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堪回首
袁松对于贾家的印象不是很好，他爸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爸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地糟糕，
他爸有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喝酒，如果单纯只是喝酒也就算了，但他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家暴，这在袁松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袁松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想吃一根五分钱的冰棍，
结果被他爸捆住双腿，头朝下吊在门框上，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要零花钱，而且抗拒所有的零食。
那次袁松妈妈不在家，回来后看到满身被抽得青紫的袁松，和他爸大吵了一架，结果也被他爸揍了一顿。
当袁松的妈妈顶着满脸满身的伤痕，抱着袁松去找贾家的老人做主的时候，贾家老人的态度却是。
“哪个男人不会打老婆？夫妻吵个架，忍不住动手也是在所难免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
“再说孩子，棍棒底下出孝子，男孩子一定要多打，才能有出息。”
最后一打听，贾氏家族里有很多男人都有撒酒疯的习性，
在她与袁松的爸爸结婚前，还发生过一件事，他们兄弟几人一起喝酒，他四弟喝多了，走进厨房拿出菜刀就朝袁松爸爸头上砍了一刀，
最后贾家的家主说，亲兄弟不记仇，而且也没闹出人命，不必大惊小怪。
当初袁松妈妈就发现了那道刀疤，他爸还说是因为他见义勇为，和流氓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知道这些真相，使袁松的妈妈非常地绝望，
于是提出了离婚，可是袁松的爸爸又是下跪认错，又是痛哭流涕，又是请求原谅，
袁松妈妈心软了，以为他会改，最终发现没有任何改变。
家族里还有人说是因为袁松的妈妈克夫，
说袁松的爸爸结婚之前也喜欢喝酒，从来都没撒过酒疯，就是婚后才开始撒酒疯的。
最终导致袁松的妈妈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是有一年冬天，
袁松的妈妈不在家，他爸约了朋友要一起去打篮球，
因为袁松年纪小没有人照看，就用铁链把袁松拴在了院子里的树上，
谁知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等袁松妈妈回来的时候，袁松都快被雪埋盖住了，
正坐在雪地里哭，手指和耳朵全都冻伤了，差点因此截肢。
袁松妈妈一生气，就毅然决然地和他爸离了婚，带着袁松离开了贾家，
并且给他改名叫【袁松】，随了母家的姓，从此与贾家不再来往。
“哥，你的腿……”
贾瑞梅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袁松，不禁问道。
“没事。”
袁松挥手打断了贾瑞梅的问话，他不想和贾家人谈及自己的事情。
“我现在改名叫【袁松】了，而且我和贾家也没有关系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找过来？”
“呵——连姓都改了，姐，他已经不是咱们贾家的人了。”
贾瑞竹在一旁讥讽地说道。
听到这里，贾瑞梅也不禁皱了皱眉。
“哥，我们这次来找你，是因为三叔病了，他想临终前见你最后一面。”
“不见。”
袁松回答得很干脆。
“哥，你就这么无情么？”
贾瑞梅微微地皱眉。
“我刚才就说了，他连姓都改了，早就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
贾瑞竹满脸的气愤。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三叔的气呀？”
这时贾瑞杏走上前来，
“哥哥，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我三叔总跟我提起你呢，”
贾瑞杏继续说道，
“三叔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母子，他都没脸和你们联系，也不让我们来打扰你们母子。”
听到贾瑞杏如此说，袁松挑了挑眉。
“哥哥，你和三婶离开以后，三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三叔现在看起来比大伯还要显老。”
贾瑞杏看到袁松略有意动，继续说道。
“三叔他早就把酒戒了，三叔平时总和我们说，他说他知道错了，他很后悔，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三婶，他一直想来找你们认错，想让三婶原谅他。”
说着贾瑞杏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
她上前握着袁松的手，
“自从你和三婶走了以后，三叔也没有再婚，这么多年，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膝下无儿无女，逢年过节看着我们各家都合家团圆了，他的心里肯定特别苦，特别难受。”
贾瑞杏扑闪着泪水朦胧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袁松，
“哥哥，三叔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生他的气了，三叔真的病得很严重，他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对你和三婶说一声对不起，哥哥，你就跟我们回去见三叔最后一面好不好？好不好嘛~”
贾瑞杏一边说，一边抓着袁松的手摇晃起来。
“对了哥，怎么没见三婶？”贾瑞梅问道。
“我妈……大半个月前过世了，所以让他去下面和我妈当面道歉吧。”
袁松回道。
“啊——”
贾瑞梅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尽显妩媚。
“哥哥，哥哥，你就回去见见三叔吧……”
贾瑞杏还有不停地摇晃着袁松的胳膊。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我会考虑一下。”
