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兄弟
姜止忧没好气地说：“不熟，不知道想干嘛，莫名其妙给我送花。”
许惟深一听就皱眉：“你身份特殊，小心别有用心的人。”
姜止忧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被许惟深说出来，还是觉得气不顺：“身份特殊？是我沾了姜芷欣的光了对吧，怎么会有人真心中意我呢，都是想借我上位的心机男，要不是她姜芷欣，我连个追求者都不配有。你是这个意思吧？”言辞之中大见讽刺。
许惟深冷静地说：“身处特殊位置，就必须事事小心。我不是贬低你本人，但你要明白，这种对周围人的谨慎与提防不止是你需要有，我、芷欣乃至霄哥都不例外。”
姜止忧尖锐地问：“是因为之前赵思骐的事让你们失去了对我的信任，都觉得我识人不明，对身边的人没有起码的判断，是吗？”
许惟深当然有这一层意思，只是不想承认以免伤害脆弱的姜止忧，但他也不想对她撒谎，所以干脆沉默不语。
姜止忧见状如何不明白，当即冷笑：“我就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你们心里都当我是傻子吧。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跟赵思骐那个二世祖虚与委蛇，是因为我瞎吗？难道不是因为我一无所有吗？
“我所有的任何东西都拜他人所赐，我难道不想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宏兴我争不来，也不敢争，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甚至从来没想过同姜芷欣和你争宏兴。我就只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画廊，就连这个都得不到满足，我能怎么办？我就像溺水的人明知赵思骐只是一根腐木也不能不抓牢他啊！”
许惟深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你说你的一生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予，但你好像也没有想过要靠自己。霄哥刚刚继承宏兴的时候，只是外城一个无名小社团，加起来不到200人，时至今日仅记录在册的兄弟都近十万，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一直怪霄哥当初没有带你走，但你知道我们刚刚进入内城过的是什么日子？进入内城的第一年年末，马上要元旦了，我们走私的路径被叛徒出卖，货物全部被安防局缴没，还在火拼里死了十几个人。
“那年元旦夜，和你还有你的蓉姨通讯时，她大骂霄哥没有人性没有良心，弃你们于不顾，让你们元旦夜的餐桌上连一盘新鲜菜都没有。你们至少还有元旦大餐，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吃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霄哥连结婚戒指都当了，给死去兄弟的家属发抚恤金。
“你们以为我们在内城吃香喝辣不管你们的时候，我们在内外城边缘的废墟里，当初带进来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只剩17个，我们17个人分着喝了最后的3瓶水。喝完那3瓶水，我们豁出一切去抢了一个叫进益的社团。打完那场，我们还剩9个人。而这9个人里，活到今天的只有霄哥、芷欣、我和唐骁4个。
“霄哥从不许我们跟你说这些，我们手里都是鲜血和人命，太脏了，但你始终是纯白无瑕的小公主。我知道你对芷欣有怨怼，你以为芷欣对你没有嫉妒吗？我跟你说也不是想要卖惨，我只是想告诉你，止忧，溺水的时候没有人是你的浮木，你必须自己长成一棵树。”
第二天早上在白泽大厦门口，姜止忧又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他虽然背对着姜止忧，但极白皙的皮肤，特别高大的身形和泛黄的短发实在太显眼。
一线销售人员多数都在白泽的各个门店，怎么会整天在总部自出自入，姜止忧一想就知道这家伙又来纠缠自己了。
“喂，乔奇麦，你怎么又来了？”姜止忧没好气地在他身后大声说。
对方不为所动，连身都没转，好像没听到。
姜止忧有点生气，装死有意思吗：“乔奇麦，我叫你，装听不到是不是！”
对方这时才转身，果然是乔奇麦，但开口却说：“这位小姐，你在跟我说话？”
姜止忧不知道这个人玩什么花样，昨天送花今天就装陌路？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鬼？”她没好气地反问。
没想到对方脸上露出一个讥讽满满的笑，指着自己的脑袋问：“小姐，你这里是不是……不太好使？”
姜止忧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气极了：“你、你混蛋！”
那混蛋维持着讥讽的笑意指了指自己西服右侧的电子工牌，上面闪烁的电子光拼出“乔奇城”几个字。
姜止忧一时愣住：“你……”
“乔奇麦是我哥哥。”对方收起了笑脸。
姜止忧毕竟是画家，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她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十几秒：“果然，你们不是一个人，是我搞错了。”
这下乔奇城有点惊讶：“一般人绝对分不出我和他，你怎么能肯定不是我在撒谎耍你？”
姜止忧不屑地说：“别把我跟蠢货相提并论。你眉间有竖纹，法令纹浅，眼尾和嘴角微微下垂。乔奇麦没有眉间竖纹，但眼角有笑纹，法令纹也较深。你们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长了眼睛都能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乔奇麦这时候从远处跑过来：“嗨，姜小姐，见过我这位死板无趣的老弟了？”
