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梦
“嘶……”
早上六点半，蓬松的大床上，肖然艰难的挺起身子。
一股寒气侵袭全身，清醒后的肖然越发觉得头痛欲裂。
摸了摸后背，一片泥泞，就像被人用冷油和冷水混合起来泼了全身一样。
他又做梦了，
而且又是噩梦，真实到不像是梦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
一只十分巨大的老鼠钻了进来，站在他面前。
表情诡异中带着一丝猥琐，并问他是要吃包子还是吃面条。
老鼠形象十分的拟人，能像人一样站起来说话。哪怕是梦，肖然依稀可以观察到它没有毛的脸上，那暗红色的褶皱一颤一颤有多恶心。
肖然坦诚回答，要吃包子。
然后老鼠从一个黑麻袋里掏出了一只半米长的活体大蟑螂，递给肖然。
直接吓的肖然差点灵魂出窍，满地乱爬……
“这个星期第几次了？”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
噩梦越来越频繁了，这不得不引起肖然重视。
“难道非要去找医生看一下吗？”
肖然颤颤巍巍的扶着柜子边缘，来到洗手间，将汗湿的T恤脱下扔进洗衣机。
这梦太真实了，每次都被吓得扶墙，这样下去可不行。
“妈的，就知道耗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肖然委屈的想到，恨的咬牙切齿。
早知道上去就直接给那只大耗子一巴掌了，反正是梦，不用担心报复。
用热毛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然后套上校服，肖然转身出了门。
楼下就是公交车站，十分方便。
不到七点，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间一般公交车都会很空，不用担心没有座位，而且师傅开的飞快，十几分钟就能到学校。
再晚半个小时就不一样了，上班族都出门了，上个车能把人挤成麻花。
肖然在读的一所高中，位于陆海市中心，私营高中，介于职高和重点高中之间，高不成低不就，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昙花一现的高材生，考上重点大学，但那都是极少数的个别情况，大多数学生，最后都会泯灭于平凡。
简单地说，这就是一所混日子的高中。
肖然没有双亲，没有直系亲戚，孤儿院长大，直到陆海警方破获了一起儿童拐卖案件，他才知道，在陆海还有这样一个表哥存在。
据说是他母亲的小姨的外甥的儿子，俗称老表。
去年肖然转校到陆海，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表哥，两人虽然互为世界上仅存的亲戚，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热泪盈眶抱头痛哭的场面。
表哥异常冷酷，不太想搭理自己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表弟。对待肖然，只能说有一点关怀，但是不多。
虽然仅仅是一点点关怀，却异常的简单粗暴。
他直接扔了一张两百万存款的银行卡外加一张三环内商品房房产给肖然。
肖然震惊了，巨大的疑惑盘旋在心底。
表哥外表看上去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存在迷一样的经济实力。
自此之后，肖然内心深处直接把表哥摆在了“亲爹”的位置上。
之后的一年里，表哥出现的次数很少，一个月偶尔能见到一两次。
但是这不妨碍肖然对表哥的敬重。
表哥事情从来不去打听，表哥说的话就是圣旨，表哥要求做的事情百分之一百二十去完成。
毫不犹豫的说，哪怕表哥让他当面去给学校教导主任一巴掌，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不到七点半，肖然就来到了学校。
私营高中，虽然升学率不高，但是面子工程做的极好。
为了让学生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他们打出让每一个学生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口号。
全新的塑胶跑道，全塑料草屑足球场，六层高的教学楼刷着纯白色的油漆，明亮干净。
独立的单栋化学实验室，独立的音乐教室，独立的室内篮球馆。
比起升学率，校方更在乎学生的生活体验。
当然，作为一所中产阶级聚集的过度高中，这所学校的学费也是很高的，同时也是一所交钱就能进的高中。
这里的学生不是来体验校园生活，就是奔着出国留学去的。
这也是肖然感激表哥的原因之一，因为转学这事，表哥根本没让肖然操一毛钱心。
教室里自习的学生已经到了一大半，心思在学习上的学生很少，大多数只是单纯不想迟到。
肖然找到一个教室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他有些强迫症，座位必须在中间，刚转过来的几天没少为这事和其他同学扯皮。
他从抽屉挑了一本小说，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高个子男生，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肖然旁边，大口喘着气。
“MD，差点就迟到了。”
男生叫管园，一头蓬松的自然卷黑发，浓眉大眼，身材瘦高瘦高的。
因为想让儿子继承自己公务员这个神圣职业，所以在全家人的殷切期盼下，管爸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真佩服你每天能起这么早，能告诉我诀窍吗？”管园瞅了一眼旁边的肖然，羡慕的问道。
