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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坠落

    我被拖着在黑暗中狂奔不止,奔跑中我仍能听到电锯锯在硬物上发出的刺耳噪音,在嗡鸣的声响中还掺杂了几声男人的咳嗽声。这声音有点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

    其实我这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有几度都感觉空气已经不怎么往肺里进,都快喘上来气了。我难受的紧,挣扎着想要甩掉拉着我的人,却不想那人怎么也不放手,我实在是跟不上他,再这么跑下去我非吐血不可,一着急就去掰开他的手,我俩这样挣巴着,忽然我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一坠,奔着下面掉了了下去。那人被我一拽,闷哼一声跟着摔了下来。

    我连撞带摔得一路滚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不知道背上撞着了什么,整个人一弹才停了下来。我摔得头晕眼花,躺在地上恍恍惚惚的哼哼了几声,很快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浑浑噩噩中仿佛有流水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响,我被这样浅浅的水声唤醒,意识渐渐恢复了过来。

    空气里有一股异常的腥臭,和发霉的潮气味混在一起难闻至极,我抽了抽鼻子,缓缓地睁开的眼睛。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恍惚之间我一度以为自己摔瞎了。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试着动了动。只是这一动我浑身立即疼痛不止,尤其胸腔里,五脏六腑里跟倒转了个似的换着地方疼,我忍不住咳出了声,躺在地上喘着大气缓了缓,又试探性的动了动手脚。好在好像手脚都没有断,还能动弹。我挣扎着要爬了起来,想掏出手机照个亮。却不想手刚按到地上一下子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吓得浑身一颤,嘴里一哼就要喊出来,一只手却直接按住了我的嘴,将我的惊呼捂了回去。

    “别出声。”

    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嘱咐,我一听心里一动,所有情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般一股脑的奔腾而出,一时间分不清是喜是悲、是怨是恨。

    那是张夏的声音,我愣了愣神然后面色非常复杂的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起在这黑暗里他也看不见,正想着嗯一声去回答,眼前忽然一亮。我眯了眯眼睛,见一支火苗在我眼前微微摇动着。我的视线有些发花,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我乘着亮光转头看向张夏,他蹲在我身侧,脸在火光中半明半暗。

    “你……”我轻声哼哼了一句,看见他脸的一瞬间所有的疑问争先恐后的从脑中冒出来,拥挤的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张夏听我要说话,立即抬起食指在嘴唇上比了比,与此同时熄灭的手中的打火机。黑暗中他伸手将我扶着坐了起来。我一动浑身又止不住的酸痛不已,忍不住的嘶嘶的倒吸了几口凉气,张夏在我身边坐下并不说话,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一肚子的话也开不了口,也只能暂时忍下了。我揉着身上的痛处,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我向声响处看去,过不多时便有几点莹莹点点的亮点移动了过来。空气里的腥臭味越发浓烈,我看着那逐渐靠近的亮点,不知道为什么头皮开始控制不住的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的起,坐立不安的十分不舒服,好在这声响移动的很快逐渐远去了。我见身边重新平静下来,心里好奇又不敢冒然出声,于是轻轻拽了拽张夏的袖口。

    张夏并没有理会我,直到那声音完全在洞中消失,他才又将打火机点亮。见我满眼疑惑的盯着他看,轻声解释道:“是蛇。”

    我一听这个浑身一抽抽,血都快凉了,当即也顾不上疼了,全身往后一缩紧紧贴在石壁上,不停的警惕着四面环顾,边哆嗦着问:“在,在哪呢?”

    “已经走了。”

    “什么蛇?有几条?咬人吗?有毒吗?”我根本听不进去张夏说话,不住的左顾右盼,只是这火光能照亮的地方十分有限,那些我看不清楚的黑暗里,似乎总像是蛰伏着毒蛇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从飞出一条来咬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背包还在背上,有它挡着我倒是觉得安全一点,只是脖子上空空的总是发冷,我赶紧将帽子扣在头上,衣服拉链拉到最高,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

    张夏看我这个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它们应该不会贸然的攻击人,你先别怕。”

    我往他身边使劲挤了挤:“真的?真的走了?不会回来了?”

