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般配的一对儿
“你等我！”毋兰迅速换了衣服跑出去。
门口一辆车打着双闪，刘彬看到她开门下车，两人对面而立。
毋兰看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忍不住问：“你怎么啦？像个流浪汉！”
刘彬抹抹下巴：“我在河阳地区正县一个叫板头乡的地方扶贫，天天和农民一起干活。这样还算好的。你有什么事？”他打量着毋兰。
河阳是偏僻落后的革命老区，距省城近500公里，多山路和乡间小道，开6个小时的夜车，该多辛苦！
毋兰深感愧疚：“我不知道你在外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行！你赶紧说什么事？他呢？是不是他惹你……”刘彬欲言又止。
“没事。我丈夫出国一个月了。”毋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孤男寡女，这话似乎有暧昧的味道。她急忙补充说：“我丈夫让我问问，你们银行办理贷款的程序。”
“哦，你没事就好。”刘彬松口气，“谁要办贷款？”他看寒风中的毋兰有些瑟索，“找个地方说吧。我还没吃饭。”
毋兰抱歉地说：“天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找你详细说。”
刘彬幽幽地看着毋兰：“陪我吃点饭都不行吗？我还得赶回河阳！明天扶贫修路开工仪式，各方领导都来，我得在场。”
毋兰呆住了，她没想到一个电话让刘彬费这么多周折！
“那，去我公司旁边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吧，顺便把资料拿给你看看。”
香气弥漫的咖啡馆，淡黄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角落里的侍者，氤氲着靡靡的暧昧。毋兰垂眼搅着面前的咖啡，听刘彬翻动资料的声音。
“这资料是你做的？”刘彬语气里压不住的惊讶，“真是变了……你还是那个单纯的乖乖女吗？”他燃起一支烟，眼睛穿过烟雾盯着毋兰，喃喃道：“苦了你了……”
毋兰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以前的毋兰什么样，有父母的宠爱加被，想必是一个快乐的傻白甜。可家庭的剧变之后，父亡母病，快乐不再，只剩苦和难。
趋避苦难是人的本能。但苦难在生命里无法逃避时，面对苦难只能选择坚强，往往会因人们的抗争，将自身的潜能推向高处。而快乐是不会让人成长的。可谁不想拥有快乐呢？
“我在党务人事部门，贷款方面我不是很懂，得让项目部审核把关。你的资料我转给他们。”刘彬吐口烟雾，“有个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他从怀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毋兰。
毋兰打开一看，顿时泪如坠珠！这是毋大军写给姚耀堂--地头蛇老耀的5万块钱的欠条。就是这张欠条，压倒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父亲为免女儿流离失所，将自己悬在门梁之上……
“毋伯伯多好的人！每天上学的路上，他都骑车接送你，风雨无阻……”刘彬含着泪轻声说道。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画面：毋兰坐在爸爸自行车后面，一袭白裙飘动着，翩若仙子，纯如轻云，惊艳了一街的人，更是刻进他的心里！
听刘彬说起爸爸，毋兰忍不住哭出声来：如山的父爱！痛入骨髓的生死离别！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刘彬哽咽着抓住毋兰的手，却被毋兰火烫似的挣开。
刘彬把烟搓在手心里，烟头烫的痛不及他心里的痛：“多想抱着你、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最黑的那段路，一定是自己咬着牙走出来的……”毋兰擦去泪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谢你！怪不得老耀没再去我家找事！等资金缓解了，我会把钱还给你……”
“原本大军哥就没欠老耀钱！是老耀想霸占砖厂，让几个小弟去砖厂干活，故意弄伤自己，逼着大军哥赔钱写的欠条！还天天去闹事，搞垮砖厂！”刘彬忙摇手，“我听说你家出事，回去后带战友把他打了一顿，欠条要回来了！”
他没有告诉毋兰的是，他是只身闯老耀巢穴，自己也被打断2根肋骨，不顾家人劝阻，带着伤到处找毋兰。只因和毋兰私定终身，不敢公开去毋家问询。他知道，那是乖乖女唯一一件对父母隐瞒的事。托人从毋兰妈妈那里也打听不出准确的信息，只好从颖县追到省城。
刘彬快速扒了盘焗饭，又带杯咖啡路上喝。
毋兰犹豫一下：“不走不行吗？这样连轴转，疲劳驾驶多不安全！”
“没事！部队练出来的。”刘彬苦笑一下，“去扶贫就为躲开你……可你一个电话，还是让我丢下一切来见你，怕你受委屈……”
毋兰听得泫然欲泣：“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能守到娶你回家，又没保护好你……不开心告诉我，别委屈自己。你放心，贷款的事我会全力帮你。”
出了咖啡馆，毋兰被冷风呛得战栗一下，刘彬脱下皮夹克给她披上：“在农村两周没洗澡了，别嫌脏！”他发动车打开暖气，“送你回去吧。”
毋兰上车，默默嗅着皮衣上的烟味，第一次觉得烟味也那么亲切。
到了家属院门口，毋兰取下皮衣递给刘彬，他接过衣服，触到了毋兰的指尖，不舍地攥住。
毋兰低头抽出手：“以后，我叫你哥哥吧！”她开门下车，“到了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安全到达。”
刘彬目送她转身离开，把带着那指尖温柔的手贴上自己的唇……
