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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见,真美

    在邱知县的推荐下,董懂得到了京兆府衙的报道资格,不过要过考核期,方能正式录用。他去报道完了,凭借他熟稔的交际能力,拉来个新认识的弟兄,在这位兄台的帮助下,轻车熟路的送轻歌去国子学。

    绕过城东那条长长的旋囹街,走上白石阶,即可看到一座宏大的建筑,门额上挂了一块牌匾,写着“国子学”,金色字体,熠熠生辉,笔走龙蛇,端庄严肃,若到此处何人会无敬佩之心?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迎面走来一人,有些上了年纪,穿着灰白衣衫,很是斯文,盲猜像是博士助教之类的人物。

    “在下宛轻歌,泷水县人士,我是不远万里前来求学的。”

    恰逢一年一度的入学季,看来该助教正干着招生接待的活计,手里攥着纸笔和书。

    南楚建国依托的是国中世家贵族,士族庸才也上品,寒门出众亦无官途,故国学等级制度森严,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一向只招收世家子弟。轻歌穿着浅青色交领窄袖服,普普通通一双流云靴,一看就是平常人等清瘦男儿打扮,助教火眼晶晶般打量她,权定她是不自量力。

    面对此轻视,轻歌倒也不恼,从怀里拿出那封信,让助教呈给国子祭酒。

    助教睨了他们一眼,心中半信半疑,“难道此人认识祭酒大人?”

    “尔在此等候。”犹疑归犹疑,他还是呈进去了。

    此间,院内经过之人偶闻祭酒大人房中有拍案而起之声,语调颇为激动,“快,快快请进来呀!”

    半晌过后,出来一个瘦弱的糟老头子,胡须怕是有一尺长,年约五旬有余,为人却是爽朗大方,他大步跨出,笑呵呵的朝轻歌这边来,老远听见他喊道:“侄儿——”

    轻歌听清此声,心中惊诧,差点啊一声。

    莫不是这老头是她叔父?可是信中未提呀。

    国子祭酒是当年太子师,也是当今皇帝的老师,更是当朝许多亲王贵胄的老师,在南楚,这位长者资历之老,想必无人敢不尊。

    认个叔父也好,能者居之,有事他扛,轻歌心里打着小算盘。

    论脸皮,她也是有几尺的,不如顺势迎去,乖巧的唤一声:“叔父好。”

    便宜叔父一上来就打包票,哎呀呀道:“好好好,我们多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啦。此次毅然投奔于我,你就安心在国子学待着吧,有什么难事尽可找我!”

    “全听叔父安排!”轻歌也眉开眼笑,开开心心的样子,演起戏来驾熟就轻。

    董懂在旁一脸懵逼,拉她过来悄悄问:“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叔父?”

    “就刚才啊。”

    “啊?你们这是搞啥?我咋听不懂?”

    “虽然你的名字叫懂,但是你不需要懂。哦对了,京兆衙门给你安排了住处吧?”

    “嗯。”

    “那行,回去吧,有空一起喝茶。”轻歌假假堆笑,麻溜的赶客姿态。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的女人……”董懂在那嘟嘟囔囔。

    “磨磨唧唧啰啰嗦嗦唠唠叨叨的男人。”宛轻歌就差一脚踹他的屁股了,“你就是个驴,笨驴!”

    董懂灵活一闪,边走边扭头喊:“您高抬贵脚,我走行了吧!好好保重,多吃点,瞧你跟鱼干儿似的!”

    “慢走不送!”轻歌睇那儿一眼,收回目送。

    两人不斗嘴不过瘾,非得斗斗才甘心,然后拽着刚认的叔父往屋宇里头进。

    按辈分,她称薛启明一声叔父也不为过,而且据她所知,不论他与自己哪位父亲是老相识,都有过命的交情,不妨以叔侄身份示人,才不会引人猜忌,如此安排她进国子学才更名正言顺。

    几个眼色好的助教司业心里有了数,不论生活学习住宿哪方面,都给她安排得妥帖顺当。

    她前脚刚进国子学,后脚消息就传开了。

    好事的学子们哗然,津津乐道。

    “听说祭酒大人把他侄子给弄进来了,真是明目张胆啊!”

    “他是这个王朝最有威望的元老,谁能说半个不字呢,况且人家自己人,放进来也没什么错吧?”

    “话是没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学位多一个少一个的事。但据说这个侄子瘦弱似竹竿,长得一般,有些受气包模样,诗书匮乏胸无点墨,委实没啥优点。”

    “就算是废柴你也得哄着点儿,难道你不想毕业啦?”

    “想啊!”

    “那还不拉拢讨好一下?今年祭酒大人亲自监考!”

    “对对对,还是你有远见!”

    几堆人八卦聊个不停,要不就是说宛轻歌的名字太过女气,实则不思进取的沉浸在自己臆想中,都怪这个新人,有点令人好奇。

    话说,想法多离谱,现实就有多打脸。

    故而,待他们亲眼见到宛轻歌的时候,集体惊呆。

    这是瘦弱不堪,风一吹就倒?

    放屁!

    长得一般,受气包?

    也不是吧!

    她来了,带来了一阵栀子花的香风,沁人心脾;日光倾洒,刺眼夺目,映衬着圆润的小脸,又娇俏的下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骨,肤白透红似海棠;紫檀钗拘起高马尾,活泼灵动,青涩跳脱少年感;却曼妙身姿,肩直手长,腰细腿直好身段。

    外表看似男子,但你仔细看了真人以后,为什么会产生追求她的想法?

    这就有点问题了。

    还不止一人有问题。

    他们在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一刻,闹哄哄的学堂,有人吊着下巴错愕,有人叼着笔呆愣滑稽。

    “坐我这里,我这里凉快!”

    有人反应过来,抢人大战一触即发,有爱的同窗们纷纷友好的招手。

    第二个说:“还是我这里好,我这里宽敞!”

    第三个已经一个健步飞过去帮忙拿书本了,说话温声细语:“累不累,到我这喝口茶歇歇?”

    第四个……

    没轮到第四个。

    因为有更招人注目的那位出现了。

    他姿容绝世,不疾不徐的带着春草的气息迎面扑来,手持兰草花鸟图折扇,扇啊扇,步法洒脱。

    这时节,别人都不穿中衣,而他却唯独仿照前朝穿中衣,领口低开微敞,又敞开得很有分寸,多一寸太多,少一寸太少,风流不羁,就是没啥氏族风范。身长七尺有余,身量稍高,着丝绸宽衣“疏密整斜于雪似,香轻软细与风宜”有格调,素采尚有玉笄冠发,额旁垂丝一缕。

    好一个傅粉何郎,容貌俊美,侧帽风流。他玩世不恭,眉头微挑,目有星河,挺直的鼻背恍如玉峰蜿蜒辗转,薄唇点绛,唇红齿白,一张脸惊为天人,所到之处,仿若自带星辰光晕,熠熠生辉。

    简言之:真美!

    最令人瞩目的是身后呼啦啦跟着的一排人,够排场,够吓人。

    与此同时,不知该坐哪里的宛轻歌怔在当场,出场拉风的某人双眼流转,迎头一对,对上她那清澈淡定的双眸。

    他眼神轻佻,饶有兴味,扇子一阖,看也不看众人,就说道:“这个人本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