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公益先行

    冬天的小县城没有什么夜生活，十点大街上就空了。

    毋兰在两张按摩床拼就的床铺上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哐哐拍门。她赶紧穿上衣服，出去看到郑涛站在药店门口。

    “郑经理，这么晚，您怎么来了？”毋兰拉开防盗门。郑涛进来就把门关上，摇摇晃晃往针灸室走。她闻到很大的酒气，心里不安，又把门拉开。

    站在针灸室门口，看郑涛坐在她的床铺上，两手按着她的被褥：“冷不冷？”毋兰拘谨地摇摇头。

    郑涛忽然站起，扑过来抱着她：“冷吧?来，哥给你暖暖！哥给你暖暖！”毋兰惊恐万分，用力推开他，他撞倒按摩床，跌坐在地上。这样好像更激起了他的兽性，爬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又扑过来。

    毋兰转身向外跑到药店，他追过来抓着毋兰按到柜台上，臭烘烘的嘴就去啃，毋兰拼命抗拒着，绝望的哭喊：“放开！放开我！”

    一个人在后面捶打郑涛：“不要脸！不要脸！天天惦记这个骚货！”郑涛反手推了一把，他老婆曹丽敏摔倒在地上，毋兰趁机挣开跑出药店，瑟瑟发抖地躲在街边暗处听他两口子撕打。最后，女的哭哭啼啼，男的垂头丧气，都走了。

    毋兰手脚冰凉站在药店门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老军医早就听到动静，下楼看到毋兰：“进去穿上棉袄吧。”毋兰惊魂未定，摇摇头。他叹气：“你准备怎么办呢？”毋兰还是摇头。“真是红颜祸水啊！我看这里你没法再呆了。去休息休息，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走吧。”他转身上楼。

    哪里是安身之所？！毋兰捂着脸哭起来。老军医不得不拉她进到药店劝解她。听毋兰哭诉家庭惨状，老头儿也陪着落泪。

    “6万块砖多少钱？5分钱一块也得3000块钱吧。”他郑重地说，“这钱我帮你要。明天我就说有事用钱，让他们把我的工资提成预支3000块。我把钱给你，你写张砖钱的收条，我交给他们。”

    毋兰赶紧摇头：“那怎么行，你会得罪他们的。”

    “得罪他们怕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头冷哼一声，“这人品，我也不稀罕给他干！我一身本事，到哪儿没有饭吃？”他沉思一下，问毋兰：“你也没地方去。我看你是学医的好料子。要不，你拿了钱到省中医学院去学医吧，我战友在那当院长还是啥，能管点事。”他惆怅的说：“我一身本事都是自学，就因为没有学历吃大亏了。你去拿个文凭没坏处。”

    毋兰也知道一些政策对民间中医的不公平，忙说：“您是民间高人！口口相传的神医！”

    老头哈哈一笑：“去学医吧，学医好。第一，治病救人；第二，安身立命。你收拾东西，车站旁边有个光明旅社，大通铺5块钱就能住一天。明天在那等我给你送钱。”

    毋兰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含泪扑通跪下：“师父！您就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老军医忙扶起她：“不敢当不敢当！那次小杜她老公看病，要不是你提醒我看脉象，我就犯经验主义的错，阴沟里翻船了！虽说不会出啥事，可就毁了我王神医药到病除的名声了！你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学医能学出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