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监视
下午，陆海市。
午后的朝阳带着一丝暖意，洒在公园的角落，斜阳飘洒在长椅上。
时值深秋，偶尔有稀稀落落的人行走在道路上，或二人结伴，或形单影只。
公园偏僻角落的一棵树下，一对情侣正在踏青。
少女五官精致，眼神清澈，头戴着黑色鸭舌帽，漆黑柔顺的长发垂在黑色羽绒袄上，下面穿着红黑相间的百褶裙和黑色打底裤，黑色圆头皮鞋，隐约可以看刘海上淡黄色卡通鸭子的可爱发卡，时尚又俏皮。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深秋的景致里，此时她正跪坐在枯黄的树叶上，双手捧着手机，看得出神。
一旁的青年则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披着深灰色外套，穿着干练，蹲在树干旁看着远方。
也许是无聊，青年不断把玩着手上的保温杯，时不时就递到嘴边嘬上两口热水。
“你别紧张，咱们只是出来散步的。”青年一本正经的小声提醒，“没必要把自己藏得那么严实，还有，手机别老是撇过去，没人会刻意偷看你手机上的内容，放自然点，放轻松点。”
女孩回过头看着青年一事不关己的样子，白了一眼对方，没好气道：“你别骚扰我行不行，为什么老是妨碍我工作。”
青年讪讪一笑，然后面色一转，突然问：“对了，你把无人机藏哪了？”
女孩本就不想搭话，傲娇的撇过了身子，卷成一团，独留一个背影给青年。
此时只有一个打火机大小的纯黑色无人机，正附着在一个老旧小区三楼楼梯间的监控摄像头上，灵活的头部卖力的旋转着，不断调整摄像的角度。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机械，能作出如此精密的操作。
没有人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上面，近几年政府始终坚持监控覆盖老旧小区，哪怕近距离观察，也只会觉得这小东西是小区新更换的监控。
无人机并不是在拍摄它所在的那栋楼，而是透过两百多米的距离，中间穿越公路，花坛，房屋，视角直指另一栋商品房的三楼。
画面不断通过摄像头，传输到女孩的手机上。
三楼的阳台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物品堆放，只有顶端的晾衣绳上零星挂着几个衣架。
靠近阳台的房间是卧室，透过窗户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电脑桌上摆放着十年前十分流行的台式电脑，书架上也只有两三本厚度不一的书。
床上十分干净整洁，墙壁是白色的，透着一股简约装修的风格。
此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宽大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男生五官清秀，眼神中透露着疲倦，眉毛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坐在草地上的女孩不由的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身子，因为这个男生正是她要监视的对象。
他叫肖然，十七岁。
普通高中生，住着普通房子，每天早上七点去一所普通高中上学。
一切普通的再普通不过了，然而女孩还是集中精力观测着肖然的一举一动，就像在垃圾堆里寻找宝藏的野心家一样，寻找着这个男孩的与众不同。
仅仅休息了二十分钟，就见肖然站起身来，将校服挂在衣架上，走进了洗手间。
和往常一样，不到五分钟时间，他就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衣从洗手间出来了。
女孩特意将镜头拉近。
头发湿润，显然是洗过澡了，刷牙的的杯子也动过。
男孩子的洗漱效率一直是个迷，女孩这样认为。
洗漱完的肖然坐在电脑桌前看起了书。
这段过程中，肖然除了看书，不会做其他任何事情，大概持续1-2个小时，这也是女孩认为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因为看完书的肖然会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当他躺下睡着，那么女孩一天的观察任务也就完成了。她和青年分工明确，她负责观察对象白天的监测，青年则负责观察对象进入睡眠后的监测。
由于进入打工人下班前的最后一两个小时，女孩不时的搓一下手，只求时间能走得快一点，这样她就能立刻回到温暖的家中继续追剧。
天色渐暗。
公园旁的道路上，仅剩下行色匆匆的归家者。
与往常不同，这次肖然看了近三个小时的书，也许是临近期中考试的原因，当他看完一本猎奇小说后，又陆续翻阅了几本学习资料。
中途甚至没有变换姿势。
本以为肖然会像往常一样，直接休息，却没想到他竟然打开了电脑。
女孩一直以为那台老古董是摆设。
滴……
老式电脑发出熟悉的开机声，内部风扇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自观察任务开始以来，肖然第一次开电脑，这让感觉枯燥乏味的女孩瞬间来了一点精神。
足足等了六七分钟，电脑才打开，当女孩看见右下角的管家软件显示着：您的电脑已开机，击败14％的电脑时，眉毛不由的拧了一下。
也许是为了防止突然蓝屏，肖然将缓存全部清理一遍，才将硬盘打开。
然后选中了其中一个文件夹，输入了一段密码。
