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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红鸾火焰

    “公子好有雅兴,洒脱不羁,方才公子才结束饮酒作乐,便独自来此欣赏夜景”。一陇银色衣袍男子,站在不远处,手握折扇,看着前方,似乎欣赏夜景,似乎不是,就好像是城墙上的守卫那般,英挺身材,笔直腰杆,不怒自威的神态。

    他是何时来到此处,我竟然毫无察觉,平时风吹草动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跟师公学了10年的武功,我自知听力敏锐,竟然觉察不到他的到来,也许是今晚喝醉了,是刚才在客栈遇到的银衣男子。

    我惊讶地看向他,难道是我喝酒太多了,连视力上都觉得有点模糊?这酒精后劲十足,影响了我的听力?

    “我先到这里,你只是喝醉了没有看到我而已”,也许是看到我的疑惑,他出言解释。

    “你好,我叫阿离,您怎么称呼”。该礼貌的还是要礼貌的,对于腐女而言,帅哥朋友,一向不嫌多。

    “在下南恩若”,南恩若看向眼前的女扮男装的女子,洒脱绝俗,脸上没有一丝矫揉造作,随性而安,这就是盐何占卜观天象到的奇异女子吗?男子装扮,举止不雅,无半点女子羞涩姿态,据探子消息,此女子刚到南城不久,便与南城两大家族的长子结拜兄弟,与世子关系匪浅,西夜国楼星雨似乎也对她非常感兴趣。

    “南城是一座重要的都城,接壤梗恒国,常年与梗恒国往来贸易,这里百姓生活富足,一片繁荣景象,哪怕是在这样的深夜,仍旧可以看到歌舞升平”。南恩若看到阿离如痴如醉的看着城楼下的都城,于是解释到,也不知道为何会解释,大概因为她自小在谷里长大的原因罢了。

    “看来您对南城很了解,我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今晚倍儿高兴,想起这里的夜色美景,不由自主久到了这里,喜欢俯瞰这座都城,平安,祥和,快乐,也许这里有我的好朋友,所以感到快乐”。我似乎何他说话,似乎也说给自己听,这番话,发自肺腑,这十年孤独惯了,难得有那样的朋友,被人关心,一起嬉闹,只有真正品尝过孤独滋味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被需要,被关心的温暖,如沐浴在三月的春风里。

    “阿离是南城人”。南恩若看着夜景,阿离话里有丝不易觉察的欢喜中夹着感伤,不免想起客死他乡的姑母。

    “我自小在翡翠谷长大,具体我是哪里人,师公从未提及,前些天紫陌说姓梗的大多数是来自梗恒国,不知道我是不是梗恒国人”。这番话是不是每次遇到陌生人都要说一遍呢,哎,缺失父母的孩子,当你平静地诉说时,别人总会投来怜悯的目光,但是,我已经麻木了,毕竟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身世,我的梦想时有一天,梦醒了,一切正常了。

    “明乔桑阿离可曾见过?”南恩若问道,

    “师公曾提及说他是我的父亲,师公是位寡言少语之人,与我谈及甚少,我几乎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说实在的,是不是我的父亲真的不重要,毕竟我心里,没有见过这位未曾某面的名义上的父亲,所以我从来不主动问师公,明乔桑的个人信息。

    “他是翡翠谷谷主也就是莫修染的首席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得到真传的弟子,传闻10年前发生了些变动,听说是坠入断肠崖,至今江湖上已无明乔桑的名声,曾是江湖恶霸邪魔歪道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为人侠肝义胆,仗义执言,因此也得罪了不少奸佞小人。

    “我自小在师公膝下长大,承蒙师公不弃,栽培养育成人,但未曾见过您口中所说的明乔桑,我年满16岁时,师公告知我已完成父亲交代的遗愿,让我出谷寻父认亲”。我如实说道,南恩若似乎对明乔桑产生浓厚的兴趣,看他听到明乔桑名字时,面色凝重,似乎是故人。

    南恩若看向脸色猜疑的阿离于是转换话题道:“阿离似乎对夜晚的美景情有独钟”。

    “这番此情此景,我倒愿意呆一晚上,我喜欢夜晚的氛围,安详,宁静”,笑语如茵,我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味道,没有繁杂的声音,几声蟋蟀的声音,蛙声咯咯叫,夜晚也是昆虫的夜晚

