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清惨案（八）
8、
刘琳在车里化好妆重新收拾了一番才走进公司。
电梯里她拿出手机，刘冬阳给她发了一个酒会的邀请函，问她明晚是否有时间。
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回复道明天不行，真是遗憾，我也很喜欢红酒呢，以后有机会再约，想了想又把最后几个字抹去。
“你得把你妈摆平，否则别想让我回去，谁让你当墙头草的，我如果有错我也不求你向着我，问题是我有错吗，我有吗。”
正是午休时间，有人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从门缝飘出来，振振有词的嗔怪声，刘琳想不出工区里谁有会这样的娇态。
劳拉迎上前小声说，“乐橙到了，我看她心情好象不好。”
刘琳直接走过去，敲敲门，却没推开，门从里面被锁死，她又敲两下，依然没有动静。
“有事可以微信联络。”乐橙的助理从电脑后抬起头，“她要是忙起来什么也听不见，没有特别的事她一般不理的。”
“难，难怪她工作出色，就凭这股子八风不动的劲，就让人佩服。”刘琳面上不显，心里却尴尬不已，原以为自己越过项目总监直接带项目团队是领导的重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她恨恨地攥紧拳头。
她又回头看向乐橙的办公室，虽然是透明玻璃隔断，但办公桌处的百叶窗完全合上，只能看见沙发一角及沙发后的半扇窗户。
“她能有什么事呀。”劳拉凑过来，撇撇嘴，“我听说她工作出现失误，被马总训斥了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刘琳很丧气，自己在北清就如同瞎子，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她知道事再小的公司也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海，要想游刃有余没有消息几乎不可能。
她悄悄勾勾劳拉的手以示亲近。
“周五，财务那边的消息说她的项目奖金被砍掉一半，财务重新调账，周五还加班，怨声载道。”劳拉眼睛闪了闪。
被砍掉一半的项目奖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刘琳一时无法判断事情的走向。
“最重要的是马总助理高文峻对她很有意见，”劳拉拿着笔记本侧着身体遮住别人的视线，“高文峻不就代表马总的意思吗，第一天我见到乐橙时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这两天明显心不在焉。”
“刘姐，”乐橙的助理在远处懒懒地招呼，“乐经理现在有时间。”
“德行！”劳拉悄声骂道。
刘琳礼貌地道谢，拿起劳拉打印的项目资料，拍拍劳拉的手。
与乐橙的见面她酝酿了两天，真到这一刻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甚至是胆怯。
如果乐橙认出崔笑还把此事闹开，刘琳觉得倒没什么大不了，怕的就是她认出崔笑却佯装一无所知。
“刘琳！”乐橙从电脑后抬起头，直呼其名，带着一丝玩味，刘琳的心咯噔一声。
“乐经理这么忙还来打搅，实在是不好意思。”
乐橙脚下用力，椅子从办公桌挪到沙发前，“谈不上，你坐。”
乐橙微卷的长发打理得很仔细，光滑润泽，但窗外照进的太阳光下，棕黄的发梢已有分叉的迹象。
她穿着过膝的灰色暗纹筒裙，同色的对襟毛衫下白色衬衣领子扣到最后一粒。
古板，却非常有味道。
她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高高地俯视着刘琳，刘琳不得不直起腰。
“找我有事？”乐橙直接问，没有寒暄的打算。
刘琳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对话节奏的重要性，“你是复旦的，我也在上海读的大学，有人说大学时光对一个人的影响极其深远，我特别认同这一点，虽然我后来一直在BJ工作，但上海对我来说就像家乡一样，遇到来自那里的人都要亲切几分。”
乐橙神色悠远。
刘琳心头微定，“你也知道我不是干项目的，《水立方》这个项目交到我手里实在有点勉为其难，好在几个新人都很给力，但......”她摊摊手，“最有潜力的崔笑却请了事假。”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乐橙。
乐橙眼皮都没抬，很冷淡，却让她无端松口气。
“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刘琳把材料递给乐橙，“我让劳拉接了崔笑的工作，但她资历有限，你能不能提携提携她。”
乐橙没接材料，而是站起来，“既然是锻炼新人的，我掺和能行吗？”
“马总只说锻炼新人，却并没有把他们封闭起来，他们中有人找了导师，也有人找师兄弟，但我对其它人的能力没有信心，所以......”刘琳打住。
“你找我是私事还是公事？”乐橙不置可否，脚尖点着地面，椅子前后滑动。
刘琳生怕她一言就否决，忙说，“我只是想给崔笑留个机会，暂时让劳拉负责，崔笑回来还是给她。”
“崔笑，”乐橙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琳，“你怎么对她这么热心，和你是亲戚？”
刘琳不敢左右彷徨，她看出乐橙对崔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令她大大地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格外认真地看着乐橙，“她也很可怜。”
“怎么了？”乐橙显然被吸引了，却绝没有其它意思。
刘琳僵硬的后背软下来，她靠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态，“她母亲得了脑梗，现在都生死未定。”
“没想到刘琳还是个好人。”乐橙调侃意味明显，刘琳也不与她计较，“我答应了，下午让劳拉来吧。”
刘琳正想着如何说服她，对她的答案一时没反应过来，“答应了？”
“我这人很简单，一切以公司利益为先，帮扶晚辈也是我的责任。”
刘琳却不敢接她的豪言壮语。
电话嗡嗡响起，敲打着玻璃茶几。
“先接电话。”乐橙先打破沉默，令刘琳倏地清醒过来。
她接通电话，劳拉只说看微信，她翻出劳拉的微信，上面写着一个叫刘冬阳的男人找你，又加了一条，很帅．
她回复道，请他去会议室等着，又对乐橙露出笑脸，“那我让劳拉来认个老师。”
