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形势突变
临近年关，华兴厂子发出了放假通知，厂子里的工人都早早下班准备购置年货，回家过年了。
办公小楼陷入到安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华兴消毒用品科技公司的总经理陈太阳，慢慢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想着回家和媳妇儿商量一下，怎么做好准备，迎接要从济南回来的妹妹一家人。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不停，拿出来一看，是妹妹发到家人群里的刚满月的小外甥的可爱照片。
一抹笑容浮现在陈太阳的脸上，可猛然间一条微博文章链接出现，直接打乱了阵型，紧接着就是妹妹陈可人发来的信息。
妹妹（陈可人）：哥，看微博了吗，湘南那边好像出现新型肺炎了，患病的人特别多。还有专家说医用酒精能有效杀死病毒，你厂子里不是造消毒液的吗，应该还有吧，先给我邮过来一箱吧。
陈太阳无奈苦笑摇摇头，手指点动手机屏幕。
陈太阳：别的可以没有，就消毒液有的是。你这马上回家了，不是说好今年在这过年吗，要那么多干什么？
妹妹：哥，是我公公婆婆这里留点。我现在看网上的所有消毒液都售罄了，这太不正常了，以前都没多少人买的东西，怎么一眨眼都没了。你那要是有，就给我邮两箱。对了，正好趁着年前走亲戚，大舅二舅姑姑大爷他们那边的各家你都给带点过去吧。
陈太阳：可人，你魔怔了吧？你见过谁家年前走亲戚送消毒液的？
妹妹：哥，你就听我的吧，网上说的很严重了。
陈太阳：行行行。爸妈，你们都看见了吧。可人让我给大舅小姑姑他们送消毒液。
群里片刻的平静……
母上大人（曹兰惠）：【一张文字无法表达的表情图】。
父王大人（陈同生）：早点回来，给那边父母带好。
妹妹（陈可人）：【无奈的表情】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得重视起来啊。对了，还有姥爷那边，告诉大舅别让姥爷出门遛弯打牌了，这个肺炎好像都是中老年人患上的多。
妹夫（李万卓）：谢谢爸爸，过年问好已经带到，我们后天启程回去。
妹妹（陈可人）：【发火的表情】李万卓，你不是去买口罩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对了，哥，多买点口罩，爸妈出门都得戴口罩。@陈太阳
陈太阳：好好好，知道了。
……
陈太阳无奈地收起手机，脸上全都是苦笑。
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有点听风就是雨了，不就是肺炎吗，现代医学科技那么发达有什么治不了的。再说了，消毒液就管用了？总不能过年不喝酒，大家都喝酒精防病吧。
陈太阳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抬头迈步向前走，猛然看见研究室的门还敞开着，有灯光还从里面照射出来。
“这么晚了，谁还没下班啊？”
陈太阳自言自语着迈步过去，进了门，就看见厂子里新来的年轻大学生技术员，和这一年销售业绩最好的配送员在一起。
技术员刚做完检测的样子，头也不抬说道：“检测出来了，是工业酒精。奇怪就奇怪，这两瓶的配比还不一样。头一瓶恨不能全都是酒精灌进去，后一瓶直接拿90%以上的水去稀释。我说刘哥，你这从哪弄来的啊，你确定是大生物公司生产的产品？”
“这不是不确定才找你来检测的吗。那行，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
小刘很是欣慰，原本想开心笑笑，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样的检测结果，岂不是证明那些客户全都买到假货了吗。
眼看那技术员起身要换衣服下班，小刘赶紧追过去两步。
“先别走呢，你这样，帮我写个检测证明。”
“啥证明？证明啥？”
“就是写个证明这些酒精是假货的证明啊。”
“刘哥，你说啥呢？我咋给你写？手写啊？那写出来，除了你，我自己都不信啊。”
小刘一听这话，感觉真是这么个理，正苦恼着呢，一声问话从身后传来。
“小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小刘和技术员应声回头。
“呀，陈总啊，我正要去找您呢，今天我去送货，遇到了点问题。”
小刘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陈太阳一说。
陈太阳听个大概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帮人肯定是造假的，用劣质的东西以次充好骗了人，大批量出货，拿自来水当酒精往外卖。买了的人也不可能一箱箱地开了验货，全让他们给坑了。脏心烂肺啊！”
