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性
“给俺们交出来！两张苞米粗面饼，俺们都看见了，不然打断你的腿，再把这个小畜生，卖去勾栏接客。”
两个面色饥黄，身形消瘦，好似行尸走肉的麻衣汉子，挡住母子的去路。
眼尖余光，死死盯着少女怀中的面饼，对视一番，纷纷咽了咽口水，神色贪婪，面目狰狞，恶狠狠道。
“求求您们了！给俺娘俩一条活路，俺家汉子赶牛上坡，让大水冲走了。
天塌了啊！”
疲惫不堪的妇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女。不停向前方，面目可憎的汉子，磕头哀求，嚎哭不止。
“俺们可怜你！谁可怜俺们！俺家婆娘没了，崽子淹死了。家没了，根断了。
俺们在牛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实人…结果呢？俺们算明白了，这个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拿来吧，臭婆娘！”
左边一位裤腿半卷，脸面邋遢的大汉，狠狠上前，一脚将原本便瘦弱不堪的少妇人，踢翻在地。面色暗黄的少女，撞到了青石板上，额头破了一角，暗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环儿！”
女子尖叫一声，惊慌失措，急忙上前，抱在怀中，不停拍打着，消瘦枯黄的脸颊。
“娘～疼！”
“没事的环儿，娘在这！”
察觉少女，还有生机，相拥而泣，连声大哭。少女是女子活在这个，丑陋吃人世界的唯一光源。
“轰！”一根黝黑的铁棍，携带清晨的寒风，狠狠砸在高瘦汉子的后脑勺。
男子头颅破裂，瞳孔泛白，正飞出两米开外，砸入地面。
瘫倒在地的女子，瞥了一眼旁边的血迹，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悲苦无依的泪水，不禁滑落脸颊。
“俺！”
旁边的农家汉子，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双眼突出，身形不停颤抖，面容恐惧。
“呸，好大的胆子！李庄的地盘，都敢来撒野，活腻了不成！”
光头大汉，摸了摸油光发亮额头，上面的蛮牛刺青，朝前面的尸体，吐了一口吐沫。掂了掂手中，粗大的铁棍，厌恶道。
“俺说牛二，还有一个，是你来还是俺！”
旁边一位魁梧平头大汉，赤果上半身，左胸醒目的图腾刺青，令人望而生畏，大步来到身旁，比肩而立，瓮声瓮气道，仿佛说着一件茶余饭后的小事。
南蛮百族好征战，实力为尊！
只有部落族群，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纹刺上各族的图腾烙印，沧海桑田时代变迁，这个古老的传统一直流传到现在。
这个年头，一条鲜活的生命，太廉价了，卑贱过一头畜牲。
“交给俺吧！这几天给鲁老大，操练得浑身难受，胸前一股闷气，堵得慌。”
“完整点，不然打扫起来麻烦！懒得拼…”
“俺晓得！”
“饶命啊！俺，俺！”
听着两人如同杀鸡屠狗，一般的对话！消瘦的汉子，面无血色，连连退后，双手合十，不停求饶。
“哼，下辈子，长点眼力劲！”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身上燃起淡淡白光，虎口一拧，如同蛮牛冲撞，瞬间冲到汉子面前。粗大的铁棍，朝胸口，狠狠一顶，胸腔凹陷入三寸左右。
“洼！”高瘦汉子，五官扭曲，惊恐至极，一口血雾喷向半空中，倒飞八米开外。
后脑勺狠狠磕入青石台阶，猩红，粘稠的红白之物，喷溅了一地。
身体是完整的，就是头颅变形了，脖子断裂，皮连在一起，就像褪毛的鸭脖，皱巴巴的…
“真是不怕死的外乡人！
连李庄的地域，都敢来撒野。想死拦不住呀！”
“那可不，自寻死路…”
