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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宫六院

    李卫青不相信,他记得当今大义皇帝,那可是自己从小和玩到大的玩伴,多少次驱除外虏的并肩作战,多少次腥风血雨的朝堂谋权,多少次阴暗角落的明枪暗箭,如果没有自己的铁血护卫,哪儿有江山稳固,一统万年。

    另外,自己是皇帝的亲妹夫。夫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三公主,封地在谷阳,被称为谷阳公主。那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两个儿子,李如风,李如林都入了锦衣卫,恩荣不断,是左右的近侍。

    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可能累计全家。

    所以一定是那玉衡子信口胡言乱语,想激怒我之后想法逃走。想到这儿,李卫青加快了脚步,他要马上回京,找皇上核实清楚。

    可随即脚步又慢下来了,自己如今样貌全变了,怎么家人解释呢,谁又会相信呢?

    李卫青心里想着这些纠结的事情,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出了林子,在一条干涸的溪水边,有个山里人家的院子,满院子的野味和腊肉,门口的木架子上,挂着大片晾晒的兽皮,显然是一处猎户的居处。

    “有人么?”李卫青大喊道,想着问一问路。

    喊了两声之后,听得“吱呀呀呀——”的木门响,从紧闭的茅屋中,走出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这老头背已经驼到腰了,穿着邋遢,头发、牙齿都掉光了,只有点稀疏的白眉毛和胡须,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含混的说道:“找谁啊。”

    李卫青忽然觉得体内的炎凰真气莫名的澎湃了一下,仿佛老头的眼神中有些异样的东西触发了,李卫青没有在意,问道:

    “老人家,这是哪儿啊?”

    “这是张北伏牛峪,小子,你是打猎迷路了吗?进来喝口水,歇歇吧。”老头拄着拐杖,一步三晃,感觉说话都费劲。

    “那多谢老丈。”

    李卫青进院子洗了把脸,喝了口水,老头问:

    “你是哪里人?”

    “京城人。”

    “哦,那是跟着圣驾围猎走丢了?”

    “围猎?”

    “对啊,这几日皇上在木兰围场秋狩,离这儿不过五六里路,官兵封山了。”

    没错,自己好像正是陪皇上秋狩而来的,两人一起在争一匹野鹿,纵马驰骋,追出去很远,忘了距离。忽然中了埋伏,一群江湖人围困住了两人。自己为了救皇上,主动引走了这群刺客。却反而被一路追杀,最终中了暗算,可是最终是谁,是谁打败了自己,一想到这里就头疼。

    江湖流传天下三大高手,有一首七绝诗:将军一斩山河破,剑客千杯日月歌,公公心有灵犀指,万里江河起长波。

    天下第一的是的当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万仕云,灵犀指妙绝天下,守在皇上身边极少出手。

    第二的是千杯剑客贺九霄,千杯不醉,浪荡江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无拘无束,放荡不羁的剑侠。

    第三就是李卫青将军,两手绝技“破军十八斩”和“七杀擒拿手”都是自创的独门武功,即便是万仕云、贺九霄同时出手,也不见得能要自己的命。

    越想到近处,越是只有模糊的印象,再仔细想,李卫青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劈开了一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噗——,一瓢凉水泼醒了自己。

    “千户大人,就是他!”

    李卫青幽幽转醒时,自己被困院子里的一根木头上,院里院外站满了人,都是锦衣卫的打扮。

    “老丈,你这是——”

    老头气的胡子都飞了,颤巍巍的说道:“混账小子,你把我儿子,女儿怎么了?”

    “你儿子女儿?”李卫青瞬间想起来山上捆着那两个猎户。嘿嘿一笑道:“哦哦,想起来了,感情你们是一家啊?”

    “废话,你穿着我儿子的衣服,拿着他的猎刀,你进来我就看见了!”

    一个大胡子千户一把把老头拨到一边,力气不小,老头差点摔在地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卫青,问道:“你从山上来?哪个村儿的?”

    李卫青看了一眼老头,没理那大胡子,说道:“老丈,你儿子女儿没事儿哈,对不住了。”

    “嘿?”那大胡子千户诧异了,又问了一句:“小猎户!大爷特么问你话呢!”

    李卫青这回头看了看这大胡子,脑子里又闪过一大堆碎片,这人认识啊。这大胡子千户,乃是锦衣卫千户屠镇,这次陪皇上出来打猎,他是护卫之一。以前每次见到李卫青都是第一个笑呵呵上来见礼。

    自己这要如何说呢?

    “啪!”李卫青正在迟疑之中,屠镇反倒恼羞成怒中,挥起手来对着瘦弱的小猎户的脸上就是一巴掌,骂道:“找死!”