肖然不敢告诉他自己是被吓醒的，于是轻描淡写的回答：“养成习惯就好了。”
“牛逼，不愧是肖总。”
说完，就见管园就从书包掏出两个大包子啃了起来。
“对了，管园，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
因为不想打扰管园吃早饭，直到管园将两个肉包子全塞进嘴里，肖然才突然发问。
“帮忙？然哥，别说帮忙了，你让我直接喊爹都没问题。上次我过生日，你请全班同学游戏厅包场，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管园一脸义愤填膺，就差两肋插刀了。
肖然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鄙夷，这就认爹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节操的吗？
由于是突发横财，肖然的消费观念并没有跟上来，平时就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吃着食堂大锅饭，再加上他自认为自己是学生，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所以他平时吃穿用度极为普通，再加上兴趣爱好极为匮乏，没有靶向消费的渠道，偏偏对除了自己的其他人极为大方，带给周围同学一种隐形富豪，低调大佬的感觉。
班级里，他的人缘相当好。可以说班级上有一半男生都喊他大哥，剩下的另一半则直接把他认作“义父”。
“你叔叔不是在市中心医院当主任医生吗？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他。”
肖然将问题转入正题。
找医生？年纪轻轻的找医生干嘛？
管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单手托着下巴，重新打量了一下肖然。
望着肖然脸上那深褐色的眼袋，还有苍白的脸颊，忽然有些明悟，沉吟片刻后说道：“肖哥，虽然你家里条件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节制些才好，要多注意身体……”
肖然脸都绿了，连忙怒道：“想什么呢，有正事，你就说能不能安排吧。”
“行行行，安排，一定安排。”管园急忙道，“肖哥，你别急，实在不行的话我现在就把小叔的Q信给你，不急的话，我再安排个时间你们见面。”
“那你直接把Q信给我，我找他聊。”
“OK。”
管园掏出手机，给小叔发了几条信息后，就将小叔的Q信号码告诉了肖然。
看着正在添加好友的肖然，那焦急憔悴的模样，管园心一热，小声提醒道：“肖哥，我认识一个老中医……”
肖然白了他一眼，无视管园假装热心实则贱兮兮的眼神。
直接打开手机，登陆Q信。
管园小叔的Q信没有设置好友审核，很轻松的就添加成功。
成功后，肖然马上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肖然：叔叔您好，我是管园的同学，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一下您。
小叔：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你联系。
肖然眉头一皱。
过了十分钟，肖然掏出手机，还是没有回复。
难道是太忙了？肖然又发了一条信息。
肖然：叔叔您好，耽误您几分钟，我想问几个问题。
小叔：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你联系。
嗒嗒，嗒嗒。
脚踩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是个中年女性，穿着职场正装，习惯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就提前来到教室。
肖然见状后将厚厚英语书立了起来，直接把将手机夹在中间。
“不理我是吧？”
见半天没有动静，肖然直接发了个五百块的红包过去。
对面立刻就回消息了。
小叔：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忙。园园的同学是吧？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只要在我知识范围内的绝对言无不尽。
肖然：……
小叔：……
肖然：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老是做噩梦，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我想知道这是正常的吗？
小叔：能说的详细点吗？
肖然：做的梦特别真实，而且都是噩梦。
小叔：你那个朋友，有没有焦虑症、抑郁症等发病史。
肖然：没有。
小叔：那他有没有最近有没有心理负担过重、压力比较大的情况。
肖然：没有。
小叔：你朋友的这个问题需要更专业科室医生分析，做噩梦和我的专业不对口，一会我帮你去问问精神心理科和神经内科的医生，你等等，我一会就回来。
肖然：叔叔，可以请问下，您是什么科室的医生吗？
小叔：妇科。
肖然：……
此时，英语老师正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讲解一篇阅读理解，眼睛余光之下，学生们的小动作一映眼帘。
学生听不听是他们的事，自己讲不讲又是另一回事。不管学生如何不配合，她都会拿出一百分的热情去投入课堂。
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学生成绩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光靠学校那点绩效奖励，交房租都不够。
