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斩旧情断情殇
下课后程樾看后桌气鼓鼓的回来，他没忍住笑了一下：“看吧，让你不听我的建议，倒霉了吧。”
许亦娇用眼神杀人，不爽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把你揍一顿？”
气势还挺足的，嗯，如果忽略那张毫无杀伤力的脸的话。
“我错了，”程樾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你是大哥你最厉害……”
两人正拌嘴呢，班长走了过来，“娇妹，语文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数卷子。”
“啊？”
许亦娇并不是班干部，除了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化学课代表，身上没有任何“官职”，这次是因为学委也是语文课代表请假了老师才让她去的。
她愣住，问：“现在吗？”
“是滴！”
按理说一般都是在中午或者下午去拿作业卷子，不过沈致铉说：“对了，卷子有点多，你喊个人跟你一起去，不然可能拿不了。”
沈致铉交代完就径直走了，在后门跟九班的体育生勾肩搭背聊的甚是开心，这个直男完全没想过帮助一下以前的同桌。
虽然那是在高一上学期，但再怎么说也是有着一两个月的同桌之情的……吧？
许亦娇眼睛扫了一圈，发现玩得好的女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讲话，不好去打扰。
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把视线转向前桌，声音温柔似水：“程樾大哥，能陪我去趟办公室吗？”
俗话说有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亦娇现在是有事求人伏低做小，问题是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事实上，在沈致铉说要去办公室后程樾就转回去了，假装自己听不见。
经常去办公室的一般有两种人，成绩好的和学习努力的，而陈樾两者都不属于，去办公室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在老师眼皮底下束手束脚的十分尴尬。
他一年也不见得去几次。
“听不见我要睡觉了。”程樾拒绝。
“听得见听得见！”许亦娇反对。
“……”
“前桌陪我去一下嘛……”
“……”
“你忍心让一个弱小、无助，娇弱得堪比林黛玉的我独自去拿那么多的卷子吗……”
“求求了求求了，善良貌美的前桌就帮我一次吧……”
许亦娇的声音虽然
说不是萝莉音，可刻意压着嗓子卖乖还是有几分可爱。
平时只有女生才能享受对方的撒娇卖萌，程樾此时体验到了，他暗道，又来了又来了……生气就凶，有事就装乖，他觉得后桌有时候就跟小朋友一样单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程樾，拜托了，你真的忍心让你可怜柔弱的后桌一个人去拿那么重的卷子吗？你真的忍心吗？你的良心呢？求求了……”
“哎，你真是祖宗。”程樾看着她越演越入戏，叹了一口气。
最终程樾还是没能拒绝后桌软磨硬泡，两个拉拉扯扯进了办公室。
每层楼都有一间由教室改造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左侧，基本上一个年级的老师在同一个地方办公，方便学生去问问题。
里面倒是没有程樾想像的那么严肃，只不过进去的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里面安静了许多，有老师在教学生做题，有学生在拿办公室座机打电话，更多的是各科任老师敲着键盘备课。
进门的左侧、后面的是一排排柜子，都塞了不少资料卷子和辅导书。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语文老师，大概是在别的班上课没有回来，倒是年级主任也在后面，看见许亦娇主动问：“是来数卷子的吧？后面这些都是，还有答题卡和一些资料。”
许亦娇瞄了眼那一摞摞A3大的卷子，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没事，去吧。”
九班的班长和语文课代表恰好也在，他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数得差不多了，跟程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许亦娇边数卷子边小声说：“程樾，我发现你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可以啊……”
自从俩人接触变多后，许亦娇无论在哪都能看见别人跟陈樾打招呼，有男生、女生、文科班的、理科班的甚至是初中部的都有。
虽然体育生认识的人可能多一点，但人缘好到这种程度还是有点夸张。
“嗯，万人迷嘛没办法。”程樾在旁边数答题卡，开玩笑道。
“……自恋。”许亦娇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会说轻微社恐人表示有一丢丢羡慕。
把资料卷子答题卡数齐了，程樾又去语文老师办公桌上拿练习册，今天作业要写。
俩人一前一后出来，手上都拿了很多东西，许亦娇正想跟他说些什么，抬眼就看见顾屿抱着本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对上许亦娇的视线，男生张了张口，又看了眼她旁边的程樾自觉闭嘴。
