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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回来了

    柳月儿和元琪赶紧出门迎接,此时回来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佣人们正在搬箱子,而柳老爷对于他夫人的事从不敢怠慢,他一边小心看着行李,一边对着他夫人嘘寒问暖,好不激动。

    柳月儿非常开心地叫了她一声,立马又飞奔过去扑倒她怀里。柳夫人心情愉快地抱了一下柳月儿,又看了看前面的宅子,笑容满面地问道:“老头子,就是这里啦?”

    柳老爷连连点头:“是是是,夫人,赶紧进去吧。”

    柳月儿挽着她娘的手进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娘,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柳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傻女儿,我当然想你啦,我可是一路飞奔回来的。这回啊,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走走,赶紧进去看看。”

    柳月儿特别开心地点点头,走到前厅,佣人们也把箱子搬进来了,柳月儿看着地上五六个箱子,惊喜地说道:“哇塞,这么多东西呢!”

    “是啊,都是路上买的,来来,快打开看看,我还给元琪带了一个好东西。”

    “什么呀?”柳月儿好奇地问道,凑过去看箱子里的东西。

    柳夫人把箱子打开又合上,不在那个里,又打开了一个,找出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放着一个如意玉珠钗,一个里面放着一个金凤凰珠钗,还有垂坠下来的透红水滴珠,也是相当好看了。

    柳夫人拿给柳月儿,柳月儿看了着实喜欢,她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看着精细程度,也是非常有价值的了,她小心翼翼地收好。她娘还给她买了一个汉白玉手镯,水润透亮,丝毫看不到棉絮,摸着冰冰凉凉,看起来也价值不菲,柳月儿爱不释手,当即就戴上了。

    柳夫人还在箱子里找东西,一边的柳老爷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那箱子,柳月儿看到了,笑嘻嘻地问道:“娘,你给爹带啥好东西了?”

    柳夫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一个糟老头子要啥,都是我给你和元琪买的。”

    柳老爷听完失望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边还倔强地叨叨着:“哎呀我啥都有不需要什么”,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那落寞的表情,让柳月儿看着不禁有些可怜。

    不一会儿,柳夫人掏出一把大宝剑递给元琪,元琪还没接着,就让柳月儿抢去看了,宝剑沉甸甸的,她差点没拿住。

    “靠,怎么这么重!”她拔出剑一看,除了剑身闪现的亮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元琪的眼睛倒是放出光来了,他赶忙接过去一瞧,眼底有遏制不住的兴奋。

    柳月儿凑过去问道:“这把剑有那么好吗?看你好像捡到宝了。”

    这时柳老爷也走过来,拿过剑驾轻就熟地掂了掂,老练地拔出来仔细瞧了瞧说道:“果真是一把好剑。”

    柳夫人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当然,我可是花大价钱抢来的。”

    “抢来的?哪抢的啊?”柳月儿好奇地问。

    “也算是拍卖的,从一个大汉手里买的。他说这是一把绝世好剑,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他家老母亲病危,才迫不得已出售此剑,我看着不像是假的,就和一个老板拍价,结果他输了,这好东西就归我的了。”

    “娘,你真是厉害,这玩意一定很贵吧?”说到价钱,柳月儿又觉得它是好东西了,物以稀为贵嘛。

    柳夫人豪爽地笑道:“还可以吧,就这个数”。她摊开一个手掌说道。

    “五百两啊。”柳月儿心想还行啊也不是很贵。

    “什么五百两,五千两!”柳夫人嚷着纠正。

    “五千两?!”柳月儿和元琪同时惊叹,柳月儿再看那宝剑,仿佛是闪着金光了。

    “夫人,还是给老爷吧。”元琪虽然爱不释手,但还是觉得太过贵重,他不晓得说什么好。

    “给他作甚,宝剑赠英雄,他一把年纪了,还拿这么好的东西干嘛!再说他已经不是一介武夫了,早已使不上剑了。”

    柳夫人野蛮地从柳老爷手里夺过剑一把塞到了元琪手中。柳老爷面对暴脾气的夫人也是唯唯诺诺地说道:“哎呀夫人,这剑配不上我你好歹让我欣赏欣赏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有你看的!喏,给你!”她拿出一件羊皮大袄子塞到柳老爷手里。

    柳老爷这下笑开花了,拿着袄子看来看去,也顾不得不是这个季节的产物,一下套身上去了,直言很合身。

    柳月儿一看,那衣服明明短了一截,她爹人高马大的,衣服有点吊起来了。她爹倒是像没看到似的,一个劲地夸他夫人眼光好,羊皮袄子那叫一个赞,衬得他那上了年纪的脸更年轻了。

    柳月儿虽然觉得腻,倒觉得爱情或许就是这样,找一个满眼是你的人,远比那帅气英俊的脸庞强太多。看着无论她娘怎么作她爹都受用的样子,她突然有了一些感悟,今后她是不是也该找个和她爹一样顺心的?