不考虑工资，每到逢年过节，她收到家长硬塞的红包都足够她在亲戚朋友面前维持体面生活。
眼不见心为净，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得罪这群富二代学生。
直到下课，英语老师都是昂着头走出教室门的，突出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此时，
肖然也终于等到了管园小叔发来了信息。
小叔：你朋友的问题我去问了，原因有很多种，身心疲劳、焦虑、睡前过度兴奋不安、情绪紧张都有可能导致噩梦频发。治疗方案以心理治疗为主，放松训练、催眠治疗、认知行为治疗为辅，必要时可以睡前服用小剂量的苯二氮卓类药物，增加睡眠质量。
肖然：好的，非常感谢。
小叔：对了，我那个心理科的朋友说，如果小时候有什么童年阴影，也会导致失眠和做噩梦，患者会潜意识的将看到的东西，默认为自己害怕的东西，然后在恐惧中进入睡眠，这样做噩梦几率会大大增加。
肖然：能细说一下吗？
小叔：暂时不行，我马上要去坐诊了，建议你还是让你那个朋友尽快来医院一趟，做个全面的体检，这样就能知道你那个朋友到底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病因。早做针对性治疗，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肖然：好的，谢谢。
肖然又扔了一个五百的红包过去，然后关掉手机，陷入了沉思。
童年阴影？
虽然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但是童年阴影，好像还真没有。
孤儿院是国营的，里面的叔叔阿姨，人都特别好，热情又细心，虽然肖然不清楚父爱和母爱是种什么体验，但是他受到的关爱，绝对是超越普通人感情的那种。
记得小时候，孤儿院食堂炒了盘香菜炒牛肉，肖然吃了一大口，直接吃吐了。
香菜到底算不算童年阴影？
可是自己做的噩梦跟香菜好像有没有任何关联，这个锅怎么也轮不到香菜来背。
课间休息时间，肖然跑到篮球场打了会篮球，直到浑身出了一身热汗，才回到教室。
不到十分钟，已然气喘吁吁。
看来自己真该锻炼一下了，肖然决定今后尽量少宅在家里，每天都增加一点运动量，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医院暂时不打算去了，大概率会做一个全身的体检，然后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最后象征性开一点药。
先锻炼看看，如果对减少噩梦有效果，就坚持下来。
暗自下了决心后，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要花钱健身了，钱再多，没命花也是枉然。
早上六点半，蓬松的大床上，肖然艰难的挺起身子。
一股寒气侵袭全身，清醒后的肖然越发觉得头痛欲裂。
摸了摸后背，一片泥泞，就像被人用冷油和冷水混合起来泼了全身一样。
他又做梦了，
而且又是噩梦，真实到不像是梦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
一只十分巨大的老鼠钻了进来，站在他面前。
表情诡异中带着一丝猥琐，并问他是要吃包子还是吃面条。
老鼠形象十分的拟人，能像人一样站起来说话。哪怕是梦，肖然依稀可以观察到它没有毛的脸上，那暗红色的褶皱一颤一颤有多恶心。
肖然坦诚回答，要吃包子。
然后老鼠从一个黑麻袋里掏出了一只半米长的活体大蟑螂，递给肖然。
直接吓的肖然差点灵魂出窍，满地乱爬……
“这个星期第几次了？”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
噩梦越来越频繁了，这不得不引起肖然重视。
“难道非要去找医生看一下吗？”
肖然颤颤巍巍的扶着柜子边缘，来到洗手间，将汗湿的T恤脱下扔进洗衣机。
这梦太真实了，每次都被吓得扶墙，这样下去可不行。
“妈的，就知道耗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肖然委屈的想到，恨的咬牙切齿。
早知道上去就直接给那只大耗子一巴掌了，反正是梦，不用担心报复。
用热毛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然后套上校服，肖然转身出了门。
楼下就是公交车站，十分方便。
不到七点，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这个时间一般公交车都会很空，不用担心没有座位，而且师傅开的飞快，十几分钟就能到学校。
再晚半个小时就不一样了，上班族都出门了，上个车能把人挤成麻花。
肖然在读的一所高中，位于陆海市中心，私营高中，介于职高和重点高中之间，高不成低不就，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昙花一现的高材生，考上重点大学，但那都是极少数的个别情况，大多数学生，最后都会泯灭于平凡。
简单地说，这就是一所混日子的高中。
肖然没有双亲，没有直系亲戚，孤儿院长大，直到陆海警方破获了一起儿童拐卖案件，他才知道，在陆海还有这样一个表哥存在。
据说是他母亲的小姨的外甥的儿子，俗称老表。
去年肖然转校到陆海，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表哥，两人虽然互为世界上仅存的亲戚，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热泪盈眶抱头痛哭的场面。
表哥异常冷酷，不太想搭理自己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表弟。对待肖然，只能说有一点关怀，但是不多。