    “南恩若,现在我要安安静静欣赏夜景,嘘,暂停说话”。我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嘘的动作。

    南恩若俯瞰眼前的灯火零星,已是深夜,而眼前的阿离神采奕奕,就像是夜猫子,躺在屋顶之上,洒脱随意,无拘无束,面若桃红,光滑细腻的肌肤,酒精的作用之下微微泛红,眉目如画,眼睛仿若能摄魂般迷人心炫,一袭轻纱白衣,虽男子装扮,头发简单束起,丝毫不掩饰她的绝色之姿,还多了一股豪迈英气。

    “阿离,夜已深,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南恩若小心询问。

    今晚的露水还确实是有点重,我略感凉意,还是回去吧,万一整感冒了可受罪,这股酒劲也差不多了,我们并排走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偶尔听到打更之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南城的第一次,三更半夜与一位才认识的帅哥压马路,南恩若讲话非常拘谨,问话方式小心翼翼。

    “南恩若,我猜猜,你不是南城人吧,今天看你周边那些随从各个精炼,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非富即贵”。

    “我乃一介俗商人,做一些外贸买卖交易,不足挂齿”。南恩若回道,腰际下的龙玉佩,在月光照耀之下,反射不一样的光,我眼冒金光,这玉得值不少钱吧。

    南恩若眼角瞟到阿离紧盯他那块玉佩,眼冒财迷,嘴角微扬,心想这可是个贪财的姑娘。

    我就想问一问他的身份,他却是跟你打马虎眼。从不正面回复问题,这南恩若,防人,也太谨慎了点。

    “诶,你干嘛老是撇着一张脸,冷冷的,好似人欠你钱似的”,虽然同肩并走,我还是感觉得到他的拒人千里之外,仿佛送我回客栈也是一种套近乎,古人都这么好客的吗,毕竟一面之缘,还是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南恩若,我先走了”,略施轻功,飞檐走壁,消失在夜色中----

    南恩若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影,沉默片刻,旁边的2名暗影护卫从暗处走出来,走到他身边,“王爷”。

    南恩若摆了摆手道:“她究竟是不是盐何占卜到要找的人,破冥观天象异常,传言灵雪玉已出现”,

    南恩若手轻抚龙玉佩,“按照原计划,小心行事,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遵命,王爷,楼星雨已出现,目前借住丰府,据探子消息,孟夫人乃西夜国人,且听命于他,按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是早有准备,殷世子、丰政乐与阿离是拜把兄弟,关系甚好”。

    又是日上三竿,昨晚回到客栈,蹑手蹑脚,怕打扰到隔壁的姑娘们,直接躺床上,沉睡过去了,不过现在头好疼,睡太久,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让小厮给我端来热水,好好泡个澡才是重点,梳洗完毕,身心气爽,正想从屏风走出来,不好,有人进来,我房间都快成旅馆了,怎么滴,我不发威你们还当我病猫了。

    我快速抓起身边的绸带,杨射过去,绸带闪到入侵者面前,他一闪而过,带着一丝邪魅笑“怎么了,阿离这么快就忘记你的情郎了”,楼星雨抓住丝绸一把拽过来,连带我一起旋转起来。

    我迫不及防差点跌倒在他身上,赶忙用内功强制站稳道:“你能不能正经点,来看我最起码的敲门李杰什么的,要遵守下行不行,万一我在洗澡呢,不过确实是,你知道我刚刚还在洗澡,太不礼貌了”。我都快气到语无伦次了,本来吧,我这人有时候讲话就没有逻辑。

    对他就是一阵劈头盖脸数落,我才不管他什么身份呢,不懂礼貌就该教教。

    楼星雨对我的指责不怒反笑,一把扣住我的肩膀,又是一个防不慎防直接倒入他怀中,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他,害得我不得不抬头看向他,恰好他也邪魅看着我,看着他嘴角弯起的性感弧度,我心跳加速,怎么这么迷人,犯花痴了,瞬间有被迷道。

    我立马爆跳出来,我明显觉得微微泛热的脸,于是怒气道:“楼星雨麻烦你礼貌点行不行,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况且要是被别人看到,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再说了,你这样老是占我便宜不太好吧,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楼星雨邪魅一痞笑,把怀中的我又搂紧了几分道:“性骚扰?堂堂少主,我怎么可能缺少女人呢,说出去谁信,怎么光说本少主占你便宜呢,你现在不也占本少主的便宜吗?”