    元琪看着柳月儿突然沉默不语,碰了碰她的胳膊,柳月儿朝他调皮地笑笑。柳月儿还想看看箱子里有什么,才发现除了一箱吃的和和她娘的行李,剩下的居然全是给她自己带的,唉,她娘活得真是洒脱啊。

    到了晚上,柳夫人使唤着柳老爷去买她爱吃的菜了,本来大家想出去吃一顿,但柳夫人走几脚路都不愿意了。柳老爷二话不说,又是亲自上阵,柳夫人一回来,柳老爷今后就忙多了。

    柳老爷出去了,柳月儿就陪她娘在房间里说话。她挺好奇她爹自作主张搬了家她娘怎么不生气。柳夫人听完笑着说道因为这房子是老爷送她的礼物。

    柳月儿不解,不是之前发生的事他们才搬家的吗,她娘就问她发生了什么。柳月儿看她娘确实不知道,也不知该告不告诉她了。

    听完她娘说的她才知道,房子是她爹送给她娘50岁的生日大礼,是他们老早就看好的,她老爹最近送信给她说房子都布置完了等她回来就可以住了所以她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的,就想看看这新房子布置得怎样了。

    柳月儿无语,敢情一切都在她爹的计划中啊,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人家两口子玩都不带她的,他们啥时候去看的房她都不知道,柳月儿有点郁闷。她又想到点什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娘问她怎么了。

    柳月儿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娘,爹以前的事你怎么从来不说啊?”

    柳月儿的娘淡笑着说道:“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柳月儿点点头。

    柳夫人的眼神一下拉到了很久远的时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爹那时候真的很帅很厉害吗?”

    “哈哈,那是,说到帅,你爹第一,就没人第二了。”看到柳月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接着说道:“你爹那时候,那真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那时只要我和你爹出去,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啊,都好像要吃了我!后来我们离开了那个地方,你爹放下了那些虚名,也不用整日劳心劳神的,也算没了负担,再后来做了生意,也赚了不少钱,你爹没事就研究吃的,身体就渐渐发福了。”说完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幅画像,画像栩栩如生,近乎逼真。画中男人英俊潇洒,气质不凡,跟现在判若两人,但依稀可见她爹的身影。

    “哇,想不到我爹现在居然能变成这样了。”柳月儿感叹时光的无情,再好的皮相也禁不起岁月的折腾,想到几十年后自己也会变换模样,不禁悲从中来。

    “傻女儿,你想什么呢?”柳夫人看她突然有些伤感,过去搂住她问。

    “没什么娘,我就是想听听你俩以前的事,那后来为什么你们离开了洛华州呢?”柳月儿眨巴眼睛问。

    “那是我不喜欢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不想你爹在那个危险的江湖一直呆下去,后来鬼眼失踪后,我坚持要离开那,你爹后来就放下一切带我离开了”

    “鬼眼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啊!”这一下勾起柳月儿的好奇来,看来她不知道的事还有好多。

    “你才多大啊,其实那个时候与其说你爹是神探,还不如说是他们三个。”

    “可是我小时候听说书的,并没有说起过啊?”在她的记忆里,一直以为只有她爹一个英雄。

    “他们很少露面,也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江湖上知道他们的人不多。那时候他俩总是独来独往,尤其是鬼眼不喜欢靠近生人,即使我和你爹在一起时,也很少看见他俩。你爹说那个鬼眼,有一整个屋的书,他每天都呆在那,书屋建在湖边,所以他不是在那就在湖边发呆。但是他很厉害,通阴阳知天命,有破不了的案子就把受害人的鬼魂叫上来一问便可知始末,他擅长的就是招魂。他那双眼睛,好像真的能勾魂似的,不能多看,看一眼啊就好像要把你吸进去,特别神秘,我就见了两次,至今难忘。他不想外人知晓他的本领,你爹对我也是很少提及的。”

    柳夫人说得是声情并茂,柳月儿听得入迷,脑海中也有了深深的画面感,好像有一个神秘男子,带着一双妖艳又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柳月儿摇摇头,这该死的想象力。

    “娘,真的有这样的人?江湖上的那些,不管是算卦测字,还是神婆,好多都是招摇撞骗,胡编乱诌,这是真的的话……简直太神奇了!”

