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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不斩眉头紧锁,没有阻拦卡卡西二人的离去,沉默半晌后,他取过那个纸条,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塞入怀中。

    “据说再不斩从忍者学校毕业那一年,杀死了所有的同学,这样的人真的会有改变村子的想法吗?”卡卡西看向身旁的夜枫。

    “应该吧,他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至少,我相信他有改革的野心。”

    夜枫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他记得剧情中再不斩曾刺杀过四代水影,失败后沦为叛忍,如今得知再不斩尚未展开刺杀行动,那么他不介意提前引导一下。

    他和卡卡西在街上漫步,一边收集情报,一边实施计划,下一个寻找的目标,是候补水影的不二人选——照美冥。

    不过,在此之前,夜枫还打算顺便去找另一个孩子。眼下再不斩尚未叛逃,那么白应该还在雾隐村的某处流浪。夜枫分出数百分身,变幻形貌,展开地毯式搜查,有了大致的目标,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夜幕降临之前,天空下了一场小雨,与火之国相比,这里的雨水似乎比较多,空气也比较湿润。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蜷缩在桥洞里,一动不动,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饥饿令他浑身乏力。

    再坚持一下,只要挨过今夜,明天就能去捡一些吃的填饱肚子了——他已不知用这个念头自我安慰了多少次。昏昏沉沉间,他想起了过世的母亲。

    温柔的母亲被父亲杀害了,他至今也无法接受这一点,而父亲也打算杀掉自己,仅仅是因为他与众不同。在如今的雾隐村,仅仅是拥有血继限界,便能成为一种受到歧视的理由。这个世界是如此不可理喻,幼小的他完全无法理解……

    正在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时,脚边忽然“嘎”地一声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相当大的乌鸦,不知何时钻进了桥洞,大概是来避雨的吧。浑身乌黑的样子称不上可爱,但是始终孤独一人的他连流浪的阿猫阿狗都会嫌弃,难得遇见一只鸟,不由感到开心起来。

    “喂!”

    耳畔突然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让他吓得一哆嗦,等他惊愕地抬起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已多了位异常可爱的小男孩,正抬起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打量着他。

    “抱歉,不是故意吓你的。要吃吗?”夜枫将手提袋中的热包子递了过来。

    脏兮兮的少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嗅到那诱人的香气,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根本移不开视线。

    “我……我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快趁热吃吧,别客气。”说完,夜枫自己伸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将剩余的都塞在他怀里。

    热乎乎的包子透过纸袋传来异常清晰的温度,让他瞬间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但他迟迟不敢伸手。

    夜枫瞄了他一眼,奇道:“干嘛不吃,你不饿吗?”

    “不……我……”少年支吾着,话语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叫什么名字?”

    “白。”

    夜枫点点头,脸上泛起一抹微笑:“很好。”他掰了一小块儿包子,开始喂乌鸦。

    白不知道他说的很好是什么意思,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喂,白,我都快把乌鸦喂饱了,你倒是快吃啊,别光顾盯着我看。”

    “对……对不起。”白低下头,望向纸袋中香喷喷的包子,想吃却又不舍得。

    夜枫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白看懂了他的意思,纠结片刻,终于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在品尝这辈子最后一顿晚餐。

    “白,吃饱后,跟我走好不好?”

    “诶?”白的小嘴里还塞着食物,双目圆睁地望着他,一时没能理解他的话。

    “我说,等你吃完,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夜枫微笑着重复了一遍。

    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他明白了对方所说的话,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夜枫伸手按在他的脑袋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对啦,忘了说,我叫宇智波夜枫。”

    就这样,夜枫成功将小白拐回了家。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远离人烟的森林入口,再不斩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此地,他看了一眼前方破旧的神社,戒备地倾听着附近的动静。

    “很好,不愧是雾隐鬼人再不斩,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突然传入耳畔的稚嫩嗓音让再不斩微微一怔,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转身看向右侧,发现此前与卡卡西同行的那位黑发男孩突兀地站在那里。

    对方显示了一手精妙的瞬身术,让再不斩意识到这个小鬼不可小觑。

    “小鬼,只有你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夜枫抬手指向他的身后。

    再不斩心中一凛,他突然感应到身后传来复数的查克拉,转头便看到止水、鼬、迈特凯、卡卡西和阿斯玛并肩而来。

    方才止水施展了藏身匿迹的精妙幻术,为的正是先声夺人,这一招效果的确不错。再不斩看到几个人骤然现身,自是心中大惊,知道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心想木叶精锐尽出,所图非小。

    紧张之下,再不斩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背后的刀柄,倘若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他可不愿窝囊地束手待毙。

    “请不用紧张,再不斩先生,我们不会对你出手的。”

    夜枫绕过他,站到止水他们跟前,微笑道:

    “容我做个自我介绍,在下是宇智波夜枫。”

    “宇智波?传中说的写轮眼一族?”再不斩松开武器,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失礼,暗杀经验丰富的他天然便能感应到一个人是否有杀意,他没有感觉到丝毫敌意,不过仍不敢掉以轻心。

    夜枫二话不说开启写轮眼,这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再不斩凝神打量着后出现的几个人,他虽然没去过木叶,但任务经验丰富的他,多少听过木叶高手的名号。见止水他们没有报上姓名的打算,再不斩冷哼一声:

    “你们找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再不斩先生,”夜枫继续开口,“请问,你对雾隐村的未来有何看法?”

    再不斩沉吟片刻,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您不明白吗?那我换个说法,您觉得如今的雾隐村,还有未来可言吗?”

