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邪 中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这太平盛世之下，古董市场自然火热。更为重要的是，近几年，影视以及一些行业受限，但钱这个东西，就像水一样，得是流动的才是活的，有用的。
酒保避着冯老三一顿操作，机房内便出现一入口。里头是一路向下的楼梯，虽不见什么安保人员，却是几步台阶就有一摄像头。
冯老三反正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畏畏缩缩地沿着台阶下去。
在最底下的房间里见到了传说中的董老板。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虽说冯老三也是刚来这杭城，却也有自己的路子可以寻到黑市。据说这董老板是杭城黑市中出价最为公道，出手之后也最没有后顾之忧的一个。具体原因冯老三不知，也不关心，他只想快速变现，好救二哥。
有些出乎意料，董老板竟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满脸和善的文人，年纪看着也不大。冯老三心想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不像他们老家那边，黑市商人，不是满脸市侩，就是一脸凶狠。
董老板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出价更是爽利。
冯老三只从那古墓中取出三件物品，其实应该是四件，那玉蝉却是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冯老三从怀中取出一红布包裹，包裹打开，里头是两枚金元宝以及一枚白玉如意结。
对于那两枚依旧金灿灿的金元宝，董老板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对那枚质地并不如何出色的白玉如意结，却是颇感兴趣，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扶正眼镜，带好手套之后，仔细观摩。
半晌，叹了一句可惜。
黑市交易一般都是现金交易，这样不会留下什么可以追寻的轨迹。
一百二十万的现金将冯老三的背包塞得满满的，重量也接近三十斤了。
冯老三本打算原路返回，董老板伸手一推，背后出现的门却是直达老街，往前一百多米便是原先的茶店。
两枚金元宝的价格是在意料之中的，十两的民间金元宝，加上火耗之类的损耗，最多也就是九两左右，董老板出价二十万一枚算是非常公道的价格了。
那枚不怎么起眼的白玉如意结竟然换了整整八十万，却是大大出乎冯老三的意料的。要知道那如意结的玉质并不如何出色，也就是中等水准。只是造型小巧，便于携带，才被冯老三选中。董老板那一句可惜，也是在可惜这白玉结的质地不够好。至于为何还如此值钱，却是没有给冯老三解释。
其实冯老三不知道的是，如意白玉结现世的极少，保存如此完整的更是少之又少。比较出名的一只也是被列为博物馆镇馆之宝。
与其他明器不同，白玉如意结的寓意颇受达官贵人喜欢，自然也就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回到茶店，与冯老大汇合，冯老三掏出一万象征性地买了一盒茶叶。冯老三本没必要掏这笔钱，只是想到董老板的阔绰，便觉得与茶店老板多结一丝善缘也是不错。
从始至终，冯老三都没有想出手那枚玉蝉，尽管玉蝉就在他裤兜里，他还时不时就会伸手抚摸把玩一阵。
冯氏兄弟二人见天色已晚，便直接回了住处，等明天再去医院。
这是城中村的一处破旧板房。杭城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即使是本地人也不一定知晓。冯老三就有这本事找着。一个月租金300，不包水电。
冯老二在医院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尽管包中有一百多万，兄弟二人还是一点都没想改善改善环境。
这种城中村、棚户区本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鱼龙混杂。为了稳妥起见，兄弟二人还是决定轮流守夜。
冯老大是那种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的，所以前半夜冯老三先睡。
————
冯老大将装着钱的背包抱在怀里，就那么直愣愣地坐在板房中的破椅子上。已是深夜，四周的板房却是静悄悄地，毫无声响。因为住这板房的大都是卖烧烤、炒饭，摆夜宵摊的，此时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哪有人在。
“咯咯咯咯”冯老大神游中，一阵刺耳的磨牙声传来。要换常人这深更半夜的，瘆人的磨牙声，自然会觉得有些害怕。冯老大可是敢主动出击攻击僵尸的存在，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吓人的，反倒是想着，明天得给老三买点橘子。老家那边，小孩睡觉磨牙，睡前咬一块橘子皮就可以了。