顾屿的欲言又止太明显了，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气氛有点微妙，程樾偷偷瞄了眼后桌的表情。
只见许亦娇嘴角的弧度消失，眼神平静，脚步都不带顿一下，默不作声往教室走。
到了拐角处，离办公室远了，程樾忍不住出声：“他是——”
“程樾！”许亦娇没忍住高声打断他，下一秒又缓和了语气：“快上课了，我们走快点吧。”
除了在喊他名字时音量有些高，后面那句话说得很平静，可是教室就在前面，一分钟不到的距离，走廊的嬉闹声没有收敛的迹象，预备铃也还没响。
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很抵触，程樾沉默了几秒，“好。”
回到教室后程樾忍不住开始观察后桌，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惜那个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后桌和往常一样，跟他道谢，上课开小差，吃饭依旧积极，吐槽食堂阿姨打菜时又手抖了，周考卷写到犯困，中午照样睡半小时，下午洗了头，晚自习披头散发的……
一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许亦娇一点异常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想起那次分手大戏许亦娇的冷漠，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后桌。
也许许亦娇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必要时候她表情管理还是可以的。
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面上还是冷静自持，大家认识的她只是她想让别人看见的，真实她可能连方璇都没没见过，那声加大音量的“程樾”大概是这次偶遇前男友最大的失态了。
不过谁没戴个面具呢？
是吧。
因为位置的原因，程樾的目光太明显了，他再一次侧身看过来时许亦娇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干嘛总是看我，眼神还这么奇怪？”
程樾避开她的视线，淡淡道：“没有看你，在想事情。”
“行吧。”许亦娇明显不相信，不过再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喜悦的心情冲淡了一切。
英语老师在讲中秋节的习俗，什么团圆月饼传统节日等一串英文单词写在黑板上，字迹有些潦草，许亦娇抄到一半就放弃了，准备下课去借他们的笔记补。
前桌也没有在听课，靠着椅子在发呆，她用食指戳了戳陈樾的肩，好奇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
程樾发现许亦娇很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像一只猫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试探人类的底线，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不行，必须选一个。”
“莲蓉蛋黄吧。”
“这个可以，月饼都好吃，肉松的好吃，豆沙的也好吃……”许亦娇点头。
程樾说：“除了五仁月饼，觉得它的味道有点奇怪，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能接受。”
“不是，”许亦娇立马不同意了，“五仁很好吃啊，里面有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多补脑啊！”
“……你不觉得青红丝很挑战极限吗？水果味都比它强。”男生想起之前偶然吃的那一次，表情一言难尽。
“啥？水果味才是反人类吧？像化开了水果糖黏糊糊的。”许亦娇辩解。
“你认真的吗？”
“比三味真火还真。”
许亦娇大概是水果月饼的黑粉，一直在吐槽这个口味的月饼是何等难吃，你可以不相信五仁，但是你怎么能喜欢水果味的月饼还对五仁进行攻击呢。
而程樾虽然不是水果味月饼的代言人，却是五仁月饼的受害者，所以批评起来毫不客气。
“……总之，我实在不明白水果味的月饼受众群体是哪些！”
明明是很小的事情，程樾完全可以顺着她说一两句水果月饼的坏话就跳过这个话题了，可是他又想起昨天许亦娇的那声“程樾”突然不想这样做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不想惯着她
程樾说：“五仁月饼的存在是大概为了证明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句话彻底把许同学得罪了，从营养价值杠到市场潜力，最后两家的祖宗都出来了还在杠。
许同学的语文成绩虽然好，可惜还是敌不过经常打游戏的程樾，毕竟谁让他有一个骂人不带脏字的兄弟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后，程樾获得后桌的怒气值100，以及草稿本上n个圆，因为后桌说画个圈圈诅咒他下雨没有带伞。
程樾还看到许亦娇把日记本打开了，应该是要在上面记他的账，他平时偶尔会用手机记一些重要或者有趣的事情，很少会手写日记，倒是后桌，经常写。
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英语老师停止讲课，播放一些英语小视频给大家看。
