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兑换
此时姜芷欣已经回到内城，正坐在一辆白色轿车后座，她捏了捏手里那张绿色的小卡片，对开车的手下说：“去物资兑换处。”
“可是二小姐，深哥让我们直接送你回大宅。”
“去物资兑换处，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物资兑换处的员工收了卡片，用扫描仪扫过之后：“您好，本卡还有2千克余额，请问您是想全部兑换，还是部分兑换？”
2千克不算少，按照姜芷欣作为一个普通教师的配额，这是8个月的量，就算安防局发放给员工的物资比较富余，估计也够那位梁sir攒好几个月的。
呵，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傻成这样的烂好人，姜芷欣心想。
“全部兑换。请问本月配给的水果是什么？”
物资兑换员敲了敲电脑：“今天是4月25日，由于接近月尾，部分水果已经告罄。目前您还可以从苹果、香蕉、西瓜和水蜜桃中选择。需要提醒您注意的是，2千克额度只能兑换1.5千克水蜜桃。”
契爷（义父）中意食甜，姜芷欣想到这个，就毫不犹豫选了水蜜桃，抱着一袋新鲜多汁的桃子准备回位于内城最繁华的朱雀区中的老宅。
回家路上时姜芷欣接到传讯，她接通通讯器：“阿深。”
“你真的太任性了。如果今天不是附近恰好有安防局的人，我们又没有及时赶到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手下的兄弟想想，如果真的出了任何事，霄哥会怎么罚我们？”对面开口就是责备。
许惟深是姜芷欣手下第一干将，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相比较手下而言更像是姜芷欣的哥哥，所以和她说话从不客气。
姜芷欣也有三分怕他：“是我任性，是我错啦，我向你和弟兄们赔不是。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契爷，否则非给他教训不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许惟深不理姜芷欣撒娇，继续教训她，“霄哥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总当耳边风。”
“嗐呀，”姜芷欣撇撇嘴，“我又不是君子。”
一句话把许惟深气个倒仰，一时间竟然语塞。
姜芷欣趁机转移话题：“你别啰嗦啦，整个人七老八十一样唠唠叨叨。事情搞定了没？”
许惟深冷道：“现在知道问了？”
姜芷欣正色道：“我当然知道啦，总之不能让安防局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宏兴内斗。”
许惟深故意说：“人都在他们手上了，想查出来易如反掌。”
姜芷欣嘟囔着：“所以才要你去搞定啊，我身份曝光还是小事，就怕他们顺藤摸瓜查出契爷生病的事，到时候来个趁虚而入……”
“行了，我搞定了。”许惟深答道。
“阿深，”姜芷欣咬了咬下唇，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绿色小卡片，“青云堂的狗该死，但你没动安防局的人吧？此时不宜再多树敌。”
许惟深说：“我当然知道。”
“你有没有露相？安防局那个人能力应该挺强，我怕他以后咬着你不妨。”姜芷欣又问。
“没事，我很小心，”许惟深自己能力也很厉害，倒是不怕，反而又再次教训姜芷欣，“总之事情我搞定了，你现在马上回家，霄哥等着你。”
“别掉以轻心，赶快把青云堂的狗处理了，小心安防局的人追上。”姜芷欣又说。
“放心，”许惟深道，“我弄坏了他一个车轮，没那么快追上。青云堂的反骨仔你要怎么处理？”
“杀鸡儆猴，”这下姜芷欣笑了，“处理干净点。”
山海内城可谓泾渭分明，青龙区居住的是政客及官员，能在朱雀区占有一席之地的则都是商界显贵，白虎区居住的是能力者们，玄武区则是普通平民的居住区域。
姜家在朱雀区的老宅占了接近三亩的面积，虽然比不上那些动辄十几亩的城堡庄园，但也算是中流水平，比朱雀区那些占大多数的、几百平米的小别墅要大得多了。
车一路开到大宅门前，已经有佣人开了门。姜时霄是老派人，比起高科技的全自动系统和机器人管家，他还是习惯雇佣工人，虽然现在人工费非常昂贵，不过姜时霄作为宏兴这个山海城地下第一大社团的实质掌控人，这点人工根本不在话下。
“契爷，你又在喝酒？”姜芷欣一进门就看到姜时霄端着半杯威士忌，桌上还放了一个喝得快见底的酒瓶。
姜时霄有点尴尬地笑笑：“欣欣返来啦？”
“明明在生病，医生让你戒烟戒酒，就是不听医生的话，不想病好吗？就算您想退位让贤也不用这么迂回，直接说呗，我明天就去同班叔父讲以后社团由我话事好不好啊。”姜芷欣一边生气，一边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姜时霄的酒杯和酒瓶，收到柜子里掏出钥匙锁了起来。