虽然仅仅是一点点关怀，却异常的简单粗暴。
他直接扔了一张两百万存款的银行卡外加一张三环内商品房房产给肖然。
肖然震惊了，巨大的疑惑盘旋在心底。
表哥外表看上去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存在迷一样的经济实力。
自此之后，肖然内心深处直接把表哥摆在了“亲爹”的位置上。
之后的一年里，表哥出现的次数很少，一个月偶尔能见到一两次。
但是这不妨碍肖然对表哥的敬重。
表哥事情从来不去打听，表哥说的话就是圣旨，表哥要求做的事情百分之一百二十去完成。
毫不犹豫的说，哪怕表哥让他当面去给学校教导主任一巴掌，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不到七点半，肖然就来到了学校。
私营高中，虽然升学率不高，但是面子工程做的极好。
为了让学生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他们打出让每一个学生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口号。
全新的塑胶跑道，全塑料草屑足球场，六层高的教学楼刷着纯白色的油漆，明亮干净。
独立的单栋化学实验室，独立的音乐教室，独立的室内篮球馆。
比起升学率，校方更在乎学生的生活体验。
当然，作为一所中产阶级聚集的过度高中，这所学校的学费也是很高的，同时也是一所交钱就能进的高中。
这里的学生不是来体验校园生活，就是奔着出国留学去的。
这也是肖然感激表哥的原因之一，因为转学这事，表哥根本没让肖然操一毛钱心。
教室里自习的学生已经到了一大半，心思在学习上的学生很少，大多数只是单纯不想迟到。
肖然找到一个教室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他有些强迫症，座位必须在中间，刚转过来的几天没少为这事和其他同学扯皮。
他从抽屉挑了一本小说，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高个子男生，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肖然旁边，大口喘着气。
“MD，差点就迟到了。”
男生叫管园，一头蓬松的自然卷黑发，浓眉大眼，身材瘦高瘦高的。
因为想让儿子继承自己公务员这个神圣职业，所以在全家人的殷切期盼下，管爸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真佩服你每天能起这么早，能告诉我诀窍吗？”管园瞅了一眼旁边的肖然，羡慕的问道。
肖然不敢告诉他自己是被吓醒的，于是轻描淡写的回答：“养成习惯就好了。”
“牛逼，不愧是肖总。”
说完，就见管园就从书包掏出两个大包子啃了起来。
“对了，管园，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
因为不想打扰管园吃早饭，直到管园将两个肉包子全塞进嘴里，肖然才突然发问。
“帮忙？然哥，别说帮忙了，你让我直接喊爹都没问题。上次我过生日，你请全班同学游戏厅包场，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管园一脸义愤填膺，就差两肋插刀了。
肖然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鄙夷，这就认爹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节操的吗？
由于是突发横财，肖然的消费观念并没有跟上来，平时就穿着几十块钱的衣服，吃着食堂大锅饭，再加上他自认为自己是学生，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所以他平时吃穿用度极为普通，再加上兴趣爱好极为匮乏，没有靶向消费的渠道，偏偏对除了自己的其他人极为大方，带给周围同学一种隐形富豪，低调大佬的感觉。
班级里，他的人缘相当好。可以说班级上有一半男生都喊他大哥，剩下的另一半则直接把他认作“义父”。
“你叔叔不是在市中心医院当主任医生吗？我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他。”
肖然将问题转入正题。
找医生？年纪轻轻的找医生干嘛？
管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单手托着下巴，重新打量了一下肖然。
望着肖然脸上那深褐色的眼袋，还有苍白的脸颊，忽然有些明悟，沉吟片刻后说道：“肖哥，虽然你家里条件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节制些才好，要多注意身体……”
肖然脸都绿了，连忙怒道：“想什么呢，有正事，你就说能不能安排吧。”
“行行行，安排，一定安排。”管园急忙道，“肖哥，你别急，实在不行的话我现在就把小叔的Q信给你，不急的话，我再安排个时间你们见面。”
“那你直接把Q信给我，我找他聊。”
“OK。”
管园掏出手机，给小叔发了几条信息后，就将小叔的Q信号码告诉了肖然。
看着正在添加好友的肖然，那焦急憔悴的模样，管园心一热，小声提醒道：“肖哥，我认识一个老中医……”
肖然白了他一眼，无视管园假装热心实则贱兮兮的眼神。
直接打开手机，登陆Q信。
管园小叔的Q信没有设置好友审核，很轻松的就添加成功。
成功后，肖然马上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肖然：叔叔您好，我是管园的同学，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一下您。
