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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报复心很强的

    震惊!是什么让男人不种地女人不做饭,男默女泪全村围观为哪般?宏祥家二房的稻子成精竟让让全村男女老少抛下饿哭的三岁娃和瘫床的八十老母!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祖坟的青烟,下面有请河口洗衣八卦六人组组长杨娇嫂带来今日份按不住的棺材板报道。

    “还能有假?那稻穗子沉甸甸的都要贴着地了咧,一亩地少说也有九百斤!文秀家是祖坟冒了青烟了啊。”杨娇嫂说得那个唾沫四溅,表情自带‘高能’提醒。

    八卦组另外五位成员坐不住了,衣服盆子一收:“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稻子还能九百斤。”

    全村人都在等着陆彬家收稻子,九百斤只是估算,说不定远远高于九百斤。一天到晚村里人没事就朝他家稻田瞅瞅,宝贝似的摸摸稻穗子,跟看自家闺女似的眼瞅着叶子由绿到黄,要收割了。

    老宅那位一到缺劳动力的时候又来了,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杨文秀她喊不动,没看着那肚子大得跟个鼓似的,真是有个好歹村里人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陆彬这次是硬了心肠,她闹任她闹,陆彬直接出趟门雇割稻人去了。家里八亩田,光靠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总归今年稻子大丰收,那真的是大丰收啊,他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稻子,每天脸上笑容就没减过。

    每年都有剩余劳动力出来流动做工的,每天10个铜板,管一顿午饭。陆彬毫不费力就雇到八个人,都是村里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陆青予每天帮着送水做饭,陆行之也割稻子去了,如今习武的他背着百来斤稻子健步如飞,大气都不带喘的。

    最后收割完,八亩地,平均每亩950斤稻子。以前陆彬家几个月除了杨春燕家没外人来,如今来来往往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烂了,都是想问怎么种出来的,大家好取取经。

    怎么种出来的?当然是种子好呀,我家闺女用......

    “当然是靠彬子辛苦一年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他天天的到田里转好几趟,一根杂草都不让长的。”杨文秀笑呵呵地打断陆彬的话,使了个眼色给他,不让提陆青予的药水。

    陆彬憨厚地笑着口大黄牙,不说话了。

    多亏杨文秀,这好几个月没浪费时间在玩上面,多些时间修炼,修为突破至练气五阶,炼丹就不说了,差就差在那点灵气和本命火。炼器上也小有所成,至少报废五件能练出一件小饰品,加个什么小型防御阵发,运道阵法什么的。

    加上运道阵法的饰品,其作用大概就是,幸运符?用修仙界专业术语将是夺人气运的。陆青予自己戴了个,嚼着好似没什么用处。

    大概自己已经是天命之女,气运什么的,加这一点儿不明显。哎呀好骄傲怎么办?

    “醒醒,重生之人本就是借运活着,谁敢给你个破产户借运道,天道不做亏本买卖。”官尔在打击陆青予的事情上乐此不彼,简言之,怼她,是每日快乐源泉。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杨文秀怀的是双胞胎,才五六个月那肚子就跟别人临盆的一样,虽然有陆青予时时刻刻灵水灵植滋养着,起初没什么不适。可后来月数大了,肚子肉眼可见地鼓起来,杨文秀有时候坐都坐不下,浑身也肿得厉害。

    夜里时常睡不着直哼哼,苦的是陆彬这个汉子。他还是第一次伺候孕妇,还第一次就是双胞胎孕妇,妻子这样他是最心疼的。请教了好几个产婆,时时刻刻注意杨文秀的肚子。

    当初沈氏也是怀的双胞胎,陆彬印象里好像没这么痛苦的,怀孕六七个月沈氏被一大清早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

    陆彬还厚着脸皮请教沈氏该注意些什么,当然是偷偷的,毕竟男女有别,传出去对他们名声不好。

    一个家族生双胞胎似乎是可以遗传的,陆家出过不少双胞胎,甚至陆杨村都有好几家双胞胎孩子。因而看到妻子异常的大肚时陆彬惊喜比惊慌多,三年不抱一抱抱俩,多美的事。

    “这...嫂子身体比我弱些,都正常,你也知道当初我怀大鹏小帆的时候第八个月才能休息。二哥还是注意些吧,一次两个对女人来说很难。”沈氏看见杨文秀面前又是水果又是零嘴的,心中无不羡慕。

    “对,当初还是爹骂了娘一顿,弟妹才有时间休息。今天也是见了你嫂子怀孕,才知道你们女人辛苦。这些年辛苦弟妹了,老三也是个不成器的。”陆彬叹口气。

    眼神慌乱,浑身突然紧绷:“我卖身契就在婆婆那儿,能有口饭吃就满足了。”

    陆青予在旁边听着,惊讶原来三婶婶是买来的。古代人口买卖合法,尤其是死契,主人家随便打杀都不违法。陆青予在这边待久了甚至能感受到观念上的不同,这里的人甚至觉得奴隶不听话打杀了才是合理的做法。

    难怪三婶婶如此惧怕陆王氏,原来是卖身契被人捏着。陆青予不免同情她。这古代的女人,还真不是坚强就能好好活下去的。

    “哎,要是爹还活着,能替你说句话弟妹也不至于如此凄苦......”