    这下加了不少力度,打完手瞬间肿起,炎凰真气自发护体,反弹到屠镇的手上。

    “这小子会武功!”在场的锦衣卫瞬间叫嚷着抽出到来。

    屠镇退了两步,也拔出了绣春刀,手虽然肿了,但也不算什么伤,把刀架在李卫青脖子上,问道:

    “我问你,在山上可见过一个受了伤的男人,四五十岁?”

    “你找他做什么?”

    “不该你问的别问,你只要说看没看到过。”

    李卫青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今天山上有个老道也在问。”

    屠镇听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让李卫青立马起了一心,难不成,这锦衣卫和武当真的是一伙的?围攻自己的人显然没有锦衣卫,刚刚看见这群人,还想当然的以为是皇上派来救自己的,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意思。

    身后一个锦衣卫百户劝道:“千户大人,跟一个小子较什么劲,抹了他,可别让那群江湖匪类抢了功劳。”

    这句话一出口,李卫青心里一沉,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屠镇很诧异,问道:“你是什么人?快说”

    李卫青冷冷的问:“我问你找那个人,做什么!”

    屠镇想给他点教训,挥刀砍向李卫青的肩膀,只听“啪啪——”几声爆响,身上的绳子全部被真气震断,这真气爆破的冲击波直接将在场的人轰退两三步,那个猎户老头直接飞出几丈,摔在篱笆上摔晕了。。

    屠镇忽然来了精神,说道:“你这小子,莫不是他的同党,想活命的话,告诉军爷他人在哪儿?”

    “你想活命的话,就告诉我找他干嘛?”

    “臭小子,那就别怪爷不客气了。”这锦衣卫千户也不是吃干饭的,手上有个十几年的功夫,再加上身后二三十个锦衣卫好手,屠镇怎么看眼前这个瘦弱的败家公子,也不过是会点武功,有点内功罢了。

    哪知道李卫青根本就没躲,身形一晃,就冲到了屠镇面前,随手一掌就拨开了刀锋,另一只手掐住了屠镇的哽嗓,从院子里一飞冲天,跨越数丈,直接按摔到院子外,杀神一般的回头,对惊得目瞪口呆的众锦衣卫骂道:“滚!”

    众锦衣卫吓得立马屁滚尿流的逃了。

    突如其来变化的气场,压得屠镇喘不上来气,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瘦弱病公子,忽然变得杀气腾腾,眼睛里的凶光,不是装出来的,是斩杀千万人之后留下的光,从眼神里能看到如血的残阳。

    屠镇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李卫青一字一顿的说。

    “你——你问——”屠镇已然面如死灰。

    “李卫青怎么了?”

    “他——他他——谋刺皇上,锦衣——卫奉命——捉拿——!”

    此话一出与玉衡子如出一辙,李卫青五内具焚,抓起屠镇的衣领,将其提了起来,怒不可遏的问道:“是谁?是谁在皇上面前诬告我,是豫王?还是东厂魏瑾?”

    “你——你是——!”屠镇吓得不轻,但还是听出这少年猎户话里的异样,他是说自己是李卫青?

    “啪啪——”李卫青两个巴掌打下去,带着炎凰真气,屠镇被打的眼冒金星,脸颊登时肿起,仿佛被火烧过一般,很多燎泡。“别管我是谁!回答我!”

    “没——没人诬告,是是是——今早东厂传的——谕旨。”

    李卫青手一松,把屠镇摔在地上,双目失神的走了。

    李卫青一边如行尸走肉般的游荡,一边心里不断地在质疑,会不会是东厂的魏瑾,一向与自己不合,这次矫旨,想要暗中除掉自己,安排了刺杀,诬告自己,然后暗中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症。而皇上真的就相信他们?自己要赶紧回京,洗清罪名。不知不觉中,顺着乡村小道走出了两三里路的样子,此时天已经黑了。

    “尊驾是哪位啊?”

    一个公鸭嗓子响起,让李卫青再次从思索里惊醒。这才看到夜幕中,远处的官道上横了四匹马,上面端坐着四个太监模样的人,打着火把,拦住了去路。身后跟着猪头一般的屠镇和众锦衣卫。

    居中的是两位大太监,虽然距离很远,夜色昏暗,但李卫青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汪奎和田征,都是东厂督主魏瑾的徒弟,在大内皇宫里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尤其是田征,擅长用毒和暗器,不知道多少冤魂不明不白的命丧在他的手上。

    “东厂真的是下了本,连你们都出来了。”李卫青笑呵呵的说。

    “呦,这小少爷看样子是认识杂家,咱们见过么?”一直说话的是汪奎,他是总旗。

    “少爷见过你,你可没见过少爷我!”李卫青想套套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对付着。

    “那就劳烦尊驾报个腕儿吧。”

    “少爷我没什么名气,说了你也没听过,不如汪公公和田公公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啊。”

    “既然知道咱们爷们儿的名头,算你小子识相,那就老老实实的带我们去找李卫青吧?”