“真的吗？哥哥你太好了。我要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叔。”
贾瑞杏高兴得像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女孩，高兴地蹦到贾瑞梅身边。
“姐，哥同意跟我们回去了。”
贾瑞梅皱了皱眉，
“你同意和我们回去见三叔了？”
“我只是说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你们。”
袁松感觉有些疲惫。
“姐，哥哥肯定是答应了。”
贾瑞杏挽着贾瑞梅的胳膊撒娇道。
“那我们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贾瑞梅说完拉着贾瑞杏转身离开。
贾瑞竹回头看了看离开的姐妹，来到袁松身前，用手抓着袁松的胳膊用力握了一下，
俯身在袁松的耳边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你最好不要回去。”
然后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大声说道。
“那——哥，我们就先走了。”
等三人走远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宇问道，
“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袁松并没有回答孙宇，因为他也不确定贾瑞竹临走时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我那住吧，你家成了这样肯定是没办法再住人了，我租了一个房子。”
孙宇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你说你和他们有十多年没联系了，怎么就突然来找你？”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贾家的人有什么来往了。”
“你一点也不好奇他们的目的吗？”
“好奇，所以我才想，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好饿啊，一天没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孙宇转移了话题。
“我要吃……”
“你要吃个屁，你吃胖了，我可抱不动你了。”
“你……”
袁松被孙宇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这座城市，
光线穿过叶片上的露珠，显得晶莹剔透，
孙宇站在窗边，阳光斜斜地扫在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上，仿佛给孙宇强健的肌肉勾上了一抹金边儿。
“孙宇，你昨晚让我帮忙调查的……”
“嗯，队长，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了，孙宇，昨天小娟子来队里找你了，你这次出任务没有告诉她？”
“哦……”
孙宇沉默了。
“她怀孕了，队里的人都等着你回来吃你俩的喜糖呢。”
“队长，你告诉她，别等我了……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吧。”
“孙宇你什么意思？”
电话里的人明显拔高了声音，语气严厉。
“人家娟子跟你找对象找了多少年，你现在玩够了，就想甩了人家？”
“队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儿队里也要管？”
“你……好——好——”
电话那头的人被孙宇气到说不出话，只能说出两个好字。
“队长，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挂了，我这里还有事儿。”
“你……”
不等对方再说话，孙宇挂掉了电话，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
他穿好衣服来到隔壁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早就起来了，你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袁松的声音。
孙宇打开门，看到袁松正在艰难地穿裤子，就见他左摇右晃、东倒西歪的，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需要帮忙吗？”孙宇靠在门边。
“不用，我自己来。”
费了好大力气，袁松终于是自己穿好了衣服，
然后他开始尝试自己把身体挪到轮椅上。
孙宇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想要把袁松抱起来。
“不用，你让我自己来。”
袁松一把推开了孙宇。
孙宇不可思议地看着袁松，昨天他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需要人帮忙，怎么今天就什么事都要自己来？
“松，我昨晚托人打听了一下你爸那边的事情，你想听吗？”
袁松刚把自己费力地挪上轮椅，正在左右晃动着调整位置，
“你托的什么人啊？消息渠道挺广的嘛。”
“这你别管，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听，怎么不听。”
【贾连营】，并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一直单身，
在和袁松他妈离婚不久，他就再婚了，
找的那个女人也是离婚的，带了两个孩子，
婚后那个女人并没有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他把那个女人的一对儿女抚养长大，还给那个女人的儿子买了婚房，娶了媳妇……
说到这里孙宇停了下来，想看看袁松的反应。
“继续。”
袁松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在听一件关于陌生人的事。
“根据消息，他最近确实是生病住院了，在H市的医院，病因是因为长期酗酒，这一点，她们倒是没说假话，你爸确实已经是弥留之际，没有多少时日了。”
“他不是我爸。”
袁松纠正孙宇道。
“后面还有，你听了肯定觉得特别解气。”
“继续。”
“和他再婚的那个女人得知他生病以后，就带着儿女消失了，贾家再也没能联系到人，具体原因不明。”
“没了？”
“没了。”