陈太阳怒骂一句，皱眉沉思片刻，紧接着说道：“这些人肯定是干的一锤子买卖，拿到钱就走的。小刘，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事。”
“报告陈总，就今天发现的。我的所有客户那边酒精用量我都有数，一般是赶在他们快用完的前两天过去送货。我想着，那些人卖假货出来，也就是这一两天。”
“行，那还来得及。不用写证明了，我直接报案吧。小刘，你去问问公司里其他的配送员那边谁也遇到了这种问题，都统计一下，速度要快，可不能让那种人跑了。”
“好嘞，陈总，我这就问问。”
陈总这雷厉风行的做出决定，也算是给了小刘主心骨，年轻人赶紧拿手机在公司群里发消息询问。
陈太阳则是转身出门，同样拿出手机，想了想，先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出去。
陈太阳：太勇哥，忙着没？
等待片刻……
陈太勇：加班呢，有事就说。
得到了消息回复，陈太阳赶紧直接打电话过去。
县公安局大门口，刚散了队，准备去沙果园社区组织宣传工作的陈太勇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小阳，你说。”
“还有这事？你那有证据是不是？行，现在就赶紧来局里找我，我领你去报案。”
“对，就现在。现在情况特殊，尤其是消毒液这方面的问题，这帮人正好撞枪口上了。”
“别问那么多，你先过来再说。哎，等等着，先别挂。小阳，你厂里的产品库存怎么样？那这样，我给你个建议，年前先别出货了，等两天，看看卫生部门会不会有通知。”
“啥事啊？反正不是小事。哎，还有，你厂子里放假了吗？放了啊，工人都回家了？明天还有个会？那你再听我一句，你这个明天的厂管理层会议先别开了，也别组织聚会什么的了，告诉你身边的人，这两天先在家里待着，尽量少走动亲戚。”
“行啦，听我的，不会害你的。给你公司的人下完通知，你就赶紧过来。”
电话挂断。
华兴公司这边，陈太阳足足愣了好久。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听太勇哥的语气很是严肃，到底能有什么事啊，还年前不让走亲戚、不让聚会了。
想想也是觉得有些可笑。
妹妹那边让到处去送消毒液，堂哥那边又哪都不让去。
这都是怎么了？
陈太阳止不住地摇头。
恰在这时，小刘一声喊话，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陈总，问到了，买了这种假消毒液的人还不少呢。”
陈太阳点点头：“那行，小刘，这事交给你办了，尽快统计上来都是哪里买了假货，马上就给我做成个表发到手机上，我这就去报案了。”
“陈总，这都几点了，您还去报案？”
“骗子可不管几点，早点抓住那帮人，咱省心，也帮咱的客户减少损失。小刘啊，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对，回头我让财务那边给你专门发个奖金。等年后上班了，公司里那些新来的配送员都你带吧。”
陈太阳伸手拍拍小刘的肩膀。
幸福来得太突然，小刘都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太阳转身要走，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又说道：“你俩也早点回家，记得戴上口罩回去。年前了，多在家陪陪家人，少参加点聚会啊。”
直到陈太阳都离开好久了，小刘和那年轻技术员还是好半天回不过来神。
这陈总最后那两句话什么意思啊，怎么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戴口罩呢？
“刘哥，咱俩有口臭？”
技术员冷不丁一句问话，让小刘都感觉崩溃。
“什么口臭啊，没有的事。我感觉陈总那意思应该是让咱防着啥吧，总不能是……肺炎的事？我今天送货的时候，听别人说来着，好像湘南那边出了个新型肺炎。”
“对对对，我也看微博上说了。咱陈总不会是知道啥内幕了吧？”
小刘和技术员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而出了门的陈太阳则是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编辑通知信息准备往公司管理层的群里发。
既然陈太勇那边说得那么严肃了，明天的会议和聚会取消掉也未尝不可。
等坐进车里，信息也编辑完毕，一手去启动汽车，一手准备点击信息发送的时候，群里突然就像炸了锅一样，突然间的十几条消息弹出来。
销售部：陈总，我这边刚接到两个大药店的电话，问咱明天能不能多发点货过去。