程樾下意识转身去看后桌，发现自己椅子后那条两指宽的缝隙还在，上节课许亦娇扔下一句“你赢了，我闭麦”后把桌子往后移，他当时以为许亦娇和平时一样，自己气一会儿就好了。
结果一节课都过去了后桌半句话都没说，平时上课哪怕是自言自语偶尔也会说那么一两句的，明显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对方先挑起的话题，感觉自己也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啊，突然就气成这样了。
好吧，他不应该推卸责任，他也有错。
程樾想把前面抬杠的自己踹飞，大过节的还把人家惹生气了，所以刚才干嘛非要和对方过不去，现在又要去……
算了，男人就要难一点吧，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女孩子哄就哄了。
程樾从书桌里摸出一颗不知道谁给的糖，放在后桌的桌子上，轻声说：“别生气了，五仁月饼最好吃，行不？明天给你带个月饼赔罪，什么馅的都可以，好不好？”
中秋放一个下午和晚上，住校生晚上九点半之前回寝室就可以了，或者明天直接回来上早读也可以，因为没有晚自习，见面的话要等到第二天。
“滚。”许亦娇头抬都没抬，冷酷道：“不需要。”
这个态度在陈樾意料之中，不过做事情就要有始有终，哄人也是。
“真的不要吗，广式月饼也有，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不要。”
“豆沙的？”
“不要。”
“五仁月饼也拒绝吗？”
“不要。”
“给火腿月饼一个面子吧？好不？”
“……”
许同学先望了他一眼，而后低头在课本上重重画了一个叉后，终于抬眼看向陈樾，吐出两个字：“两个。”
“嗯？”
程樾盯着许亦娇男生脑门上的大红叉看，没反应过来。
“我说——要两个月饼。”许亦娇有些不耐烦道，“听懂了吗？”
程樾还没说什么，旁观者先出声了。
“猪你笑死我了……”坐在左边的章平朗听了全过程人差点笑没了。
两个月饼就能哄好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许亦娇把剩下的怒火转向章平朗：“滚！”
“行行行，两个就两个！”程樾嘴角上扬到极限，眉梢都带着笑意，“气消了没，气消了就把糖收下吧。”
许亦娇十分无语地看着桌角上那颗椰子糖：“大哥，你知不知道那颗糖是我给你的啊？”
章平朗彻底忍不住了，拍着腿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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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中学心理健康教育》第十条：
“早恋是正常的现象，家长和老师都不必惊慌，给学生一定的自由及空间；判断自己是否有早恋倾向，要了解早恋是特征，首先第一个特征是排他性。”
许亦娇用眼神杀人，不爽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把你揍一顿？”
气势还挺足的，嗯，如果忽略那张毫无杀伤力的脸的话。
“我错了，”程樾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你是大哥你最厉害……”
两人正拌嘴呢，班长走了过来，“娇妹，语文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数卷子。”
“啊？”
许亦娇并不是班干部，除了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化学课代表，身上没有任何“官职”，这次是因为学委也是语文课代表请假了老师才让她去的。
她愣住，问：“现在吗？”
“是滴！”
按理说一般都是在中午或者下午去拿作业卷子，不过沈致铉说：“对了，卷子有点多，你喊个人跟你一起去，不然可能拿不了。”
沈致铉交代完就径直走了，在后门跟九班的体育生勾肩搭背聊的甚是开心，这个直男完全没想过帮助一下以前的同桌。
虽然那是在高一上学期，但再怎么说也是有着一两个月的同桌之情的……吧？
许亦娇眼睛扫了一圈，发现玩得好的女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讲话，不好去打扰。
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把视线转向前桌，声音温柔似水：“程樾大哥，能陪我去趟办公室吗？”
俗话说有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亦娇现在是有事求人伏低做小，问题是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事实上，在沈致铉说要去办公室后程樾就转回去了，假装自己听不见。
经常去办公室的一般有两种人，成绩好的和学习努力的，而陈樾两者都不属于，去办公室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在老师眼皮底下束手束脚的十分尴尬。
他一年也不见得去几次。
“听不见我要睡觉了。”程樾拒绝。
“听得见听得见！”许亦娇反对。
“……”
“前桌陪我去一下嘛……”
“……”
“你忍心让一个弱小、无助，娇弱得堪比林黛玉的我独自去拿那么多的卷子吗……”
“求求了求求了，善良貌美的前桌就帮我一次吧……”
许亦娇的声音虽然
说不是萝莉音，可刻意压着嗓子卖乖还是有几分可爱。