    “时候不早了!”沈氏突然起身,把屋里的几人惊得一愣。顿了顿,笑容惨淡地回避目光,“我得回去干活了,不然娘又得说了。”

    女人怀孕期间本就多愁善感,这会儿同情起沈氏来,一时红了鼻子,陆彬在一旁哄着,又是好一阵折腾。

    陆青予拧着眉头,心说三婶婶怎么一听到爷爷就跟做了贼似的?按理说爷爷对她不错,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啊。

    难道,爷爷的死跟她有关或者她知情?!

    陆青予阴谋论了。

    看来得多留意一下三房一家子。就算娘是改嫁,陆王氏也不应该如此厌恶才对,如今还怀了她的亲孙子,陆王氏的态度也一点都没变。这不合常规,陆王氏分明是待仇人一般对待二房。

    这陆家老宅一天天的,贡献是没有,大戏倒是一出一出的。

    夏末,杨文秀产下一子一女,陆彬想了大半年的名字终于用上了,正好,男女一个,男孩叫陆河,女孩叫陆溪。

    听这名字陆青予嫌弃出双下巴,当初是瞎了才没想到自己和哥哥名字中的猫腻,陆青予陆行之这么玛丽苏文艺的名字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子想出来的?

    要真让陆彬取名字,那怕是陆大江陆大海。还好名字不是这个爹取的。

    不过,这倒让陆青予深刻思考关于亲爹的事情了,娘不愿意提,可陆青予总觉得,能取出这种名字的,应该是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

    杨文秀一下地,陆青予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要不是有空间撑着,真让她乖乖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待房间十天半个月,绝对不可能。至于绣什么荷包,陆青予根本就没乖乖绣过。不过杨文秀目的是拘着她,倒也没多苛责是了。

    “你4不4傻,那个时候子女跟父母对着干就没赢过,是想挨打想疯了吧。”官尔戳着她额头骂。

    摸摸自己的皮,不,它不想。

    “那咋办啊?”露出‘求知欲爆棚’的眼神。

    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你师父不是说当年也不确定那人的死是不是真和自己有关吗?这事在官府肯定有备案,那小傻子的身份不是个简单的,可以找他侍卫帮忙查查。现成的资源都不用,白当人几个月抱枕。”

    对嚯,金吾仲不是自诩身份高贵,整天拽得二八五万的。敲定主意,陆青予打算去找他。

    “上哪儿去?”杨文秀在屋里喊。

    ???靠,娘是习武了吧?“找春燕玩。”

    “必须早点回来!”

    在这里先感谢一波春燕。

    金吾仲虽然偶尔神神秘秘的消失,但是这次在,听到陆青予的要求,便道:“这事对我来说确实不难,别以为我不知道治疗少爷你并没有尽心。”就是查看个县衙十几年前的档案,一句话的事情。

    不耐烦的摆摆手:“哎呀快了快了,催什么催,揠苗助长没听说过啊。”

    听说过,但有你这么用的?忍下一口气,将事情答应下来。沦落到和一个三四岁的小村姑谈条件还要看她脸色的地步,够丢人的。

    以后回京城打死都不能提。

    孩子满月要办满月酒,陆彬一大早架牛车去镇上给醉香楼送奶茶,顺便购买置办酒席的吃食。陆青予借口买糕点,去镇上保春堂卖人参,这还是她第一次卖空间里的药材,特地挑了个年份只有五百年的。

    卖人参是其次,打听师父的事情倒是首要的。

    好死不死,还没进药铺就看见陆春月。陆春月穿的,竟然是保春堂学徒的衣服,陆春月一直跟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夫忙前忙后打下手,完全没注意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陆青予。

    心情波澜四起,陆春月什么时候成保春堂的学徒了?她竟然也学医?是巧合?

    细细听里面的对话,只字片语中了解到,陆春月当学徒也没几个月,就是上次撺掇杨文秀到傅大夫家给陆青予退学之后。陆春月跟大哥二哥念了几本书,会识字,又加上有耐心肯学医,保春堂见她资质不错人伶俐就收下了。

    麻蛋,搅得我们师徒不安生你还想好好学?真不把我陆杨村一霸当人看啊。

    刚打算走人的陆青予心生一计,此仇不报非君子。

    五百年人参再见,一千年的我们走。

    伙计见她就一个小孩子,忙过来驱赶:“快出去,这儿不是玩的地方。”

    什么服务态度,要不是为了坑陆春月我肯定马上走人。奶声奶气道:“我是来帮我加师父卖药材的。”

    “哦,你师父是谁?”

    “姓傅。”

    正在给病人把脉的大夫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对那伙计道:“是的话就买。”

    伙计瞬间对陆青予的态度大变,热络几分:“请问你师父卖什么药?金水镇上还没人价钱比我们保春堂公道的。”

    “我卖人参。”

    “人参?”哪家大人放心让一个小孩子出来卖人参的?