技术科：销售部那边还有没有业绩任务了，我这里有几个外地的老同学，说是想要咱厂里的货，问问能不能给他们发一下，要的量大。
吴副总：陈总，临县的两个厂子老板刚给我打电话了，问咱们这的原材料还多不多，想从咱这高价收购消毒液原材料。
车间主任：厂里还有人吗，财务在不在？我这会儿回去，拉几箱咱厂里的货，能给办不？
……
各种信息呈现出来，陈太阳从没遇见过的情况出现了。
好像一瞬间，全世界都在需要消毒液，哪怕是以前的竞争对手，都找人打听着要从他这里进货。
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件事情，急忙打开家人群，找到妹妹陈可人发的那条微博链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看过文章内容，陈太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他堂堂一个大厂公司的总经理，竟然对实时发生的，也是切实关系到公司命运的事情，毫无知觉。
但目前来看，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返回公司管理层群，第一时间将刚才编辑好的通知消息发了出去。
原本喧闹的微信群，终于在这条消息出现之后彻底安静了下去。
虽然没人回话，但陈太阳知道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
陈太阳：这不光是公司的工作通知，也算是我给大家的个人建议，这些天都尽量少参加聚会吧。另外，今晚上开始全体放假，明天一早我就在厂里值班，大家在家里随时待命。所有要货的一律回绝，本公司的员工需要消毒液的，每人限领一箱，算是公司发的。任何人不准私自往外售卖任何消毒用品，一定要等县里卫生部门的通知。
陈太阳：我刚才查了一下，市面上的消毒用品价格已经涨上去了，肯定是有事。都给我记清楚了，不管别人怎么样，这种时候咱不能一哄而上只想着赚钱。这些年卖盐的、卖蒜的、卖猪肉的，我就没见过几个赚得钱能赶上两马一东的。成功有成功的道理，咱跟着赚大钱的人学点好的，别和那些赚小钱的学那些不中用的。
陈太阳：各部门负责人把通知都给我下发到公司每一个员工那里。
陈太阳：对了，消毒液这边咱本公司的人我给管够，口罩什么的我就没办法了，大家都去多买点，放家里有备无患。
一连串信息发送出去。
很快就是各种“收到”出现在群里。
陈太阳也没心情去管群里怎样了，启动汽车，直奔县局。
办公小楼陷入到安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华兴消毒用品科技公司的总经理陈太阳，慢慢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想着回家和媳妇儿商量一下，怎么做好准备，迎接要从济南回来的妹妹一家人。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响不停，拿出来一看，是妹妹发到家人群里的刚满月的小外甥的可爱照片。
一抹笑容浮现在陈太阳的脸上，可猛然间一条微博文章链接出现，直接打乱了阵型，紧接着就是妹妹陈可人发来的信息。
妹妹（陈可人）：哥，看微博了吗，湘南那边好像出现新型肺炎了，患病的人特别多。还有专家说医用酒精能有效杀死病毒，你厂子里不是造消毒液的吗，应该还有吧，先给我邮过来一箱吧。
陈太阳无奈苦笑摇摇头，手指点动手机屏幕。
陈太阳：别的可以没有，就消毒液有的是。你这马上回家了，不是说好今年在这过年吗，要那么多干什么？
妹妹：哥，是我公公婆婆这里留点。我现在看网上的所有消毒液都售罄了，这太不正常了，以前都没多少人买的东西，怎么一眨眼都没了。你那要是有，就给我邮两箱。对了，正好趁着年前走亲戚，大舅二舅姑姑大爷他们那边的各家你都给带点过去吧。
陈太阳：可人，你魔怔了吧？你见过谁家年前走亲戚送消毒液的？
妹妹：哥，你就听我的吧，网上说的很严重了。
陈太阳：行行行。爸妈，你们都看见了吧。可人让我给大舅小姑姑他们送消毒液。
群里片刻的平静……
母上大人（曹兰惠）：【一张文字无法表达的表情图】。
父王大人（陈同生）：早点回来，给那边父母带好。
妹妹（陈可人）：【无奈的表情】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得重视起来啊。对了，还有姥爷那边，告诉大舅别让姥爷出门遛弯打牌了，这个肺炎好像都是中老年人患上的多。
妹夫（李万卓）：谢谢爸爸，过年问好已经带到，我们后天启程回去。
妹妹（陈可人）：【发火的表情】李万卓，你不是去买口罩了吗，怎么还没回来？对了，哥，多买点口罩，爸妈出门都得戴口罩。@陈太阳
陈太阳：好好好，知道了。
……
陈太阳无奈地收起手机，脸上全都是苦笑。
