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清惨案（七）
7、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崔笑堵在门口脸色复杂，“你们一起吃饭了？”
“是呀，”刘琳脱掉高跟鞋，“中午有事只好约在晚上，正好我们俩都没吃饭，他不错，自律阳光，没有官二代的恶劣习气，和你很配。”说完她瞥了眼崔笑，她也正心虚地觑着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倏地分开，刘琳叹口气，把崔笑拉到沙发上，“都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他不会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他。”
“可报警的人一直找不到......”
“她是外地人，或许已经离开，她不愿露面，可能也不想和这种事纠缠上，放心。”刘琳倒了两杯清茶，“等你身体恢复，一切就又回到从前，什么也不会变。”
“真不会变吗？”崔笑依偎在刘琳身边，两天时间她瘦了一圈，两腮凹下去，圆润福气的脸颊变成刻薄的网红锥子脸。
“你打听打听滨城最近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政府无法摆平需要公司出面。”刘琳心里像猫抓一样，可也知道不能着急。
崔笑黯然地点点头。
刘琳打开电视绕了一圈最后回到滨城新闻频道。
......这个桥洞已严重影响周边居民出行安全，今晚这里又出现三车剐蹭导致道路拥堵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镜头里很多司机打开车门单腿支在地上前后张望，桥洞里被来往车辆插得死死的，一道道车灯被前后车压着，车里的人呈现一种诡异的肃穆。
镜头一换，一个老头用手挡着光，“.....这里也有乞丐流浪的，特别是冬天，夏天呢，有些外地人也有在这里蹲一晚的，这里离火车站不远，走着也就两站地儿。”
刘琳若有所思地换过频道，“你说政府最关心什么事？”
“当然是安定团结民生民计。”崔笑的注意力也在电视节目上，下意识地回答。
“说得对，相对于经济发展，一个城市的安定团结对于政府更重要。用项目去换的一定是影响滨城安定的事。”刘琳跳起来，不停地来回走动，“你就从这个方向去探探刘冬阳的口风。”她又看向崔笑，“你快点好起来，我在北清实在没人可用。”
把崔笑送进卧室，刘琳抱着电脑把与滨城相关的新闻反复浏览了几遍，并没觉得有什么事值得政府拿几个项目做为悬赏的大事。
她拿出手机，看见朋友圈里刘冬阳晒了一张夜色下的滨城的图片，她想了想，打开窗户对着小区外的道路也拍了一张，取名沉睡的滨城，又设置了崔笑禁看，发出去，片刻，刘冬阳点赞。
“想好了？”楼鸣斜睨着坐在对面装束简单朴实的刘琳，“想好就签字吧。”他把文件推过去，“好好看看再签。”
刘琳快速浏览起来。
楼鸣叹口气，“我们也理解家属的心情，要不这事没这么简单就能了，以后可得接受教训，那种地方是好去的吗，有几个好人去那种地方。”
“是是是，”刘琳草草翻了翻，拿起笔就签，“她会记住的，谁能想到呢。”
“她是一个人去的吗？”楼鸣将文件收进档案里。
“是，她心情不好就自己跑出去......”
“楼警官！”有人走进来。
刘琳偷偷吁了口气。
“吕思亭，有什么事吗？”楼鸣冲刘琳示意让她等等。
刘琳一愣，眼前的男人随意地拎着件大衣，魁梧的身材完全遮住门外射进的阳光，整个人光芒万丈；竟然是昨天在汇安大厦楼顶花园和乐橙站在一起说话的那个男人。
她悄悄侧过身。
“我来问问于力的赔偿，”他挥挥大衣，“刚从老家回来，她老公不工作，孩子还小，你说......可我听说......赔不了多少钱？”
刘撸头发，沉吟片刻，“蔡国文”是意外致于力死亡，他在这起事故负什么责任，得看法院判。“
“我听人说他有可能会判无罪？”
“这不可能，这里面有些复杂，那个通道是临时的，物业就能逃干系，别的我不敢说，但物业在这里顶着，赔付就不会落空。”
吕思亭难以置信，脸上露出急色。
“什么事情一复杂就会扯皮。”
“我能说的也就这些，告诉家属耐心等候，警方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楼鸣正色安抚道。
看着吕思亭离开，坐在屋角的警察叹口气，“咱们这片最近不太安宁呀，前天北宁小区两口子打架竟然打出人命来，与北宁天南海北的清河也因打架出条人命，今年咱所的破案率即使不倒挂也排名在后面，奖金什么的就别想了。”
楼鸣阴着脸半晌无语。
“楼警官。”刘琳站起来，“还有别的事吗？”
楼鸣突然醒过味来，“没事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噢，你回去问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去的，就怕身边的人作祟。”
刘琳脸颊僵硬。
楼鸣笑起来，“你也别害怕，我只是提醒你们要自爱，不自爱的人神仙也保不住。”
派出所大院里有一棵树冠硕大的冬青，青绿的颜色让冷硬的派出所有了些温润，刘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大门口吕思亭指着自己的思域正和一位老警察说话，刘琳忙躲到廊柱后佯装整理头发，一直等到吕思亭走远，她才上前，一脸迷惑，“那是吕思亭吗，看着有点像。”
“是他，你认识。”老警察老辣的眼神瞟过来。
刘琳心一惊，“可能，可能看错了吧。”忙不迭地疾步离开。
“哈哈，”老警察大笑，“他的车胎扎了，肯定走不远，拐角就是修车店。”
刘琳开上自己租的路虎，左拐果真看见吕思亭站在汽修店门前盯着小哥扒轮胎。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崔笑堵在门口脸色复杂，“你们一起吃饭了？”
“是呀，”刘琳脱掉高跟鞋，“中午有事只好约在晚上，正好我们俩都没吃饭，他不错，自律阳光，没有官二代的恶劣习气，和你很配。”说完她瞥了眼崔笑，她也正心虚地觑着她，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倏地分开，刘琳叹口气，把崔笑拉到沙发上，“都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他不会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他。”
“可报警的人一直找不到......”