“需要那么谨慎吗？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秘密？”
女孩鄙夷的想到。
“等一下，他要干什么？”
只见肖然竟然起身将窗帘拉上了，悄然间肖然从无人机的视野中消失。
女孩急了，不得不迅速操作无人机，重新找到观察的角度。
无人机生出四足，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四楼的阳台。
“还好，窗帘还留着一条无比细小的缝隙。”
此时夜深人静，又是独居男性。
上锁的文件夹……
“难道是那种录像？”
女孩自己脑补了几个画面，俏丽的面颊有些微红，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不由的夹紧了一些。
青年观察到女孩的异样，却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他十分了解这位同事的神经质。
……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呼……”
终于下班了。
女孩轻哼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同时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粘在小腿上的树叶，活动了一下略微发酸的双腿，然后将作为观测设备的手机扔给了青年。
明亮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刻印出一副慵懒又光洁的模样。
“他睡了，交给你了。”女孩冰冷道，表情就像刚刚完成仪式的圣女。
“今天好像睡得挺晚的，有没有特别的情况？”
青年接过设备，刚想继续问几句，抬头发现女孩已经走远。
“就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
少女微微鼓起腮帮，用轻快的步伐离开，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智障吗？植物大战僵尸居然也能玩一个小时？”
女孩也不知道抱怨给谁听，独留青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女孩，而是掏出手机定位了一下无人机的位置，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
大街上萧瑟孤寂，路灯在昏暗的空间释放着白光，一个人留在公园显然已经不合适了，应该找个更好的观察位置。
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还开门的，顺便把保温杯的开水续一下。
青年一边思考一边转身，而后渐渐消失在黑暗的街道里。
午后的朝阳带着一丝暖意，洒在公园的角落，斜阳飘洒在长椅上。
时值深秋，偶尔有稀稀落落的人行走在道路上，或二人结伴，或形单影只。
公园偏僻角落的一棵树下，一对情侣正在踏青。
少女五官精致，眼神清澈，头戴着黑色鸭舌帽，漆黑柔顺的长发垂在黑色羽绒袄上，下面穿着红黑相间的百褶裙和黑色打底裤，黑色圆头皮鞋，隐约可以看刘海上淡黄色卡通鸭子的可爱发卡，时尚又俏皮。
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深秋的景致里，此时她正跪坐在枯黄的树叶上，双手捧着手机，看得出神。
一旁的青年则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披着深灰色外套，穿着干练，蹲在树干旁看着远方。
也许是无聊，青年不断把玩着手上的保温杯，时不时就递到嘴边嘬上两口热水。
“你别紧张，咱们只是出来散步的。”青年一本正经的小声提醒，“没必要把自己藏得那么严实，还有，手机别老是撇过去，没人会刻意偷看你手机上的内容，放自然点，放轻松点。”
女孩回过头看着青年一事不关己的样子，白了一眼对方，没好气道：“你别骚扰我行不行，为什么老是妨碍我工作。”
青年讪讪一笑，然后面色一转，突然问：“对了，你把无人机藏哪了？”
女孩本就不想搭话，傲娇的撇过了身子，卷成一团，独留一个背影给青年。
此时只有一个打火机大小的纯黑色无人机，正附着在一个老旧小区三楼楼梯间的监控摄像头上，灵活的头部卖力的旋转着，不断调整摄像的角度。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机械，能作出如此精密的操作。
没有人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上面，近几年政府始终坚持监控覆盖老旧小区，哪怕近距离观察，也只会觉得这小东西是小区新更换的监控。
无人机并不是在拍摄它所在的那栋楼，而是透过两百多米的距离，中间穿越公路，花坛，房屋，视角直指另一栋商品房的三楼。
画面不断通过摄像头，传输到女孩的手机上。
三楼的阳台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物品堆放，只有顶端的晾衣绳上零星挂着几个衣架。
靠近阳台的房间是卧室，透过窗户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电脑桌上摆放着十年前十分流行的台式电脑，书架上也只有两三本厚度不一的书。
床上十分干净整洁，墙壁是白色的，透着一股简约装修的风格。