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有点听风就是雨了，不就是肺炎吗，现代医学科技那么发达有什么治不了的。再说了，消毒液就管用了？总不能过年不喝酒，大家都喝酒精防病吧。
陈太阳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抬头迈步向前走，猛然看见研究室的门还敞开着，有灯光还从里面照射出来。
“这么晚了，谁还没下班啊？”
陈太阳自言自语着迈步过去，进了门，就看见厂子里新来的年轻大学生技术员，和这一年销售业绩最好的配送员在一起。
技术员刚做完检测的样子，头也不抬说道：“检测出来了，是工业酒精。奇怪就奇怪，这两瓶的配比还不一样。头一瓶恨不能全都是酒精灌进去，后一瓶直接拿90%以上的水去稀释。我说刘哥，你这从哪弄来的啊，你确定是大生物公司生产的产品？”
“这不是不确定才找你来检测的吗。那行，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
小刘很是欣慰，原本想开心笑笑，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样的检测结果，岂不是证明那些客户全都买到假货了吗。
眼看那技术员起身要换衣服下班，小刘赶紧追过去两步。
“先别走呢，你这样，帮我写个检测证明。”
“啥证明？证明啥？”
“就是写个证明这些酒精是假货的证明啊。”
“刘哥，你说啥呢？我咋给你写？手写啊？那写出来，除了你，我自己都不信啊。”
小刘一听这话，感觉真是这么个理，正苦恼着呢，一声问话从身后传来。
“小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小刘和技术员应声回头。
“呀，陈总啊，我正要去找您呢，今天我去送货，遇到了点问题。”
小刘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陈太阳一说。
陈太阳听个大概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帮人肯定是造假的，用劣质的东西以次充好骗了人，大批量出货，拿自来水当酒精往外卖。买了的人也不可能一箱箱地开了验货，全让他们给坑了。脏心烂肺啊！”
陈太阳怒骂一句，皱眉沉思片刻，紧接着说道：“这些人肯定是干的一锤子买卖，拿到钱就走的。小刘，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事。”
“报告陈总，就今天发现的。我的所有客户那边酒精用量我都有数，一般是赶在他们快用完的前两天过去送货。我想着，那些人卖假货出来，也就是这一两天。”
“行，那还来得及。不用写证明了，我直接报案吧。小刘，你去问问公司里其他的配送员那边谁也遇到了这种问题，都统计一下，速度要快，可不能让那种人跑了。”
“好嘞，陈总，我这就问问。”
陈总这雷厉风行的做出决定，也算是给了小刘主心骨，年轻人赶紧拿手机在公司群里发消息询问。
陈太阳则是转身出门，同样拿出手机，想了想，先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出去。
陈太阳：太勇哥，忙着没？
等待片刻……
陈太勇：加班呢，有事就说。
得到了消息回复，陈太阳赶紧直接打电话过去。
县公安局大门口，刚散了队，准备去沙果园社区组织宣传工作的陈太勇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小阳，你说。”
“还有这事？你那有证据是不是？行，现在就赶紧来局里找我，我领你去报案。”
“对，就现在。现在情况特殊，尤其是消毒液这方面的问题，这帮人正好撞枪口上了。”
“别问那么多，你先过来再说。哎，等等着，先别挂。小阳，你厂里的产品库存怎么样？那这样，我给你个建议，年前先别出货了，等两天，看看卫生部门会不会有通知。”
“啥事啊？反正不是小事。哎，还有，你厂子里放假了吗？放了啊，工人都回家了？明天还有个会？那你再听我一句，你这个明天的厂管理层会议先别开了，也别组织聚会什么的了，告诉你身边的人，这两天先在家里待着，尽量少走动亲戚。”
“行啦，听我的，不会害你的。给你公司的人下完通知，你就赶紧过来。”
电话挂断。
华兴公司这边，陈太阳足足愣了好久。
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总之就是听太勇哥的语气很是严肃，到底能有什么事啊，还年前不让走亲戚、不让聚会了。
想想也是觉得有些可笑。
妹妹那边让到处去送消毒液，堂哥那边又哪都不让去。
这都是怎么了？
陈太阳止不住地摇头。
恰在这时，小刘一声喊话，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陈总，问到了，买了这种假消毒液的人还不少呢。”
