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找证据
赶了半天的路程，他们终于到了梁邱城。这还是东炎羽第一次看到炎京城之外的城池。梁邱不过一小城，所以和炎京城没法比。城墙只是粗糙的土石城墙，城门也是陈旧的木门，漆都掉了一般，呈现出一副白灰斑驳的样子。不过梁邱城里也算井然有序，除了略显落后，没什么大问题。
梁邱城的封主贵族姓范，拥有梁邱、蓝溪、番禺三座城池的领地。听东炎烨说，这范家本是唐古家的一个分支，到现在也是属于唐古家的势力中。而这梁邱城的城守姓蔡，是朝廷派驻的官员。
东炎烨三人商量了一下。东炎烨去城中的赌坊，以及贩卖盐铁的商户打听情况；青阳湘琴去找一下有没有平民户；东炎羽去街上打听一些信息，看看范家是不是真的想将所有土地兼并。
三人进城后，各自分开行动。东炎羽在城头看到了一份官文书公告，上面写的就是朝廷征税的条目。他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些苛捐杂税啊！东炎羽看了一些古代书籍，前世也学了一些历史。这两个世界还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征税这方面。大炎国定下的基础税并不高，而且每一任炎帝继位，都不会改动，所以百姓心中对于基础税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大炎国遇到要用钱的时候，就会增加一些税目。比如要打仗了，要有军税，百姓不仅要出钱，还要出人。比如要新修宫殿，或者是水利工程，又有其他的税目。所以基本税不变的情况下，要搞钱只有从杂税上出。
东炎羽猜想，也许是这些平民已经习惯了各种杂税，所以当杂税的条目增多，他们也没有发现。
不过另一方面，城头还贴着官文书公告，那就说明城里应该还有被征税的对象——平民。
“希望湘琴姐能找到平民户。”东炎羽说着，转头进入城里，走了没多久，他在街边看到了许多乞丐。东炎羽心想：以前电视剧里经常说，乞丐虽然在社会底层，但是啥都知道。是不是真的？去试一试。
东炎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一些吃的食物，装作漫不经心逛街的样子，果然有乞丐上来乞食。东炎羽给乞丐一点食物，然后和他们聊了几句。果然，从这些乞丐嘴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梁邱城原来有六成的土地是属于范家，另外四城属于城里城外的平民。现在这些平民的土地现在被兼并到不足一成。就连乞丐都看得出来，范家是想兼并所有的土地，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东炎羽继续聊下去，发现这些乞丐的身份也很有意思。他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从外地来的。他们之前也算是平民，没有家庭，只能靠给普通的平民帮工，换吃食。现在平民没有了，他们想去给贵族帮工，但是贵族人手足够，不需要这些人帮工，于是他们就只能在街上乞讨。好在城里没有驱逐这些乞丐，他们还乞讨一些残羹剩饭过活，否则他们也只能成为流民，到处流浪。据这些乞丐说，最近乞讨的人比以前多，很多地方的平民都失去了土地，沦为流民、乞丐。东炎羽知道，这事儿的范围肯定不止梁邱这一地方。
梁邱城虽然是小城，但逛一圈也要不少时间。东炎羽和东炎烨最先汇合，基本确定范家想吞并所有平民这个想法。而东炎烨也打听到了一些信息。比如赌场这类地方，一般平民是不会去的。不过一些小家族的人会去。这种小家族就像是小地主家族，比一般平民好很多，但比贵族又差很远。这类人进赌场，就会被一层一层的剥开，到最后几代人的积蓄化为泡影，又成了普通平民。
东炎羽感叹，赌博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就东炎烨打听到的情况而言，还没有几个人通过赌博赌到破产的。多数是因为赌博导致家产缩水，后面又无力负担高额的杂税，然后又借了赌场的高利贷，这才导致了破产。
东炎烨还去盐铁的铺子打听情况，这些生意都是被贵族控制的，见东炎烨是一个外地人，商贩给出的价格很合理，没有太高。可是东炎烨也多了一个心眼，他在铺子外观察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来买盐的平民，一问，结果卖给平民的价格高得吓人。