“嘿嘿，嘿嘿，嘿嘿。”
磨牙声变成了诡异莫名的笑声，阴恻恻的那种。
冯老大觉得好笑，靠到老三床前，看着嘿嘿笑的冯老三直乐，手还时不时拍一拍怀中的钱，只觉得冯老三也是在为到手的巨款偷乐。
这一晚上，冯老三都在磨牙、窃笑，直到鸡鸣，棚户区内其他人拖着疲惫的身体陆陆续续地返回，冯老三这边才算消停下来，呼呼地打起呼噜。
冯老大就在边上坐了一夜，不忍将他吵醒。
冯老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醒来，觉得浑身疼得不行，脑袋也是懵懵的，双眼就像糊了一层窗户纸一样，模糊不清。
好一会儿才算恢复一些，接着二人去银行将钱存了，然后去医院，预交住院费用，陪着老二直到天黑。
俩大老粗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照顾不好老二，所以花钱找了医院的护工负责照料。天黑之后，二人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下不需要担心钱了，冯老大和冯老三各自睡去。
半夜里，往常雷打不醒的冯老大只觉一阵凉意传来，接着突然惊醒。
“咯咯咯咯！”刺耳的磨牙声再次从冯老三的床上传来，冯老大一拍头，心想，今天忘了买句子了。
转头，被子一捂，准备忽略冯老三的声响，再次入睡。
“咯咯，嘎嘣，咯咯咯咯，嘎嘣，嘎嘣”牙齿断裂的声音传来。
即使是心大的冯老大也觉得情况不对，赶忙起身跑过去查看。
只见冯老三满嘴是血，却是毫无知觉一般，不停地嚼着牙齿。碎裂的牙齿将嘴唇也割破。
“阿巴阿巴。”冯老大很着急，抓着冯老三的肩膀摇晃，试图唤醒冯老三。
后者却是半天没有反应，继续嚼着牙齿，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冯老大一咬牙，“啪啪”狠狠地甩了老三两巴掌。
冯老三这才幽幽醒来，只觉得双脸火辣辣地疼。
“大锅，咋了？”冯老三一张嘴才注意到满嘴的小破口，舌头一舔，满嘴的碎牙，牙齿也掉了两颗。
“阿巴阿巴。”冯老大说来说去就这两词，自然无法解释清楚。
冯老三起身漱口。
对着只剩半面的镜子查看，上下门牙各掉了一颗，嘴唇、舌头上满是碎牙割起来的小破口。两边脸颊各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巴掌印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大哥中邪了，无缘无故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把他的牙齿打掉。但见冯老大一副紧张关心的样子，再加上满嘴的碎牙和小破口，冯老三估计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有一点概念。
“阿巴阿巴”冯老大学着老三磨牙的模样，尽力解释着。
“磨牙？”冯老三一脸不可置信。
冯老大则是拼命点头。
“这是中邪了。”冯老三紧张地说道，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经历过僵尸事情之后，冯老三总是不自觉地便往迷信方面联想。
只是为什么呢?难道那古墓中还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阿巴阿巴”冯老大指着冯老三伸进口袋的手，试图说些什么。
冯老三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只见手心正是那枚得自古墓的玉蝉。本就温润细腻的极品玉质，如今却是更加光亮细致，就像被注入了生机一般。
冯老三疑惑地看着这枚小小的玉蝉，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奇特诡异之处。
“老大，放你这儿。”冯老三犹豫了很久，还是不舍得将玉蝉丢掉，最后决定还是交给冯老大保管看看。若是交给冯老大，自己还出现这中邪的症状，那必然不是这玉蝉的问题。
“阿巴阿巴”冯老大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老三一副坚决的模样，也就算了，只是接过玉蝉，用棉布包裹装入背包中。
一番折腾已接近天亮，二人抓紧时间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晚上，冯老大决定熬夜站岗，生怕冯老三再次出现问题。
一直到了半夜两点多在，冯老三都是睡得踏踏实实的，冯老大看这情况，搞了好几晚没好好睡觉的他，眼皮子也开始打颤，倏忽间便睡着了。
只是刚入睡不久，那瘆人的咯咯声再次传来。
冯老大现在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这声音，噌一下就醒了过来。