    “唉,只能说你见识少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一招魂,便可说出凶手的样子,穿什么衣服说什么口音都能说出来,你爹去一查,果然都能对上,你说厉不厉害?”

    柳月儿以前从来是不信这些的,听了也啧啧称奇,她安耐不住兴奋又接着问道:“那那个画师呢,是不是也是很神秘?”

    柳夫人摇了下头:“那倒没有,只是他也特别厉害,只要有人看到过凶手,他就能凭他们的描述画出来相貌,而且八九不离十,就算只看到一部分,他也能立马画出不同的肖像让别人辨认,直到找出凶手。你爹那幅画像,就是我们临别之时,他画下来送给你爹的,你爹当时也没什么回礼,就把随身的玉佩送他了。”

    柳月儿感觉这画画这么好不挂起来太可惜了,柳夫人则把画卷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嘴里说着:“你爹说了,这画可能比房子还值钱,我还是放起来的好。”

    柳月儿继续追问:“娘,那他们到底是谁啊?”

    柳夫人摇摇头:“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名,只知道鬼眼王四和画师天五。”

    “那我爹呢也不知道吗?”柳月儿认真地问。

    柳夫人摇摇头:“那时候真不像现在安定,又闹了几次旱灾,庄稼收成也是少的可怜。百姓吃不饱肚子,打家劫舍的特别多,很多人为了碎银几两走上不归路。那几年凶案频发,你爹他们几个,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唉!江湖动荡不安,打打杀杀更是常事,他们就化了名,本想除暴安良,没想到最后竟成了神探,可能脑子比武力好使吧!”

    柳月儿顽皮地笑了笑,率性问道:“娘,那你是不是看我爹特聪明又帅,才喜欢他的啊?”

    柳夫人眼里光华闪现,少有温柔地说:“不不不,你爹虽然有才华,潇洒不羁,但是呢最主要是他对我好,也肯为我放下一切。女儿啊,你要记住,找男人啊,切不能找虚头巴脑,只会说不会做的人,一定要真心实意对你好的才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柳月儿笑起来,要说找对象,还得是她娘技高一筹,她雀跃说道:“娘,那你不是中奖啦,我爹又宠你长得又帅,你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柳夫人听了这话,笑的柳叶弯眉下只剩了一条缝,那丰盈的脸上都出了褶子,她一边笑一边说道:“哎呀还行马马虎虎吧!”

    柳夫人说了好多以前的事,直到吃晚饭,柳月儿还意犹未尽,本想缠着她娘再听她讲故事的,奈何她爹幽怨的眼神袭来,想着他俩口子也是好久未见,这才作罢了。

    到了晚上,柳老爷就把之前的事和他夫人说了,得了好一通埋怨,柳夫人扯着嗓子骂道:“亏你想的出来,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你让她去江湖上,卷进这些事干嘛,柳东成,你怎么想的啊?!”

    柳老爷委屈巴巴地说:“夫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月儿她做生意不行,干一行亏一行,想法又天马行空,我这主要也不是想她去查案,我就是想锻炼锻炼她,你也知道,查案是需要思考的,她就是想的太简单,所以我就想着让她出去经历一些事情,说不定她能改变,那要不然我这家大业大的,怎么交给她继承,我这不是想提升一下她的能力嘛!”

    见她夫人神色有所缓和,他又立马说道:“这不是还有元琪保护她嘛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件事啊我已经提前调查过了,不像以前那些案件那么危险,你放心吧!”

    柳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是么?”

    “是是是!”柳老爷弓着身回答。

    柳夫人还是气急败坏地凶道:“我要是在,他敢来闹事么?他说元琪我第一个跟他干!你说你有什么用?”

    柳老爷连连点头,好不容易安抚好她的情绪,直到他从怀里掏出那一叠卖房的票子,柳夫人才眼睛一瞟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柳老爷立马点头答应,又笑嘻嘻地去给他夫人宽衣,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到了第二天,柳月儿和元琪很早就被叫起来,她和元琪站那,柳老爷过来就扔给他们两个包袱,说道:“别忘了你们的任务。”说完朝门口走去,俩人慌忙拿了东西跟着。

    此时大门外已经有三匹马在那等着了,柳月儿看到不解地问道:“爹,怎么不坐马车啊?”

    柳老爷板起脸说道:“坐什么马车,坐马车什么时候才能到?还不快上马!”

    柳月儿无奈地应声上马,乖乖地和他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