    倒是那陆春月忙过来笑着替她‘解围’:“青予快别玩了,这里是保春堂可不是能玩闹的地方,再说你也不是傅大夫的徒弟了。快出去玩,免得打扰了我师父看病。”

    “原来是捣乱来的,还说什么人参,快出去出去。”

    那边陆春月的师父王久鸣听了也是眉间不喜:“这里岂是能胡闹的地方,还不快将人弄出去。”

    灵活地躲开伙计抓来的手:“谁说我没东西了,自己看。”

    说着从腰上解下袋子,那伙计打开一看脸色顿变,痛心疾首地瞪着她:“我滴个乖乖,人参是能随便拿破布麻袋装的?简直暴殄天物不知所谓,也不知道你师父是如何教的。”

    “拿给我看看,”王久鸣看到伙计手里白胖的鲜人参眼神发亮,如获至宝,抱着就舍不得放手,“根须完整,毫无损伤,而且是刚出土没多久的。看这少说也得千年了吧,小丫头,你真要卖?”

    “那当然,我师父说好药材就要留给需要的人。”陆青予不敢太嚣张。

    听到这句话王久鸣显然松了口气,赞赏地朝她点头:“不错不错,人之所急即人之所欲,如此也不失为成全他人之美,”看来不是那个傅,若真是他,哪里肯舍得把这么珍贵的药材卖出来,“可否告知从何处得到这根人参?”

    “陆杨村的虎头林子。”当然是说谎了,虎头林子她去都没去过,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长人参。反正别人也没去过,不怕被拆穿。

    “是个危险的地方,你师父有没有说卖多少银子?”

    想了想回:“师父说相信保春堂的信誉,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久鸣听得哈哈大笑,直呼童言无忌,这话哪有人敢当着人说的,这小丫头看着聪慧大方,有意思,可惜已经有师父了,不然...

    “堂妹,傅大夫不是已经驱赶你了吗?这样说话若是让二婶知道了定是要罚你的,这根人参是不是二叔从林子里采的?”陆春月掩饰心中惊慌,面露诧异地看着她,又像是肯定所说的一样,忙劝道,“若是这样可千万要让二叔知道才是,是不是你偷偷拿来卖的?”

    这下王久鸣看着陆青予的眼神就带着不满了,同时又有不舍,这要是她爹不卖了可怎么办?不免对身边刚收的徒弟也有些不满意了。

    陆春月哪里感觉不到,心下骂自己着急了。

    “陆春月你怎么这么坏心眼,就靠自己的猜测就泼我脏水,要不是因为你我娘能动胎气?知不知道语言也能害死人的,你自己老是背地里撺掇人,一点都不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声音乳糯,旁人听了只觉得可爱,哪里注意话里的针对了。

    陆春月脸色一白,眼角已是红了:“堂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关心你,若是让你误会了,那我不说便是。”

    “好,那你再说话就是小狗。”直接用她递过来的杆子给她一棍,看陆春月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爽。

    怎么不按套路来的。陆春月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娘对师父有误会,但是误会总会解除的。盛时不吹,衰时不踩。大夫,你就说这人参多少钱吧。”

    这话得到了王久鸣的赞赏,价钱的事情当然不能在外面谈,于是带着陆青予入内堂,取出三千两银子里:“金水镇上绝对没人能出比这更高的价了,我们保春堂诚心实意是想收这根人参。”

    陆青予暗骂老狐狸,刚才本来还以为是位厚道的老爷爷呢。谁不知道什么地方卖什么价,金水镇又不大,一次出得起三千两的能有几个?保春堂全国连锁的药铺,她就不信只拿得出三千两。这人参拿出去肯定得翻倍。

    虽然知道行内规矩,陆青予一口应承下来,但是又提出要求:“那就三千两和一个要求。”

    脸色带上不喜:“什么要求,若是太过分我可是不能答应的。”

    “放心吧,小要求而已。陆春月去年差点害死我,还跑去跟我娘说我师父坏话,害我弟弟妹妹差点死掉,所以我讨厌她,伯伯能不能不收她当徒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王久鸣琢磨着春月这徒弟虽然小心思多,可也不像是如此艰险之人啊,况且难得能有一个如此称心的徒儿,可是和这人参比。浑浊的瞳孔暗了暗,“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

    “伯伯你真是个惩奸除恶的大好人,不可以骗人哦,我下次回来抽查的。”反正好人卡不要钱,要多少有多少。

    钱货两清,陆青予喜滋滋地离开了。临走前故意到陆春月面前说:“哼,我报复心很强的。”

    “堂妹你在说什么呢?”陆春月娇柔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伙计见了,心说这小丫头可真是无理取闹,春月多文弱的女孩子就这般被欺负的。一看家教就不是个好的。

    白眼一翻,直接走人。

    没一会儿王久鸣就出来将陆春月叫到内堂,约莫十分钟后陆春月哭哭啼啼地出来了,跟共事几个月的其他学徒一一道别,忍着莫大的冤屈拜别师父回家去。

    刚走出保春堂。嘴角渗出血丝,衬得本就白皙清秀的脸蛋愈加苍白,陆春月目眦欲裂犹如一条毒蛇。

    陆青予,陆青予,陆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