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荒冢（一）
雁回市，晴天孤儿院外。
祝子唯与王铁祝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打开车门后分别坐到副驾驶与主驾驶位。
前天，带着孙天检离开家后，王铁祝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辆车，并驾驶车辆带着祝子唯与孙天检在一天内办好了孤儿证明等一系列手续。
按照常理而言，各项手续的办理速度不会如此迅速，但祝子唯猜测王铁祝似乎是运用了特权，成功省略不必要的办理流程。
紧接着，一行人前往距离云真市100公里左右的雁回市，来到了眼前的这家孤儿院。
见王铁祝对孙天检的事如此热切，祝子唯已不再愤然于对方前日所说的话，而是在心中给予肯定，觉得对方果然是一位非常和善与热心肠的前辈。可这种判断还未持续多久，刚刚与孤儿院院长浅谈数句的祝子唯便被王铁祝拖拽着离开此处。
这导致祝子唯对王铁祝的怨气重新升起，他甚至还没有与孙天检正式道别！
“王探长，咱们一定要如此着急么？”祝子唯挤好安全带，语气像是带着针刺。
“咱们没有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所以必须快一点。”王铁祝发动车子。
祝子唯又回头望了一眼。他本想带着孙天检到处游玩一下，以缓解对方糟糕的情绪。孙天检直到进入孤儿院也没有掉过一滴泪，但失去了活力，重新变回了那个内向的小孩子。
所以祝子唯推断孙天检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
受到这名小孩子的影响，祝子唯现在的心情格外沉重，愧疚感也更加的浓烈。此外，他对于姜尤、那群监视者的憎恨也在持续增长。
“你不是答应了会定期来看他么？”王铁祝瞥了一眼祝子唯，“到时候好好陪他就好了，不需要这么担心。”
“是啊，这是我应该做的。”祝子唯低下脑袋，“我非常担心他始终在心中挤压自己的情绪，导致他无法真正走出这段阴霾，造成他难以健康成长。我也害怕孙天检在孤儿院受欺负…我听说孤儿院的小孩子都…”
正开车的王铁祝打断了祝子唯的话，“放心，我很了解这家孤儿院，院长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另外，在咱们离开后，孙天检一定会抱头痛哭，情绪不会挤压。”
“你这么确定？”
“当然，天真的年轻人…”见余光中的祝子唯一脸狐疑，王铁祝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这名小孩子才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的悲伤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院长会立刻对他进行心理辅导，让他重新变成最初的样子，并通过时间，促使孙天检变得开朗。”
祝子唯将座椅调平，枕着手臂侧躺在上面，看着王铁祝询问：“你既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坚强，那你为什么不委婉地告诉孙天检那个噩耗？”
“怎么？你觉得我很残忍？”
祝子唯不置可否，继续凝视对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王铁祝，如果给予残忍的评价，似乎又无法解释王铁祝东奔西走办理手续；如果给予善良的评价，却又无法解释王铁祝为了任务而拒绝多陪伴孙天检哪怕一分钟。
“我最近的举动很不理智，确实需要检讨，但探长不会残忍的。”王铁祝嘴角出现笑意，“若干年后，你一定会给予我今日的做法以仁慈之名。”
祝子唯收回目光，心说除非王铁祝成为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否则自己对他的评价一定会根深蒂固。
“好了，过几日会有律师找到孙天检，并商讨遗产的问题，到了那时，这件事将彻底结束。”王铁祝正视前方。
祝子唯又看向王铁祝，“未成年…能继承遗产么？按照法律来说…”
“作为一名杰出的探长，这种小事对我而言当然不在话下，所以你不需要担心。”王铁祝笑着吹嘘自己，接着严肃地说，“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用最简洁的语言将姜尤的计划及你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我。”
祝子唯闻言对孙天检能否顺利继承遗产的事放下心来。在祝子唯的印象中，王探长虽然偶尔没个正形，喜欢开玩笑，但在大事情上是非常可靠的。于是他开始在心中组织语言，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所有事说了出来。
十分钟后。
在祝子唯完成叙述时，车内瞬间陷入寂静。
半晌，王铁祝幽幽开口，“看来当初即便你把笔记交给那群监视者也改变不了什么。”
祝子唯脑海中出现当初在姜尤家别墅时，王铁祝指着自己大嚷“笔记就在那名青年的手中”的场景。他有些哭笑不得，询问道：“作为探长，你当初怎么能做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行为？”