“这就是你说的解气？”
“你不觉得解气吗？”
袁松摇了摇头，现在这些事情在他心里很难惊起一丝的波澜。
听完孙宇探听到的资料，袁松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显得异常的平静。
“你还是决定要去？”
“去。如果不去，怕是他们也不会轻易地就善罢甘休。”
他爸有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喝酒，如果单纯只是喝酒也就算了，但他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家暴，这在袁松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袁松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想吃一根五分钱的冰棍，
结果被他爸捆住双腿，头朝下吊在门框上，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要零花钱，而且抗拒所有的零食。
那次袁松妈妈不在家，回来后看到满身被抽得青紫的袁松，和他爸大吵了一架，结果也被他爸揍了一顿。
当袁松的妈妈顶着满脸满身的伤痕，抱着袁松去找贾家的老人做主的时候，贾家老人的态度却是。
“哪个男人不会打老婆？夫妻吵个架，忍不住动手也是在所难免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哪有隔夜仇。”
“再说孩子，棍棒底下出孝子，男孩子一定要多打，才能有出息。”
最后一打听，贾氏家族里有很多男人都有撒酒疯的习性，
在她与袁松的爸爸结婚前，还发生过一件事，他们兄弟几人一起喝酒，他四弟喝多了，走进厨房拿出菜刀就朝袁松爸爸头上砍了一刀，
最后贾家的家主说，亲兄弟不记仇，而且也没闹出人命，不必大惊小怪。
当初袁松妈妈就发现了那道刀疤，他爸还说是因为他见义勇为，和流氓搏斗的时候留下的。
知道这些真相，使袁松的妈妈非常地绝望，
于是提出了离婚，可是袁松的爸爸又是下跪认错，又是痛哭流涕，又是请求原谅，
袁松妈妈心软了，以为他会改，最终发现没有任何改变。
家族里还有人说是因为袁松的妈妈克夫，
说袁松的爸爸结婚之前也喜欢喝酒，从来都没撒过酒疯，就是婚后才开始撒酒疯的。
最终导致袁松的妈妈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是有一年冬天，
袁松的妈妈不在家，他爸约了朋友要一起去打篮球，
因为袁松年纪小没有人照看，就用铁链把袁松拴在了院子里的树上，
谁知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等袁松妈妈回来的时候，袁松都快被雪埋盖住了，
正坐在雪地里哭，手指和耳朵全都冻伤了，差点因此截肢。
袁松妈妈一生气，就毅然决然地和他爸离了婚，带着袁松离开了贾家，
并且给他改名叫【袁松】，随了母家的姓，从此与贾家不再来往。
“哥，你的腿……”
贾瑞梅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袁松，不禁问道。
“没事。”
袁松挥手打断了贾瑞梅的问话，他不想和贾家人谈及自己的事情。
“我现在改名叫【袁松】了，而且我和贾家也没有关系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找过来？”
“呵——连姓都改了，姐，他已经不是咱们贾家的人了。”
贾瑞竹在一旁讥讽地说道。
听到这里，贾瑞梅也不禁皱了皱眉。
“哥，我们这次来找你，是因为三叔病了，他想临终前见你最后一面。”
“不见。”
袁松回答得很干脆。
“哥，你就这么无情么？”
贾瑞梅微微地皱眉。
“我刚才就说了，他连姓都改了，早就不是我们贾家的人了。”
贾瑞竹满脸的气愤。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三叔的气呀？”
这时贾瑞杏走上前来，
“哥哥，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我三叔总跟我提起你呢，”
贾瑞杏继续说道，
“三叔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母子，他都没脸和你们联系，也不让我们来打扰你们母子。”
听到贾瑞杏如此说，袁松挑了挑眉。
“哥哥，你和三婶离开以后，三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三叔现在看起来比大伯还要显老。”
贾瑞杏看到袁松略有意动，继续说道。
“三叔他早就把酒戒了，三叔平时总和我们说，他说他知道错了，他很后悔，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三婶，他一直想来找你们认错，想让三婶原谅他。”
说着贾瑞杏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
她上前握着袁松的手，
“自从你和三婶走了以后，三叔也没有再婚，这么多年，就是他自己一个人，膝下无儿无女，逢年过节看着我们各家都合家团圆了，他的心里肯定特别苦，特别难受。”
贾瑞杏扑闪着泪水朦胧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袁松，
“哥哥，三叔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别生他的气了，三叔真的病得很严重，他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对你和三婶说一声对不起，哥哥，你就跟我们回去见三叔最后一面好不好？好不好嘛~”
贾瑞杏一边说，一边抓着袁松的手摇晃起来。
“对了哥，怎么没见三婶？”贾瑞梅问道。
“我妈……大半个月前过世了，所以让他去下面和我妈当面道歉吧。”
袁松回道。
“啊——”
贾瑞梅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尽显妩媚。
“哥哥，哥哥，你就回去见见三叔吧……”
贾瑞杏还有不停地摇晃着袁松的胳膊。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我会考虑一下。”
“真的吗？哥哥你太好了。我要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叔。”
贾瑞杏高兴得像一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女孩，高兴地蹦到贾瑞梅身边。