    这人逻辑也太奇怪了,还好我定力够强,不然迷失在他微笑里,失节了。我用力挣脱出来,顺道白了一眼楼星雨道:”别闹,除了对你的色相,我偶尔垂涎几分之外,你哪一点优点,值得我留恋”。

    楼星雨噗嗤一声,毫无形象的笑出来说:“难得我堂堂西夜二皇子,竟被你说成除了拥有好看的皮囊之外毫无用处,你说该不该罚”。

    “罚你个大头鬼”,我愤愤然走出去。

    楼星雨见状,快步跟上,手搭着我的肩膀,一副还很委屈的样子道:“本少主请你吃饭,随便点,别生气了”?

    看他这般放下尊贵的身份,请求我的委屈模样,完全没有刚认识那会的傲娇,说道:“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道歉,下不为例,不可以动不动就抱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来到老位置坐下,这个位置不仅仅靠近窗口,可以看街道人马车流,还可以毫无死角地看到戏台,让来福多点了几样菜,人家楼星雨财大气粗,不差钱,怎么也得给客栈贡献点业绩。我点了足足好几个人的饭菜份量,还给楼星雨叫了2位姑娘,他不是喜欢左拥右抱吗?满足他的需求。

    楼星雨满眼深意看了看我,也不拒绝,照单全收,也不搭理旁边的媚娇女子,只是如只慵懒危险的猫一般,拿起手中的酒杯,慢慢品酒,默默看着我吃饭。

    “旁边的姑娘不香了”,我逗趣他,今天这么安静,可不像平时的他呀。

    楼星雨笑了笑说:“在阿离的眼中,本少主只在乎风花雪月之人吗?”,

    “说实在的,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开始,就认为你是,你看你,旁边哪位姑娘不是貌美如花的,连伺候你的丫鬟都是角色,左拥右抱,我以为是你的座右铭”。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排场,历历在目,身边的莺莺燕燕各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加上西夜国女人本就抚媚,一出场,不知道迷了多少男人的眼。

    “伶牙俐嘴”,楼星雨抿了抿红润嘴唇上的酒泽,挑逗的眼神看向我,旁边的两位姑娘也很识趣,被他遣走后,就表现出这么浪荡的样子,搞得好像我是他的囊中猎物般。

    楼星雨道:“阿离自翡翠谷里出来,有何打算”。

    “本来师公是让我出谷,寻找我的父亲明乔桑,但是说实在的,我自小对父亲就没有什么印象,也无半点亲情,更谈不上牵挂,自由习惯了,所以能不能找到明乔桑对我来说,都一样,自由自在无欲无求,得过且过”。

    楼星雨看向洒脱的阿离道:“你的心倒是冷酷无情,多少人无法割舍亲情,然于你却无何干”。

    突然一个带刺的红色圆球闪过来,犹如闪电般迅疾,楼星雨快速拉起我向他靠去,躲过这带刺红球,几个黑衣人前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只见那只红球被红衣女子手轻轻往回拉,红球立即往回缩消失不见。

    “你是谁,胆敢在本少主面前撒野”。楼星雨严厉的眼神,犀利地扫过对方。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这位红衣女子嘴里传来,“在下千千教主,奉主上之命行事,请阿离随我去面见我们的主上”。

    “原来是凤栖梧教的千千教主,传闻你们主上在10年前那场战役输后,便立下毒誓,从此闭关不在过问江湖之事,为何如今违背誓言,又重出搅浑江湖”。

    “我家主上只想邀请阿离前往凤栖梧教喝杯茶,交个朋友,为何楼少主如此这般阻挠”。千千教主看向楼星雨,眼里不屑道,真是位狂妄自大的女子。

    这泼辣性子的红辣椒姑娘,高额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神犀利,可见非常任性,不可一世。

    “这位美女姑娘,第一、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第二、你邀请我是不是该礼貌的询问,你一个大红球还带刺儿飞过来,要不是我身旁这位兄弟仗义,我是不是都死在你的红刺球之下了,第三、我们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况且我阿离就一俗人,不值得你主上的大费周章,来此邀请”。我有点不悦道,这人太不讲理了,我一向厌恶野蛮之人。

