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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红颜祸水?

    赶在陈康去报道前,毋兰回到老家。

    父亲的忌日,也是她忧思深种的日子。从李萨变成毋兰,从小村庄到大都市,从弱女变城市精英,从无助少女成为人妻,悲与喜,哀与痛,苦与甘,一切的起点都在那一天……千言万语只能付与泪水和哀思。

    妈妈仍和三婶忙碌着,也许挣钱是她最大的慰籍。当她把一袋子零零碎碎的硬币纸币放到女儿面前,让毋兰带走给婆婆治病时,毋兰辛酸入喉、强忍泪水。这个善良的老妇人,想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女儿,女儿的幸福就是她的价值所在。

    “小健妈也是苦命人,怎么得了这个病,真受罪!”妈妈叹息着,“听说癌症一转移,就剩熬日子了。辛苦一辈子养大儿女,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心里有什么难过。”

    毋兰点头:“妈,我知道。以后可能没时间经常回来看您,您可要照顾好自己。”她不舍地抱着妈妈,把脸枕在妈妈肩上。

    妈妈故作轻松:“放心,妈妈好着呢!你别惦记我,以后有事打这个电话,”妈妈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大队部的电话,就说转咱小毋庄村委的分机,让他们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专门给村长要来的。”

    毋兰仔细收好纸条。她还要去颖县,找到师父老军医。一是想报答老军医的搭救之恩;二是请教老军医,婆婆的病怎么治。看婆婆的样子不是病,单这化疗就会要了老人的命。和陈健商量停止化疗改为中药治疗,还担心自己这两把刷子。她相信师父这个神医,是有办法的。

    到了颖县,同乐大药房已经变成了面馆。打听半天,都说王神医好像去外地了,不知具体去向。

    毋兰怅惘地呆立许久,想起老军医曾教导她,学医以安身立命。她已足以安身,立命谈何容易?“师父,愿您一生平安、四时吉祥!”毋兰潸然泪下,也许再也不能聆听老军医的教诲了。

    郁郁的毋兰回到省城。陈康去大学报道了,非要带走哥嫂婚纱照的样片。他最喜欢的是嫂子的一张单人照,毋兰身穿古典的欧式长裙,立在一棵树下,凝视天边的晚霞,象电影《战争与和平》的剧照。这张也是影楼的橱窗广告,为此影楼免了他们的摄影费用。

    陈健和毋兰又陷入工作与照顾病人的忙碌中。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选择二字,工作和生活都要继续,无法放弃任何一个。她需要面对的是,怎么安排工作和照顾婆婆,还有婆婆的后续治疗。她宽慰自己,在原始积累阶段,哪个家庭不是左支右绌?难,也得走下去!

    “毋兰?!毋兰!毋兰!”这天毋兰提着空饭盒从医院出来,听到有人大声的叫她。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男子,隔着马路和她摆手,激动得逼停一辆公交车跑过来。

    “毋兰!真是你!我可找到你了!”那人两手去抓毋兰的肩,却被毋兰闪身躲开。

    “你是?”毋兰迷惘地看着对方,她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我刘彬呀!你,你怎么这样?不记得我了吗?”他很失望,落空的两手僵在半空。

    毋兰摇摇头:“刘彬?我不认识你。”她急着回去做饭,不想和这个人过多纠缠。

    这人却跟着她,伸手来拉她:“毋兰!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誓言和约定了吗?”

    毋兰转头看这个人。他个子高高的,眉眼间一股英气,此时却红了眼眶,盯着她,紧紧抿着嘴。她实在想不起和这个刘彬有什么关联。

    看着毋兰的淡漠,他的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你吃苦了!我没能保护你,你是恨我吗?……听说你家的变故,我本来考上军校又放弃了,还是申请转业回来……得知你在省城,我专门来找你。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吗?”

    他一往情深的表白,让毋兰恍然明白:他,是原来的毋兰的恋人!

    面对毋兰的昔日恋人,她定下心:此毋兰已非彼毋兰。这个刘彬如何柔情万种,也找不回往日的深情所爱了。毋兰即她,她即毋兰,但她已是陈健的妻子,和刘彬有前缘无后份。

    “我已经嫁人成家了。”毋兰扫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嫁人?!你说了非我不嫁的!”刘彬低吼,一双剑眉拧成川字。

    毋兰不想再解释,转身就走。刘彬一步挡到她身前:“告诉我!为什么违背誓言?!”

    他拉着毋兰到路边的车旁,打开车门把毋兰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就将毋兰紧紧拥在怀里。毋兰挣扎着,抬手扇了他一耳光,他吃惊地松开。

    毋兰沉声说道:“我是有丈夫的女人。”

    刘彬的脸有些扭曲,痛苦不堪地问:“他对你好吗?他不嫌弃你不是处女吗?”

    原来,毋兰和这个刘彬早已私定终身了!她心里一惊,忙打开车门逃出来,一只手却被钳住。

    “小彬,你干啥呢?”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过来,指着刘彬喊。

    刘彬眉头紧锁,带着哭腔颤声道:“大舅,她就是我要找的毋兰!”

    毋兰甩开他,分辩道:“我不认识他!”

    那个中年男子看看她又看看刘彬:“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

    “我没时间。我婆婆在住院,我还要给她送饭呢!”毋兰说完转身就走,扔下这对目瞪口呆的甥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