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她靠断案发家致富 » 第五章 讲起过去

第五章 讲起过去

    宛轻歌从善如流,无法拒绝,无言的胁迫最难过,没办法,也只好坐在靠他旁边一桌,她还是有眼色的,瞄了一眼他身后八个男女卫士,每个身上都是款式不一样的黑衣,有的带刀有的不带,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冷若冰霜,有的斯文有的壮硕,有的精致有的粗糙,一群不似普通护卫的护卫,果真,主子奇葩,手下也奇葩。

    所以,这人谁呀?

    这么想,便有人给她回答了。

    门口走进来一拨学生,迎面撞上,习惯性的双手执礼,鞠了个躬,唤道:“八皇子。”

    皇子?

    宛轻歌斜睨过去,心想要不要给他见个礼,却被他抢先一步截了话,“对我,不用那么客气。”

    “谢过殿下。”如此好相与,倒还让她不好意思了。

    他们为啥争相要点她坐旁边啊?难道她长得这么受欢迎?

    她见识的人太少,阅历浅,人际处事方面很多都未能明白。

    博士开始堂讲,有些知识她跟不上,毕竟没看过什么书,以前也就是爹上集市给她买过几本基础的学识书籍教她看,识了些字,让她直接接受正式学科,委实比较难懂。

    好在这位八皇子殷切,热情的在一旁讲解,教她怎样理解,跟上节奏。

    “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懂那么多啊!”人家肯教,得多夸夸,彩虹屁不能少,宛轻歌装作很崇拜的样子。

    “别捧了,我这直发冷……”秦翌一眼看穿了她,不屑道。

    轻歌捧着自己的脸悻悻的笑,这一幕落在秦翌眼中,又添温柔几许。

    那边,博士还在讲学,“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

    她已经没心思听了,秦翌说课后给她补功课,她在想该提点儿啥礼送送,赚个补课先生,也不亏。

    梨?

    水蜜桃?

    杏?

    哎呀,也不知他爱吃甜的还是爱吃酸的?

    第一天上课,宛轻歌就在东想西想,她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我得好好听讲,别人来此是混的,我可不能被带偏了,别忘记自己的目标。”

    今天一天下来,同窗、博士、司业等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很到位了,要是心大一点,她还真以为。

    人人都单纯善良真诚可爱呢。

    别人不知道,但是八皇子肯定是觉得宛轻歌单纯可爱,明明不懂,又不想丢面子,默不出的时候还急了,她可真是太有趣了,拉拢她,不需要,只要她好玩儿就够了。

    宛轻歌当然不知道秦翌的心思,只觉着这里的人都挺好。

    晌午,大家都拿出自带的餐食就餐,宛轻歌的由国子学内部提供,从后厨做的,荤素搭配,营养均衡,食材新鲜。

    她真的好饿,可能还不适应这里,所有的饥饿咆哮都填满了肚子,脑子也跟着叫嚣。

    饭送来就开吃,她还与人不太熟,还是受八皇子盛情邀请坐同一桌,他在对面。人家那个伙食才叫好呢,有烧肉、鸡腿、还有什么红的白的素菜也认不出,色香味俱全,王公贵族,果然还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不过她也不羡慕,自己目前待遇已经不错了,知足了。

    此时,她右手边忽然立着一位翩翩公子,宽袖长衣,蜀绣银丝锦履,金冠束发,皮肤白净,亦如明月生姿,高洁雅致。

    他开口说道:“我是东晓国镇国公世子云漠风,我观察你很久了,看你挺不自在的,没敢打扰你。”

    宛轻歌扯起嘴角,尴尬的对他笑了笑,“你好,我是宛轻歌。”

    “嗯,我知道你的名字。”云漠风拿出自己的饭菜,银叉子戳起一物说:“这个鸡蛋给你,我有两个。”

    轻歌本想礼貌拒绝,八皇子已经抢先一步挡住她的餐盘,故作姿态的道:“云世子,你的好意她心领了。”

    然后把自己盘里的鸡腿鸡翅烧肉统统一股脑的扒到她的盘里,宛轻歌无语的看了秦翌一眼,又无奈的看了云漠风一眼,眼里好像在说:咱刚认识而已,跟你们很熟似的,有必要么?两位?

    “侄儿!”在当夹心饼干的轻歌很为难,谁都不能得罪,正发愁,这时候,祭酒大人的大嗓门又来了。

    没来得及想他老人家一个文官,怎么会有如此响亮的嗓门,反正这救场真的及时啊!

    她听声就像兔子,竖起了耳朵,赶紧欢喜的应了一声:“哎!我在这儿呢叔父!”

    然后撒开腿就跑过去了,留下饭桌前两尊大佛灰溜溜,面面相觑。

    薛启明一来就关怀,例如菜饭怎么样,还合胃口吧?课堂如何,还适应吧?哪里还有需要的没有,衣服够不够?老头儿可谓是比亲叔还亲。

    轻歌当然是多谢叔父的问候,一切都好云云。

    祭酒大人说有些话要说,二人便一同去书房里叙旧了。

    轻歌说:“祭酒大人,我其实一直想问,我们刚见,您为何不怀疑我有没有骗您,还要对我如此之好呢?”

