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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她所愿

    她话里话外,让他离她远点,字里行间,全是想跟他划清界线。

    他就这般惹人厌?

    他到底哪点惹了她的嫌?

    明明,他待她极好。

    他怕自己伤到她,才一直跟她保持距离,不敢轻易靠近。

    他费了多大劲才下定决心回来,她却对他惧而远之。

    那他这十年所有的努力,全是徒劳?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连她都征服不了,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江尽攥紧了手中的棉签,无意识的使了些力,“嗒!”手中那根棉签很脆弱的被捏成两半。

    他的周身骤然腾起一股寒厉。

    秦岑缩了缩脖子,背脊发凉。

    他是真怒了,肆意乍泄的凉意袭来,惊得秦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尽阴沉着脸,没再看她。

    他起了身,将药膏丢给她,转身便走。

    他怕再不离开,他可能真的会失去理智,掐死她。

    江尽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抽起了烟。吞云吐雾间,暗暗压下那股子烧心窝子的火气。

    他连着抽了两根烟,那团子火气还没消停,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滴滴声。

    江尽眉心一怵,垂眸瞟了一眼手腕上的仪表器,他咬着唇,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倒了几颗白色颗粒,丢进嘴里咀嚼着。

    仰头时,他闭了眼。

    如她所愿。

    ...

    进医院这事,她瞒着白家人。

    天色渐暗,她望着病房门口的位置,他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

    秦岑撇了一下嘴,他最好走了别回来,她还能自在点。

    秦岑拎着点滴液,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时,可能因为她的血管很细,稍微动静大点,就容易把液体输到肌肉里。

    秦岑按了下呼叫铃,护士寻来,她便要求重新换位置。

    她直接让护士在她手腕处扎了一针,她计划将剩下的液体输完,就回家。

    她不太喜欢医院这个地方。

    输完液,秦岑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她这一整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肚子里空落落的,胃里隐隐约约有些疼。

    她读书那些年,为了多睡一会,几乎是不吃早餐的,这就引起她早两年就患上了胃病。

    况且,还要吃药,虽然没胃口也得吃,秦岑捏着手机,点开某团,选了一圈也没找到想吃的。

    唉!我太难了!

    秦岑苦闷的弓着腰,一只手揉着胃,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惆怅起来。

    “咚咚!”

    门口响了两声,秦岑有点惊觉的扭头看向房门。

    什么情况?

    隔了一阵,秦岑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往屋外望了一眼。

    门口没人,门边的鞋柜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奇了怪,谁会放个保温桶在她家门口?

    秦岑迟疑了片刻,拧开了房门,将那保温桶拎起,关门,拿进屋。

    她走到餐桌旁,将保温桶端放着。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起下巴,盯着保温桶研究起来。

    谁会拿这个给她呢?

    她用手背靠了一下保温桶,温温热热的。

    她疑惑的扇了扇眼皮,拧开了盖,一股淡淡的清粥味扑鼻而来。

    秦岑垂眸凑近,是白米粥,看起来熬得时间挺长,浓稠适度。

    谁呢?

    不会下药吧?

    秦岑没敢贸然吃,知道她饿了,还只能喝清粥的人,除了江尽,还有谁?

    可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哪的?

    秦岑嘴角抽搐了几下,有股不祥的预兆,爬上了心坎。

    秦岑吞咽了几下口水,盯了盯一袋子药。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橱柜里,拿了一个勺子,一个碗,清洗干净,回到餐桌前,舀了一碗粥,搅拌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她双腿盘坐着,单手托着碗,摁开了电视,换了个科技频道。

    她将遥控器丢在茶几上,盯着电视里的画面,搅拌着清粥,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明明只是白粥,可不知咋的,就挺合胃口。

    秦岑扒着碗,咬着勺子,暗叹,她只是饥不择食。秦岑将保温桶里的粥喝了大半。

    饭后,她接了杯热水,将医院开的药摊开,按照医嘱,每种药选了几颗,然后,一颗,一口水,一颗一口水,将药丸吞服。

    整个服药过程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明明就八颗药,其中有两颗胶囊,她废了好大劲才梗下喉咙。

    其实,秦岑对吃药没什么概念,只要是常规的苦,或者中药,她是不怕的,她怕吃那种味怪的,或者是胶囊。

    她感觉咽不下去。

    她吃药的频率低,不论,医嘱是三天或七天的量,她都最多吃两次,便再也不会光顾。

    服过药,她撩了撩袖子,浑身都是红斑,还伴有瘙痒。

    她轻轻的用指尖挠了挠,双脚落地蹴着拖鞋,走到客厅的落地窗,把窗帘拉上。

    隔了一分钟,客厅的灯灭了。

    江尽站在窗边,松了手。

    那撩起的窗帘一角晃了晃...

    他将望远镜收了起来,倒置在茶几上。

    他把她的所有举动一览无遗。

    她吃了饭,也吃过药了,他也就安了心。

    他可以不出现在她的眼前,但她没有权利要求他不能远远的看她几眼。

    她回了卧室,他也跟着回了卧室。

    他隐在窗边,借着夜色,偷瞄她。

    她挺防范的,回了卧室就把窗帘拉上,他看不见她的身影。

    两小时后,卧室那盏灯,亮度暗了些,但一直亮着。江尽怀着不安的心,守了整夜。

    隔天,阳光明媚的清晨,江尽垂眸瞄了一眼时间,不到八点。

    她穿着素色长裙,拉开了窗帘,站到阳台外,伸了伸懒腰。

    她掐着腰,左右晃了晃,捏着手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不知道她跟谁打电话,又说了什么,只感觉到她的脸上挂着淡笑。

    八点十分,秦岑驱车出了门。

    她的车是昨晚他找人送回去的。

    她走后,他揉了下疲惫不堪的双眼,看着圆桌上空了的两个烟盒,以及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惆怅的沉了一口气。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他推开了一扇窗门,转身走到床边,翻身侧躺着,闭眼睡觉。

    他挺困,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