乔奇城不耐烦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甩下去：“乔奇麦，这位小姐找你有事。我去上班了，希望你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别给我找事。”
乔奇麦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不会不会，我最爱你了，怎么会给你找事。”
乔奇城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就走了。
姜止忧看着对方和乔奇麦一模一样的背影，不由地道：“你弟弟和你还真是两个极端啊。”
“别理他，老古板，”乔奇麦笑得双眼弯弯，“姜小姐今天赏脸一起吃午餐吗？”
姜止忧刚想拒绝，又想到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在办公室吃便当的辛酸，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那也行，我12点到2点之间午休2个钟。”
“那就这么说定了，”乔奇麦兴高采烈地说，“12点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别，”姜止忧马上拒绝，“到时候还是在这里见吧。”
乔奇麦也不恼：“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时候姜芷欣、许惟深、吴之慧和辛启已经在开会了，这四个人也就是目前白泽最高层的三股势力。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自然是成立新子公司的事，果然如预料之中，幕后之人并不反对把手伸得更长一些。
“九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竞标，”辛启说，但谁都知道他是在转达幕后的意思，“白泽当然一定要参加，并且投资规模还要再扩大两倍。”
吴之慧第一个表示犹豫：“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辛启摇头：“有个消息——当然只能我们在座的四个人知道——军方刚刚在藤绿山谷附近开辟出一片新的土地，有3万亩左右。政府规划这片地只能用于种植水稻，按照亩产一千公斤算，目前市面上的大米单价在15~25点/kg，军政府会按照4信用点/kg的价格定量回收。这样一季稻就是108，000，000信用点。每亩的种植成本，包括种子、人力、化肥、农具耗损等等，粗略计1500信用点，3万亩总成本约在45，000，000信用点。也就是说理论上每季利润63，000，000信用点，一年两季就是126，000，000点。”
“前提是两季都必须达到理想的丰收情况。”许惟深说。
“我看了近二十年来的报告，除了有三年遇到比较极端的干旱，其他时候基本都能达到，上下浮动不超过10%.”辛启对答如流。
“我们原先按照投1万亩的标的去准备，既然现在有了新消息，”姜芷欣马上决定，“那么就要推翻之前的想法，马上扩大规模。”
“既然如此我建议不如收购一家现成的公司。”吴之慧也马上转舵。
辛启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觉得呢？”他看向姜芷欣和许惟深。
姜芷欣本意当然是想成立全新的公司，更方便安插人手，但辛启代表的势力是绝对控股，大家都知道他是礼貌询问，只能表示无异议。
和姜时霄通讯的时候，姜芷欣自然汇报了这个消息，姜时霄听了非常高兴：“比我预想之中还顺利。3万亩的新地块，如果不是有了白泽这层壳，不但我们宏兴不能肖想，幕后之人恐怕也不一定有手段染指。难怪当初他那么轻易就把赵远航当成弃子，选择了我们，看来早在你们和赵远航斗法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对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许惟深有点没跟上这个逻辑：“为什么收到了这个消息，对方就决定选择我们而不是赵远航？”
姜时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笑着看向姜芷欣，似乎将之当做一道考题。
姜芷欣想了想：“藤绿山谷距离山海城有一定距离，而且是刚刚清理出来的地块，没有已经被长期耕种的地块安全。我们在安全防护方面更有优势。”
姜时霄微微点了点头：“看得浅了些，但已经不错了。”
“还有别的原因？”姜芷欣追问。
“耕种，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什么？”姜时霄问。
“是人，种地的人。”许惟深先答出来了。
姜芷欣也点点头：“现在大规模自动化种植的器械运用并不多，毕竟山海的人力成本比制造机械还低。”
“所以就很简单了，不是吗，”姜时霄提点两个小辈，“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把人力成本压缩到极限？赵远航做不到，吴之慧也做不到，归根结底他们只是普通商人。而我们出身、身份和他们不同，手段更不相同，明白了吗？”
姜芷欣反应过来，要论把一个人吃干抹净的手段，资本家和黑社会都是专家。资本家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法律的限制，但这层限制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他们就是这个社会中最黑暗的部分，是肮脏污浊之中最肮脏污浊的，对方不能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还有什么比借用他们的手更方便？