平时只有女生才能享受对方的撒娇卖萌，程樾此时体验到了，他暗道，又来了又来了……生气就凶，有事就装乖，他觉得后桌有时候就跟小朋友一样单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程樾，拜托了，你真的忍心让你可怜柔弱的后桌一个人去拿那么重的卷子吗？你真的忍心吗？你的良心呢？求求了……”
“哎，你真是祖宗。”程樾看着她越演越入戏，叹了一口气。
最终程樾还是没能拒绝后桌软磨硬泡，两个拉拉扯扯进了办公室。
每层楼都有一间由教室改造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左侧，基本上一个年级的老师在同一个地方办公，方便学生去问问题。
里面倒是没有程樾想像的那么严肃，只不过进去的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里面安静了许多，有老师在教学生做题，有学生在拿办公室座机打电话，更多的是各科任老师敲着键盘备课。
进门的左侧、后面的是一排排柜子，都塞了不少资料卷子和辅导书。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语文老师，大概是在别的班上课没有回来，倒是年级主任也在后面，看见许亦娇主动问：“是来数卷子的吧？后面这些都是，还有答题卡和一些资料。”
许亦娇瞄了眼那一摞摞A3大的卷子，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没事，去吧。”
九班的班长和语文课代表恰好也在，他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数得差不多了，跟程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许亦娇边数卷子边小声说：“程樾，我发现你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可以啊……”
自从俩人接触变多后，许亦娇无论在哪都能看见别人跟陈樾打招呼，有男生、女生、文科班的、理科班的甚至是初中部的都有。
虽然体育生认识的人可能多一点，但人缘好到这种程度还是有点夸张。
“嗯，万人迷嘛没办法。”程樾在旁边数答题卡，开玩笑道。
“……自恋。”许亦娇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会说轻微社恐人表示有一丢丢羡慕。
把资料卷子答题卡数齐了，程樾又去语文老师办公桌上拿练习册，今天作业要写。
俩人一前一后出来，手上都拿了很多东西，许亦娇正想跟他说些什么，抬眼就看见顾屿抱着本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对上许亦娇的视线，男生张了张口，又看了眼她旁边的程樾自觉闭嘴。
顾屿的欲言又止太明显了，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气氛有点微妙，程樾偷偷瞄了眼后桌的表情。
只见许亦娇嘴角的弧度消失，眼神平静，脚步都不带顿一下，默不作声往教室走。
到了拐角处，离办公室远了，程樾忍不住出声：“他是——”
“程樾！”许亦娇没忍住高声打断他，下一秒又缓和了语气：“快上课了，我们走快点吧。”
除了在喊他名字时音量有些高，后面那句话说得很平静，可是教室就在前面，一分钟不到的距离，走廊的嬉闹声没有收敛的迹象，预备铃也还没响。
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很抵触，程樾沉默了几秒，“好。”
回到教室后程樾忍不住开始观察后桌，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惜那个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后桌和往常一样，跟他道谢，上课开小差，吃饭依旧积极，吐槽食堂阿姨打菜时又手抖了，周考卷写到犯困，中午照样睡半小时，下午洗了头，晚自习披头散发的……
一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许亦娇一点异常都没有。
可是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想起那次分手大戏许亦娇的冷漠，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后桌。
也许许亦娇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必要时候她表情管理还是可以的。
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面上还是冷静自持，大家认识的她只是她想让别人看见的，真实她可能连方璇都没没见过，那声加大音量的“程樾”大概是这次偶遇前男友最大的失态了。
不过谁没戴个面具呢？
是吧。
因为位置的原因，程樾的目光太明显了，他再一次侧身看过来时许亦娇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干嘛总是看我，眼神还这么奇怪？”
程樾避开她的视线，淡淡道：“没有看你，在想事情。”
“行吧。”许亦娇明显不相信，不过再上完最后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喜悦的心情冲淡了一切。
英语老师在讲中秋节的习俗，什么团圆月饼传统节日等一串英文单词写在黑板上，字迹有些潦草，许亦娇抄到一半就放弃了，准备下课去借他们的笔记补。
