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荒冢（二）
或许真是有十分紧急的任务，王铁祝丝毫不敢停歇，指挥祝子唯买好夜间返回耶冬市的高铁票后，二人即乘车返回了耶冬市。
到达耶冬市时已是凌晨，二人在高铁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上午8:00整，祝子唯被王铁祝叫醒，尽力睁着惺忪的眼睛，跟随对方来到了姜尤的家庭住址，并成功骗过保安，顺利进入别墅区内部。
“咱们非要这么着急么？睡眠不充足的话，是无法保证头脑清醒的。”
祝子唯耷拉着脑袋，近乎无意识般跟在王铁祝身后。
王铁祝站在原地，细细打量着姜尤曾居住的那幢别墅大门，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找抛尸地点有那么容易？这可是很耗费时间的。”
“你不是探长么？”祝子唯抠掉眼角积攒的眼屎，眨了眨厚重的眼皮，讶然反问。
“在你的观念里，探长等于侦探是么？”
王铁祝没好气地瞥了祝子唯一眼，走上前去按下门铃。
祝子唯对王铁祝的这番行为感到疑惑，此时别墅内应当无人，谁能听到王铁祝按的门铃？
刚想询问王铁祝，别墅的门却忽然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佝偻着身体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笑着打量祝子唯二人。
“你们是？”
祝子唯愣了愣。
王铁祝显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微微弯下身子，和声细语地说：“老人家，我们是来找姜为民的，请问他是住在这里么？”
说着，王铁祝从黑色布包中掏出一个电话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与电话号。王铁祝将电话簿靠前，指着上方记录的“姜为民”。
祝子唯吃了一惊，心说姜为民是谁？现在这个年代为什么还会有电话簿？
“姜为民？不好意思啊，没听说过。”老人家眯着眼，扶了扶老花镜，笑着说：“或许和上任租户有些关系，上任租户就姓姜，不过她前不久已经搬走了。”
租户？祝子唯抬头看了看这幢别墅，没想到姜尤只是作为租赁者的身份居住在这里。
王铁祝挑挑眉，笑道：“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老人家思虑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一个月前她和我说要退租，押金不要了。今天我是来验收房子的，却发现屋子并没有收拾干净，像是刚刚聚会一样。”
接着老人家缓缓挪动步子，露出挡在自己身后的别墅内部场景，指着正忙碌的几名中年人说：“这不，我刚叫了家政，打算好好收拾一下。”
王铁祝与祝子唯侧目朝别墅内望去。
见状，王铁祝摇摇头，扯家常似的继续询问：“您就是房主吗？”
“我不是。”老人家大笑，身体后仰，“是我的房子还好啦。我只是帮着看护一下，房主目前在国外呢。”
祝子唯暗暗思忖，还是没搞懂王铁祝此番询问与寻找抛尸地点有什么关联。
王铁祝没关注一旁的祝子唯，而是继续与老人家攀谈几句，随后就找个借口带着祝子唯离开了此处。
…
“探长，你是挖掘到能帮助咱们找到抛尸地点的重要信息了么？”
二人别墅区内的小路旁，祝子唯看到王铁祝正在一块平板电脑上滑动手指，心里十分好奇，迫切地想要参与到王铁祝的思绪中。
“没有。”王铁祝说。
祝子唯挠了挠鼻翼，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姜尤居住的别墅？”
“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王铁祝滑动平板电脑的手指停止动作，“我原本就猜到姜尤或许不是这幢别墅的真正主人。但此前我在电脑中查询姜尤的相关信息时，数据却显示姜尤具有这幢别墅的所有权。”
“所以？”祝子唯听得聚精会神。
“因此可以判定有人帮助姜尤伪造了信息，且她背后有一个颇有手段的组织。”王铁祝继续说，“不过这些信息对咱们现在的任务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能让我怀疑姜尤这个身份是伪造的，并加大姜尤是杀害‘孙孟’的凶手的可能性。”