小叔：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你联系。
肖然眉头一皱。
过了十分钟，肖然掏出手机，还是没有回复。
难道是太忙了？肖然又发了一条信息。
肖然：叔叔您好，耽误您几分钟，我想问几个问题。
小叔：你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你联系。
嗒嗒，嗒嗒。
脚踩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是个中年女性，穿着职场正装，习惯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就提前来到教室。
肖然见状后将厚厚英语书立了起来，直接把将手机夹在中间。
“不理我是吧？”
见半天没有动静，肖然直接发了个五百块的红包过去。
对面立刻就回消息了。
小叔：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忙。园园的同学是吧？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只要在我知识范围内的绝对言无不尽。
肖然：……
小叔：……
肖然：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老是做噩梦，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我想知道这是正常的吗？
小叔：能说的详细点吗？
肖然：做的梦特别真实，而且都是噩梦。
小叔：你那个朋友，有没有焦虑症、抑郁症等发病史。
肖然：没有。
小叔：那他有没有最近有没有心理负担过重、压力比较大的情况。
肖然：没有。
小叔：你朋友的这个问题需要更专业科室医生分析，做噩梦和我的专业不对口，一会我帮你去问问精神心理科和神经内科的医生，你等等，我一会就回来。
肖然：叔叔，可以请问下，您是什么科室的医生吗？
小叔：妇科。
肖然：……
此时，英语老师正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讲解一篇阅读理解，眼睛余光之下，学生们的小动作一映眼帘。
学生听不听是他们的事，自己讲不讲又是另一回事。不管学生如何不配合，她都会拿出一百分的热情去投入课堂。
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学生成绩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光靠学校那点绩效奖励，交房租都不够。
不考虑工资，每到逢年过节，她收到家长硬塞的红包都足够她在亲戚朋友面前维持体面生活。
眼不见心为净，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得罪这群富二代学生。
直到下课，英语老师都是昂着头走出教室门的，突出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此时，
肖然也终于等到了管园小叔发来了信息。
小叔：你朋友的问题我去问了，原因有很多种，身心疲劳、焦虑、睡前过度兴奋不安、情绪紧张都有可能导致噩梦频发。治疗方案以心理治疗为主，放松训练、催眠治疗、认知行为治疗为辅，必要时可以睡前服用小剂量的苯二氮卓类药物，增加睡眠质量。
肖然：好的，非常感谢。
小叔：对了，我那个心理科的朋友说，如果小时候有什么童年阴影，也会导致失眠和做噩梦，患者会潜意识的将看到的东西，默认为自己害怕的东西，然后在恐惧中进入睡眠，这样做噩梦几率会大大增加。
肖然：能细说一下吗？
小叔：暂时不行，我马上要去坐诊了，建议你还是让你那个朋友尽快来医院一趟，做个全面的体检，这样就能知道你那个朋友到底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病因。早做针对性治疗，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肖然：好的，谢谢。
肖然又扔了一个五百的红包过去，然后关掉手机，陷入了沉思。
童年阴影？
虽然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但是童年阴影，好像还真没有。
孤儿院是国营的，里面的叔叔阿姨，人都特别好，热情又细心，虽然肖然不清楚父爱和母爱是种什么体验，但是他受到的关爱，绝对是超越普通人感情的那种。
记得小时候，孤儿院食堂炒了盘香菜炒牛肉，肖然吃了一大口，直接吃吐了。
香菜到底算不算童年阴影？
可是自己做的噩梦跟香菜好像有没有任何关联，这个锅怎么也轮不到香菜来背。
课间休息时间，肖然跑到篮球场打了会篮球，直到浑身出了一身热汗，才回到教室。
不到十分钟，已然气喘吁吁。
看来自己真该锻炼一下了，肖然决定今后尽量少宅在家里，每天都增加一点运动量，好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医院暂时不打算去了，大概率会做一个全身的体检，然后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最后象征性开一点药。
先锻炼看看，如果对减少噩梦有效果，就坚持下来。
暗自下了决心后，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有钱人为什么要花钱健身了，钱再多，没命花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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