此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宽大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男生五官清秀，眼神中透露着疲倦，眉毛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坐在草地上的女孩不由的打起了精神，挺直了身子，因为这个男生正是她要监视的对象。
他叫肖然，十七岁。
普通高中生，住着普通房子，每天早上七点去一所普通高中上学。
一切普通的再普通不过了，然而女孩还是集中精力观测着肖然的一举一动，就像在垃圾堆里寻找宝藏的野心家一样，寻找着这个男孩的与众不同。
仅仅休息了二十分钟，就见肖然站起身来，将校服挂在衣架上，走进了洗手间。
和往常一样，不到五分钟时间，他就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衣从洗手间出来了。
女孩特意将镜头拉近。
头发湿润，显然是洗过澡了，刷牙的的杯子也动过。
男孩子的洗漱效率一直是个迷，女孩这样认为。
洗漱完的肖然坐在电脑桌前看起了书。
这段过程中，肖然除了看书，不会做其他任何事情，大概持续1-2个小时，这也是女孩认为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因为看完书的肖然会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当他躺下睡着，那么女孩一天的观察任务也就完成了。她和青年分工明确，她负责观察对象白天的监测，青年则负责观察对象进入睡眠后的监测。
由于进入打工人下班前的最后一两个小时，女孩不时的搓一下手，只求时间能走得快一点，这样她就能立刻回到温暖的家中继续追剧。
天色渐暗。
公园旁的道路上，仅剩下行色匆匆的归家者。
与往常不同，这次肖然看了近三个小时的书，也许是临近期中考试的原因，当他看完一本猎奇小说后，又陆续翻阅了几本学习资料。
中途甚至没有变换姿势。
本以为肖然会像往常一样，直接休息，却没想到他竟然打开了电脑。
女孩一直以为那台老古董是摆设。
滴……
老式电脑发出熟悉的开机声，内部风扇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自观察任务开始以来，肖然第一次开电脑，这让感觉枯燥乏味的女孩瞬间来了一点精神。
足足等了六七分钟，电脑才打开，当女孩看见右下角的管家软件显示着：您的电脑已开机，击败14％的电脑时，眉毛不由的拧了一下。
也许是为了防止突然蓝屏，肖然将缓存全部清理一遍，才将硬盘打开。
然后选中了其中一个文件夹，输入了一段密码。
“需要那么谨慎吗？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秘密？”
女孩鄙夷的想到。
“等一下，他要干什么？”
只见肖然竟然起身将窗帘拉上了，悄然间肖然从无人机的视野中消失。
女孩急了，不得不迅速操作无人机，重新找到观察的角度。
无人机生出四足，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四楼的阳台。
“还好，窗帘还留着一条无比细小的缝隙。”
此时夜深人静，又是独居男性。
上锁的文件夹……
“难道是那种录像？”
女孩自己脑补了几个画面，俏丽的面颊有些微红，裙摆下修长的双腿不由的夹紧了一些。
青年观察到女孩的异样，却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他十分了解这位同事的神经质。
……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呼……”
终于下班了。
女孩轻哼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同时站起了身，轻轻拍了拍粘在小腿上的树叶，活动了一下略微发酸的双腿，然后将作为观测设备的手机扔给了青年。
明亮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刻印出一副慵懒又光洁的模样。
“他睡了，交给你了。”女孩冰冷道，表情就像刚刚完成仪式的圣女。
“今天好像睡得挺晚的，有没有特别的情况？”
青年接过设备，刚想继续问几句，抬头发现女孩已经走远。
“就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
少女微微鼓起腮帮，用轻快的步伐离开，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智障吗？植物大战僵尸居然也能玩一个小时？”
女孩也不知道抱怨给谁听，独留青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女孩，而是掏出手机定位了一下无人机的位置，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
大街上萧瑟孤寂，路灯在昏暗的空间释放着白光，一个人留在公园显然已经不合适了，应该找个更好的观察位置。
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利店还开门的，顺便把保温杯的开水续一下。
青年一边思考一边转身，而后渐渐消失在黑暗的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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