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游学子
这三夫人卧房在书房后侧，转过一段围廊，穿过书房后的一片枯萎的花丛便到了，花丛旁一条小溪穿过，上游一个凉亭，几条石板零散的铺在凉亭与溪渠之间，直通卧房。
杨林站在围廊上，看看前方，于奎、梁久指挥几个捕快搬运三夫人马翠翠尸体出了小溪，过程中小心翼翼，以免破坏现场，除了捕班快手，镇台大老爷，几个幕僚，其他丫鬟衙役都遣了出去，不让靠近。
杨林已经努力让脸色难看些，装作似乎在强忍不适，表现出第一次见到死尸的难受感。
“父亲，三夫人面部肿胀、青紫，却是溺亡无疑，四肢松软，并未过硬，死亡不足一个时辰，但看嘴角挂笑，未有惊恐，似是被迷杀，”杨林小声对杨守震道。
“嗯，”杨守震松了口气，十分满意，杨林十二岁，从未见暴毙死尸，若是此刻见而不惊便算磨砺心境，未想还能略作分析，旁侧的高伤脸色都白了，喉结上下翻滚，看起来是憋着呕吐之感，这份心性还是比自家儿子差些。
杨守震内心有些得意，但陶镇台那边痛哭抹泪，他也不好表露，背手点头，小声道：“林儿你心性大有长进，但仅看其表，却未见其里。”
“哦？”杨林故作疑惑，小声问道：“还请父亲解惑。”他能大概猜到父亲要指点什么，但却未说明，展现这个年纪该有的见识见解。
田峰刚从拿着罗盘四处游走的刘虎处回来，看到高伤的样子，心头暗骂，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扔了过去，此次带着这侄子见见场面，没想到都快十八了，竟然还是个尸雏，月前游学都游到狗身上了，这可是丢了人。
“刑断缉捕之术，乃是衙门中人专长，咱们不便插手梁捕头所职，但行走在外，不仅观外表，还要嗅其中，你闻一闻，能感觉到什么？”
“没有其他异味，父亲的意思是？”
“没有异味，就是最大的异处。”杨守震道：“没有臭味、则三夫人筋肉未僵，泄物未出，佐证你所述的时间，而四周没有香气，须知这马三夫人，年过四十，这月事、这......”他突然有些难以表述，孩子有些小。
杨林却不在意，看似恍然大悟般，低声道：“父亲我懂了，常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过了青春壮年，锁不住精气，则体臭渐发，不同人体质各异，但三夫人富贵，自然防备这种味道，大可能使用香粉。”
“不是大可能，是必然。”杨守震不自然神色消失不见，见最近的捕快也在五步之外，低声断然道：“这些富贵官僚家的事，我懂得更多，官宅中争宠、宅斗，搏的就是家主欢心，这些夫人岂能在小事上轻心犯错。三夫人整日间未擦香粉，这可值得说教一番。”
“莫不是从早间就开始？”杨林问道，刚想继续讨论，增加自己在父亲心中的重量，却听低沉的声音传来。
“杨老哥，咱们去安慰下镇台老爷吧，”田峰打断杨家父子小声谈论，拉着高伤过来，眼神有些热切，低声道：“杨哥，借着三夫人的事儿，这是救急的时刻，得加钱，老田我透个底，信中于我二百两，老哥你呢？”
杨守震让杨林高伤一起出去，依靠武举人的身份，带两个后辈见过这小场面，也算游历，武人的事情，也只有武人级别参加。
“三百，”杨守震看着儿子背影隐过院门廊口，回头道。
“多了一百？”田峰脸色有些难看，继而释怀：“也是，杨哥名头比我强的多，毕竟是降服过‘落头民’的，想到那等邪物，我心里还是犯怵。刚刚二奎和瘸子那我透了信儿，咱们一起帮陶镇台把把脉。”