    “说不好。”

    我听得一哆嗦连忙追问:“说不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不知道,这里似乎不太对劲。”张夏手里的打火机有些烫手,他一松手,火光一下子灭了下来。

    “那,哪儿不对劲啊……”一下没了光我就更害怕了,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他胳膊问。

    “这里的蛇数量有点不大对,似乎比我想的更多。”

    “啊?”我听了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了,要早知道这种情况那我根本没必要醒过来,真的,就是告诉我这里有鬼我都不能这么害怕,毕竟有鬼我不过是精神上遭点罪,但我对蛇完全是精神加生理上的恐惧,现在我已经开始手脚发麻,浑身冰凉,汗毛倒立,动也不敢动一下,我觉得我的大脑已经彻底休眠了,根本不能思考,僵了半天完全出于本能的问了句:“这,这怎么办?”

    “你先别害怕,这里我也没来过,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不过我想肯定是能出去的,咱俩一会儿找路走走,看着情况咱们慢慢商量。”

    “找路?那刚才咱们掉下来的洞口呢?咱们从那爬出去不行吗?”

    张夏听完没说话,迟疑了半天才开口说:“我要是说了你别害怕,咱们肯定是能出去的。”

    “什么?”我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了出来。

    “刚才的洞口不见了。”

    “不见了?”我一惊,非常不敢相信的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敢确定,刚才我叫不醒你,只好自己在这附近找了找,可是没看见有什么洞口。我想,可能是我找的不对,或者是刚才那个人把洞口堵住了也说不定。”

    听他说起来,我才想起刚才的情况,追我的人到底是谁?是我老板找来的人吗,可我觉得我老板也无非就是想吓吓我,收拾我一顿给自己出出气。让他杀人,一来是为了这点事犯不上,二来他也不敢吧。这事我一时间想不出个头绪,而且现在不是纠结时候,不禁语塞:“那,那……”

    “你别急,我们两个再仔细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呢。”

    “那要找不到呢?那要洞口真的消失了呢?我们就得在这待一辈子,不,用不上一辈子,没两天就饿死了。”我这两天遇上的怪事太多了,情绪一丧,非常心灰意冷,心底一股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

    “肯定有出口的,那些蛇得觅食,而且你看。”张夏不急不缓的说着将打火机点:“这火苗在动。”

    是了,火苗一直动说明这下面空气是流通的,一定有出口。我听到这些,心里稍稍燃起了希望,想了想点头同意道:“我听到些水流的声音,会不会有河直接通到外面。”

    “也有可能,一会我们找找看,如果实在没有路,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走走。”张夏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圈:“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还能走动吗?”

    “应该可以。”我说着一手撑在石壁上勉强的站了起来:“我……没事,可以的。”

    “还有一个问题……”张夏跟着站起来扶了我一把,我躺的久了,加上浑身没有力气,这一下子站起来手脚酸软差点直接戗倒。张夏将火光凑近我的脸问:“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汗,你还是先坐下。”

    我确实出了一身虚汗,有点头重脚轻,可我不想在这待着,恨不得长了翅膀一秒飞出去才好,于是嘴硬道:“我没事,快走吧,先出去再说。”

    张夏见我的样子,面色略有迟疑的将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了试,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我手里,劝道:“一时半刻的肯定出不去,你先吃点东西再说。”他见我咬牙坚持着不肯坐下又说:“你就当是在做善事吧,你要是再晕过去我真是有些背不动你了,你不知道我刚才给你挪到这费了多大的力气。”

    看来刚才他为了让我躲开那些蛇,已经救过我一回了。我一听这个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不胖,但毕竟是一百好几十斤的人,加上昏睡过去肯定比平时更重,就他这小身板也真是难为了。我这样一想不禁有些羞愧,不久前我还咒骂人家来着,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小肚鸡肠的,如今还不是要靠人家救命嘛。

    我依言坐了下来,撕开巧克力包装纸,搭话道:“哪儿来的呀。”

    “买的呗。”张夏松开打火机,甩了甩发烫的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掰开一半巧克力,将有包装纸的一半送到张夏手边回:“废话,难不成你自己做的。”

    “你吃吧,我不爱吃巧克力。”

    “不爱吃你还买,蒙谁呢?”