前桌也没有在听课，靠着椅子在发呆，她用食指戳了戳陈樾的肩，好奇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
程樾发现许亦娇很喜欢做这个小动作，像一只猫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试探人类的底线，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不行，必须选一个。”
“莲蓉蛋黄吧。”
“这个可以，月饼都好吃，肉松的好吃，豆沙的也好吃……”许亦娇点头。
程樾说：“除了五仁月饼，觉得它的味道有点奇怪，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能接受。”
“不是，”许亦娇立马不同意了，“五仁很好吃啊，里面有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多补脑啊！”
“……你不觉得青红丝很挑战极限吗？水果味都比它强。”男生想起之前偶然吃的那一次，表情一言难尽。
“啥？水果味才是反人类吧？像化开了水果糖黏糊糊的。”许亦娇辩解。
“你认真的吗？”
“比三味真火还真。”
许亦娇大概是水果月饼的黑粉，一直在吐槽这个口味的月饼是何等难吃，你可以不相信五仁，但是你怎么能喜欢水果味的月饼还对五仁进行攻击呢。
而程樾虽然不是水果味月饼的代言人，却是五仁月饼的受害者，所以批评起来毫不客气。
“……总之，我实在不明白水果味的月饼受众群体是哪些！”
明明是很小的事情，程樾完全可以顺着她说一两句水果月饼的坏话就跳过这个话题了，可是他又想起昨天许亦娇的那声“程樾”突然不想这样做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不想惯着她
程樾说：“五仁月饼的存在是大概为了证明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这句话彻底把许同学得罪了，从营养价值杠到市场潜力，最后两家的祖宗都出来了还在杠。
许同学的语文成绩虽然好，可惜还是敌不过经常打游戏的程樾，毕竟谁让他有一个骂人不带脏字的兄弟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后，程樾获得后桌的怒气值100，以及草稿本上n个圆，因为后桌说画个圈圈诅咒他下雨没有带伞。
程樾还看到许亦娇把日记本打开了，应该是要在上面记他的账，他平时偶尔会用手机记一些重要或者有趣的事情，很少会手写日记，倒是后桌，经常写。
距离放学还有十分钟，英语老师停止讲课，播放一些英语小视频给大家看。
程樾下意识转身去看后桌，发现自己椅子后那条两指宽的缝隙还在，上节课许亦娇扔下一句“你赢了，我闭麦”后把桌子往后移，他当时以为许亦娇和平时一样，自己气一会儿就好了。
结果一节课都过去了后桌半句话都没说，平时上课哪怕是自言自语偶尔也会说那么一两句的，明显是真的生气了，明明是对方先挑起的话题，感觉自己也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啊，突然就气成这样了。
好吧，他不应该推卸责任，他也有错。
程樾想把前面抬杠的自己踹飞，大过节的还把人家惹生气了，所以刚才干嘛非要和对方过不去，现在又要去……
算了，男人就要难一点吧，本来就是自己的错，女孩子哄就哄了。
程樾从书桌里摸出一颗不知道谁给的糖，放在后桌的桌子上，轻声说：“别生气了，五仁月饼最好吃，行不？明天给你带个月饼赔罪，什么馅的都可以，好不好？”
中秋放一个下午和晚上，住校生晚上九点半之前回寝室就可以了，或者明天直接回来上早读也可以，因为没有晚自习，见面的话要等到第二天。
“滚。”许亦娇头抬都没抬，冷酷道：“不需要。”
这个态度在陈樾意料之中，不过做事情就要有始有终，哄人也是。
“真的不要吗，广式月饼也有，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不要。”
“豆沙的？”
“不要。”
“五仁月饼也拒绝吗？”
“不要。”
“给火腿月饼一个面子吧？好不？”
“……”
许同学先望了他一眼，而后低头在课本上重重画了一个叉后，终于抬眼看向陈樾，吐出两个字：“两个。”
“嗯？”
程樾盯着许亦娇男生脑门上的大红叉看，没反应过来。
“我说——要两个月饼。”许亦娇有些不耐烦道，“听懂了吗？”
程樾还没说什么，旁观者先出声了。
“猪你笑死我了……”坐在左边的章平朗听了全过程人差点笑没了。
两个月饼就能哄好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许亦娇把剩下的怒火转向章平朗：“滚！”
“行行行，两个就两个！”程樾嘴角上扬到极限，眉梢都带着笑意，“气消了没，气消了就把糖收下吧。”
许亦娇十分无语地看着桌角上那颗椰子糖：“大哥，你知不知道那颗糖是我给你的啊？”
章平朗彻底忍不住了，拍着腿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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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中学心理健康教育》第十条：
“早恋是正常的现象，家长和老师都不必惊慌，给学生一定的自由及空间；判断自己是否有早恋倾向，要了解早恋是特征，首先第一个特征是排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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