杨林和高伤转出卧房，再出了书房大院，孟园内亭廊很多，就是草木不盛，都是栽的人高小树，一些花丛，估计是建园时刚种，就如同此时的杨林高伤，未经岁月风雨，还难以成材。
廊下用碎石布置的溪渠已经断水，估计是孟园主家得了消息，将水源截断，没有潺潺溪水，此刻风吹树摇，零星绿叶飘下，秋日中颇有些凄凉之意。
院外廊道门口处的站着几个衙役，他们不善刑事，此刻遣在门外也不敢离去，陶大老爷毕竟还在内，此处就相当于外事衙门口，特事特办，候着便可，但想到刚刚听到的戏声，几人都神色惶恐，交谈中还说着前几日那位捕快死亡和今日三夫人溺毙之事，越说越慌。
杨林路过他们，感觉可笑，自己吓自己，胆气都没了，此事后这几人必然小病一场，不管他们，与高伤一起逛逛这孟园其他处，自己前世也是来的极少，等自己成了武人，有资格与财货时，这孟园已不似如今，渐渐荒废了。
“高大哥，刚刚田叔叔给的酸梅粉还可好用？”杨林拿出另一小瓶，笑着递过去：“这是我家秘制，效果比酸梅粉强了些，更能驱除不适感，我刚刚在父亲身边也是提前用了，才能压制，不然比起高大哥更加不堪。”
“哎，现在没事了，”高伤又是自怨自艾，整个人垂头丧气道：“我真是没用，游学之时见过几次精怪，但就是提不起气来，丧了胆气，同行好友也是嘲笑过，幼时励志成为宁山武人，如今看还是高看自己了。”
“高大哥，振奋心气，往后的事谁能预料？说不定过些年小弟还得依仗‘高武人’呢。”
杨林现在这年纪，不适合高谈阔论，而且与高伤交往，友情也没到谈心的地步，只能打趣道。
“老弟真能寻哥哥开心，还高武人？我这想好了，这次武举不成，我就向家里低头，去走净山先生的门路，熬个七八年文章，试试文举之途也未尝不可。”高伤话多了起来，他这种内向不善言语之人，遇到倾听者，自是愿意多说。
“呦！高伤兄要走文途？这可和高兄先前所言相悖，武道最重持之以恒心，一往无前，不诚、不坚，这可是大忌。”
廊道另一侧转进来六七位少年少女，其中一位瘦高的少年颧骨略突，背负铁胎长弓，腰间悬着箭壶，三四尾红羽漏出，嘴角刚刚起绒，言语讥讽道。
此刻三夫人之事刚刚发生，还未波及别处，孟园主人也是封了小溪，等待后续，镇台老爷、梁总捕等话事人还未下令逐客封园。
孟园虽小，镇台老爷占了几间小宅、书房，却也不能扰民不让主家做生意，孟园也是在府城有关系的，捅到府台那虽说是小事，但积少成多，总归不妥，因此其他景园房舍，先前也是向其他宾客开放。
杨林看向几人，年岁都是十六上下，男的挺腰拔背，腰带收紧，都是养身有成，女子则柳眉张扬，虽说胸口平平，但腿脚都是修长，丝毫没有柔弱之风，几人步履有力，廊道木质地板吱吱作响，杨林看了一眼，就知道几人都是游学子，属于武举前历练阶段，只待养身到达极限，便可报名武举资格，如果获得武举资格，便可使用家传秘药加持，争夺武举人之位。
“房老弟，说话注意些，高兄刚刚也仅是与这位弟弟打趣而已，”其中一位俊朗的少年，头带锦帽，一身质朴，腰悬短剑，摆手打住这个话题，看来身份实力稍微高些，对高伤微笑道：“高兄家事可是处理完毕，我可还等着高兄归来，共同游历呢。”
高伤见到众人，脸色不太自然，低声道：“沈家哥哥，家中有事，月前这才告别，游历之事是我拖了大家后腿，半途而废，这里我道歉。”
沈家？杨林脑海中立时猜到这位俊朗少年的身份，平水死亡簿上的一个名字，沈天一。
府城沈家公子，沈家是为官宦之家，家中有几位在奉节军任职，走的军伍关系，位置最高的此时已经到了游击将军，这位沈公子虽说不是长房嫡出，但在沈家却很受重视，武道天赋不错，算得上平凉府一位小俊杰，自己大姐经常提及同龄有名之辈，其中就有他。