祝子唯泄了气，“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将自己代入姜尤的视角，想象一下如果自己是姜尤，那会把‘自己’抛尸到哪里？”王铁祝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凶手会把尸体抛到哪里。”
“按照电视剧的情节…应该是树林吧。”祝子唯撑着下巴，陷入沉思，忽然想起什么，喜道：“我想起来了！那群监视者说，假扮我的人将尸体埋在了耶冬市郊外的一处树林。”
“很老套的故事，不过树林确实是绝佳的藏尸地点。”王铁祝笑了笑，将平板电脑的屏幕朝向祝子唯，“可我们很不幸…耶冬市郊外有许多树林，面积不小于20万公顷。”
祝子唯张了张嘴，心说不会要覆盖式搜索吧？那得找多久？
“所以咱们需要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并根据视频初步掌握抛尸者的行踪，以此减小目标区域。”王铁祝坐在路缘，说：“我现在已经连接上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只需要花费些时间好好看一下就可以了。”
“你们自然协会的每个人都是黑客吗？”祝子唯眼睛放着光。
“当然不是，不过精通计算机的有许多，这属于选修课程。”王铁祝从自己的黑色背包中拿出一块便携式键盘，连接上平板电脑后，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舞动。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当然不是，我有哪句话让你误解了么？”王铁祝动作停滞，皱着眉头看向祝子唯，“我能做到远程管控附近区域的摄像头，是因为自然协会中的科技人才研发了一款新技术，能够自动感应附近的监控设备，并秘密建立连接，进而实施精准操控。这属于中级权限，至少是行动组组长，也就是探长才能使用。”
祝子唯悻悻低下脑袋。
二人在原地呆了好久，王铁祝才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视频片段。
“找到了，从离开的方向上判断，应该是耶冬市南部的树林。”
还不待祝子唯查看王铁祝找到的视频，他便被对方拖拽着离开了此处。
…
耶冬市南部郊区。
一辆景区双人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乡间小路上，车轮持续左右摇摆，好像随时都会倾倒在地面。自行车上坐着一位年轻人与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前方的年轻人正卖力地骑着自行车，额头满是汗液，而后方的秃顶男人则坐在自行车座上，双脚自然搭在脚踏，手中端着平板电脑。
二人正是一路寻来的祝子唯与王铁祝。
他们自从离开别墅区后，即通过不断获取与查看附近的监控视频，成功寻到了此处。
这一路对祝子唯而言千辛万苦，对王铁祝来说却像观光旅游。
到景区租一辆双人自行车的提议是王铁祝提起的，起初祝子唯十分同意，以为对方会和自己交替骑行，却不想不要脸的王铁祝以“找线索非常重要”为由，硬是让祝子唯在三小时的路程内独自骑行了两小时三十分钟左右，而余下的二十多分钟，王铁祝仅敷衍地蹬了蹬脚踏板。
祝子唯腿部、胳膊均有些颤抖，但不敢发作，毕竟在找线索方面自己并不在行。
“探长，气温短时间内好像降不下来。”祝子唯被午后的高温蒸得龇牙咧嘴。他实在骑不动了，于是停下自行车，将脚撑在地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通过手掌微微扇风，“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能吃点东西就更好了，我真的很饿。”
王铁祝非常有当资本家的潜质，他似乎忘记了祝子唯只是普通人，所以在早上叫醒对方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提过用餐这茬事。原本不吃早饭、午饭祝子唯是能忍住的，毕竟以往有过这种生活，但今日的长时间运动远远超出了祝子唯的极限，所以他已经前胸贴后背，口腔中甚至隐隐有酸水出现。
祝子唯撑着自行车，大口吸进燥热的空气，其衣服早已被汗液浸透，如果不是这辆景区双人自行车设有遮阳棚，祝子唯恐怕此刻已经中暑。
“少吃几顿饭饿不死。”王铁祝同样用脚撑着自行车。他抬起头，看着附近的地形，“最后一段监控视频只能帮咱们走到这里了。”
“会饿死的，真的会饿死的。”祝子唯哭丧着脸。