    我胳膊伸在他手边上没动,一直等着他接,我从来不是吃独食的人,而且要命的是,我最受不了别人突然对我好,他一这样我越发的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怀疑、猜忌和怨恨显得特别混蛋、特别小人,所以心里总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总想赶紧通过各种方式去示点好弥补一下。

    “真不吃”。张夏手背往回一推,轻声解释着:“小时候我看别的小孩吃巧克力,就那种黑色的小巧克力豆,总觉得特别好吃就特馋,可又不好意思问奶奶要钱。有一回过年,我终于碰着了我爸,就吵着让他给我买,他嫌我烦,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地上捡了几颗羊粪,骗我说那就是巧克力,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吃巧克力了,因为不管包装得多好看,我老觉得都是羊粪味儿的。”

    我含着巧克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倒不是我也能吃出来羊粪味儿,而是其实我觉得对于所有的孩子,即使是我这种不爱吃糖的,糖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在童年里,都是具有神奇作用,是能治愈人的东西,那种甜味很多时候不仅仅靠嘴巴尝到的。他的话让我很是唏嘘,但我又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特别同情的情绪,于是换了话题问:“对了,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突然也回来了,还出现在这儿了,这么凑巧的救了我?”

    “你这么问,我倒是想也想问问,你怎么在这?追你的是什么人?”

    “我……”张夏虽然救了我,可他和我老板的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相信他,一犹豫捡了几句搪塞道:“我这不辞职了么,想回这里转转散散心,半道迷路了,本来见山上有木屋想来找找帮助,却忽然碰着那个面具人,我不认识他,而且他一句话没说就动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呢?”

    这几天的事我挑要紧的说了说,虽然不算说谎,但也毕竟有所隐瞒,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好在张夏没追问什么,只是说:“我啊,我回来办事的。我爸的坟在这座山上,到忌日了回来看看。早上上山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我循着声音过来,看见前面跑的人有点像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追的那个人拿着电锯,我怕出什么事儿,就在你们身后跟了一段,然后就进了这山洞。”他想了想又安慰我说:“不过,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住了,你慢慢想想这一路遇见了什么人?或是得罪过什么人,也许会有线索呢……”

    “嗯”我捏着巧克力将这几天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却觉得见过的人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人。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问:“怎么不早说你要回来咱俩可以一起,你是哪天到的?”。

    “就今早,下了火车回家放下东西,就直接奔这来了。”

    是有一趟火车路过夜良镇,好像是凌晨三点多到站。那趟火车我坐过,上大学的时候回家为了省钱,只买硬座,一坐坐一天一夜,下车的时候人都快坐废了,腰都跟折了一样。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头脑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的问:“你刚刚说叔叔埋在这座山上。”

    “嗯。”

    “那你知道这是哪里。”

    “知道啊,这儿不就是平草村后山么,我以前常常跑到这来玩,只是我没进过这个山洞。”

    平草村?我怎么绕回这里了?我从望汐村出来可没往这个方向走,难不成我慌不择路的时候走岔了路,回了反方向吗?我疑惑着越想就越想不明白,我觉得我这两天遇到的事情特别不正常,甚至不是常理能解释的了的。

    “不过……”我想了想话总是不好开口,拐弯抹角的问:“你爸,哦,我是说叔叔的那个墓地……”

    “你想说什么,直接问就行,没事。”

    “我是想问为什么在这儿,不应该也在望汐村吗?”

    “我爸把我爷爷气死了,爷爷临走之前说不许我爸进祖坟,说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

    我呼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不再发问,张夏也闭口不言,山洞里再次寂静了下来。黑暗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又仿佛只短暂的存在于眼前,这黑暗之中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不再走动。在这样无尽的沉默的黑暗中,我回想着张夏的话,大脑不停地转着,心思有些乱。

    一方面如我所见,张夏救了我的命,又一直在照顾我,我心里非常感激。但另一方面,我还有跟多事情不能确定。张夏的话我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他出现的太过凑巧了,连写剧本都不敢这么安排。而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昨天我在望汐村看见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就不是他。那,那个人是谁呢?是那个面具人吗?还有刚刚张夏不过遥遥的看了我一眼,只是觉得像我就扑进来救人,那如果不是我呢?还是说他想借着这机会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呢?还有,昨晚撞我的人就是今天的追我的人吗?那他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当时不动手,而非得等到今天呢?