    “你不去也可以,交出你身上一样东西,便可以,”。我心里一惊,难道是灵雪玉,为什么他们会知道灵雪玉,师公曾嘱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因我已与灵雪玉合体,这是不能谈的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灵雪玉,这玩意儿是吃的吗?”我故作轻松的语气说完,看着眼前泼辣的女子。

    千千教主圆目怒斥道:“阿离公子,真爱说笑,别在打马虎眼,如若不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今天本教主便让你尝尝我的红轮火焰的厉害”。

    说完他们几位旋转飞起,利剑闪出,直射过来,楼星雨飞跃而起,手中折扇打开,扇子里射出几枚暗器反转去一排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几条生命,本来红辣椒的目标是我,但是还未真正出手,旁边的几位跟随高手便被楼星雨的一把折扇射出的暗器全部解决,我吃惊看到,想不到平时普通的一把扇子,竟然暗藏玄机,杀人于无防备。

    红辣椒见状打出的红球快速旋转飞去阿离,楼星雨也早有准备,脚步迅疾移开飞向空中,手中折扇转化成利剑,刺入红球,这时红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火花,楼星雨预料不及,向后退去,险些被伤到,我见状,立即迅疾飞去,接住楼星雨,要是这绝色颜值被这火焰烧到,那我不得要负责到底呀,楼星雨对我挤眉弄眼,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调情,他倒是有雅兴,幸好他的颜值还在,没被烧到,我一愤怒,手中的灵雪玥如箭般击中红球中心,捣毁一丝丝击入捣毁了红球,刚才趁机看了楼星雨和红辣椒的过了几回招数,发现了红刺球道漏洞,不费吹灰之力,,便毁掉了红辣椒的毕生研究武功红刺球。

    千千教主脸色煞白,这么多年以来,红鸾火焰一直是凤栖梧教的独门武器,这回折在我的一条不起眼的绸缎,她越想越气,脸色狰狞,两眼仇视着阿离。

    “红辣椒,你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但这玩意儿太危险了,一出招就是让人毁容,要是楼星雨因为救了我而毁容了,那楼星雨这辈子就活在痛苦的边沿中,在人们怪异的眼光中,那我岂不是内疚一辈子,虽然你才是万恶之源,但起因却是我,你可知道容貌是人的门面,没了这样东西,你让他生不如死,那我还得负责他的一生,先不说楼星雨心灵的创伤,但我要是长期面对一张毁容的脸,这一辈子也过的不开心是吧”。红辣椒看我的解释,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撂下狠话愤愤离开。

    紫陌这时出来收拾,打圆场,吃瓜群众也散开,“紫陌实在是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客栈又损失了不少,这样买家具的钱,算他的”,我指了指楼星雨,他反正有钱,皇子是吧,最不缺钱了。

    紫陌看了看楼星雨又看了看我道:“阿离,不怪你,要怪也怪这不长眼的魔教之人”。

    楼星雨挥手放下一张银票,算是对今天损失的补贴。

    我拍了拍楼星雨的肩膀,坐下道:“哟大爷,感谢了”。

    我陷入沉默,为什么灵雪玉会传入江湖,我不曾告诉任何人,这消息究竟是谁放出来的,我端起茶杯,默默地喝着。

    楼星雨心里暗想,也许阿离就是师父吩咐要找的人,不然眼前的人儿不会这样陷入苦恼的思索。面对得来全不费功夫便找到之人,楼星雨是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如果阿离最终确定是他要找的人,就意味着阿离的生命陷入江湖纷争,他不希望她陷入危险中,刚才千千教主的咄咄逼人,红鸾火焰阴毒暗器之下,他原本可以渔翁得利,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不想阿离受任何的伤,哪怕知道眼前的千千教主不是阿离的对手,但依然为她铲除一切危险。

    此刻南恩若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料想不到尊贵的西夜二皇子,傲视一切,目中无人的楼星雨会不顾及危险,以身抵挡红辣椒的红鸾火焰,如果被红鸾火焰伤到,那是毁烂全身的肌肤,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后果,而他为了救阿离之命,不顾自身安危迎上去,可见他已成功拉拢阿离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