“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找线索了。”王铁祝像是没听到祝子唯说话，始终盯着平板电脑，并放大了上面的3D地形图。
祝子唯回头看了看王铁祝，也装作没听到对方言语，开始不断重复，“会饿死的，探长，真的会饿死的！…”
唠叨了近十分钟，王铁祝才不耐烦地摆摆手，指着前方说，“地图显示前面有个村庄，咱们到那里随便找户人家，交些钱吃东西吧。”
祝子唯眼睛亮了起来，坐在自行车垫上，又卖力蹬起自行车脚踏板。
二十分钟后，二人到达村庄外。
离得老远，就见到一辆警车停在村口，数名警察正在向村口的大爷大妈询问事情。
祝子唯将车子停在警车旁，随后下车，与王铁祝共同推着自行车前进。
其中一名警察见到祝子唯二人，于是拿着记事本走上前去，语气礼貌：“二位好，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需要询问一下路过的群众…”
祝子唯与王铁祝对视一眼，均明白了这名警察的意思。
警察露出感谢理解的表情，询问道：“二位到这里是？…”
祝子唯刚稳住喘息想要回答，王铁祝却抢先开口，友善地笑道：“小兄弟，我们从景区赶来的，想着既然付了押金就好好玩玩，不知不觉就骑到这里了。现在有点饿，所以打算看看村庄里有没有餐馆什么的。”
这名警官细细品味着王铁祝的话，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祝子唯，见到对方气喘吁吁，于是心底的怀疑减弱不少，对王铁祝说：“这位是你儿子吗？”
“小兄弟你这就有点不会说话了。”王铁祝严肃地说，“你不可以如此诋毁我，他倒是占了便宜，但我可不行，我还没有结婚。”
祝子唯看向王铁祝，心里忍不住骂娘。
这名警官露出笑容，忽略了王铁祝这句话，接着他伸出手，“麻烦二位出示一下证件。”
二人闻言均从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明，并递交给警察。
警察依次对照后，再次露出职业性笑容，将身份证明归还给二人。王铁祝一边接过身份证明，一边看向坐在村口的大爷大妈与不断在笔记上记录内容的其他警察，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摆摆手，没回答王铁祝。
但祝子唯及王铁祝却通过村民与警察的交谈隐约听到了一些诡异的词汇。
“抛尸…”
“尸臭…”
祝子唯与王铁祝面面相觑。
到达耶冬市时已是凌晨，二人在高铁站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上午8:00整，祝子唯被王铁祝叫醒，尽力睁着惺忪的眼睛，跟随对方来到了姜尤的家庭住址，并成功骗过保安，顺利进入别墅区内部。
“咱们非要这么着急么？睡眠不充足的话，是无法保证头脑清醒的。”
祝子唯耷拉着脑袋，近乎无意识般跟在王铁祝身后。
王铁祝站在原地，细细打量着姜尤曾居住的那幢别墅大门，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找抛尸地点有那么容易？这可是很耗费时间的。”
“你不是探长么？”祝子唯抠掉眼角积攒的眼屎，眨了眨厚重的眼皮，讶然反问。
“在你的观念里，探长等于侦探是么？”
王铁祝没好气地瞥了祝子唯一眼，走上前去按下门铃。
祝子唯对王铁祝的这番行为感到疑惑，此时别墅内应当无人，谁能听到王铁祝按的门铃？
刚想询问王铁祝，别墅的门却忽然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佝偻着身体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笑着打量祝子唯二人。
“你们是？”
祝子唯愣了愣。
王铁祝显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微微弯下身子，和声细语地说：“老人家，我们是来找姜为民的，请问他是住在这里么？”
说着，王铁祝从黑色布包中掏出一个电话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与电话号。王铁祝将电话簿靠前，指着上方记录的“姜为民”。
祝子唯吃了一惊，心说姜为民是谁？现在这个年代为什么还会有电话簿？
“姜为民？不好意思啊，没听说过。”老人家眯着眼，扶了扶老花镜，笑着说：“或许和上任租户有些关系，上任租户就姓姜，不过她前不久已经搬走了。”
租户？祝子唯抬头看了看这幢别墅，没想到姜尤只是作为租赁者的身份居住在这里。
