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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山洞同居(二)

    感激地看了云匀一眼,花音心中竟有种莫名的失落。不过她还是如以前一样,很好的将之掩饰,随即玉手弹了弹那枚粉色的纳戒,从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绢,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令花音惊奇的是,那洁白的手绢之上,竟然有一个古朴的小小挂件,定睛一看,呈灰白色,上有奇异的细微纹路,似乎是一枚迷你玉简,那玉简小巧,用两只手指夹住刚好合适,不过握在手心,却有一种颇为舒适的淡淡冰凉,令得花音心旷神怡。

    “这是什么?”有些惊讶,花音可不记得自己曾在手绢上挂上这种东西。

    “嗯?”凑过来瞧了瞧,云匀眉头一皱,竟凝重起来,“这东西...好强的空间之力...”

    “空间之力?”疑惑地抬起头来,花音便欲运转斗气稍稍探测,只是忘了自己伤势,当下又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之物...”云匀道,“我是说,可能比你纳戒里那些斗技还要奇异...你干嘛...”讲到一半,却被花音狠狠掐了一把,旋即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纳戒,尴尬地咳嗽两声,又怕一个不小心斗气爆起伤了花音,只得咬了牙默默忍受那马上要麻痹手臂的隐隐疼痛。

    “我好像没有过这种东西...”白了云匀一眼,花音把手松开,开口说道,“你倒说说,它怎么个不寻常法?”

    “你现在没办法运转斗气,自然感觉不到,它的内部看上去平静无常,但那平静之下,却有着如同暗涌般的恐怖力量,”平息正色,云匀说道,“我当时捏碎的那枚空间玉简,便与之相类似,只不过你的这一枚,不仅更加精美,而且其中蕴含的空间之力,远远强于我的那一枚,我想,这枚迷你玉简若是彻底爆发,装下一个云岚宗,应该都不是问题。”

    “可这东西哪里来的?”花音有些不解,柳眉紧促,似在冥思苦想,然而许久无果,又带着一丝怀疑,将目光投向那不远处的云匀,“不会是你...”

    “你别用那眼神看我...我要是有这好东西,我自己留着用都来不及。”有些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云匀道。

    似觉得云匀说的有道理,花音撇着嘴点了点头,然而心中疑惑不解,只得将那玉简在手中翻转几次,除了触感分外舒服以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诶,等等,你看这个...”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云匀叫住花音,旋即指向玉简上的一个隐蔽的标记,“这是什么?”

    眉头皱了皱,花音朝着云匀手指指的地方看去,眯起眼睛观察了一番,旋即倒抽一口冷气。

    那玉简上面,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然而这朵小花,却是花宗一直以来的标志,一如它的宗旨——寂静地盛开于繁盛的闹事,无需在意他人的目光,低调而沉稳地自美。

    难以克制地,感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方才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当下,花玉只有后知后觉的幸福,和对自己当年任性的愧疚,多少次,深陷泥泞之中,她以为花宗早就把她遗忘,然而她也无数次质问过自己,你不过是一个稍有资质的年轻人罢了,即便在花宗有了些地位,但也并非无可替代,又到底算得了什么呢?

    过去,它如大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她逃,企图新鲜的空气,不希望它追来,又希望它追来。但它没有,她失落,她难过,她责问为什么它一点都不在意她,它不语,它沉默,她赌气扭头一走了之,它坦然,它不留,她恨它无情,它笑她自大...一切的一切,如刀割般狠狠刺痛着花音的心,然而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和它,一直都相互牵挂着,从来不曾分开过。

    你到底在渴望什么?夜长梦多之时,她悄悄问自己。

    即便她不愿承认,答案只有一个,她渴望花宗需要她,而不仅仅是将她当成与其他宗门联合的工具。

    今天,她终于卸下心房,痛哭流涕,如梨花带雨,今天,花宗却在欣慰的笑,如春暖花开。

    许多年了,她第一次想要回家了。

    ...

    几天的相处过后,花音与云匀熟络了许多,云匀大度,绅士,在她身体状况糟糕的时候对她百般照顾,这令她感到十分温暖,对他最后的一丝防备也在慢慢卸下,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可以无话不谈,无话不说,花音甚至愿意让他在纳戒里找东西——这在花宗当然是绝不允许的,但是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个自由的灵魂,她想。

    但是有一点却令花音感到有些烦恼,她明明能察觉到云匀对自己的淡淡情愫,也能感到自己心中对他的感觉愈来愈浓烈,但二人却又心照不宣地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每每谈到有关那方面的话题,便又刻意地欲言又止,似有些难言的忌讳,这种距离感保持得很微妙,二人只是维持着那所谓的朋友关系,却不敢再进一步。

    花音烦恼,云匀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不像她,她是自由的灵魂,无拘无束,即便有所背负,也毫不在意,但他不一样,他是云岚宗的未来,是花宗潜在的盟友的掌门人,面对花音,他始终做不到放下一切去对她,说到底,胆小怯懦的人不是花音,而是他。

    时间便在这一天天的消磨之中过去,云匀小腹处的疼痛已经完全好了,花音身上的绷带也几乎完全拆去,经脉修复了大半,已经可以初步承受斗气的运转。随着伤势逐步痊愈,两人都明白,启程离开的日子不远了,但是启程以后意味着什么呢?云匀不敢想,但他心里隐隐地猜到,大概又会是一端很长时间的分离:她要回家,他要主持整个宗门,还要努力调和与三尾蓝鲸一族之间的关系...一件又一件沉重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他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放下包袱去和她谈情说爱呢?

    他告诉自己,要努力去试试,但现实告诉他,这件事荒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