姜芷欣幼时就被姜时霄收养，两人感情非比寻常，姜时霄很清楚她一旦“您啊您”的语带讽刺并出言不逊就是认真生气了，但也不以为忤，因为明白她只是太过紧张自己。
“我知道今天有人惹我们二小姐生气了，一回家就拿契爷出气。”姜时霄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姜芷欣翻了个白眼：“您倒真是什么都知道。谁给通风报信的？阿深肯定不会出卖我，看来我手下有些家伙欠收拾了。”
姜时霄还是笑眯眯的：“不要怪底下人，我既然问到，他们不敢不说。”
姜芷欣叹了口气倒在沙发上：“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
“你让惟深做掉了青云堂的狗，这是做好准备要翻脸了？”姜时霄继续问。
“那要看刘动有没有这个胆子了，”姜芷欣说道，“自从我们故意把你生病的消息放出去，他就蠢蠢欲动，真是人如其名。只是本来想钓条鲨鱼，没想到被草鱼先咬了钩。”
“大鱼哪里是这么好钓的，”姜时霄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太心急了。不过能钓到一条草鱼，都不算蚀本。”
“没想到刘动虽然胆子小，脑子还不错，摸过我的底，派来的那家伙有化身的能力，还是我最恶心的虫子。要不是阿深来得及时，今天就要吃亏了。”姜芷欣在姜时霄面前并不讳言自己的失败。
“可我怎么听说安防局的人去得更快呢？”姜时霄笑着问道。
姜芷欣又翻了个白眼：“他们汇报的还挺详细。是，安防局的一位梁sir先到了，还差点带走了青云堂的反骨仔。要不是阿深攻了他一个出其不意，把人弄到了手，还真会有点麻烦。”
“那他也算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谢人家？”姜时霄开玩笑。
“喏，”姜芷欣对着桌上的水蜜桃努了努嘴，“谢礼在那儿呢。这位梁sir不知道怎么进的安防局，我随口说句话他就信了，2千克配额的物资兑换卡白送，我换了你中意吃的水蜜桃。”
“你这叫谢礼？”姜时霄哈哈大笑。
“免费给他上一课，千万不要轻信女人，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这还不算谢礼吗？”姜芷欣也笑起来。
“哪有人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姜时霄又笑。
姜芷欣给姜时霄削了个桃子，切好块装进盘子里递到他手上，又正色道：“我估计刘动看我敢下手，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他应该能猜到我是有所依仗。这样至少能保证你手术期间社团里风平浪静。”
姜时霄点点头：“你都好了解刘动这个人的性格，草鱼咬了钩都不动，背后的鲨鱼我看暂时也不会动。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须知人心莫测，我看风平浪静未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姜芷欣点点头：“我知，总之有我同阿深，就算他们能翻起点风浪，也翻不了天。一直以来我掩藏自己的能力不就是为这一刻么，他们拿不准我到底有多厉害，阿深又够强，他们想动手也得好好思量。”
“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信你，”姜时霄摸了摸姜芷欣的头，像小时候那样从未变过，“阿深也信得过，你们俩镇得住。不过既然你搭上了安防局的线，就不要轻易放掉，你也不是那么好彩，天天遇得到这种好人。”
姜芷欣想了想：“本来我不想和安防局扯上关系，不过也对，那位梁sir是条好线，我明面上的身份也没有问题，改天我正经送份‘谢礼’去给他。”
“不管你是编了什么谎骗得那位梁sir信任，都执好手尾，不要露出马脚。他毕竟是安防局的人，不可小觑。”
姜芷欣一边啃桃子，一边点点头。
公事谈得差不多，姜时霄放松了肩膀，靠到沙发上说起了家常：“明天你蓉姨要过来吃饭，你不如早点……”
这句话还没说完，姜芷欣就扔了桃子，跳起来打断了他：“她来做什么！又是借着止忧的名义要钱？”
姜时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你也别这么看她。唉，你啊……”
“我知道了，”姜芷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执拗地硬着脖子，干巴巴说了一句，“那我明天不回来吃饭了。”
姜时霄看着契女（干女儿）“噔噔噔”跑上楼的背影，明白她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不过终究没有叫住她，只是又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站在暗处的工人立刻上前开了酒柜，给他拿出了一瓶新的酒……