基本的情况他们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收集证据了。
不一会儿，青阳湘琴也来到集合的地点，她扔出了一张官文书。
“这是什么？”
青阳湘琴说：“我找到一户平民人家，刚好遇到了一队官差来收税，我就顺手抢了他们的收税官文书。”
“什么？”东炎羽一惊，“抢？”
青阳湘琴知道他的担心，便笑着说：“放心，我没暴露身份。”
东炎羽捂着头说：“我的亲姐啊！你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啊！”东炎羽怎么也没想到，这青阳湘琴脾气还挺爆，说抢就抢，早知道刚才就嘱咐一句了。
“那到不至于。”东炎烨说：“这种情况，城守最多以为是哪个路见不平的侠客干的，不会想到是朝廷派人来查。毕竟朝廷要来，不会这么做。”
青阳湘琴确实没想到这点，忽然变得挺尴尬的。
东炎羽看着官文书，这上面写的内容和城门口的公示官文书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这份官文书上有城守的印。东炎羽问：“这种官文书只是抄录的副本吧！”
“是的，这是城守派人抄录的副本，盖的是城守印。朝廷发布的原本，一般在城守手中，上面盖的是王印和相印。”
东炎羽说：“既然朝廷没有征收杂税，那么城守手中，要么没有官文书，要么就是伪造了官文书。大哥。”东炎羽突然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东炎烨说：“去城守处，搜出伪造的朝廷官文书。“
“如果没有呢？”
东炎烨拿着手上的官文书说：“那就让他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我认为不妥。”东炎羽说：“兼并土地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止梁邱这一城。不说别的，范家的封地有三座城，他们不可能只在梁邱兼并土地，而不动其他地方。你这一去，也许能让城守就范，但是也惊动了其他人。其他的城池就会有所准备。如此一来，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梁邱一城有兼并平民土地的现象，而其他城就会安然无恙。”
东炎烨想了想，说：“如果真有兼并土地的现象，他们又能准备什么？”
“销毁证据啊！”东炎羽说：“他把证据一烧，啥都没了。然后就有狡辩的空间，到时候朝中的人再糊弄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流民的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东炎烨看着东炎羽，青阳湘琴也看着东炎羽。东炎羽知道自己好像说多了，但话都说出来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我是这么想的。”东炎羽说：“大哥你身手好，你去城守府看看有没有伪造的官文书。我猜想，他们即便没有朝廷的官文书，也有抄写的官文书副本。然后将官文书藏在某一个不容易找到角落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
“藏起来防止他们销毁。”东炎羽又说：“然后我们再传信给父王，让父王派人来查。捉贼捉赃，到时候他们就无法抵赖了。”
当晚，东炎烨就前往城守府了。东炎烨是一个融道境的高手，在整个梁邱城都没有一个融道境，所以东炎烨要去哪儿是很容易的。果然，他在城守府里面找到了一份朝廷官文书，上面甚至有王印和相印。这也印证了东炎羽之前的猜想，这件事绝不是梁邱一城独有。除此之外，东炎烨还有其他的发现。贵族兼并平民土地，多是靠巧取豪夺，其中就有用极低的价格将土地抵押出去，然后还不起债，土地就成贵族的了。这一过程，需要经过城守，于是就留下了一些字据。这些字据，恰好就证明了范家对梁邱城平民的巧取豪夺。
离开城守府之后，东炎烨就立即传信给炎帝。
过后，东炎羽问：“大哥，来查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太傅手下的人？”
“不会！这件事牵扯贵族，特别牵扯到唐古家的旁支。父王不会派贵族势力来查。”东炎烨又说：“父王召见我时，旁边就两个人。一个是青阳震将军，一个是冷子贤将军。这两人是父王比较信任的将军，他们和那些大贵族牵扯比较少，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冷将军现在负责父王春猎的各种事宜，所以来的人可能是青阳将军手下。”