刘琳在车里化好妆重新收拾了一番才走进公司。
电梯里她拿出手机，刘冬阳给她发了一个酒会的邀请函，问她明晚是否有时间。
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回复道明天不行，真是遗憾，我也很喜欢红酒呢，以后有机会再约，想了想又把最后几个字抹去。
“你得把你妈摆平，否则别想让我回去，谁让你当墙头草的，我如果有错我也不求你向着我，问题是我有错吗，我有吗。”
正是午休时间，有人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从门缝飘出来，振振有词的嗔怪声，刘琳想不出工区里谁有会这样的娇态。
劳拉迎上前小声说，“乐橙到了，我看她心情好象不好。”
刘琳直接走过去，敲敲门，却没推开，门从里面被锁死，她又敲两下，依然没有动静。
“有事可以微信联络。”乐橙的助理从电脑后抬起头，“她要是忙起来什么也听不见，没有特别的事她一般不理的。”
“难，难怪她工作出色，就凭这股子八风不动的劲，就让人佩服。”刘琳面上不显，心里却尴尬不已，原以为自己越过项目总监直接带项目团队是领导的重视，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她恨恨地攥紧拳头。
她又回头看向乐橙的办公室，虽然是透明玻璃隔断，但办公桌处的百叶窗完全合上，只能看见沙发一角及沙发后的半扇窗户。
“她能有什么事呀。”劳拉凑过来，撇撇嘴，“我听说她工作出现失误，被马总训斥了一顿。”
“什么时候的事？”刘琳很丧气，自己在北清就如同瞎子，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她知道事再小的公司也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海，要想游刃有余没有消息几乎不可能。
她悄悄勾勾劳拉的手以示亲近。
“周五，财务那边的消息说她的项目奖金被砍掉一半，财务重新调账，周五还加班，怨声载道。”劳拉眼睛闪了闪。
被砍掉一半的项目奖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刘琳一时无法判断事情的走向。
“最重要的是马总助理高文峻对她很有意见，”劳拉拿着笔记本侧着身体遮住别人的视线，“高文峻不就代表马总的意思吗，第一天我见到乐橙时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这两天明显心不在焉。”
“刘姐，”乐橙的助理在远处懒懒地招呼，“乐经理现在有时间。”
“德行！”劳拉悄声骂道。
刘琳礼貌地道谢，拿起劳拉打印的项目资料，拍拍劳拉的手。
与乐橙的见面她酝酿了两天，真到这一刻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甚至是胆怯。
如果乐橙认出崔笑还把此事闹开，刘琳觉得倒没什么大不了，怕的就是她认出崔笑却佯装一无所知。
“刘琳！”乐橙从电脑后抬起头，直呼其名，带着一丝玩味，刘琳的心咯噔一声。
“乐经理这么忙还来打搅，实在是不好意思。”
乐橙脚下用力，椅子从办公桌挪到沙发前，“谈不上，你坐。”
乐橙微卷的长发打理得很仔细，光滑润泽，但窗外照进的太阳光下，棕黄的发梢已有分叉的迹象。
她穿着过膝的灰色暗纹筒裙，同色的对襟毛衫下白色衬衣领子扣到最后一粒。
古板，却非常有味道。
她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高高地俯视着刘琳，刘琳不得不直起腰。
“找我有事？”乐橙直接问，没有寒暄的打算。
刘琳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对话节奏的重要性，“你是复旦的，我也在上海读的大学，有人说大学时光对一个人的影响极其深远，我特别认同这一点，虽然我后来一直在BJ工作，但上海对我来说就像家乡一样，遇到来自那里的人都要亲切几分。”
乐橙神色悠远。
刘琳心头微定，“你也知道我不是干项目的，《水立方》这个项目交到我手里实在有点勉为其难，好在几个新人都很给力，但......”她摊摊手，“最有潜力的崔笑却请了事假。”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乐橙。
乐橙眼皮都没抬，很冷淡，却让她无端松口气。
“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刘琳把材料递给乐橙，“我让劳拉接了崔笑的工作，但她资历有限，你能不能提携提携她。”
乐橙没接材料，而是站起来，“既然是锻炼新人的，我掺和能行吗？”
“马总只说锻炼新人，却并没有把他们封闭起来，他们中有人找了导师，也有人找师兄弟，但我对其它人的能力没有信心，所以......”刘琳打住。
“你找我是私事还是公事？”乐橙不置可否，脚尖点着地面，椅子前后滑动。
刘琳生怕她一言就否决，忙说，“我只是想给崔笑留个机会，暂时让劳拉负责，崔笑回来还是给她。”
“崔笑，”乐橙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琳，“你怎么对她这么热心，和你是亲戚？”
刘琳不敢左右彷徨，她看出乐橙对崔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令她大大地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格外认真地看着乐橙，“她也很可怜。”
“怎么了？”乐橙显然被吸引了，却绝没有其它意思。
刘琳僵硬的后背软下来，她靠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态，“她母亲得了脑梗，现在都生死未定。”
“没想到刘琳还是个好人。”乐橙调侃意味明显，刘琳也不与她计较，“我答应了，下午让劳拉来吧。”
刘琳正想着如何说服她，对她的答案一时没反应过来，“答应了？”
“我这人很简单，一切以公司利益为先，帮扶晚辈也是我的责任。”
刘琳却不敢接她的豪言壮语。
电话嗡嗡响起，敲打着玻璃茶几。
“先接电话。”乐橙先打破沉默，令刘琳倏地清醒过来。
她接通电话，劳拉只说看微信，她翻出劳拉的微信，上面写着一个叫刘冬阳的男人找你，又加了一条，很帅．
她回复道，请他去会议室等着，又对乐橙露出笑脸，“那我让劳拉来认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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