    少年猎户冷笑了一声。说道:“找人可以,这宫将军保家卫国,功高盖世,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

    “小子,杂家就是替皇上办事的。你要真想知道为什么,不如找到了李卫青,一起去皇上面前分说如何。”

    这汪奎虽然看上去三十多岁,但做事极为圆滑老练,就在两人对话的当口,已经派锦衣卫又一次围住了李卫青。

    李卫青心想,这没劲的哈哈再打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等一会儿更多的高手会围过来,这些人会认定自己是李卫青的同党,纠缠之下,更难回京了。

    于是李卫青暗自运起炎凰真气,曾经成名的”破军十八斩”的刀法不能用了,很容易被认出来,还好恒罡真气不在了,应该不会漏出破绽。

    猎户的衣服大,李卫青拉起衣领遮住了脸,不再说话,径直向汪奎走了过去。

    “你这小子。”汪奎叹了口气,脚上一蹬马镫,腾空而起,被夜风鼓起的大氅仿佛巨鸢一般,直扑李卫青。

    凌空一掌袭来,透着丝丝寒凉,仿佛风霜铺面,正是大内宦官们修炼的玄阴寒气,这真气传自上古,至阴至寒,若非阉人,不得练就。

    李卫青早有准备,抬手一掌迎去,源源不断的炎凰真气如火舌般奔波而出。一阴一阳,两掌一对,丝丝烟气蒸腾,仿佛开锅的热油。

    汪奎接掌瞬间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刚开始远远地感觉到对方的至阳真气,判断对方年轻,定然是修为一般。以自己的玄阴寒气完全可以轻松克制对方。但两掌一接才发现,对面真气之充沛雄厚,远超自己,如今玄阴寒气仿佛一块冰掉在热锅里,瞬间融化后被蒸发,热流逐渐顺着手掌灼烧至肩膀,再不退后,性命堪忧。

    汪奎顾不得许多,赶紧收掌,巨大的劲力打得他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十几丈,滚落尘埃,堪堪爬起,一支胳膊已然如焦炭般黑到胳膊肘。

    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汪奎可是大内顶尖的高手,也是东厂中的佼佼者,只一掌就毁掉一臂的修为,这是什么人。

    李卫青全然不顾,坦然的向前走,原来拦路的四匹马自发的让开了一条通道,田征也没敢动,屠镇更不敢拦,在场的人都僵住了,甚至没人敢去扶汪奎,就这么瞠目结舌的看着瘦弱的少年猎户潇洒的走远。

    李卫青脚下越走越快,虽然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有炎凰真气的加持,目力极佳,只要走上了官道就知道如何回京,心里早已经急不可耐。

    走出不远,忽然觉得脚下有些软,再走两步,一瞬间提不上力,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李卫青连忙就地打坐运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中了毒,两道诡异的毒性,从脚下顺着足少阳和足太阳两股经脉,顷刻冲至膝阳关大穴。

    一定是田征,瞧瞧在地上下了毒,自己走过时大意了,踩中了极细的毒针之类的东西。

    这毒十分诡异,如流水般游走,真气一击即碎,真气扯走就复原。李卫青只能封住了膝下几处大穴,先用炎凰真气将分割的毒性封在小腿,避免扩散。腿软就倒立,李卫青以手代足,继续前行,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将运功将毒逼出来。

    好在没多远的道路转弯处,恰好有一个破庙,此时李卫青也顾不得许多,两手一捣进了破庙。

    这是一处破旧的山神小庙,破庙不大,半截墙都塌了,有一半的顶棚,另一半靠半身佛像顶着,屋里只有两根柱子,横梁下挂着破布幡子,在夜风里刷拉拉的响。

    多年的江湖经验让李卫青熟练的找到藏身之地,缩紧身子藏到佛像后面的缝隙里,运起真气向上一掌拍去,原来佛像顶着的顶棚刷啦啦的塌了,石块瓦片粉碎掉落下来,正好把李卫青埋上,李卫青微微晃了晃头,在砖石瓦块的缝隙里漏出个鼻孔,安静的开始调息逼毒。

    还没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不一会,一队人吆五喝六的进了破庙,李卫青赶紧敛了气息,小心翼翼的运功逼毒。

    就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魏老哥,咱们就在这外围混着?”

    另外一个老头说道:“怎么着,甘无病,你还想往前冲送死啊,你别忘了,那李卫青可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

    “高手怎么着,听说被破掉了恒罡真气,现在只怕是有死无生,没准那武林至宝——”

    “呸——,有死无生又怎么着,别说大内、锦衣卫都派了人,你以为你抢得过武当和苍山,说有什么至宝,你见过,谁见过?为这么个东西拼命,值么?”