王铁祝扯扯嘴角，迅速调整好表情，义正词严地说：“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记住了么？”
虽然外表上王铁祝云淡风轻，且具有前辈风范，但他心中正在翻江倒海，十分后悔当初没有树立好自己作为前辈的光辉形象。他这辈子做了许多不要脸的事，可在部分事情上始终无法做到内心平静，尤其在事后被人询问时，心底将无比尴尬。不过王铁祝善于隐藏，也能自圆其说，以此让尴尬烟消云散。
这种消除尴尬的行为或思想具有非常显著的功效，可它无法作用于别人在心中对自己的评价，这也是当初听到孙大叔及孙天羽的心声时，王铁祝只能尴尬逃离的原因——他没办法为孙大叔及孙天羽的心声想出一个让人好受的解释。
王铁祝面无表情的握紧方向盘，内心反复回想孙大叔及孙天羽对自己的评价，第一次为SEED细胞带来的特殊能力而感到苦恼。
一旁的祝子唯对王铁祝的话当真了，以为对方是在悉心教导自己，于是思考起王铁祝这句话所具有的道理。可想了半天，他还是无法认为王铁祝的想法正确，只得敷衍回答，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礼貌，且是一个可塑之才：“记住了。”
王铁祝赞许地点点头。
始终没产生困意的祝子唯将椅子恢复原位，看着窗外正在逐渐变黑的天色，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到自然协会？现在要去乘坐飞机么？”
据王铁祝介绍，自然协会是多个组织联合起来的综合性组织，其负责管理世界上的大部分自然公民及组织，所以祝子唯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此庞大的团体应当处在极为遥远的地带，至少不是坐车能够到达的。
“谁说要乘坐飞机？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而且现在是回耶冬市。”
“耶冬市？”
王铁祝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么？有人恢复了我删除的监控视频。”
祝子唯做出回忆状，片刻后表示自己记得。
“我现在怀疑，删除视频的那个人是姜尤。”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祝子唯瞬间变了表情。
王铁祝曾分析过，应当是有人恢复了监控视频，导致监视者在发现监控视频后对孙大叔一家产生了仇恨，并成功找到孙大叔一家的住址及常去场所。此后，他们为绑匪提供了武器，致使祝子唯从绑架案中感受到阴谋的意味。
随后监视者们在孙大叔家中及常去场所安装了炸药，并在祝子唯害怕拖累旁人而选择离开云真市时，炸死了孙大叔一家。
祝子唯始终觉得王铁祝的推测很有道理，可唯独对“姜尤是删除视频的神秘人”的推测持有怀疑。
“我也认为姜尤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但她已经死了啊，是那群监视者亲口说的，还有人假扮成我运走了姜尤的尸体。”祝子唯犹豫着说，“虽然听着确实像诈死，但那群监视者可是补了枪的。”
“她死没死，我们只要回到耶冬市就知道了。”王铁祝说，“那群被姜尤称作监视者的歹徒不会骗你，可我无法相信姜尤能将自己的死设计在计划之内…她凭什么相信在自己死后，精心设计的计划将正常进行与完成？她以为自己是小说中‘吓跑活仲达’的‘死诸葛’？还是‘遗计定辽东’的郭嘉？”
祝子唯陷入沉思，说：“你怀疑是金蝉脱壳？”
王铁祝点点头，“没错，不要忘了，姜尤还是我的嫌疑人，她可能掌握‘皮肤面具’技术，并以此骗过了那群监视者。”
祝子唯沉默下来，这个猜测非常可能成真。
“所以咱们需要回到耶冬市，找到藏尸地点，挖出姜尤被埋藏的尸体。如果她确实已经死了，那咱们就暂时搁置计划的事，为她找一块好墓地，毕竟死者为大，然后再回身对抗姜尤的计划。”王铁祝目光如刀，“如果她没死，那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将立即上报协会，全球通缉姜尤。”
祝子唯脑袋又乱了起来，他此刻承认自己似乎有些妇人之仁，因为他在听到王铁祝的推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从土地中扒出姜尤的尸体很不好，即便姜尤不是好人。于是他本能地想抗拒。
但王铁祝果断拒绝，“咱们这是为了正义！不是亵渎死者！如果她确实已经去世，咱们是要为她购置墓地的。”
祝子唯尝试接受王铁祝的想法，半晌才表情难看地点头。
“好啦，不要觉得心里别扭。大不了我把花钱购置墓地的机会让给你，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祝子唯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心说王探长真是毫无私心，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都能让给自己。
“还是不要了吧…我的积蓄…”