王铁祝挑挑眉，笑道：“那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老人家思虑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一个月前她和我说要退租，押金不要了。今天我是来验收房子的，却发现屋子并没有收拾干净，像是刚刚聚会一样。”
接着老人家缓缓挪动步子，露出挡在自己身后的别墅内部场景，指着正忙碌的几名中年人说：“这不，我刚叫了家政，打算好好收拾一下。”
王铁祝与祝子唯侧目朝别墅内望去。
见状，王铁祝摇摇头，扯家常似的继续询问：“您就是房主吗？”
“我不是。”老人家大笑，身体后仰，“是我的房子还好啦。我只是帮着看护一下，房主目前在国外呢。”
祝子唯暗暗思忖，还是没搞懂王铁祝此番询问与寻找抛尸地点有什么关联。
王铁祝没关注一旁的祝子唯，而是继续与老人家攀谈几句，随后就找个借口带着祝子唯离开了此处。
…
“探长，你是挖掘到能帮助咱们找到抛尸地点的重要信息了么？”
二人别墅区内的小路旁，祝子唯看到王铁祝正在一块平板电脑上滑动手指，心里十分好奇，迫切地想要参与到王铁祝的思绪中。
“没有。”王铁祝说。
祝子唯挠了挠鼻翼，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姜尤居住的别墅？”
“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王铁祝滑动平板电脑的手指停止动作，“我原本就猜到姜尤或许不是这幢别墅的真正主人。但此前我在电脑中查询姜尤的相关信息时，数据却显示姜尤具有这幢别墅的所有权。”
“所以？”祝子唯听得聚精会神。
“因此可以判定有人帮助姜尤伪造了信息，且她背后有一个颇有手段的组织。”王铁祝继续说，“不过这些信息对咱们现在的任务一点帮助都没有，只能让我怀疑姜尤这个身份是伪造的，并加大姜尤是杀害‘孙孟’的凶手的可能性。”
祝子唯泄了气，“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将自己代入姜尤的视角，想象一下如果自己是姜尤，那会把‘自己’抛尸到哪里？”王铁祝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凶手会把尸体抛到哪里。”
“按照电视剧的情节…应该是树林吧。”祝子唯撑着下巴，陷入沉思，忽然想起什么，喜道：“我想起来了！那群监视者说，假扮我的人将尸体埋在了耶冬市郊外的一处树林。”
“很老套的故事，不过树林确实是绝佳的藏尸地点。”王铁祝笑了笑，将平板电脑的屏幕朝向祝子唯，“可我们很不幸…耶冬市郊外有许多树林，面积不小于20万公顷。”
祝子唯张了张嘴，心说不会要覆盖式搜索吧？那得找多久？
“所以咱们需要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并根据视频初步掌握抛尸者的行踪，以此减小目标区域。”王铁祝坐在路缘，说：“我现在已经连接上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只需要花费些时间好好看一下就可以了。”
“你们自然协会的每个人都是黑客吗？”祝子唯眼睛放着光。
“当然不是，不过精通计算机的有许多，这属于选修课程。”王铁祝从自己的黑色背包中拿出一块便携式键盘，连接上平板电脑后，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舞动。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当然不是，我有哪句话让你误解了么？”王铁祝动作停滞，皱着眉头看向祝子唯，“我能做到远程管控附近区域的摄像头，是因为自然协会中的科技人才研发了一款新技术，能够自动感应附近的监控设备，并秘密建立连接，进而实施精准操控。这属于中级权限，至少是行动组组长，也就是探长才能使用。”
祝子唯悻悻低下脑袋。
二人在原地呆了好久，王铁祝才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视频片段。
“找到了，从离开的方向上判断，应该是耶冬市南部的树林。”
还不待祝子唯查看王铁祝找到的视频，他便被对方拖拽着离开了此处。
…
耶冬市南部郊区。
一辆景区双人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乡间小路上，车轮持续左右摇摆，好像随时都会倾倒在地面。自行车上坐着一位年轻人与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前方的年轻人正卖力地骑着自行车，额头满是汗液，而后方的秃顶男人则坐在自行车座上，双脚自然搭在脚踏，手中端着平板电脑。