“可是二小姐，深哥让我们直接送你回大宅。”
“去物资兑换处，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物资兑换处的员工收了卡片，用扫描仪扫过之后：“您好，本卡还有2千克余额，请问您是想全部兑换，还是部分兑换？”
2千克不算少，按照姜芷欣作为一个普通教师的配额，这是8个月的量，就算安防局发放给员工的物资比较富余，估计也够那位梁sir攒好几个月的。
呵，没想到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傻成这样的烂好人，姜芷欣心想。
“全部兑换。请问本月配给的水果是什么？”
物资兑换员敲了敲电脑：“今天是4月25日，由于接近月尾，部分水果已经告罄。目前您还可以从苹果、香蕉、西瓜和水蜜桃中选择。需要提醒您注意的是，2千克额度只能兑换1.5千克水蜜桃。”
契爷（义父）中意食甜，姜芷欣想到这个，就毫不犹豫选了水蜜桃，抱着一袋新鲜多汁的桃子准备回位于内城最繁华的朱雀区中的老宅。
回家路上时姜芷欣接到传讯，她接通通讯器：“阿深。”
“你真的太任性了。如果今天不是附近恰好有安防局的人，我们又没有及时赶到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手下的兄弟想想，如果真的出了任何事，霄哥会怎么罚我们？”对面开口就是责备。
许惟深是姜芷欣手下第一干将，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相比较手下而言更像是姜芷欣的哥哥，所以和她说话从不客气。
姜芷欣也有三分怕他：“是我任性，是我错啦，我向你和弟兄们赔不是。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契爷，否则非给他教训不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许惟深不理姜芷欣撒娇，继续教训她，“霄哥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你总当耳边风。”
“嗐呀，”姜芷欣撇撇嘴，“我又不是君子。”
一句话把许惟深气个倒仰，一时间竟然语塞。
姜芷欣趁机转移话题：“你别啰嗦啦，整个人七老八十一样唠唠叨叨。事情搞定了没？”
许惟深冷道：“现在知道问了？”
姜芷欣正色道：“我当然知道啦，总之不能让安防局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宏兴内斗。”
许惟深故意说：“人都在他们手上了，想查出来易如反掌。”
姜芷欣嘟囔着：“所以才要你去搞定啊，我身份曝光还是小事，就怕他们顺藤摸瓜查出契爷生病的事，到时候来个趁虚而入……”
“行了，我搞定了。”许惟深答道。
“阿深，”姜芷欣咬了咬下唇，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绿色小卡片，“青云堂的狗该死，但你没动安防局的人吧？此时不宜再多树敌。”
许惟深说：“我当然知道。”
“你有没有露相？安防局那个人能力应该挺强，我怕他以后咬着你不妨。”姜芷欣又问。
“没事，我很小心，”许惟深自己能力也很厉害，倒是不怕，反而又再次教训姜芷欣，“总之事情我搞定了，你现在马上回家，霄哥等着你。”
“别掉以轻心，赶快把青云堂的狗处理了，小心安防局的人追上。”姜芷欣又说。
“放心，”许惟深道，“我弄坏了他一个车轮，没那么快追上。青云堂的反骨仔你要怎么处理？”
“杀鸡儆猴，”这下姜芷欣笑了，“处理干净点。”
山海内城可谓泾渭分明，青龙区居住的是政客及官员，能在朱雀区占有一席之地的则都是商界显贵，白虎区居住的是能力者们，玄武区则是普通平民的居住区域。
姜家在朱雀区的老宅占了接近三亩的面积，虽然比不上那些动辄十几亩的城堡庄园，但也算是中流水平，比朱雀区那些占大多数的、几百平米的小别墅要大得多了。
车一路开到大宅门前，已经有佣人开了门。姜时霄是老派人，比起高科技的全自动系统和机器人管家，他还是习惯雇佣工人，虽然现在人工费非常昂贵，不过姜时霄作为宏兴这个山海城地下第一大社团的实质掌控人，这点人工根本不在话下。
“契爷，你又在喝酒？”姜芷欣一进门就看到姜时霄端着半杯威士忌，桌上还放了一个喝得快见底的酒瓶。
姜时霄有点尴尬地笑笑：“欣欣返来啦？”
“明明在生病，医生让你戒烟戒酒，就是不听医生的话，不想病好吗？就算您想退位让贤也不用这么迂回，直接说呗，我明天就去同班叔父讲以后社团由我话事好不好啊。”姜芷欣一边生气，一边一阵风似的卷走了姜时霄的酒杯和酒瓶，收到柜子里掏出钥匙锁了起来。
姜芷欣幼时就被姜时霄收养，两人感情非比寻常，姜时霄很清楚她一旦“您啊您”的语带讽刺并出言不逊就是认真生气了，但也不以为忤，因为明白她只是太过紧张自己。
