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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让这星空为你鸣奏

    “没事,他现在还无碍”,说着石老伸手虚空一抓,手里出现一个珠子,上面穿着一个丝线,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项链。

    五谷好像记得这个特别的珠子,看不出什么材质,颜色斑斓,里面看上去隐隐像是虚空,但是仔细看里面星星点点闪着光,这珠子是石老的眼泪!

    “这个珠子交给他,在他隐患没有消失前,随身佩戴”,石老将手伸出。

    五谷跟老胡互相看了看。

    老胡走向前去,将项链拿了过来,“谢石老对徒儿的厚爱”。

    石老看了看五谷,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何提前回来了,五谷,你该下山了。”

    “下山?”,四个诧异的声音同时发出。

    “是的”

    今天石老全程说话,老胡都有些听不懂,而且越听越糊涂。

    “跟石叔一起?”,五谷问道。

    “你一个人。”

    “多久?”

    “或许几十年,也或许一百年”

    “为何?”

    “最多百年,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家?”

    “是的,你来的地方。”

    一次长久的寂静,黄公黄婆没有说话,它们在怀念,眼睛望向无尽的星空,在怀念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它们仅能想起片段。

    五谷在思考,家是什么,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她没有概念,要说家,这里不就是家吗?只是一个没有父母存在的家。

    昆虫们叫的很小心,吱吱呀呀声,若有若无,怕打破她们的思绪。

    清风小心的刮过这片区域,它不敢让万物怒号。

    “所以,石叔,你回来给了我这九件武器?是因为我要下山了。”

    小五谷还是长大了,稚嫩柔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七窍玲珑聪慧的心。

    “是的”

    外面的世界现在这么危险?老胡有些诧异,人类的弱小它一直很清楚,即使最近百年,它相信那些坚炮利器也不能伤害这个看似柔弱女孩分毫,如今石老竟然给了她九把自己都感觉颤抖的武器。

    “机缘已经到来,需要你去寻找,你就是这个机缘的钥匙”,石叔淡淡的说道,眼神里对眼前这个女孩子充满的溺爱。

    “那石叔你那?”

    “我与某个存在达成了一致,我们都不插手”

    五谷从石叔眼神里感到了疼爱,石叔很少用这种眼神看自己,除了自己仅有的几次哭泣的时候。

    这是为何?石叔也不得不谨慎的存在。

    “某个存在?这个大山里的灵吗”,五谷不禁问道。

    “或者说这个存在现在还不存在”

    完了,石老怎么也变得奇怪起来,老胡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奇怪的话。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道门,而你是钥匙,它可能会在百年内的任何时刻诞生”

    石老走到五谷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这需要你去探索,它具体是什么,我也参不透”。

    “那石老,这个跟我们谈神隐什么关系?”,老胡问了一句。

    “原本世上的神都被封禁在了虚无空间之中,但是这三十年来,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认为他们陆续都要回来了”

    “奇怪的事情?”四人又诧异的同问了一句。

    “是的,我大概讲述一下吧,也能让你对周边的事情有一些基本认识,.......”

    “......”

    “这些事情一部分是根据实验确定,一部分是根据推理加幻想推演出来,五谷,这对于人类说,是及其细微的变化,除了最优秀的人,他们是很难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细微的变化已经足够了”,石老说完便不说话了,等着五谷去消化这些他一百年来积累的东西。

    石叔的叙述很长,五谷听的出来,这大概就是他近百年的经历,他没有去静坐,而是去了人间。

    石叔成为了一个科学家,与一群疯子构建了STO组织,他用自己存在的亘古智慧启发他们,同时又被他们启发。

    他又化身为一个睿智的魔法师、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一个贯通阴阳两界的埃及大祭司,他与一群神秘人士组建了分界学院。

    石叔的叙述给五谷一个感觉,这百年来他是一个科技与玄学的狂人,用不同的方式去理解这个世界,但始终没有终极答案,当阿尔卑斯山下粒子以创世能量相撞时,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神秘的变化,他曾经经历的世界,与现在开始相融。

    石叔叙述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世界的基本构成,不在是已经观测到的基本粒子,不是弦,而是在基本粒子或者弦内部某种“东西”的一系列的时空运动,粒子或者说弦内部“东西”的运动是这个世界构成的根本,至于运动是什么,大概就是道吧,华夏国的道最能表述这种即是物理学又是哲学的问题。

    海洋不在是生命的摇篮,真空才是生命之源,那里富含构成万物的一切基本粒子,真空中存在无限可能,也极有可能是神灵被封印的地方。

    石叔的话很难懂,但五谷知道他已经尽可能用自己能听得懂的语言在叙述了。

    这个世界变了,人类在通过自身的聪明才智,开启了一个多彩缤纷的世界。

    至于这个世界最终什么样?这不是寿命只有短短百年的人类所能考虑到的。

    “所以,石叔,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因为创世能量的粒子相撞,而撞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或者说撞出了一个门,这个门不知道通往何方?”