    “你好点儿了吗?”张夏轻声问。

    我的思路被打断,回了回神应:“好多了。哦……还有,我之前给你打了好些电话,又给你发了一些短信,可是你都没有回我。”

    “是吗,抱歉,我的手机丢了不知道这些。”

    “你手机丢了,没补一个?”现在没人能离开手机的,我有些不相信的问。

    张夏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什么,按亮了往我手里一塞,我接过看了看,原来是一部老式手机,真的非常老了,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屏幕是暗的不像话,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这是奶奶的手机,我这阵子就先用这个。她走了之后这个我一直留着,总觉得只要这个号码还能拨通,她就仍旧还在。”张夏的语气非常平和,可我却听得非常心酸,心里猛地一软。爷爷离开之后的好一阵子,我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情还是会给他打电话,有时候大半夜的自己对着手机忙音都能哭半天,所以这种感觉我能懂。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张夏问。

    我把手机递还回去,顺便看了一眼时间,1点18,我们在洞里待了至少四个多小时了:“也没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住宿舍嘛,我这几天刚好回来了,租的那个房子没到期,想着你可以去搬过去住。”

    “这样啊,那多谢你了。”

    “没事,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你不是也没住上嘛。对了,你之前说你在哪个公司送外卖来着?”我假装不经意的问,却非常想听听他的答案。

    “不是什么公司,就一个面馆,他家生意好,就雇了我专门送外卖。”

    我捏着巧克力语气尽量平缓的问:“谁家面馆呀,我也认识一个开面馆的,可别是同一个人。”

    “谁家的面馆我不知道,我没见过老板,他家店里是一个店长在管,姓刘。”

    “哦,我认识的人姓孙,叫孙秉业。”

    “秉业?我认识,他开面馆吗?倒没听他说过。”张夏语气坦荡,倒不像是隐瞒什么。

    “对啊,你不知道吗?那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认识的,他家就在青禾村,不过他比我大不少,后来就出去闯荡了,所以见过的次数不多并不算太熟。”

    我听着张夏的话心渐渐平和下来,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另一半儿包好了装进兜里说:“我好多了,咱们可以走了。”夜长梦多,不管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出去。

    我休息了这些时间,胸腔里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所以内脏应该没摔坏,而且哪里都能动,骨头应该也没伤着,算是万幸了。我想要站起来,一动小腿上不小心撞到石壁上突然一阵刺痛,我闷哼一声,张夏问:“怎么了?”

    “没事,撞了一下。”我小腿上火辣辣的疼,我解开裤脚伸手一摸,手心里沾了些黏糊糊的液体。我没有声张,将裤脚束好,抹掉了手里的血,又问:“刚才你说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

    张夏摸着黑伸手搀了我一把说:“我们路上得留神着捡点树枝、木条什么的,最好是能点燃的。”

    “为什么?”

    “防身,也能照明。”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忙着问张夏倒把自己全忘了。我从包里摸出那把钝的不像样的匕首,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我的手表已经摔坏了,刚才怎么按都不亮,不知道手机还能不能用。我按了几下电源键,屏幕一直不亮。

    “怎么了?”张夏见我迟迟不动问。

    “稍等。”我按住电源键十几秒后手机终于重新启动了,还剩下不到40%的电,而且完全没有信号,这倒有些麻烦。我将匕首塞给张夏,在张夏眼前晃了晃亮起的手机屏幕:“这匕首钝的不行,凑合着防身。手机也只能当个手电筒,而且就能坚持一会儿,咱俩省着点用。”

    我说话的时候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将张夏四周照亮,这时忽然看见他身后多了一双眼睛,我一惊一把将他拽到我身边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张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冷不丁被我一拽吓了一跳不解的问:“怎么了?”

    “嘘。”我示意他噤声,调出手电筒,猛的抬手对着方才他站的位置照了过去,灯光亮起,洞里的情形清晰起来。

    这山洞很大,约莫上下能有两米高,光照不到头,不知道有多长,周围石壁凹凸不平,完全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我用手机四处照了照,并没有人在,也没有动物,不知道方才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放心不下,举着手机四处又照了几遍,确定真的没人才缓缓放松下来,我一转头看见张夏眼神疑惑的看着我,于是解释说:“我刚才看见了一双眼睛,就在你身后。”

    张夏听了并不觉得惊讶,想了想问:“发亮吗?”

    我倒没有注意这个,稍微一怔摇了摇头。

    张夏将匕首展开还到我手里,嗯了一声嘱咐道:“小心点,也许真的有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