“年轻人不要客气，你以后有许多机会报答我对你的恩情。”
祝子唯重重咽下口唾沫，不自觉看向放在后座的背包，心说找机会一定要藏好银行卡。
祝子唯与王铁祝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打开车门后分别坐到副驾驶与主驾驶位。
前天，带着孙天检离开家后，王铁祝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辆车，并驾驶车辆带着祝子唯与孙天检在一天内办好了孤儿证明等一系列手续。
按照常理而言，各项手续的办理速度不会如此迅速，但祝子唯猜测王铁祝似乎是运用了特权，成功省略不必要的办理流程。
紧接着，一行人前往距离云真市100公里左右的雁回市，来到了眼前的这家孤儿院。
见王铁祝对孙天检的事如此热切，祝子唯已不再愤然于对方前日所说的话，而是在心中给予肯定，觉得对方果然是一位非常和善与热心肠的前辈。可这种判断还未持续多久，刚刚与孤儿院院长浅谈数句的祝子唯便被王铁祝拖拽着离开此处。
这导致祝子唯对王铁祝的怨气重新升起，他甚至还没有与孙天检正式道别！
“王探长，咱们一定要如此着急么？”祝子唯挤好安全带，语气像是带着针刺。
“咱们没有时间可以在这里浪费，所以必须快一点。”王铁祝发动车子。
祝子唯又回头望了一眼。他本想带着孙天检到处游玩一下，以缓解对方糟糕的情绪。孙天检直到进入孤儿院也没有掉过一滴泪，但失去了活力，重新变回了那个内向的小孩子。
所以祝子唯推断孙天检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
受到这名小孩子的影响，祝子唯现在的心情格外沉重，愧疚感也更加的浓烈。此外，他对于姜尤、那群监视者的憎恨也在持续增长。
“你不是答应了会定期来看他么？”王铁祝瞥了一眼祝子唯，“到时候好好陪他就好了，不需要这么担心。”
“是啊，这是我应该做的。”祝子唯低下脑袋，“我非常担心他始终在心中挤压自己的情绪，导致他无法真正走出这段阴霾，造成他难以健康成长。我也害怕孙天检在孤儿院受欺负…我听说孤儿院的小孩子都…”
正开车的王铁祝打断了祝子唯的话，“放心，我很了解这家孤儿院，院长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另外，在咱们离开后，孙天检一定会抱头痛哭，情绪不会挤压。”
“你这么确定？”
“当然，天真的年轻人…”见余光中的祝子唯一脸狐疑，王铁祝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这名小孩子才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他的悲伤是在所难免的，不过院长会立刻对他进行心理辅导，让他重新变成最初的样子，并通过时间，促使孙天检变得开朗。”
祝子唯将座椅调平，枕着手臂侧躺在上面，看着王铁祝询问：“你既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坚强，那你为什么不委婉地告诉孙天检那个噩耗？”
“怎么？你觉得我很残忍？”
祝子唯不置可否，继续凝视对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王铁祝，如果给予残忍的评价，似乎又无法解释王铁祝东奔西走办理手续；如果给予善良的评价，却又无法解释王铁祝为了任务而拒绝多陪伴孙天检哪怕一分钟。
“我最近的举动很不理智，确实需要检讨，但探长不会残忍的。”王铁祝嘴角出现笑意，“若干年后，你一定会给予我今日的做法以仁慈之名。”
祝子唯收回目光，心说除非王铁祝成为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否则自己对他的评价一定会根深蒂固。
“好了，过几日会有律师找到孙天检，并商讨遗产的问题，到了那时，这件事将彻底结束。”王铁祝正视前方。
祝子唯又看向王铁祝，“未成年…能继承遗产么？按照法律来说…”
“作为一名杰出的探长，这种小事对我而言当然不在话下，所以你不需要担心。”王铁祝笑着吹嘘自己，接着严肃地说，“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用最简洁的语言将姜尤的计划及你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我。”
祝子唯闻言对孙天检能否顺利继承遗产的事放下心来。在祝子唯的印象中，王探长虽然偶尔没个正形，喜欢开玩笑，但在大事情上是非常可靠的。于是他开始在心中组织语言，将自己目前知道的所有事说了出来。
十分钟后。
在祝子唯完成叙述时，车内瞬间陷入寂静。
半晌，王铁祝幽幽开口，“看来当初即便你把笔记交给那群监视者也改变不了什么。”
祝子唯脑海中出现当初在姜尤家别墅时，王铁祝指着自己大嚷“笔记就在那名青年的手中”的场景。他有些哭笑不得，询问道：“作为探长，你当初怎么能做出那么不要脸面的行为？”
王铁祝扯扯嘴角，迅速调整好表情，义正词严地说：“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记住了么？”