过去一看，冯老三又在那使劲地磨牙，更诡异的是，双眼竟然瞪得大大的，就像挑衅一般盯着冯老大。
冯老大一阵火大，指着冯老三就是一顿“阿巴阿巴”。
这太平盛世之下，古董市场自然火热。更为重要的是，近几年，影视以及一些行业受限，但钱这个东西，就像水一样，得是流动的才是活的，有用的。
酒保避着冯老三一顿操作，机房内便出现一入口。里头是一路向下的楼梯，虽不见什么安保人员，却是几步台阶就有一摄像头。
冯老三反正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畏畏缩缩地沿着台阶下去。
在最底下的房间里见到了传说中的董老板。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虽说冯老三也是刚来这杭城，却也有自己的路子可以寻到黑市。据说这董老板是杭城黑市中出价最为公道，出手之后也最没有后顾之忧的一个。具体原因冯老三不知，也不关心，他只想快速变现，好救二哥。
有些出乎意料，董老板竟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满脸和善的文人，年纪看着也不大。冯老三心想大城市不愧是大城市，不像他们老家那边，黑市商人，不是满脸市侩，就是一脸凶狠。
董老板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出价更是爽利。
冯老三只从那古墓中取出三件物品，其实应该是四件，那玉蝉却是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冯老三从怀中取出一红布包裹，包裹打开，里头是两枚金元宝以及一枚白玉如意结。
对于那两枚依旧金灿灿的金元宝，董老板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对那枚质地并不如何出色的白玉如意结，却是颇感兴趣，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
扶正眼镜，带好手套之后，仔细观摩。
半晌，叹了一句可惜。
黑市交易一般都是现金交易，这样不会留下什么可以追寻的轨迹。
一百二十万的现金将冯老三的背包塞得满满的，重量也接近三十斤了。
冯老三本打算原路返回，董老板伸手一推，背后出现的门却是直达老街，往前一百多米便是原先的茶店。
两枚金元宝的价格是在意料之中的，十两的民间金元宝，加上火耗之类的损耗，最多也就是九两左右，董老板出价二十万一枚算是非常公道的价格了。
那枚不怎么起眼的白玉如意结竟然换了整整八十万，却是大大出乎冯老三的意料的。要知道那如意结的玉质并不如何出色，也就是中等水准。只是造型小巧，便于携带，才被冯老三选中。董老板那一句可惜，也是在可惜这白玉结的质地不够好。至于为何还如此值钱，却是没有给冯老三解释。
其实冯老三不知道的是，如意白玉结现世的极少，保存如此完整的更是少之又少。比较出名的一只也是被列为博物馆镇馆之宝。
与其他明器不同，白玉如意结的寓意颇受达官贵人喜欢，自然也就能卖出更好的价钱。
回到茶店，与冯老大汇合，冯老三掏出一万象征性地买了一盒茶叶。冯老三本没必要掏这笔钱，只是想到董老板的阔绰，便觉得与茶店老板多结一丝善缘也是不错。
从始至终，冯老三都没有想出手那枚玉蝉，尽管玉蝉就在他裤兜里，他还时不时就会伸手抚摸把玩一阵。
冯氏兄弟二人见天色已晚，便直接回了住处，等明天再去医院。
这是城中村的一处破旧板房。杭城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即使是本地人也不一定知晓。冯老三就有这本事找着。一个月租金300，不包水电。
冯老二在医院昏迷不醒，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所以尽管包中有一百多万，兄弟二人还是一点都没想改善改善环境。
这种城中村、棚户区本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鱼龙混杂。为了稳妥起见，兄弟二人还是决定轮流守夜。
冯老大是那种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的，所以前半夜冯老三先睡。
————
冯老大将装着钱的背包抱在怀里，就那么直愣愣地坐在板房中的破椅子上。已是深夜，四周的板房却是静悄悄地，毫无声响。因为住这板房的大都是卖烧烤、炒饭，摆夜宵摊的，此时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哪有人在。
“咯咯咯咯”冯老大神游中，一阵刺耳的磨牙声传来。要换常人这深更半夜的，瘆人的磨牙声，自然会觉得有些害怕。冯老大可是敢主动出击攻击僵尸的存在，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吓人的，反倒是想着，明天得给老三买点橘子。老家那边，小孩睡觉磨牙，睡前咬一块橘子皮就可以了。
“嘿嘿，嘿嘿，嘿嘿。”
磨牙声变成了诡异莫名的笑声，阴恻恻的那种。