二人正是一路寻来的祝子唯与王铁祝。
他们自从离开别墅区后，即通过不断获取与查看附近的监控视频，成功寻到了此处。
这一路对祝子唯而言千辛万苦，对王铁祝来说却像观光旅游。
到景区租一辆双人自行车的提议是王铁祝提起的，起初祝子唯十分同意，以为对方会和自己交替骑行，却不想不要脸的王铁祝以“找线索非常重要”为由，硬是让祝子唯在三小时的路程内独自骑行了两小时三十分钟左右，而余下的二十多分钟，王铁祝仅敷衍地蹬了蹬脚踏板。
祝子唯腿部、胳膊均有些颤抖，但不敢发作，毕竟在找线索方面自己并不在行。
“探长，气温短时间内好像降不下来。”祝子唯被午后的高温蒸得龇牙咧嘴。他实在骑不动了，于是停下自行车，将脚撑在地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通过手掌微微扇风，“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能吃点东西就更好了，我真的很饿。”
王铁祝非常有当资本家的潜质，他似乎忘记了祝子唯只是普通人，所以在早上叫醒对方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提过用餐这茬事。原本不吃早饭、午饭祝子唯是能忍住的，毕竟以往有过这种生活，但今日的长时间运动远远超出了祝子唯的极限，所以他已经前胸贴后背，口腔中甚至隐隐有酸水出现。
祝子唯撑着自行车，大口吸进燥热的空气，其衣服早已被汗液浸透，如果不是这辆景区双人自行车设有遮阳棚，祝子唯恐怕此刻已经中暑。
“少吃几顿饭饿不死。”王铁祝同样用脚撑着自行车。他抬起头，看着附近的地形，“最后一段监控视频只能帮咱们走到这里了。”
“会饿死的，真的会饿死的。”祝子唯哭丧着脸。
“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找线索了。”王铁祝像是没听到祝子唯说话，始终盯着平板电脑，并放大了上面的3D地形图。
祝子唯回头看了看王铁祝，也装作没听到对方言语，开始不断重复，“会饿死的，探长，真的会饿死的！…”
唠叨了近十分钟，王铁祝才不耐烦地摆摆手，指着前方说，“地图显示前面有个村庄，咱们到那里随便找户人家，交些钱吃东西吧。”
祝子唯眼睛亮了起来，坐在自行车垫上，又卖力蹬起自行车脚踏板。
二十分钟后，二人到达村庄外。
离得老远，就见到一辆警车停在村口，数名警察正在向村口的大爷大妈询问事情。
祝子唯将车子停在警车旁，随后下车，与王铁祝共同推着自行车前进。
其中一名警察见到祝子唯二人，于是拿着记事本走上前去，语气礼貌：“二位好，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需要询问一下路过的群众…”
祝子唯与王铁祝对视一眼，均明白了这名警察的意思。
警察露出感谢理解的表情，询问道：“二位到这里是？…”
祝子唯刚稳住喘息想要回答，王铁祝却抢先开口，友善地笑道：“小兄弟，我们从景区赶来的，想着既然付了押金就好好玩玩，不知不觉就骑到这里了。现在有点饿，所以打算看看村庄里有没有餐馆什么的。”
这名警官细细品味着王铁祝的话，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祝子唯，见到对方气喘吁吁，于是心底的怀疑减弱不少，对王铁祝说：“这位是你儿子吗？”
“小兄弟你这就有点不会说话了。”王铁祝严肃地说，“你不可以如此诋毁我，他倒是占了便宜，但我可不行，我还没有结婚。”
祝子唯看向王铁祝，心里忍不住骂娘。
这名警官露出笑容，忽略了王铁祝这句话，接着他伸出手，“麻烦二位出示一下证件。”
二人闻言均从口袋中掏出身份证明，并递交给警察。
警察依次对照后，再次露出职业性笑容，将身份证明归还给二人。王铁祝一边接过身份证明，一边看向坐在村口的大爷大妈与不断在笔记上记录内容的其他警察，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警察摆摆手，没回答王铁祝。
但祝子唯及王铁祝却通过村民与警察的交谈隐约听到了一些诡异的词汇。
“抛尸…”
“尸臭…”
祝子唯与王铁祝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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