虽然外表上王铁祝云淡风轻，且具有前辈风范，但他心中正在翻江倒海，十分后悔当初没有树立好自己作为前辈的光辉形象。他这辈子做了许多不要脸的事，可在部分事情上始终无法做到内心平静，尤其在事后被人询问时，心底将无比尴尬。不过王铁祝善于隐藏，也能自圆其说，以此让尴尬烟消云散。
这种消除尴尬的行为或思想具有非常显著的功效，可它无法作用于别人在心中对自己的评价，这也是当初听到孙大叔及孙天羽的心声时，王铁祝只能尴尬逃离的原因——他没办法为孙大叔及孙天羽的心声想出一个让人好受的解释。
王铁祝面无表情的握紧方向盘，内心反复回想孙大叔及孙天羽对自己的评价，第一次为SEED细胞带来的特殊能力而感到苦恼。
一旁的祝子唯对王铁祝的话当真了，以为对方是在悉心教导自己，于是思考起王铁祝这句话所具有的道理。可想了半天，他还是无法认为王铁祝的想法正确，只得敷衍回答，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礼貌，且是一个可塑之才：“记住了。”
王铁祝赞许地点点头。
始终没产生困意的祝子唯将椅子恢复原位，看着窗外正在逐渐变黑的天色，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到自然协会？现在要去乘坐飞机么？”
据王铁祝介绍，自然协会是多个组织联合起来的综合性组织，其负责管理世界上的大部分自然公民及组织，所以祝子唯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此庞大的团体应当处在极为遥远的地带，至少不是坐车能够到达的。
“谁说要乘坐飞机？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而且现在是回耶冬市。”
“耶冬市？”
王铁祝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么？有人恢复了我删除的监控视频。”
祝子唯做出回忆状，片刻后表示自己记得。
“我现在怀疑，删除视频的那个人是姜尤。”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祝子唯瞬间变了表情。
王铁祝曾分析过，应当是有人恢复了监控视频，导致监视者在发现监控视频后对孙大叔一家产生了仇恨，并成功找到孙大叔一家的住址及常去场所。此后，他们为绑匪提供了武器，致使祝子唯从绑架案中感受到阴谋的意味。
随后监视者们在孙大叔家中及常去场所安装了炸药，并在祝子唯害怕拖累旁人而选择离开云真市时，炸死了孙大叔一家。
祝子唯始终觉得王铁祝的推测很有道理，可唯独对“姜尤是删除视频的神秘人”的推测持有怀疑。
“我也认为姜尤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但她已经死了啊，是那群监视者亲口说的，还有人假扮成我运走了姜尤的尸体。”祝子唯犹豫着说，“虽然听着确实像诈死，但那群监视者可是补了枪的。”
“她死没死，我们只要回到耶冬市就知道了。”王铁祝说，“那群被姜尤称作监视者的歹徒不会骗你，可我无法相信姜尤能将自己的死设计在计划之内…她凭什么相信在自己死后，精心设计的计划将正常进行与完成？她以为自己是小说中‘吓跑活仲达’的‘死诸葛’？还是‘遗计定辽东’的郭嘉？”
祝子唯陷入沉思，说：“你怀疑是金蝉脱壳？”
王铁祝点点头，“没错，不要忘了，姜尤还是我的嫌疑人，她可能掌握‘皮肤面具’技术，并以此骗过了那群监视者。”
祝子唯沉默下来，这个猜测非常可能成真。
“所以咱们需要回到耶冬市，找到藏尸地点，挖出姜尤被埋藏的尸体。如果她确实已经死了，那咱们就暂时搁置计划的事，为她找一块好墓地，毕竟死者为大，然后再回身对抗姜尤的计划。”王铁祝目光如刀，“如果她没死，那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将立即上报协会，全球通缉姜尤。”
祝子唯脑袋又乱了起来，他此刻承认自己似乎有些妇人之仁，因为他在听到王铁祝的推测后，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从土地中扒出姜尤的尸体很不好，即便姜尤不是好人。于是他本能地想抗拒。
但王铁祝果断拒绝，“咱们这是为了正义！不是亵渎死者！如果她确实已经去世，咱们是要为她购置墓地的。”
祝子唯尝试接受王铁祝的想法，半晌才表情难看地点头。
“好啦，不要觉得心里别扭。大不了我把花钱购置墓地的机会让给你，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祝子唯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心说王探长真是毫无私心，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都能让给自己。
“还是不要了吧…我的积蓄…”
“年轻人不要客气，你以后有许多机会报答我对你的恩情。”
祝子唯重重咽下口唾沫，不自觉看向放在后座的背包，心说找机会一定要藏好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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