“姐，哥同意跟我们回去了。”
贾瑞梅皱了皱眉，
“你同意和我们回去见三叔了？”
“我只是说我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你们。”
袁松感觉有些疲惫。
“姐，哥哥肯定是答应了。”
贾瑞杏挽着贾瑞梅的胳膊撒娇道。
“那我们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贾瑞梅说完拉着贾瑞杏转身离开。
贾瑞竹回头看了看离开的姐妹，来到袁松身前，用手抓着袁松的胳膊用力握了一下，
俯身在袁松的耳边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你最好不要回去。”
然后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大声说道。
“那——哥，我们就先走了。”
等三人走远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宇问道，
“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吧……”
袁松并没有回答孙宇，因为他也不确定贾瑞竹临走时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我那住吧，你家成了这样肯定是没办法再住人了，我租了一个房子。”
孙宇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你说你和他们有十多年没联系了，怎么就突然来找你？”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贾家的人有什么来往了。”
“你一点也不好奇他们的目的吗？”
“好奇，所以我才想，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好饿啊，一天没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孙宇转移了话题。
“我要吃……”
“你要吃个屁，你吃胖了，我可抱不动你了。”
“你……”
袁松被孙宇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这座城市，
光线穿过叶片上的露珠，显得晶莹剔透，
孙宇站在窗边，阳光斜斜地扫在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上，仿佛给孙宇强健的肌肉勾上了一抹金边儿。
“孙宇，你昨晚让我帮忙调查的……”
“嗯，队长，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了，孙宇，昨天小娟子来队里找你了，你这次出任务没有告诉她？”
“哦……”
孙宇沉默了。
“她怀孕了，队里的人都等着你回来吃你俩的喜糖呢。”
“队长，你告诉她，别等我了……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吧。”
“孙宇你什么意思？”
电话里的人明显拔高了声音，语气严厉。
“人家娟子跟你找对象找了多少年，你现在玩够了，就想甩了人家？”
“队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儿队里也要管？”
“你……好——好——”
电话那头的人被孙宇气到说不出话，只能说出两个好字。
“队长，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挂了，我这里还有事儿。”
“你……”
不等对方再说话，孙宇挂掉了电话，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
他穿好衣服来到隔壁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早就起来了，你进来吧。”
房间里传出袁松的声音。
孙宇打开门，看到袁松正在艰难地穿裤子，就见他左摇右晃、东倒西歪的，根本无法保持平衡。
“需要帮忙吗？”孙宇靠在门边。
“不用，我自己来。”
费了好大力气，袁松终于是自己穿好了衣服，
然后他开始尝试自己把身体挪到轮椅上。
孙宇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想要把袁松抱起来。
“不用，你让我自己来。”
袁松一把推开了孙宇。
孙宇不可思议地看着袁松，昨天他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需要人帮忙，怎么今天就什么事都要自己来？
“松，我昨晚托人打听了一下你爸那边的事情，你想听吗？”
袁松刚把自己费力地挪上轮椅，正在左右晃动着调整位置，
“你托的什么人啊？消息渠道挺广的嘛。”
“这你别管，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听，怎么不听。”
【贾连营】，并像那个女孩说的那样一直单身，
在和袁松他妈离婚不久，他就再婚了，
找的那个女人也是离婚的，带了两个孩子，
婚后那个女人并没有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他把那个女人的一对儿女抚养长大，还给那个女人的儿子买了婚房，娶了媳妇……
说到这里孙宇停了下来，想看看袁松的反应。
“继续。”
袁松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在听一件关于陌生人的事。
“根据消息，他最近确实是生病住院了，在H市的医院，病因是因为长期酗酒，这一点，她们倒是没说假话，你爸确实已经是弥留之际，没有多少时日了。”
“他不是我爸。”
袁松纠正孙宇道。
“后面还有，你听了肯定觉得特别解气。”
“继续。”
“和他再婚的那个女人得知他生病以后，就带着儿女消失了，贾家再也没能联系到人，具体原因不明。”
“没了？”
“没了。”
“这就是你说的解气？”
“你不觉得解气吗？”
袁松摇了摇头，现在这些事情在他心里很难惊起一丝的波澜。
听完孙宇探听到的资料，袁松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显得异常的平静。
“你还是决定要去？”
“去。如果不去，怕是他们也不会轻易地就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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