“哼，沈大哥，你好说话，我乔玉燕可不如你宽宏，游学中半路辞别，咱们多少时间浪费掉了，很多布置都得重新来，这种武举前游历关头，我岂能原谅。”沈天一刚刚说完，身边一位少女却是不依，愤愤说道。
游学是大事，会消耗不少资源钱财，未成武人，实力不足，很多时候只能依靠人力的布置弥补差距，大姐游学也是邀了同窗，事先了解同行之人的实力、所擅长之处，再做最佳配置，有善行者、善药者、善近身攻击、善弓箭远攻等等不一，当初大姐的小团队也是依靠相互配合，取长补短，才能在游历中游刃有余。
想到此处，杨林也不好说什么，高伤游学半路撂挑子，却实不太地道。
乔玉燕想要继续多说，身边两个少女赶紧拉住劝解，这里毕竟还有镇台大老爷，声音大了确实不太好。
“沈大哥，咱们还是拜访镇台大老爷要紧，平水这事儿，也不知道咱们重新布置的阵型能不能拿下，也不用高伤兄参与，可高攀不起他。”一位稍微胖些的少年掀开头巾，吐吐嘴中尘土道。
“徐羽兄说的有道理，不值得为高伤兄浪费时间，这平水没有武人坐镇，仅有一位武举的落第之人，实力虽说强于咱们，但不是正式举人还是差些。”
“王哥哥说的差了，咱们小团队结了新阵，未必弱于那位落第之人，至于那出马仙，徒增笑料尔。”劝解乔玉燕的一位少女嘻嘻一笑，眼神中颇有自信，一种未受挫折毒打的高傲跃然于俏脸。
“张小妹，能镇住近万人的城镇，必有过人之处，即便是落第举人那也是服用过秘药的，不能小觑了，”沈天一听到众多言语，自信笑道，看看杨林，以为仅是高伤的亲友小辈，点头笑道：“高兄等我片刻，这位小弟弟还是离去吧，这平水城最近不平，还是远些好。”
说完，几个少男少女便径直路过，再也不看沉闷的高伤一眼，向着那几个聊天的衙役而去。
杨林站在围廊上，看看前方，于奎、梁久指挥几个捕快搬运三夫人马翠翠尸体出了小溪，过程中小心翼翼，以免破坏现场，除了捕班快手，镇台大老爷，几个幕僚，其他丫鬟衙役都遣了出去，不让靠近。
杨林已经努力让脸色难看些，装作似乎在强忍不适，表现出第一次见到死尸的难受感。
“父亲，三夫人面部肿胀、青紫，却是溺亡无疑，四肢松软，并未过硬，死亡不足一个时辰，但看嘴角挂笑，未有惊恐，似是被迷杀，”杨林小声对杨守震道。
“嗯，”杨守震松了口气，十分满意，杨林十二岁，从未见暴毙死尸，若是此刻见而不惊便算磨砺心境，未想还能略作分析，旁侧的高伤脸色都白了，喉结上下翻滚，看起来是憋着呕吐之感，这份心性还是比自家儿子差些。
杨守震内心有些得意，但陶镇台那边痛哭抹泪，他也不好表露，背手点头，小声道：“林儿你心性大有长进，但仅看其表，却未见其里。”
“哦？”杨林故作疑惑，小声问道：“还请父亲解惑。”他能大概猜到父亲要指点什么，但却未说明，展现这个年纪该有的见识见解。
田峰刚从拿着罗盘四处游走的刘虎处回来，看到高伤的样子，心头暗骂，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扔了过去，此次带着这侄子见见场面，没想到都快十八了，竟然还是个尸雏，月前游学都游到狗身上了，这可是丢了人。
“刑断缉捕之术，乃是衙门中人专长，咱们不便插手梁捕头所职，但行走在外，不仅观外表，还要嗅其中，你闻一闻，能感觉到什么？”
“没有其他异味，父亲的意思是？”
“没有异味，就是最大的异处。”杨守震道：“没有臭味、则三夫人筋肉未僵，泄物未出，佐证你所述的时间，而四周没有香气，须知这马三夫人，年过四十，这月事、这......”他突然有些难以表述，孩子有些小。