许惟深一听就皱眉：“你身份特殊，小心别有用心的人。”
姜止忧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被许惟深说出来，还是觉得气不顺：“身份特殊？是我沾了姜芷欣的光了对吧，怎么会有人真心中意我呢，都是想借我上位的心机男，要不是她姜芷欣，我连个追求者都不配有。你是这个意思吧？”言辞之中大见讽刺。
许惟深冷静地说：“身处特殊位置，就必须事事小心。我不是贬低你本人，但你要明白，这种对周围人的谨慎与提防不止是你需要有，我、芷欣乃至霄哥都不例外。”
姜止忧尖锐地问：“是因为之前赵思骐的事让你们失去了对我的信任，都觉得我识人不明，对身边的人没有起码的判断，是吗？”
许惟深当然有这一层意思，只是不想承认以免伤害脆弱的姜止忧，但他也不想对她撒谎，所以干脆沉默不语。
姜止忧见状如何不明白，当即冷笑：“我就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你们心里都当我是傻子吧。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跟赵思骐那个二世祖虚与委蛇，是因为我瞎吗？难道不是因为我一无所有吗？
“我所有的任何东西都拜他人所赐，我难道不想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宏兴我争不来，也不敢争，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甚至从来没想过同姜芷欣和你争宏兴。我就只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画廊，就连这个都得不到满足，我能怎么办？我就像溺水的人明知赵思骐只是一根腐木也不能不抓牢他啊！”
许惟深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你说你的一生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予，但你好像也没有想过要靠自己。霄哥刚刚继承宏兴的时候，只是外城一个无名小社团，加起来不到200人，时至今日仅记录在册的兄弟都近十万，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一直怪霄哥当初没有带你走，但你知道我们刚刚进入内城过的是什么日子？进入内城的第一年年末，马上要元旦了，我们走私的路径被叛徒出卖，货物全部被安防局缴没，还在火拼里死了十几个人。
“那年元旦夜，和你还有你的蓉姨通讯时，她大骂霄哥没有人性没有良心，弃你们于不顾，让你们元旦夜的餐桌上连一盘新鲜菜都没有。你们至少还有元旦大餐，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吃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霄哥连结婚戒指都当了，给死去兄弟的家属发抚恤金。
“你们以为我们在内城吃香喝辣不管你们的时候，我们在内外城边缘的废墟里，当初带进来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只剩17个，我们17个人分着喝了最后的3瓶水。喝完那3瓶水，我们豁出一切去抢了一个叫进益的社团。打完那场，我们还剩9个人。而这9个人里，活到今天的只有霄哥、芷欣、我和唐骁4个。
“霄哥从不许我们跟你说这些，我们手里都是鲜血和人命，太脏了，但你始终是纯白无瑕的小公主。我知道你对芷欣有怨怼，你以为芷欣对你没有嫉妒吗？我跟你说也不是想要卖惨，我只是想告诉你，止忧，溺水的时候没有人是你的浮木，你必须自己长成一棵树。”
第二天早上在白泽大厦门口，姜止忧又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他虽然背对着姜止忧，但极白皙的皮肤，特别高大的身形和泛黄的短发实在太显眼。
一线销售人员多数都在白泽的各个门店，怎么会整天在总部自出自入，姜止忧一想就知道这家伙又来纠缠自己了。
“喂，乔奇麦，你怎么又来了？”姜止忧没好气地在他身后大声说。
对方不为所动，连身都没转，好像没听到。
姜止忧有点生气，装死有意思吗：“乔奇麦，我叫你，装听不到是不是！”
对方这时才转身，果然是乔奇麦，但开口却说：“这位小姐，你在跟我说话？”
姜止忧不知道这个人玩什么花样，昨天送花今天就装陌路？
“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鬼？”她没好气地反问。
没想到对方脸上露出一个讥讽满满的笑，指着自己的脑袋问：“小姐，你这里是不是……不太好使？”
姜止忧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气极了：“你、你混蛋！”
那混蛋维持着讥讽的笑意指了指自己西服右侧的电子工牌，上面闪烁的电子光拼出“乔奇城”几个字。
姜止忧一时愣住：“你……”
“乔奇麦是我哥哥。”对方收起了笑脸。
姜止忧毕竟是画家，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她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十几秒：“果然，你们不是一个人，是我搞错了。”
这下乔奇城有点惊讶：“一般人绝对分不出我和他，你怎么能肯定不是我在撒谎耍你？”
姜止忧不屑地说：“别把我跟蠢货相提并论。你眉间有竖纹，法令纹浅，眼尾和嘴角微微下垂。乔奇麦没有眉间竖纹，但眼角有笑纹，法令纹也较深。你们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长了眼睛都能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乔奇麦这时候从远处跑过来：“嗨，姜小姐，见过我这位死板无趣的老弟了？”