远处围观看戏的人群，冲着血泊中的两具身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同情之色，仿佛携带着兴奋，夹杂一丝莫名的快感。
这个吃人的世界，人血馒头已是常态，“人吃人”或许便是如此！
不一会儿，两名大汉，手中各自，拎着棕色的大麻袋，娴熟将尸体，套上绑好。
一手拎着铁棍，一手拖着尸袋，朝不远处槐树下的垃圾堆，走去，青石板岩铺成的路面，留下两道红色的血迹。
牛二，面无表情看着垃圾堆旁，板车上其他暗红的麻袋，目测十来个左右，鼻尖缠绕一股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烦人的苍蝇，嗡嗡作响！
一大堆白条沙沙作响，透过麻袋的破洞，肥胖的蛆虫，密密麻麻，开着流动的盛宴，令人食欲大开，落下一地鸡皮疙瘩。
槐树枝头，盘旋的乌鸦，浑身散发恶臭，虎视眈眈！
大汉神色冷漠，将手中的麻袋一抛，堆在上面，拎着铁棍返回桥边。
王虎已经提了两桶井水，撒了一些粗盐，去污血效果很好，里面还各放一把拖把，来到血泊旁。牛二娴熟将铁棍，别在腰间，拿起拖把，脸色漠然，一同清洗血迹。
随着两大桶清水，将青石台阶，残余的血迹，冲刷干净。血水慢慢，渗入地下沟渠，小溪，融入乌江，最后汇进无边大海。
根本没人在意，刚才还有两个鲜活的生命，在此停留。
“平躺放下，给俺看看！”
牛二，大步来到母女身旁，尽量压低声音，收起煞气，轻声道。
“哦！”女子回过神来，面带哀伤，赶忙将怀中的少女，平躺放在地面。
“死不了，磕破了点头皮！”
牛二，将铁棍放在石板上，朝怀中摸索一番，小心翼翼掏出一包枯黄的纸团。
倒了一些小指盖大小的白色粉末，均匀涂抹在少女额头，随后小心翼翼包裹好，放回怀中。
“不是俺小气，这个金疮药是救命的宝贝！”
“谢谢恩公，给俺闺女活命！”
憔悴的少妇人，赶忙给牛二磕头，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行了，行了，俺们不信这一套！沿着李庄大道，这里一直走，拐个弯，就是落魂街。街尾义庄正对面山脚，官家新建了一个流民营，有粥棚，可以活命…”
光头大汉，铁棍立于身前，一动不动，目送母子二人离去。神色复杂，不知道想些什么。
“啪，我说，牛二你怎么，跟秀才老爷一般！想啥呢？思春了？”
平头大汉，不知何时来到身旁，轻拍肩头，询问道。
“俺婆娘怀上了！邻村赤脚，白老头说了，是个带把的…
俺不知道让这个小崽子，来到灰蒙蒙的世界，以后会不会恨俺！”
光头大汉，挠了挠后脑勺，憨声憨气道。
“别瞎想！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俺们就是贱命一条！老天爷要是需要，还给他便是。你就好了，根没断…
俺婆娘都三年了，屁都没放一个！你那个死鬼老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都特么能从牛头山里蹦出来，围着神山跳段百民祭了…”
魁梧汉子，搂着光头大汉的肩膀，狠狠捶打左肩，羡莫嫉妒。
“呵呵，那是！”
“板车也快满了！等下拉去，填江，喂鱼！还是育…”
“赶明吧！头说了，三天洗一次地！”
“我说你床下那坛老酒，是不是应该…”
“哼，便宜你了！”
街道拐角处，灰暗的墙壁上，摆着一张梨花摇椅，一位银发老妪，戴着水晶老花镜，身材削瘦，坐在上面，悠闲看着手中的古经。
左手夹着一根白色香烟，举止优雅，偶尔呼出一口烟雾，银发挽得一丝不乱，干净利落，年轻时定时一位落落大方，优雅得体的贵族女子。
看着眼前的渐渐靠近的母女，老妪合上书，满意点点头，轻声自语道：“南蛮大荒，无愧为宝地二字，占星阁没吃闲饭，一位年幼木灵体，调教好又是一个极品炉鼎。
可为百花楼，再招揽一位大人入住。
“五月五龙抬头将至，此方地域受孽龙残魂影响，境界被压着，楼外楼的大人，更是如此，何况我等…”