三人休息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就前往另一座城池。
……
梁邱城的封主贵族姓范，拥有梁邱、蓝溪、番禺三座城池的领地。听东炎烨说，这范家本是唐古家的一个分支，到现在也是属于唐古家的势力中。而这梁邱城的城守姓蔡，是朝廷派驻的官员。
东炎烨三人商量了一下。东炎烨去城中的赌坊，以及贩卖盐铁的商户打听情况；青阳湘琴去找一下有没有平民户；东炎羽去街上打听一些信息，看看范家是不是真的想将所有土地兼并。
三人进城后，各自分开行动。东炎羽在城头看到了一份官文书公告，上面写的就是朝廷征税的条目。他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些苛捐杂税啊！东炎羽看了一些古代书籍，前世也学了一些历史。这两个世界还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征税这方面。大炎国定下的基础税并不高，而且每一任炎帝继位，都不会改动，所以百姓心中对于基础税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大炎国遇到要用钱的时候，就会增加一些税目。比如要打仗了，要有军税，百姓不仅要出钱，还要出人。比如要新修宫殿，或者是水利工程，又有其他的税目。所以基本税不变的情况下，要搞钱只有从杂税上出。
东炎羽猜想，也许是这些平民已经习惯了各种杂税，所以当杂税的条目增多，他们也没有发现。
不过另一方面，城头还贴着官文书公告，那就说明城里应该还有被征税的对象——平民。
“希望湘琴姐能找到平民户。”东炎羽说着，转头进入城里，走了没多久，他在街边看到了许多乞丐。东炎羽心想：以前电视剧里经常说，乞丐虽然在社会底层，但是啥都知道。是不是真的？去试一试。
东炎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一些吃的食物，装作漫不经心逛街的样子，果然有乞丐上来乞食。东炎羽给乞丐一点食物，然后和他们聊了几句。果然，从这些乞丐嘴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这梁邱城原来有六成的土地是属于范家，另外四城属于城里城外的平民。现在这些平民的土地现在被兼并到不足一成。就连乞丐都看得出来，范家是想兼并所有的土地，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东炎羽继续聊下去，发现这些乞丐的身份也很有意思。他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从外地来的。他们之前也算是平民，没有家庭，只能靠给普通的平民帮工，换吃食。现在平民没有了，他们想去给贵族帮工，但是贵族人手足够，不需要这些人帮工，于是他们就只能在街上乞讨。好在城里没有驱逐这些乞丐，他们还乞讨一些残羹剩饭过活，否则他们也只能成为流民，到处流浪。据这些乞丐说，最近乞讨的人比以前多，很多地方的平民都失去了土地，沦为流民、乞丐。东炎羽知道，这事儿的范围肯定不止梁邱这一地方。
梁邱城虽然是小城，但逛一圈也要不少时间。东炎羽和东炎烨最先汇合，基本确定范家想吞并所有平民这个想法。而东炎烨也打听到了一些信息。比如赌场这类地方，一般平民是不会去的。不过一些小家族的人会去。这种小家族就像是小地主家族，比一般平民好很多，但比贵族又差很远。这类人进赌场，就会被一层一层的剥开，到最后几代人的积蓄化为泡影，又成了普通平民。
东炎羽感叹，赌博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就东炎烨打听到的情况而言，还没有几个人通过赌博赌到破产的。多数是因为赌博导致家产缩水，后面又无力负担高额的杂税，然后又借了赌场的高利贷，这才导致了破产。
东炎烨还去盐铁的铺子打听情况，这些生意都是被贵族控制的，见东炎烨是一个外地人，商贩给出的价格很合理，没有太高。可是东炎烨也多了一个心眼，他在铺子外观察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来买盐的平民，一问，结果卖给平民的价格高得吓人。
基本的情况他们已经确定，剩下的就是收集证据了。
不一会儿，青阳湘琴也来到集合的地点，她扔出了一张官文书。
“这是什么？”
青阳湘琴说：“我找到一户平民人家，刚好遇到了一队官差来收税，我就顺手抢了他们的收税官文书。”
“什么？”东炎羽一惊，“抢？”