乔奇城不耐烦地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甩下去：“乔奇麦，这位小姐找你有事。我去上班了，希望你处理好自己的问题，别给我找事。”
乔奇麦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不会不会，我最爱你了，怎么会给你找事。”
乔奇城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就走了。
姜止忧看着对方和乔奇麦一模一样的背影，不由地道：“你弟弟和你还真是两个极端啊。”
“别理他，老古板，”乔奇麦笑得双眼弯弯，“姜小姐今天赏脸一起吃午餐吗？”
姜止忧刚想拒绝，又想到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在办公室吃便当的辛酸，不由自主点了点头：“那也行，我12点到2点之间午休2个钟。”
“那就这么说定了，”乔奇麦兴高采烈地说，“12点我去你办公室找你。”
“别，”姜止忧马上拒绝，“到时候还是在这里见吧。”
乔奇麦也不恼：“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时候姜芷欣、许惟深、吴之慧和辛启已经在开会了，这四个人也就是目前白泽最高层的三股势力。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自然是成立新子公司的事，果然如预料之中，幕后之人并不反对把手伸得更长一些。
“九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竞标，”辛启说，但谁都知道他是在转达幕后的意思，“白泽当然一定要参加，并且投资规模还要再扩大两倍。”
吴之慧第一个表示犹豫：“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辛启摇头：“有个消息——当然只能我们在座的四个人知道——军方刚刚在藤绿山谷附近开辟出一片新的土地，有3万亩左右。政府规划这片地只能用于种植水稻，按照亩产一千公斤算，目前市面上的大米单价在15~25点/kg，军政府会按照4信用点/kg的价格定量回收。这样一季稻就是108，000，000信用点。每亩的种植成本，包括种子、人力、化肥、农具耗损等等，粗略计1500信用点，3万亩总成本约在45，000，000信用点。也就是说理论上每季利润63，000，000信用点，一年两季就是126，000，000点。”
“前提是两季都必须达到理想的丰收情况。”许惟深说。
“我看了近二十年来的报告，除了有三年遇到比较极端的干旱，其他时候基本都能达到，上下浮动不超过10%.”辛启对答如流。
“我们原先按照投1万亩的标的去准备，既然现在有了新消息，”姜芷欣马上决定，“那么就要推翻之前的想法，马上扩大规模。”
“既然如此我建议不如收购一家现成的公司。”吴之慧也马上转舵。
辛启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觉得呢？”他看向姜芷欣和许惟深。
姜芷欣本意当然是想成立全新的公司，更方便安插人手，但辛启代表的势力是绝对控股，大家都知道他是礼貌询问，只能表示无异议。
和姜时霄通讯的时候，姜芷欣自然汇报了这个消息，姜时霄听了非常高兴：“比我预想之中还顺利。3万亩的新地块，如果不是有了白泽这层壳，不但我们宏兴不能肖想，幕后之人恐怕也不一定有手段染指。难怪当初他那么轻易就把赵远航当成弃子，选择了我们，看来早在你们和赵远航斗法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对方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许惟深有点没跟上这个逻辑：“为什么收到了这个消息，对方就决定选择我们而不是赵远航？”
姜时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笑着看向姜芷欣，似乎将之当做一道考题。
姜芷欣想了想：“藤绿山谷距离山海城有一定距离，而且是刚刚清理出来的地块，没有已经被长期耕种的地块安全。我们在安全防护方面更有优势。”
姜时霄微微点了点头：“看得浅了些，但已经不错了。”
“还有别的原因？”姜芷欣追问。
“耕种，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什么？”姜时霄问。
“是人，种地的人。”许惟深先答出来了。
姜芷欣也点点头：“现在大规模自动化种植的器械运用并不多，毕竟山海的人力成本比制造机械还低。”
“所以就很简单了，不是吗，”姜时霄提点两个小辈，“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把人力成本压缩到极限？赵远航做不到，吴之慧也做不到，归根结底他们只是普通商人。而我们出身、身份和他们不同，手段更不相同，明白了吗？”
姜芷欣反应过来，要论把一个人吃干抹净的手段，资本家和黑社会都是专家。资本家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法律的限制，但这层限制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他们就是这个社会中最黑暗的部分，是肮脏污浊之中最肮脏污浊的，对方不能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还有什么比借用他们的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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