门口一辆车打着双闪，刘彬看到她开门下车，两人对面而立。
毋兰看他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忍不住问：“你怎么啦？像个流浪汉！”
刘彬抹抹下巴：“我在河阳地区正县一个叫板头乡的地方扶贫，天天和农民一起干活。这样还算好的。你有什么事？”他打量着毋兰。
河阳是偏僻落后的革命老区，距省城近500公里，多山路和乡间小道，开6个小时的夜车，该多辛苦！
毋兰深感愧疚：“我不知道你在外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行！你赶紧说什么事？他呢？是不是他惹你……”刘彬欲言又止。
“没事。我丈夫出国一个月了。”毋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孤男寡女，这话似乎有暧昧的味道。她急忙补充说：“我丈夫让我问问，你们银行办理贷款的程序。”
“哦，你没事就好。”刘彬松口气，“谁要办贷款？”他看寒风中的毋兰有些瑟索，“找个地方说吧。我还没吃饭。”
毋兰抱歉地说：“天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找你详细说。”
刘彬幽幽地看着毋兰：“陪我吃点饭都不行吗？我还得赶回河阳！明天扶贫修路开工仪式，各方领导都来，我得在场。”
毋兰呆住了，她没想到一个电话让刘彬费这么多周折！
“那，去我公司旁边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吧，顺便把资料拿给你看看。”
香气弥漫的咖啡馆，淡黄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角落里的侍者，氤氲着靡靡的暧昧。毋兰垂眼搅着面前的咖啡，听刘彬翻动资料的声音。
“这资料是你做的？”刘彬语气里压不住的惊讶，“真是变了……你还是那个单纯的乖乖女吗？”他燃起一支烟，眼睛穿过烟雾盯着毋兰，喃喃道：“苦了你了……”
毋兰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以前的毋兰什么样，有父母的宠爱加被，想必是一个快乐的傻白甜。可家庭的剧变之后，父亡母病，快乐不再，只剩苦和难。
趋避苦难是人的本能。但苦难在生命里无法逃避时，面对苦难只能选择坚强，往往会因人们的抗争，将自身的潜能推向高处。而快乐是不会让人成长的。可谁不想拥有快乐呢？
“我在党务人事部门，贷款方面我不是很懂，得让项目部审核把关。你的资料我转给他们。”刘彬吐口烟雾，“有个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他从怀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毋兰。
毋兰打开一看，顿时泪如坠珠！这是毋大军写给姚耀堂--地头蛇老耀的5万块钱的欠条。就是这张欠条，压倒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父亲为免女儿流离失所，将自己悬在门梁之上……
“毋伯伯多好的人！每天上学的路上，他都骑车接送你，风雨无阻……”刘彬含着泪轻声说道。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画面：毋兰坐在爸爸自行车后面，一袭白裙飘动着，翩若仙子，纯如轻云，惊艳了一街的人，更是刻进他的心里！
听刘彬说起爸爸，毋兰忍不住哭出声来：如山的父爱！痛入骨髓的生死离别！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刘彬哽咽着抓住毋兰的手，却被毋兰火烫似的挣开。
刘彬把烟搓在手心里，烟头烫的痛不及他心里的痛：“多想抱着你、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最黑的那段路，一定是自己咬着牙走出来的……”毋兰擦去泪水，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谢谢你！怪不得老耀没再去我家找事！等资金缓解了，我会把钱还给你……”
“原本大军哥就没欠老耀钱！是老耀想霸占砖厂，让几个小弟去砖厂干活，故意弄伤自己，逼着大军哥赔钱写的欠条！还天天去闹事，搞垮砖厂！”刘彬忙摇手，“我听说你家出事，回去后带战友把他打了一顿，欠条要回来了！”
他没有告诉毋兰的是，他是只身闯老耀巢穴，自己也被打断2根肋骨，不顾家人劝阻，带着伤到处找毋兰。只因和毋兰私定终身，不敢公开去毋家问询。他知道，那是乖乖女唯一一件对父母隐瞒的事。托人从毋兰妈妈那里也打听不出准确的信息，只好从颖县追到省城。
刘彬快速扒了盘焗饭，又带杯咖啡路上喝。
毋兰犹豫一下：“不走不行吗？这样连轴转，疲劳驾驶多不安全！”
“没事！部队练出来的。”刘彬苦笑一下，“去扶贫就为躲开你……可你一个电话，还是让我丢下一切来见你，怕你受委屈……”
毋兰听得泫然欲泣：“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能守到娶你回家，又没保护好你……不开心告诉我，别委屈自己。你放心，贷款的事我会全力帮你。”
出了咖啡馆，毋兰被冷风呛得战栗一下，刘彬脱下皮夹克给她披上：“在农村两周没洗澡了，别嫌脏！”他发动车打开暖气，“送你回去吧。”
毋兰上车，默默嗅着皮衣上的烟味，第一次觉得烟味也那么亲切。
到了家属院门口，毋兰取下皮衣递给刘彬，他接过衣服，触到了毋兰的指尖，不舍地攥住。
毋兰低头抽出手：“以后，我叫你哥哥吧！”她开门下车，“到了回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安全到达。”
刘彬目送她转身离开，把带着那指尖温柔的手贴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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