疗伤，待伤势痊愈，再作打算。”
“也只好如此，劳烦你了。”
数日后，在云凡悉心照料下，刘牢之精神已恢复大半，加上附近山林药草，和云凡医术超群，内伤也基本痊愈，再过数日，便能恢复如初。
闲暇之余，刘牢之与云凡谈起此处分舵覆灭，若非关键时刻，云凡使出谢家阵法，恐怕自己也要命丧当场，经此一役，不得不静下心来，总结个中得失。
前路漫漫，不知该往何处......
刘牢之面对溶洞洞口，坐在一堆枯草上，正与云凡对面闲聊，阳光透过溶洞洞口，斜射在云凡身上，刘牢之猛抬头，仿佛望见云凡周身冒着霞光。
“云凡，你果真出自陈郡谢氏吗？”
云凡无奈轻叹，说道：“陈郡谢氏，贵为四大豪门之一，刘大哥，你看我这般寒酸落魄，像出身贵族吗？
再说，我叫云凡，并非谢氏，只是机缘巧合救下师父，蒙他不弃，肯授我防身阵法，并收归门下，至今已有多年未见矣。”
说完又将如何救得谢安，如何拜师学武，一一说与刘牢之。
刘牢之听完，慨然叹道：“方今天下，门阀士族林立，朝中将相皆被四大豪族垄断，他们蔑视皇权，欺压百姓。
江湖武林，他们掌握绝对资源，自成门派，与朝中权贵相互勾结，互为爪牙，残害、镇压其他门派。
你天资聪慧，心性纯良，但出身寒微，有此机缘不如趁机前往陈郡，投靠谢氏豪门，他年若遂凌云志，也可为我等寒门和天下流民，谋划出另外一条生路。”
三公子更是目瞪口呆，他猛回头，正待询问，见石源正襟安坐，满脸肃然不似玩笑，他深知石源向来言出必践，他说放行自有非放不可的理由。
踌躇之际，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他摆手轻动，示意骑兵放行。
“石长老心善，饶尔等性命，趁他未改变主意前，还不快滚！”
夜未央，残月孤悬，隐现于云层之中。
远处夜空，掠过几只惊起的飞鸦，发出数声凄惨的哀鸣，让人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慌乱。
夜风已凉，拂过云凡额间渗出的微汗，此刻，他心中虽有诸多疑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容半刻犹豫。
他急忙扶起刘牢之，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右肩，左手揽住他的熊腰，一步一步朝着谷外走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榕树下，三公子一边挠脑袋，一边望着云凡消失的方向，慢步回到石源桌前，石源早已洞悉他的心思，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是在心里埋怨老夫，为何将他二人放走？”
“不敢！”
“平日让你多留心时政，你不愿听，你可知那位小兄弟口中所言，陈郡谢安是谁？”
三公子若有所思，忽而记起几年前，天子为重获传国玉玺而大赦天下，坊间更将献宝之人传的出神入化，身体一个激灵。
“莫不是早年坊间传闻中，隐姓埋名，孤身悬于北境数十载，九死一生，夺回传国玉玺的孤胆英豪，如今四大豪门之一，陈郡谢氏族长，谢安？”
石源捋了捋白须，说道：“除了他，天下还有谁敢称陈郡谢安，当年他趁太皇太后寿宴献宝，东山再起，深受皇家器重，被赐封大将军府司马。
如今更是青云直上，手握重权，假以时日，必定高居宰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陈郡谢氏也将成为江左豪门之首。
你爹正托人打点，意欲结交，若今日与他结怨，坏了你爹多年谋划，届时，恐怕没人能保得住你。”
三公子暗暗咋舌，庆幸自己并未将山麓擒下云凡，投入角斗围猎，以及夺取鱼肠短剑的诸多细节告诉石源，否则以石源性格，定会当场让自己低头赔罪。
越想越是心虚，越想越是后怕，只好满脸嬉笑，故作好奇的问道：“听闻陈郡谢家阵法独步天下，他若真是族长弟子，武功怎会如此微弱？
看他衣着也不似豪门子弟，不会是偷学假冒的吧？”
“岂可外貌、穿着论人，老夫见他所使阵法，虽是入门低阶，但也是相当娴熟，深得阵法要义，若无谢氏阵法心法，仅凭偷学是万万不能的。
至于他武功低微，老夫听闻，豪门公子不忍习武枯燥，自小多习经史，只待来日由族中推荐，步入政坛，亦可平步青云。
总之，记住老夫所言，往后遇见，万不可与之为敌，切记，切记！”
三公子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残月微光中，云凡扶着刘牢之一路前行，为稳妥起见，他们避开山林大道，转选羊肠小道，或是自行开辟新路。
山风呼啸，也不知走了多久，行至何处，只觉全身又困又乏，实在无力前行，只好倚在一颗大树下，稍作歇息。
清晨，山间薄雾笼罩，汇成晶莹水珠，顺着草木叶尖，滴在土地上。
阳光退去朝雾，透过林间树荫，斜射到大树下，云凡睁眼醒来，见刘牢之脸色苍白，气息紊乱，起身对刘牢之轻语。
“刘大哥，你在此安歇，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无疗伤草药，和充饥食物。”
刘牢之微微点头，他稳定心神，盘膝而坐，努力调整内息。
不多时，云凡左手提着一个荷叶包作的水袋，右手握住卷满野果的衣衫，高兴的回到大树下，山野生存对云凡而言，轻车熟路。
云凡将水和野果递给刘牢之，自己蹲坐一旁，边吃野果边说道：“刘大哥，这附近有山泉、野果和疗伤药草，还有一处天然溶洞，可供你我暂时栖身。”
刘牢之喝过清泉，又吃了些野果，体力稍稍恢复，他眺望来路，说道：“此地离山谷路远，他们应该不会追来，即便追来，也暂时寻不到此处。”
云凡点点头，说道：“恩，一会我先扶你到溶洞，再去采些药草助你疗伤，待伤势痊愈，再作打算。”
“也只好如此，劳烦你了。”
数日后，在云凡悉心照料下，刘牢之精神已恢复大半，加上附近山林药草，和云凡医术超群，内伤也基本痊愈，再过数日，便能恢复如初。
闲暇之余，刘牢之与云凡谈起此处分舵覆灭，若非关键时刻，云凡使出谢家阵法，恐怕自己也要命丧当场，经此一役，不得不静下心来，总结个中得失。
前路漫漫，不知该往何处......
刘牢之面对溶洞洞口，坐在一堆枯草上，正与云凡对面闲聊，阳光透过溶洞洞口，斜射在云凡身上，刘牢之猛抬头，仿佛望见云凡周身冒着霞光。
“云凡，你果真出自陈郡谢氏吗？”
云凡无奈轻叹，说道：“陈郡谢氏，贵为四大豪门之一，刘大哥，你看我这般寒酸落魄，像出身贵族吗？
再说，我叫云凡，并非谢氏，只是机缘巧合救下师父，蒙他不弃，肯授我防身阵法，并收归门下，至今已有多年未见矣。”
说完又将如何救得谢安，如何拜师学武，一一说与刘牢之。
刘牢之听完，慨然叹道：“方今天下，门阀士族林立，朝中将相皆被四大豪族垄断，他们蔑视皇权，欺压百姓。
江湖武林，他们掌握绝对资源，自成门派，与朝中权贵相互勾结，互为爪牙，残害、镇压其他门派。
你天资聪慧，心性纯良，但出身寒微，有此机缘不如趁机前往陈郡，投靠谢氏豪门，他年若遂凌云志，也可为我等寒门和天下流民，谋划出另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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