    薛启明缕了缕胡子,和蔼的道:“还是唤我叔父吧?难道你认我做叔父不自在?”

    轻歌摆摆手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薛启明呵呵一笑,款款的道:“我明白你心里所想,也罢,那我们就好好的聊聊吧,也便你能放心。十几年前,我官拜内阁大学士,同你亲生父亲和养父结交甚好,我们在朝中立场一致,常有往来,宛臣书信我已看过,他早就为你筹谋好了路,你既然已经选择其中一条,那么我定然会安排好你。对了,你身上是不是带着那块虎符?”

    饶是薛启明亲近和蔼,但是他突然问起这个,轻歌还是小有警惕,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嗯,我知它很重要,那是我亲生父亲留下了。但是宛爹却未曾对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是何人,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屋内气氛凝重了起来,他缓缓踱步,一边道:“你亲生父亲,名叫凌天毅,是当时驻军南洋的大将军,权倾一时;你母亲是安陵王之女韵和郡主。宛臣是前朝太子创立的夜莺组织的副手,他另个身份是陪你父亲出生入死的海鹰中郎将,善于伪装和潜伏,也算小有本事。后因朝局时事不稳,各个皇子纷争不断,你父亲等人以及我的立场是拥戴太子殿下,但我们兵力都在南洋,不好调动,若京中有事,必然来不及反应,动乱之前必然要早做准备。而以我在朝中文官的地位,同时组织人弹劾谏言,削弱其他皇子的势力。可是我们都预料错了,我们没想到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坐山观虎斗筹谋帝位的,不是太子,也不是其他锋芒最露的几位,而是一直病弱的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他也是我的学生,没对我动手,也因为我只是一介文官,没太大威胁。帝固然还算手下留情的,于是我在南北事变后,请辞,帝不应允,我便来到这国子学当祭酒,不理尘俗,不问朝事。”

    “那我父亲他们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事变是什么样的?”轻歌情绪有些激动,急切的问。

    “当时的三皇子母妃也就是今天的皇太后,势力极大,养了许多幕僚以及江湖人士,暗里威逼利诱拉拢各方,从铲除太子的消息机构夜莺开始,要三皇子韬光养晦,名正言顺的登基,那就只好用计逼迫你父亲交出兵权,撺掇党羽进谗言,昏庸年迈的老皇帝难辨真伪,最终以中军大将军意图谋反和通敌叛国之罪两罪并处,诛九族啊!他们强硬收归南洋水师,反抗者,就地格杀。连他们的后人也都无法幸免。你当时不过才三个月大,幸被宛臣伪装后带走才侥幸存活。”

    “因此,我们几人之间的交情,不是几句话能说得完的。轻歌啊,纵使你有心愿唤我声叔父,我也心有愧疚。都怪我实力不济,没能保住他们。”

    哎……

    薛启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回忆起往事,重重压抑。

    轻歌也是,第一次听得自己身世和家族亲人的过去,心口好像哽咽着无法呼吸,想说什么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沉静了半晌,她忽然想到什么,这才问道:“那幕后黑手可是当今皇太后了?”

    “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在如今的朝堂上风生水起,权势滔天。我那时派出的探子不见回转,未能得到确切消息将参与人员明确统计,总之,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万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好,我会注意的。”轻歌点点头,随后拿出那半块虎符,又道:“那您看这只剩一半,还能有什么作用吗?”

    薛启明接过去,神情怅惘的道:“它也算是个证物。他们没有得到这半块虎符,领兵掌权的终归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并且这个虎符说明你的身份,日后若不幸你暴露,陷入危险时,也可利用它当个筹码。不过,轻易不要示人就是了,好好保管。还有我们今天的谈话,莫要对任何人提起。”

    “轻歌知道了。”宛轻歌再次点点头。

    心中似乎阴云散去,豁然开朗,又似愁思萦绕,不知何解。

    轻歌准备离开的时候,薛启明嘱咐道:“外面那几个小崽子,我都看见了。你站队的话要小心,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站队,咱们保持中立谁都拿你没办法。”

    轻歌咧嘴一笑,“对,您说得对,我懂的。”

    不偏不倚,不站队,不给叔父添麻烦是准则。

    后来她听说,云漠风是个不受宠的落魄世子,名义上来游学,可实际上是被东晓送来南楚当质子的,东晓那政治,比泥潭还浑浊,可能找着时机打兴国的主意,也是一趟浑水。

    众多监生中属八皇子地位最高,不过在朝中却无实权,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是他的日常,仿佛其他几个兄弟争皇位与他无关似的,整天优哉游哉,爱学不学,却又什么都懂,真是个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