“我知道今天有人惹我们二小姐生气了，一回家就拿契爷出气。”姜时霄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姜芷欣翻了个白眼：“您倒真是什么都知道。谁给通风报信的？阿深肯定不会出卖我，看来我手下有些家伙欠收拾了。”
姜时霄还是笑眯眯的：“不要怪底下人，我既然问到，他们不敢不说。”
姜芷欣叹了口气倒在沙发上：“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
“你让惟深做掉了青云堂的狗，这是做好准备要翻脸了？”姜时霄继续问。
“那要看刘动有没有这个胆子了，”姜芷欣说道，“自从我们故意把你生病的消息放出去，他就蠢蠢欲动，真是人如其名。只是本来想钓条鲨鱼，没想到被草鱼先咬了钩。”
“大鱼哪里是这么好钓的，”姜时霄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太心急了。不过能钓到一条草鱼，都不算蚀本。”
“没想到刘动虽然胆子小，脑子还不错，摸过我的底，派来的那家伙有化身的能力，还是我最恶心的虫子。要不是阿深来得及时，今天就要吃亏了。”姜芷欣在姜时霄面前并不讳言自己的失败。
“可我怎么听说安防局的人去得更快呢？”姜时霄笑着问道。
姜芷欣又翻了个白眼：“他们汇报的还挺详细。是，安防局的一位梁sir先到了，还差点带走了青云堂的反骨仔。要不是阿深攻了他一个出其不意，把人弄到了手，还真会有点麻烦。”
“那他也算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谢人家？”姜时霄开玩笑。
“喏，”姜芷欣对着桌上的水蜜桃努了努嘴，“谢礼在那儿呢。这位梁sir不知道怎么进的安防局，我随口说句话他就信了，2千克配额的物资兑换卡白送，我换了你中意吃的水蜜桃。”
“你这叫谢礼？”姜时霄哈哈大笑。
“免费给他上一课，千万不要轻信女人，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这还不算谢礼吗？”姜芷欣也笑起来。
“哪有人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姜时霄又笑。
姜芷欣给姜时霄削了个桃子，切好块装进盘子里递到他手上，又正色道：“我估计刘动看我敢下手，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他应该能猜到我是有所依仗。这样至少能保证你手术期间社团里风平浪静。”
姜时霄点点头：“你都好了解刘动这个人的性格，草鱼咬了钩都不动，背后的鲨鱼我看暂时也不会动。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须知人心莫测，我看风平浪静未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姜芷欣点点头：“我知，总之有我同阿深，就算他们能翻起点风浪，也翻不了天。一直以来我掩藏自己的能力不就是为这一刻么，他们拿不准我到底有多厉害，阿深又够强，他们想动手也得好好思量。”
“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信你，”姜时霄摸了摸姜芷欣的头，像小时候那样从未变过，“阿深也信得过，你们俩镇得住。不过既然你搭上了安防局的线，就不要轻易放掉，你也不是那么好彩，天天遇得到这种好人。”
姜芷欣想了想：“本来我不想和安防局扯上关系，不过也对，那位梁sir是条好线，我明面上的身份也没有问题，改天我正经送份‘谢礼’去给他。”
“不管你是编了什么谎骗得那位梁sir信任，都执好手尾，不要露出马脚。他毕竟是安防局的人，不可小觑。”
姜芷欣一边啃桃子，一边点点头。
公事谈得差不多，姜时霄放松了肩膀，靠到沙发上说起了家常：“明天你蓉姨要过来吃饭，你不如早点……”
这句话还没说完，姜芷欣就扔了桃子，跳起来打断了他：“她来做什么！又是借着止忧的名义要钱？”
姜时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你也别这么看她。唉，你啊……”
“我知道了，”姜芷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执拗地硬着脖子，干巴巴说了一句，“那我明天不回来吃饭了。”
姜时霄看着契女（干女儿）“噔噔噔”跑上楼的背影，明白她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不过终究没有叫住她，只是又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站在暗处的工人立刻上前开了酒柜，给他拿出了一瓶新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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