老妪混浊的双眸，扫了一眼乌江坠龙口方向，喃喃自语，袖口一挥，母女二人接连消失不见，随后化为浓烟，无影无踪。
两个面色饥黄，身形消瘦，好似行尸走肉的麻衣汉子，挡住母子的去路。
眼尖余光，死死盯着少女怀中的面饼，对视一番，纷纷咽了咽口水，神色贪婪，面目狰狞，恶狠狠道。
“求求您们了！给俺娘俩一条活路，俺家汉子赶牛上坡，让大水冲走了。
天塌了啊！”
疲惫不堪的妇人，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女。不停向前方，面目可憎的汉子，磕头哀求，嚎哭不止。
“俺们可怜你！谁可怜俺们！俺家婆娘没了，崽子淹死了。家没了，根断了。
俺们在牛家村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实人…结果呢？俺们算明白了，这个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拿来吧，臭婆娘！”
左边一位裤腿半卷，脸面邋遢的大汉，狠狠上前，一脚将原本便瘦弱不堪的少妇人，踢翻在地。面色暗黄的少女，撞到了青石板上，额头破了一角，暗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环儿！”
女子尖叫一声，惊慌失措，急忙上前，抱在怀中，不停拍打着，消瘦枯黄的脸颊。
“娘～疼！”
“没事的环儿，娘在这！”
察觉少女，还有生机，相拥而泣，连声大哭。少女是女子活在这个，丑陋吃人世界的唯一光源。
“轰！”一根黝黑的铁棍，携带清晨的寒风，狠狠砸在高瘦汉子的后脑勺。
男子头颅破裂，瞳孔泛白，正飞出两米开外，砸入地面。
瘫倒在地的女子，瞥了一眼旁边的血迹，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悲苦无依的泪水，不禁滑落脸颊。
“俺！”
旁边的农家汉子，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双眼突出，身形不停颤抖，面容恐惧。
“呸，好大的胆子！李庄的地盘，都敢来撒野，活腻了不成！”
光头大汉，摸了摸油光发亮额头，上面的蛮牛刺青，朝前面的尸体，吐了一口吐沫。掂了掂手中，粗大的铁棍，厌恶道。
“俺说牛二，还有一个，是你来还是俺！”
旁边一位魁梧平头大汉，赤果上半身，左胸醒目的图腾刺青，令人望而生畏，大步来到身旁，比肩而立，瓮声瓮气道，仿佛说着一件茶余饭后的小事。
南蛮百族好征战，实力为尊！
只有部落族群，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纹刺上各族的图腾烙印，沧海桑田时代变迁，这个古老的传统一直流传到现在。
这个年头，一条鲜活的生命，太廉价了，卑贱过一头畜牲。
“交给俺吧！这几天给鲁老大，操练得浑身难受，胸前一股闷气，堵得慌。”
“完整点，不然打扫起来麻烦！懒得拼…”
“俺晓得！”
“饶命啊！俺，俺！”
听着两人如同杀鸡屠狗，一般的对话！消瘦的汉子，面无血色，连连退后，双手合十，不停求饶。
“哼，下辈子，长点眼力劲！”
光头大汉，冷哼一声，身上燃起淡淡白光，虎口一拧，如同蛮牛冲撞，瞬间冲到汉子面前。粗大的铁棍，朝胸口，狠狠一顶，胸腔凹陷入三寸左右。
“洼！”高瘦汉子，五官扭曲，惊恐至极，一口血雾喷向半空中，倒飞八米开外。
后脑勺狠狠磕入青石台阶，猩红，粘稠的红白之物，喷溅了一地。
身体是完整的，就是头颅变形了，脖子断裂，皮连在一起，就像褪毛的鸭脖，皱巴巴的…
“真是不怕死的外乡人！
连李庄的地域，都敢来撒野。想死拦不住呀！”
“那可不，自寻死路…”
远处围观看戏的人群，冲着血泊中的两具身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同情之色，仿佛携带着兴奋，夹杂一丝莫名的快感。