杨林却不在意，看似恍然大悟般，低声道：“父亲我懂了，常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过了青春壮年，锁不住精气，则体臭渐发，不同人体质各异，但三夫人富贵，自然防备这种味道，大可能使用香粉。”
“不是大可能，是必然。”杨守震不自然神色消失不见，见最近的捕快也在五步之外，低声断然道：“这些富贵官僚家的事，我懂得更多，官宅中争宠、宅斗，搏的就是家主欢心，这些夫人岂能在小事上轻心犯错。三夫人整日间未擦香粉，这可值得说教一番。”
“莫不是从早间就开始？”杨林问道，刚想继续讨论，增加自己在父亲心中的重量，却听低沉的声音传来。
“杨老哥，咱们去安慰下镇台老爷吧，”田峰打断杨家父子小声谈论，拉着高伤过来，眼神有些热切，低声道：“杨哥，借着三夫人的事儿，这是救急的时刻，得加钱，老田我透个底，信中于我二百两，老哥你呢？”
杨守震让杨林高伤一起出去，依靠武举人的身份，带两个后辈见过这小场面，也算游历，武人的事情，也只有武人级别参加。
“三百，”杨守震看着儿子背影隐过院门廊口，回头道。
“多了一百？”田峰脸色有些难看，继而释怀：“也是，杨哥名头比我强的多，毕竟是降服过‘落头民’的，想到那等邪物，我心里还是犯怵。刚刚二奎和瘸子那我透了信儿，咱们一起帮陶镇台把把脉。”
杨林和高伤转出卧房，再出了书房大院，孟园内亭廊很多，就是草木不盛，都是栽的人高小树，一些花丛，估计是建园时刚种，就如同此时的杨林高伤，未经岁月风雨，还难以成材。
廊下用碎石布置的溪渠已经断水，估计是孟园主家得了消息，将水源截断，没有潺潺溪水，此刻风吹树摇，零星绿叶飘下，秋日中颇有些凄凉之意。
院外廊道门口处的站着几个衙役，他们不善刑事，此刻遣在门外也不敢离去，陶大老爷毕竟还在内，此处就相当于外事衙门口，特事特办，候着便可，但想到刚刚听到的戏声，几人都神色惶恐，交谈中还说着前几日那位捕快死亡和今日三夫人溺毙之事，越说越慌。
杨林路过他们，感觉可笑，自己吓自己，胆气都没了，此事后这几人必然小病一场，不管他们，与高伤一起逛逛这孟园其他处，自己前世也是来的极少，等自己成了武人，有资格与财货时，这孟园已不似如今，渐渐荒废了。
“高大哥，刚刚田叔叔给的酸梅粉还可好用？”杨林拿出另一小瓶，笑着递过去：“这是我家秘制，效果比酸梅粉强了些，更能驱除不适感，我刚刚在父亲身边也是提前用了，才能压制，不然比起高大哥更加不堪。”
“哎，现在没事了，”高伤又是自怨自艾，整个人垂头丧气道：“我真是没用，游学之时见过几次精怪，但就是提不起气来，丧了胆气，同行好友也是嘲笑过，幼时励志成为宁山武人，如今看还是高看自己了。”
“高大哥，振奋心气，往后的事谁能预料？说不定过些年小弟还得依仗‘高武人’呢。”
杨林现在这年纪，不适合高谈阔论，而且与高伤交往，友情也没到谈心的地步，只能打趣道。
“老弟真能寻哥哥开心，还高武人？我这想好了，这次武举不成，我就向家里低头，去走净山先生的门路，熬个七八年文章，试试文举之途也未尝不可。”高伤话多了起来，他这种内向不善言语之人，遇到倾听者，自是愿意多说。
“呦！高伤兄要走文途？这可和高兄先前所言相悖，武道最重持之以恒心，一往无前，不诚、不坚，这可是大忌。”
廊道另一侧转进来六七位少年少女，其中一位瘦高的少年颧骨略突，背负铁胎长弓，腰间悬着箭壶，三四尾红羽漏出，嘴角刚刚起绒，言语讥讽道。