青阳湘琴知道他的担心，便笑着说：“放心，我没暴露身份。”
东炎羽捂着头说：“我的亲姐啊！你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啊！”东炎羽怎么也没想到，这青阳湘琴脾气还挺爆，说抢就抢，早知道刚才就嘱咐一句了。
“那到不至于。”东炎烨说：“这种情况，城守最多以为是哪个路见不平的侠客干的，不会想到是朝廷派人来查。毕竟朝廷要来，不会这么做。”
青阳湘琴确实没想到这点，忽然变得挺尴尬的。
东炎羽看着官文书，这上面写的内容和城门口的公示官文书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这份官文书上有城守的印。东炎羽问：“这种官文书只是抄录的副本吧！”
“是的，这是城守派人抄录的副本，盖的是城守印。朝廷发布的原本，一般在城守手中，上面盖的是王印和相印。”
东炎羽说：“既然朝廷没有征收杂税，那么城守手中，要么没有官文书，要么就是伪造了官文书。大哥。”东炎羽突然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东炎烨说：“去城守处，搜出伪造的朝廷官文书。“
“如果没有呢？”
东炎烨拿着手上的官文书说：“那就让他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我认为不妥。”东炎羽说：“兼并土地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止梁邱这一城。不说别的，范家的封地有三座城，他们不可能只在梁邱兼并土地，而不动其他地方。你这一去，也许能让城守就范，但是也惊动了其他人。其他的城池就会有所准备。如此一来，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梁邱一城有兼并平民土地的现象，而其他城就会安然无恙。”
东炎烨想了想，说：“如果真有兼并土地的现象，他们又能准备什么？”
“销毁证据啊！”东炎羽说：“他把证据一烧，啥都没了。然后就有狡辩的空间，到时候朝中的人再糊弄几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流民的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东炎烨看着东炎羽，青阳湘琴也看着东炎羽。东炎羽知道自己好像说多了，但话都说出来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我是这么想的。”东炎羽说：“大哥你身手好，你去城守府看看有没有伪造的官文书。我猜想，他们即便没有朝廷的官文书，也有抄写的官文书副本。然后将官文书藏在某一个不容易找到角落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
“藏起来防止他们销毁。”东炎羽又说：“然后我们再传信给父王，让父王派人来查。捉贼捉赃，到时候他们就无法抵赖了。”
当晚，东炎烨就前往城守府了。东炎烨是一个融道境的高手，在整个梁邱城都没有一个融道境，所以东炎烨要去哪儿是很容易的。果然，他在城守府里面找到了一份朝廷官文书，上面甚至有王印和相印。这也印证了东炎羽之前的猜想，这件事绝不是梁邱一城独有。除此之外，东炎烨还有其他的发现。贵族兼并平民土地，多是靠巧取豪夺，其中就有用极低的价格将土地抵押出去，然后还不起债，土地就成贵族的了。这一过程，需要经过城守，于是就留下了一些字据。这些字据，恰好就证明了范家对梁邱城平民的巧取豪夺。
离开城守府之后，东炎烨就立即传信给炎帝。
过后，东炎羽问：“大哥，来查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太傅手下的人？”
“不会！这件事牵扯贵族，特别牵扯到唐古家的旁支。父王不会派贵族势力来查。”东炎烨又说：“父王召见我时，旁边就两个人。一个是青阳震将军，一个是冷子贤将军。这两人是父王比较信任的将军，他们和那些大贵族牵扯比较少，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冷将军现在负责父王春猎的各种事宜，所以来的人可能是青阳将军手下。”
三人休息了一晚，然后第二天就前往另一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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