    “这个我无法给你解释,你去分界吧,那里有你需要面临未来所要掌握的知识。”

    分界嘛,那个石叔参与创立的学院,五谷心道。

    “修行盛世即将开启,或者说已经开启,不然,山下那个小家伙现在取得的成就是以前无数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石叔看着五谷说道。

    石老看着眼前的五谷,眼里充满了溺爱,不禁有些走神。

    知儿、悦儿他们会不会回来?能不能回来带走自己可爱的女儿五谷。

    时空是什么?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有时羡慕人类中那些天资卓越之人,他们虽然只有短短百年寿命,但是他们在匆匆而过的生命中创造了奇迹。

    那个他预感的门,在粒子相撞那一刻,开始了与他的对话。

    一个字需要一年的时间传递,他们选择了用世界上最简洁、内容最丰富的文言文对话,这种时空的错乱,他经历过,但是他已经遗忘。

    对话完成,他也忘记了对话内容。

    一种感觉,强烈的驱使他,并告诉他,时间到了,他不能插手。

    他只能用自己的语言告诉五谷,但是他解释不清自己的语言。就像STO那帮疯子们说的,我们应该让自己的意识上传,所有人的意识都在一个类似弦的计算机中,这样子人类的交流再也没有障碍,我们可能会思考出这宇宙的终极秘密。

    弦计算机他们还没有造出来,但是量子人工智能已经出现,他们在疯狂的实验人脑与量子智能的结合,并希望验算出弦计算机的制造方式,最终他们宣告失败,意识、数据的重合,不断的输出ERROR。

    或许世界玄学的组合加上量子人工智能,能够推出一个新的世界。

    但是现在这些他已经不想参与了,这不到一百年的流浪,让他感觉到疲惫,那道门与他达成的默契,那被遗忘的默契,他想安静的坐在这里。

    山风安静的吹过,五谷挥手出现了一套茶具,五谷倒了五杯茶,一杯轻轻放在石老旁边的桌子上。

    “五谷,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来走,未来这百年内,风云际会,波澜壮阔,我们回去的机缘已经出现”,石老感叹到。

    “五谷,这些你拿着”,石老手里出现三张不同颜色的卡片。

    黑色上面一道道条纹隐隐有光。

    白色的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卡片里面像是一层层图文堆叠在薄薄的卡片中。

    还有一张淡红色,像是某种动物的鲜血从卡片中透出。

    “这些卡片?”

    “你以后会用的到,好好保管”

    “好的”,五谷将这些卡片放进了袖口。

    “你需要一个身份,这些卡片是你未来的身份,现在你需要一个他们的身份”,石老指着山下的村庄。

    “身份?”

    “你去找那个男孩吧”,石叔看了一眼五谷跟老胡。

    “嗯”

    “拿到他们的身份,去分界学院,那是开启百年世界的第一步。”

    “然后那?”

    “然后就需要你一步一步去探索了,你会有朋友、敌人,你会有战斗、也会有平静,更多的也是我也说不清的未知”。

    “可是你说了有门,而我是钥匙,这不是已知的终点吗?”

    “那终点的存在,我参不透,如果我参透,我们也不需要去经历这百年。”

    “可是你说出了终点。”

    “是啊,我说出了终点,在经历了这未知百年的终点。”

    这终点是什么?是你父亲吗?应该不是,虽然他感受到了知儿的气息,但他不会用女儿的命来威胁我,他是那么爱着自己的孩子,石老思索着。

    “五谷,这属于你的人生”,石叔背对着五谷,“这是一段没有我陪伴的旅程。”

    “我在帮你一把!”

    石叔大手一挥,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日夜开始颠倒,继而声音响起。

    开始是风滑过树林、地面的声音,然后跟着的是虫鸣、鹿鸣、各种动物的叫声,然后天上的星星开始闪动,五谷感觉那里有声音,月亮变得时而大时而小,月亮周边的光晕,像一根琴弦,在被不断的拨动,星空中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像一道涟漪,不断地向着五谷传来。

    星星有的组成直线,有的组成曲线,它们之间仿佛有一根弦相互连接,不断的震动,大气也在波动,一声一声的和弦声与星空组成的琴弦声与大地组成的特有律动,点、弦、面那悦耳的声音,五谷不知不觉中流出了眼泪。

    黄公黄婆只觉得风大了些,动物声音彼此起伏,星空亮了许多,他们知道,这是石老送给五谷特有的礼物,这种礼物在他们记忆深处只见过一次,那是五谷刚来到这里时,整个人看上去都要被什么撕碎的时候,这礼物给了她一次新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全世界又恢复了寂静。

    五谷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似乎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她闭目用耳朵去听,那段被炸药炸出来的一条河道里小鱼吐泡泡的声音,气泡缓缓上升,与水流摩擦而过,露出水面的爆裂声。

    她缓缓抬手,箱子里的两把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挥了一下那把蓝盈盈的剑,一道劲风,从老胡头顶呼啸而过,老胡心里有些害怕,如今的五谷,就像当年用三昧真火骗他的五谷一样可怕。

    石叔消失了。

    她知道石叔应该是遁在这个地方的虚空中开始静坐。

    天空变了回来。

    太阳高挂,两只土拨鼠、老胡、五谷,坐在石台上。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