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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质问

    “我送你回鸿胪寺,他们发现你不见了,肯定着急了。”

    “好。麻烦你了。”

    回到鸿胪寺后,宛轻歌等到的第一碗姜汤,是巽送来的。

    喝姜汤不是怕受风寒吗?

    巽是奉秦翌的指令办事,难道秦翌知道她淋雨了?

    不会吧,他这几日一直不见人影,不知道干嘛去了。

    巽只管送汤,别的一问三不知,送到就走。

    随后,阿狸端来一碗红参鸡汤,看见桌上还有一碗,咦了一声,“难道还有人比我勤快?”

    “怎么了阿狸?”

    阿狸懊恼,“我听云世子说你昨夜和他办事去了,他今早上送你回来,我立马就大大早赶去厨房,那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呢。我向鸿胪寺的厨娘请教的,亲自动手熬了一碗红参鸡汤,近几日寒凉,我做好便送来了,怎么会有人比我还能干,先给送了一碗来。”

    “傻阿狸,我这身体好得很,能有啥事,你们一个个的瞎操心。”

    阿狸道:“必须的呀,你是我们的精神支柱,那你先喝我的吧。”

    宛轻歌接过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神情略表为难,然后咕噜,吞下去了。

    “鸡汤还不错,你辛苦了。”若无其事对阿狸说:“去忙吧,我先换身衣服,一会儿再喝。”

    “那我去了,你记得喝哦。”阿狸以为自己手艺真的不错,还有点小开心。

    “放心吧。”宛轻歌和蔼又慈祥的像个老妈子,笑眯眯的目送她出去。

    直到见不到阿狸的身影了,她呕一声干呕。

    这个鸡汤也太咸了,阿狸究竟放了多少盐,还有红参,按斤放的吧,汤都是红艳艳的,像喝血。

    呕——

    不行了,得漱漱口。

    顺手拿起那碗姜汤,喝了两口,还不错,这才叫汤嘛,也不知谁做的,手艺还行。

    宛轻歌拿起一本书来读,读到一半,想到前些日子水军粮饷的事,她总觉得,国库失窃和粮饷之事有关联,粮饷会不会送不到军中呢?

    她现在没有事务缠身,才开始想到这个问题。

    水军是以前她亲生父亲掌管的,突然想起这个事,也不是说她多忧国忧民,只是怕会因此影响南楚安定。

    云漠风将皇帝中风之事公告,自己担任摄政王,协管朝中事务,颁布了与南楚通商和友好往来条令,商贾之家皆大欢喜。

    他的政务更加繁忙了,也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宛轻歌由衷替他感到欣慰,最多再待一两日,她也该回去了。

    轻歌将书本放在靠墙的桌上,这才发现那有一袋银子,足足三百两,沉甸甸的。

    里头写了一张小纸条:

    “你淋雨了,好好休养,接下来我可能没什么时间与你相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点小小心意,收下吧。”

    不用猜都是云漠风,送她回来的时候,他故意放下的。

    每次跟着他做点什么,都很自觉犒赏,这朋友真不错,知道她最喜欢钱。

    银袋子收起来,又是快乐的一天。

    对了,她还要将自己刚才的担忧告诉秦翌,看他是怎么想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更要亲自问他。

    走到秦翌房外,里头传来咳嗽声,巽小声道:“主子,你受凉了。你也喝碗姜汤吧。”

    “放着吧,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静。”

    宛轻歌将门一推,“恐怕静不了了,我有事要与你说。”

    巽退出去,将门带上。

    “昨夜那个人是不是你?”宛轻歌逼近他的面前,眼神凌厉的问。

    秦翌懵懂无知,“哪个人?”

    “将我带到郊外小屋,令我入梦昏睡的人。”

    他能说会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又怎么会将你带去什么郊外小屋,你是不是将梦与现实混淆了。”

    宛轻歌不依不饶,“你最近吩咐震、艮、巽几人进进出出,你自己整日不见人,都干什么去了?”

    “宛轻歌,你这是在审你的上司吗?”他心虚了。

    “你心中有鬼,所以不敢让我审吗?”

    “本王向来坦荡。”

    宛轻歌凑在他身上闻来闻去,“故意强调自己身份,不是心虚是什么?”

    语气笃定道:“别狡辩了,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

    秦翌心中一怔,他自己肯定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味道,竟能成为暴露的证据?

    “你故意想要试探我是不是?”

    秦翌一句话不敢说,只是想要摇头,却被宛轻歌两手捧住了他的脸。

    “你跟踪我到皇宫,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你是怎么让我进入幻觉,并且怎么知道那处小屋的?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几个问题连连砸来,砸得秦翌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要怎样回答,不回答行不行。

    宛轻歌捂住他的脸,嘴巴嘟起来,也不好说话。

    她继续自说自话,说出自己的猜测:“你这几日在查云漠风的所有底细,查到了郊外的小屋,并且跟踪我到皇宫,趁他走远了,给我放迷雾,让我着了你的道,骗我上马车,带我去郊外。诱导我说出心事,我可是还记得一些,我真的以为那是梦,但是梦里是感受不到触觉和嗅觉的。你是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你自己,或者是低估了我对你的熟悉程度呢?”

    宛轻歌看着他的眼睛,“那温度,那作风和语气,气息,一定就是你,不会有第二个人。你想试探我是否喜欢云漠风对不对?”

    这是秦翌的小心思,她装神弄鬼,他便迷幻诱导,想引发她的心声,测试自己在宛轻歌心里的地位,和云漠风比,孰轻孰重。

    结果被猜了个正着,宛轻歌想不到别的理由,她也足够自信,并且以自己对秦翌的了解,猜到他的出发点和目的。

    秦翌一定是和她盖一床被子时,被她卷了被子,冷到了。

    此刻他却死不承认。

    “你默认了。”

    宛轻歌说完话,放开了手。

    接着迅速的一巴掌扇在秦翌脸上,力道不是很大。

    秦翌更懵了,万万没想到宛轻歌会打他。

    这个女人,真猛,说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