    老头的话引起一干人等纷纷附和,听上去劈柴,点火,好像在围炉做饭。

    “魏老哥,那你说帮主把咱们派来,干嘛?擂鼓助威啊。”

    “呵呵——帮主不过是看在朝廷的面子上,走个过场。咱们丐帮虽然人多,但都是混吃等死的货,真正的高手有几个,如今三宫六院名义上还都要听朝廷的,咱们更没必要招惹是非。”

    “江湖九大派,三宫六院,三宫里大内皇宫、武当真武殿、龙虎山天师府,天师府没有派人来参与这次计划。六院里面丐帮青竹院、少林达摩院、峨眉白衣禅院、大理苍山院都派了人,只有敦煌飞天院和国子监兵科院没有派人。还是有人不服调遣啊。”

    “你这就不懂了吧,敦煌飞天院那在西边,离李卫青驻守的西凉太近,国子监兵科院那是李卫青的出身,没叫这两院多半是担心走漏风声。至于龙虎山天师府,那是方外修行,驱鬼诛邪的,不参与这些江湖仇杀。”

    “哦,还是魏老哥你看得清。”

    “咱们帮主,那是个只知逍遥,不知权谋的主,咱们就管好自己,该吃吃该喝喝,面上过得去,就完了。”

    “对对对——吃鸡——吃鸡——”

    滋滋声音伴随着烤鸡的香气,飘散在破庙里,十几个丐帮弟子围着火堆,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闲聊些江湖是非,正在此时,远远地传来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至破庙中。

    哐啷一声,破庙的门被踹开,十几个锦衣卫冲进来,乞丐们连忙躲闪,让出半个院子。后面两个太监扶着一个受了伤的太监进了庙,旁边还跟着一个主事的太监。正是汪奎和田征,田征进来之后,环视四周,对一个老乞丐说道:

    “魏无穷,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少年猎户过来。”

    老乞丐摇摇头,说道:“田公公,我们守在这附近,猫儿狗儿都每一只,就抓了几只山鸡打牙祭,要不你坐下尝尝。呦呦,这汪公公是怎么了?”

    汪奎面如死灰,一只胳膊只剩下半截,包扎处渗着血,显然是舍车保帅,控制不住炎凰真气冲击心脉,截肢求生。

    “遇到了茬子,汪公公一掌就被废了一只手。”田征找了块地儿坐下,叹了口气。

    “啊?难道这李卫青没事?”一个中年乞丐凑过来好奇的看着汪奎的伤口,上下打量说道。

    “不是李卫青,是一种霸道的炎阳罡气,像火烤的一般。”汪奎抖着嘴唇,忍着剧痛说。

    “李卫青还有帮手?”魏无穷跟中年乞丐甘无病两人吃惊的对视了一下。

    “嗯!”田征点点头,说:“不过他也中了我的'陷泽'之毒,我这毒,毒性怪异,会让人逐渐酸软失力,但不会取人性命,一会儿你们就在这附近好好搜查,他一定跑不了多远。”

    “此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什么长相?”魏无穷问道。

    “对,此人听上去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猎户的衣服,身材很瘦弱,像个痨病鬼,长相倒是看不清。”

    “肯定他是李卫青的人么?”甘无病问道。

    “嗯,这次布下天罗地网,山上搜了个遍,如若不是这人救了李卫青,他定然插翅难逃。”田征肯定道。

    “可不知此人什么来头,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功力?”魏无穷好奇道。

    “他的内劲,跟敦煌飞天院的千佛焰很像。”汪奎咬着牙补了一句。

    “难道是千手观音邵晶华那娘们的人?”甘无病戏谑道。

    众人纷纷不语,不置可否,半晌儿,魏无穷捋捋又脏又乱的胡子,说道:“江湖早就传闻邵晶华是李卫青的相好,这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李卫青,又有如此功力,此子莫非是李卫青和邵晶华的私生子?他继承了两人的武功,融汇千佛焰和恒罡真气,是不是就说的通了......”

    “是啦是啦,那此人定是李卫青的孽种。”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认同。

    “这是非同小可。”汪奎挣扎起身,对田征说道:“田公公,这里交给你了,杂家在这儿也没用了,得去报知厂公和皇上。”

    田征忙站起身,点点头,示意一个跟班太监说道:“小海子照顾汪公公回去,这里大可放心。”

    汪奎在一个太监的搀扶下走了。

    李卫青所在土堆里,安静的调息,听着外面啼笑皆非的讨论,强忍着不让气息紊乱,以免走火入魔。这毒性无法逼出,用真气消解的速度又极慢,让李卫青更加着急。

    正在焦急的时候,只听得破庙的屋顶有个尖酸的男子说道:“一群废物,要抓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吓得李卫青一不留神,逼毒的真气逆行上窜,直冲胸腹,“噗——”一口鲜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