这个吃人的世界，人血馒头已是常态，“人吃人”或许便是如此！
不一会儿，两名大汉，手中各自，拎着棕色的大麻袋，娴熟将尸体，套上绑好。
一手拎着铁棍，一手拖着尸袋，朝不远处槐树下的垃圾堆，走去，青石板岩铺成的路面，留下两道红色的血迹。
牛二，面无表情看着垃圾堆旁，板车上其他暗红的麻袋，目测十来个左右，鼻尖缠绕一股股，尸体腐烂的臭味。
烦人的苍蝇，嗡嗡作响！
一大堆白条沙沙作响，透过麻袋的破洞，肥胖的蛆虫，密密麻麻，开着流动的盛宴，令人食欲大开，落下一地鸡皮疙瘩。
槐树枝头，盘旋的乌鸦，浑身散发恶臭，虎视眈眈！
大汉神色冷漠，将手中的麻袋一抛，堆在上面，拎着铁棍返回桥边。
王虎已经提了两桶井水，撒了一些粗盐，去污血效果很好，里面还各放一把拖把，来到血泊旁。牛二娴熟将铁棍，别在腰间，拿起拖把，脸色漠然，一同清洗血迹。
随着两大桶清水，将青石台阶，残余的血迹，冲刷干净。血水慢慢，渗入地下沟渠，小溪，融入乌江，最后汇进无边大海。
根本没人在意，刚才还有两个鲜活的生命，在此停留。
“平躺放下，给俺看看！”
牛二，大步来到母女身旁，尽量压低声音，收起煞气，轻声道。
“哦！”女子回过神来，面带哀伤，赶忙将怀中的少女，平躺放在地面。
“死不了，磕破了点头皮！”
牛二，将铁棍放在石板上，朝怀中摸索一番，小心翼翼掏出一包枯黄的纸团。
倒了一些小指盖大小的白色粉末，均匀涂抹在少女额头，随后小心翼翼包裹好，放回怀中。
“不是俺小气，这个金疮药是救命的宝贝！”
“谢谢恩公，给俺闺女活命！”
憔悴的少妇人，赶忙给牛二磕头，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行了，行了，俺们不信这一套！沿着李庄大道，这里一直走，拐个弯，就是落魂街。街尾义庄正对面山脚，官家新建了一个流民营，有粥棚，可以活命…”
光头大汉，铁棍立于身前，一动不动，目送母子二人离去。神色复杂，不知道想些什么。
“啪，我说，牛二你怎么，跟秀才老爷一般！想啥呢？思春了？”
平头大汉，不知何时来到身旁，轻拍肩头，询问道。
“俺婆娘怀上了！邻村赤脚，白老头说了，是个带把的…
俺不知道让这个小崽子，来到灰蒙蒙的世界，以后会不会恨俺！”
光头大汉，挠了挠后脑勺，憨声憨气道。
“别瞎想！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俺们就是贱命一条！老天爷要是需要，还给他便是。你就好了，根没断…
俺婆娘都三年了，屁都没放一个！你那个死鬼老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都特么能从牛头山里蹦出来，围着神山跳段百民祭了…”
魁梧汉子，搂着光头大汉的肩膀，狠狠捶打左肩，羡莫嫉妒。
“呵呵，那是！”
“板车也快满了！等下拉去，填江，喂鱼！还是育…”
“赶明吧！头说了，三天洗一次地！”
“我说你床下那坛老酒，是不是应该…”
“哼，便宜你了！”
街道拐角处，灰暗的墙壁上，摆着一张梨花摇椅，一位银发老妪，戴着水晶老花镜，身材削瘦，坐在上面，悠闲看着手中的古经。
左手夹着一根白色香烟，举止优雅，偶尔呼出一口烟雾，银发挽得一丝不乱，干净利落，年轻时定时一位落落大方，优雅得体的贵族女子。
看着眼前的渐渐靠近的母女，老妪合上书，满意点点头，轻声自语道：“南蛮大荒，无愧为宝地二字，占星阁没吃闲饭，一位年幼木灵体，调教好又是一个极品炉鼎。
可为百花楼，再招揽一位大人入住。
“五月五龙抬头将至，此方地域受孽龙残魂影响，境界被压着，楼外楼的大人，更是如此，何况我等…”
老妪混浊的双眸，扫了一眼乌江坠龙口方向，喃喃自语，袖口一挥，母女二人接连消失不见，随后化为浓烟，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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