陈太阳点点头：“那行，小刘，这事交给你办了，尽快统计上来都是哪里买了假货，马上就给我做成个表发到手机上，我这就去报案了。”
“陈总，这都几点了，您还去报案？”
“骗子可不管几点，早点抓住那帮人，咱省心，也帮咱的客户减少损失。小刘啊，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对，回头我让财务那边给你专门发个奖金。等年后上班了，公司里那些新来的配送员都你带吧。”
陈太阳伸手拍拍小刘的肩膀。
幸福来得太突然，小刘都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太阳转身要走，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又说道：“你俩也早点回家，记得戴上口罩回去。年前了，多在家陪陪家人，少参加点聚会啊。”
直到陈太阳都离开好久了，小刘和那年轻技术员还是好半天回不过来神。
这陈总最后那两句话什么意思啊，怎么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戴口罩呢？
“刘哥，咱俩有口臭？”
技术员冷不丁一句问话，让小刘都感觉崩溃。
“什么口臭啊，没有的事。我感觉陈总那意思应该是让咱防着啥吧，总不能是……肺炎的事？我今天送货的时候，听别人说来着，好像湘南那边出了个新型肺炎。”
“对对对，我也看微博上说了。咱陈总不会是知道啥内幕了吧？”
小刘和技术员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
而出了门的陈太阳则是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编辑通知信息准备往公司管理层的群里发。
既然陈太勇那边说得那么严肃了，明天的会议和聚会取消掉也未尝不可。
等坐进车里，信息也编辑完毕，一手去启动汽车，一手准备点击信息发送的时候，群里突然就像炸了锅一样，突然间的十几条消息弹出来。
销售部：陈总，我这边刚接到两个大药店的电话，问咱明天能不能多发点货过去。
技术科：销售部那边还有没有业绩任务了，我这里有几个外地的老同学，说是想要咱厂里的货，问问能不能给他们发一下，要的量大。
吴副总：陈总，临县的两个厂子老板刚给我打电话了，问咱们这的原材料还多不多，想从咱这高价收购消毒液原材料。
车间主任：厂里还有人吗，财务在不在？我这会儿回去，拉几箱咱厂里的货，能给办不？
……
各种信息呈现出来，陈太阳从没遇见过的情况出现了。
好像一瞬间，全世界都在需要消毒液，哪怕是以前的竞争对手，都找人打听着要从他这里进货。
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件事情，急忙打开家人群，找到妹妹陈可人发的那条微博链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看过文章内容，陈太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他堂堂一个大厂公司的总经理，竟然对实时发生的，也是切实关系到公司命运的事情，毫无知觉。
但目前来看，知道的还不算太晚。
返回公司管理层群，第一时间将刚才编辑好的通知消息发了出去。
原本喧闹的微信群，终于在这条消息出现之后彻底安静了下去。
虽然没人回话，但陈太阳知道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
陈太阳：这不光是公司的工作通知，也算是我给大家的个人建议，这些天都尽量少参加聚会吧。另外，今晚上开始全体放假，明天一早我就在厂里值班，大家在家里随时待命。所有要货的一律回绝，本公司的员工需要消毒液的，每人限领一箱，算是公司发的。任何人不准私自往外售卖任何消毒用品，一定要等县里卫生部门的通知。
陈太阳：我刚才查了一下，市面上的消毒用品价格已经涨上去了，肯定是有事。都给我记清楚了，不管别人怎么样，这种时候咱不能一哄而上只想着赚钱。这些年卖盐的、卖蒜的、卖猪肉的，我就没见过几个赚得钱能赶上两马一东的。成功有成功的道理，咱跟着赚大钱的人学点好的，别和那些赚小钱的学那些不中用的。
陈太阳：各部门负责人把通知都给我下发到公司每一个员工那里。
陈太阳：对了，消毒液这边咱本公司的人我给管够，口罩什么的我就没办法了，大家都去多买点，放家里有备无患。
一连串信息发送出去。
很快就是各种“收到”出现在群里。
陈太阳也没心情去管群里怎样了，启动汽车，直奔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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