冯老大觉得好笑，靠到老三床前，看着嘿嘿笑的冯老三直乐，手还时不时拍一拍怀中的钱，只觉得冯老三也是在为到手的巨款偷乐。
这一晚上，冯老三都在磨牙、窃笑，直到鸡鸣，棚户区内其他人拖着疲惫的身体陆陆续续地返回，冯老三这边才算消停下来，呼呼地打起呼噜。
冯老大就在边上坐了一夜，不忍将他吵醒。
冯老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醒来，觉得浑身疼得不行，脑袋也是懵懵的，双眼就像糊了一层窗户纸一样，模糊不清。
好一会儿才算恢复一些，接着二人去银行将钱存了，然后去医院，预交住院费用，陪着老二直到天黑。
俩大老粗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照顾不好老二，所以花钱找了医院的护工负责照料。天黑之后，二人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下不需要担心钱了，冯老大和冯老三各自睡去。
半夜里，往常雷打不醒的冯老大只觉一阵凉意传来，接着突然惊醒。
“咯咯咯咯！”刺耳的磨牙声再次从冯老三的床上传来，冯老大一拍头，心想，今天忘了买句子了。
转头，被子一捂，准备忽略冯老三的声响，再次入睡。
“咯咯，嘎嘣，咯咯咯咯，嘎嘣，嘎嘣”牙齿断裂的声音传来。
即使是心大的冯老大也觉得情况不对，赶忙起身跑过去查看。
只见冯老三满嘴是血，却是毫无知觉一般，不停地嚼着牙齿。碎裂的牙齿将嘴唇也割破。
“阿巴阿巴。”冯老大很着急，抓着冯老三的肩膀摇晃，试图唤醒冯老三。
后者却是半天没有反应，继续嚼着牙齿，发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冯老大一咬牙，“啪啪”狠狠地甩了老三两巴掌。
冯老三这才幽幽醒来，只觉得双脸火辣辣地疼。
“大锅，咋了？”冯老三一张嘴才注意到满嘴的小破口，舌头一舔，满嘴的碎牙，牙齿也掉了两颗。
“阿巴阿巴。”冯老大说来说去就这两词，自然无法解释清楚。
冯老三起身漱口。
对着只剩半面的镜子查看，上下门牙各掉了一颗，嘴唇、舌头上满是碎牙割起来的小破口。两边脸颊各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巴掌印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大哥中邪了，无缘无故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把他的牙齿打掉。但见冯老大一副紧张关心的样子，再加上满嘴的碎牙和小破口，冯老三估计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是没有一点概念。
“阿巴阿巴”冯老大学着老三磨牙的模样，尽力解释着。
“磨牙？”冯老三一脸不可置信。
冯老大则是拼命点头。
“这是中邪了。”冯老三紧张地说道，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经历过僵尸事情之后，冯老三总是不自觉地便往迷信方面联想。
只是为什么呢?难道那古墓中还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阿巴阿巴”冯老大指着冯老三伸进口袋的手，试图说些什么。
冯老三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只见手心正是那枚得自古墓的玉蝉。本就温润细腻的极品玉质，如今却是更加光亮细致，就像被注入了生机一般。
冯老三疑惑地看着这枚小小的玉蝉，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奇特诡异之处。
“老大，放你这儿。”冯老三犹豫了很久，还是不舍得将玉蝉丢掉，最后决定还是交给冯老大保管看看。若是交给冯老大，自己还出现这中邪的症状，那必然不是这玉蝉的问题。
“阿巴阿巴”冯老大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老三一副坚决的模样，也就算了，只是接过玉蝉，用棉布包裹装入背包中。
一番折腾已接近天亮，二人抓紧时间打了个盹儿。
第二天晚上，冯老大决定熬夜站岗，生怕冯老三再次出现问题。
一直到了半夜两点多在，冯老三都是睡得踏踏实实的，冯老大看这情况，搞了好几晚没好好睡觉的他，眼皮子也开始打颤，倏忽间便睡着了。
只是刚入睡不久，那瘆人的咯咯声再次传来。
冯老大现在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这声音，噌一下就醒了过来。
过去一看，冯老三又在那使劲地磨牙，更诡异的是，双眼竟然瞪得大大的，就像挑衅一般盯着冯老大。
冯老大一阵火大，指着冯老三就是一顿“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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