此刻三夫人之事刚刚发生，还未波及别处，孟园主人也是封了小溪，等待后续，镇台老爷、梁总捕等话事人还未下令逐客封园。
孟园虽小，镇台老爷占了几间小宅、书房，却也不能扰民不让主家做生意，孟园也是在府城有关系的，捅到府台那虽说是小事，但积少成多，总归不妥，因此其他景园房舍，先前也是向其他宾客开放。
杨林看向几人，年岁都是十六上下，男的挺腰拔背，腰带收紧，都是养身有成，女子则柳眉张扬，虽说胸口平平，但腿脚都是修长，丝毫没有柔弱之风，几人步履有力，廊道木质地板吱吱作响，杨林看了一眼，就知道几人都是游学子，属于武举前历练阶段，只待养身到达极限，便可报名武举资格，如果获得武举资格，便可使用家传秘药加持，争夺武举人之位。
“房老弟，说话注意些，高兄刚刚也仅是与这位弟弟打趣而已，”其中一位俊朗的少年，头带锦帽，一身质朴，腰悬短剑，摆手打住这个话题，看来身份实力稍微高些，对高伤微笑道：“高兄家事可是处理完毕，我可还等着高兄归来，共同游历呢。”
高伤见到众人，脸色不太自然，低声道：“沈家哥哥，家中有事，月前这才告别，游历之事是我拖了大家后腿，半途而废，这里我道歉。”
沈家？杨林脑海中立时猜到这位俊朗少年的身份，平水死亡簿上的一个名字，沈天一。
府城沈家公子，沈家是为官宦之家，家中有几位在奉节军任职，走的军伍关系，位置最高的此时已经到了游击将军，这位沈公子虽说不是长房嫡出，但在沈家却很受重视，武道天赋不错，算得上平凉府一位小俊杰，自己大姐经常提及同龄有名之辈，其中就有他。
“哼，沈大哥，你好说话，我乔玉燕可不如你宽宏，游学中半路辞别，咱们多少时间浪费掉了，很多布置都得重新来，这种武举前游历关头，我岂能原谅。”沈天一刚刚说完，身边一位少女却是不依，愤愤说道。
游学是大事，会消耗不少资源钱财，未成武人，实力不足，很多时候只能依靠人力的布置弥补差距，大姐游学也是邀了同窗，事先了解同行之人的实力、所擅长之处，再做最佳配置，有善行者、善药者、善近身攻击、善弓箭远攻等等不一，当初大姐的小团队也是依靠相互配合，取长补短，才能在游历中游刃有余。
想到此处，杨林也不好说什么，高伤游学半路撂挑子，却实不太地道。
乔玉燕想要继续多说，身边两个少女赶紧拉住劝解，这里毕竟还有镇台大老爷，声音大了确实不太好。
“沈大哥，咱们还是拜访镇台大老爷要紧，平水这事儿，也不知道咱们重新布置的阵型能不能拿下，也不用高伤兄参与，可高攀不起他。”一位稍微胖些的少年掀开头巾，吐吐嘴中尘土道。
“徐羽兄说的有道理，不值得为高伤兄浪费时间，这平水没有武人坐镇，仅有一位武举的落第之人，实力虽说强于咱们，但不是正式举人还是差些。”
“王哥哥说的差了，咱们小团队结了新阵，未必弱于那位落第之人，至于那出马仙，徒增笑料尔。”劝解乔玉燕的一位少女嘻嘻一笑，眼神中颇有自信，一种未受挫折毒打的高傲跃然于俏脸。
“张小妹，能镇住近万人的城镇，必有过人之处，即便是落第举人那也是服用过秘药的，不能小觑了，”沈天一听到众多言语，自信笑道，看看杨林，以为仅是高伤的亲友小辈，点头笑道：“高兄等我片刻，这位小弟弟还是离去吧，这平水城最近不平，还是远些好。”
说完，几个少男少女便径直路过，再也不看沉闷的高伤一眼，向着那几个聊天的衙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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