    “这个村子的确腐烂透顶,但还轮不到木叶的小屁孩来这里大放厥词。”再不斩目光锐利如针,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讥讽之意。”夜枫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既然您也觉得如今的雾隐村亟待拯救,那我们的看法便是一致的,您不想改变这一切吗?”

    再不斩是个聪明人,夜枫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听到这番话,再不斩当即便有些明白了,他的目光再度从止水等人脸上掠过。

    “莫非,木叶想挑唆雾隐村发动政变么?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政变?”夜枫故作思索之状,然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从行动上来看,好像不能否认。不过,我更想换一个说辞,我们的目的,是想联合一些有志之士,拯救雾隐村!”

    再不斩默然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

    “真是可笑,身为木叶的忍者,雾隐村的敌人,竟然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拯救雾隐村,果然只有从小孩子的嘴里,才能说出这般可笑的话。”

    夜枫看向止水,故意说道:“也是,这的确蛮好笑的,凭一己之力反抗整个村子,和送死也差不多,实在只有活腻的大傻瓜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师父,看来这位鬼人再不斩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聪明人。依我看,想找一个拯救雾隐村的英雄,八成只能在地下的坟堆里去找啦。”

    “臭小鬼!你在胡说什么?!”再不斩受他言语激将,委实怒不可遏,此话若是出自止水之口,再不斩说不定会拔刀砍上去。

    “抱歉,你不要生气,莫非再不斩先生改变心意了吗?”夜枫露出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

    再不斩咬紧牙关,狠狠瞪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鬼,半晌才冷静下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木叶的忍者不可能这么好心。”

    “好心嘛?不,我们当然也有自己的目的。倘若政变成功,我们需要水影亲口许诺,此后与木叶永结同盟,互不侵犯。”

    再不斩听闻此言,倒觉得这个要求相当合理,而且完全在情理之中。

    “还有,你们为什么要选中我?”这是再不斩最大的疑惑之一。

    “大概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吧,”夜枫缓步来到他面前,“世人都知雾隐鬼人精通暗杀术,如何如何冷血无情,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可是我认为,这位鬼人也有改变村子的野心和魄力,如果是为了雾隐村的未来,哪怕对水影挥动屠刀,也是在所不惜的。不知,在下的看法错了吗?”

    再不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盯着面前的小孩,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荒谬感,身为雾隐鬼人,他平生从未交过一个朋友,没想到最了解自己内心的,竟是个素未谋面的宇智波小鬼。

    默然良久,他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夜枫微微一笑,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

    在一间热气弥漫的大澡堂里,此时夜枫的本体带着君麻吕和白来此享受热水浴,他们一个被监禁在地牢,一个长时间四处流浪,急需处理下个人卫生。

    夜枫和君麻吕光着身子泡在大浴池里,白独自在洗浴区仔细搓着身上的泥垢,浴室里并无他人,几乎被他们包场。

    “他都洗了三遍了。”君麻吕淡淡地吐槽。

    夜枫悠哉悠哉地闭着眼睛,感受着温水浸润着四肢百骸。闻言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兀自清洗的白,此刻浑身都是泡沫,肉眼可见的肌肤已被搓得发红。

    “白,你已经够干净了,快进来一起泡吧。”

    “不,我……我会把水弄脏的。”一模一样的说辞,白已经说了三遍,夜枫不禁有些好笑,摇了摇头,递给君麻吕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夜枫随手变了个分身出来,过去帮白冲干净身上的泡沫,随后趁其不备,一把将白扔向了浴池。

    白在半空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细声尖叫,随后扑通一声,整个人坠进了夜枫二人面前的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救、救命!”白在水中拼命扑腾着,夜枫他们泡在成人的深水区,对不会游泳的白来说,着实吓得不轻。

    夜枫上前准备救他,没想到危急关头,白的冰遁血继限界无意识中爆发,瞬间将整个浴池里的水冻成坚冰。

    好在夜枫反应神速,及时跃出浴池,可君麻吕就没那么幸运了,瞬间成了一个冰雕。而且,整间澡堂的温度迅速下降,连身强体健的夜枫都觉得冷飕飕的。

    白伏在一块儿冰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杰作。

    救出君麻吕后,三人匆匆离开澡堂,白和君麻吕都换上了崭新的日常便服。

    “哈哈哈,幸亏逃得早,我想现在澡堂老板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夜枫一想到那个情景就忍俊不禁。

    “对不起……”白脸色羞愧地低着头。

    “阿嚏……”君麻吕自出来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对不起!你、你还好吧?”白一脸歉疚地看着君麻吕,不住道歉。

    君麻吕淡定地摆了摆手,可下一秒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似乎真的感冒了。

    本就慌张的白愈发不知所措,小脸皱成一团。

    “没事的,不是你的错。”夜枫笑着拍了拍白的肩膀,安慰道,“君麻吕这是老毛病了,他身子不大好。”

    可惜他的话完全没有起到安慰的效果,白一听此言,愧疚得都想磕头谢罪了,脸上的表情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随后,夜枫带君麻吕二人去和止水汇合,一起共进晚餐,他们的落脚点在一家比较偏远的客栈,是由竹取族少女千夏打点的,经过伪装的千夏带了顶帽子,脸上也多了副眼镜,用来遮掩竹取族过于醒目的外貌特征,顺便也给君麻吕准备了一套。

    夜枫本想邀请再不斩一起吃个晚饭,但是性情孤傲的再不斩只关心他们的政变计划,听完之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