“她是外地人，或许已经离开，她不愿露面，可能也不想和这种事纠缠上，放心。”刘琳倒了两杯清茶，“等你身体恢复，一切就又回到从前，什么也不会变。”
“真不会变吗？”崔笑依偎在刘琳身边，两天时间她瘦了一圈，两腮凹下去，圆润福气的脸颊变成刻薄的网红锥子脸。
“你打听打听滨城最近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政府无法摆平需要公司出面。”刘琳心里像猫抓一样，可也知道不能着急。
崔笑黯然地点点头。
刘琳打开电视绕了一圈最后回到滨城新闻频道。
......这个桥洞已严重影响周边居民出行安全，今晚这里又出现三车剐蹭导致道路拥堵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镜头里很多司机打开车门单腿支在地上前后张望，桥洞里被来往车辆插得死死的，一道道车灯被前后车压着，车里的人呈现一种诡异的肃穆。
镜头一换，一个老头用手挡着光，“.....这里也有乞丐流浪的，特别是冬天，夏天呢，有些外地人也有在这里蹲一晚的，这里离火车站不远，走着也就两站地儿。”
刘琳若有所思地换过频道，“你说政府最关心什么事？”
“当然是安定团结民生民计。”崔笑的注意力也在电视节目上，下意识地回答。
“说得对，相对于经济发展，一个城市的安定团结对于政府更重要。用项目去换的一定是影响滨城安定的事。”刘琳跳起来，不停地来回走动，“你就从这个方向去探探刘冬阳的口风。”她又看向崔笑，“你快点好起来，我在北清实在没人可用。”
把崔笑送进卧室，刘琳抱着电脑把与滨城相关的新闻反复浏览了几遍，并没觉得有什么事值得政府拿几个项目做为悬赏的大事。
她拿出手机，看见朋友圈里刘冬阳晒了一张夜色下的滨城的图片，她想了想，打开窗户对着小区外的道路也拍了一张，取名沉睡的滨城，又设置了崔笑禁看，发出去，片刻，刘冬阳点赞。
“想好了？”楼鸣斜睨着坐在对面装束简单朴实的刘琳，“想好就签字吧。”他把文件推过去，“好好看看再签。”
刘琳快速浏览起来。
楼鸣叹口气，“我们也理解家属的心情，要不这事没这么简单就能了，以后可得接受教训，那种地方是好去的吗，有几个好人去那种地方。”
“是是是，”刘琳草草翻了翻，拿起笔就签，“她会记住的，谁能想到呢。”
“她是一个人去的吗？”楼鸣将文件收进档案里。
“是，她心情不好就自己跑出去......”
“楼警官！”有人走进来。
刘琳偷偷吁了口气。
“吕思亭，有什么事吗？”楼鸣冲刘琳示意让她等等。
刘琳一愣，眼前的男人随意地拎着件大衣，魁梧的身材完全遮住门外射进的阳光，整个人光芒万丈；竟然是昨天在汇安大厦楼顶花园和乐橙站在一起说话的那个男人。
她悄悄侧过身。
“我来问问于力的赔偿，”他挥挥大衣，“刚从老家回来，她老公不工作，孩子还小，你说......可我听说......赔不了多少钱？”
刘撸头发，沉吟片刻，“蔡国文”是意外致于力死亡，他在这起事故负什么责任，得看法院判。“
“我听人说他有可能会判无罪？”
“这不可能，这里面有些复杂，那个通道是临时的，物业就能逃干系，别的我不敢说，但物业在这里顶着，赔付就不会落空。”
吕思亭难以置信，脸上露出急色。
“什么事情一复杂就会扯皮。”
“我能说的也就这些，告诉家属耐心等候，警方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楼鸣正色安抚道。
看着吕思亭离开，坐在屋角的警察叹口气，“咱们这片最近不太安宁呀，前天北宁小区两口子打架竟然打出人命来，与北宁天南海北的清河也因打架出条人命，今年咱所的破案率即使不倒挂也排名在后面，奖金什么的就别想了。”
楼鸣阴着脸半晌无语。
“楼警官。”刘琳站起来，“还有别的事吗？”
楼鸣突然醒过味来，“没事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噢，你回去问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去的，就怕身边的人作祟。”
刘琳脸颊僵硬。
楼鸣笑起来，“你也别害怕，我只是提醒你们要自爱，不自爱的人神仙也保不住。”
派出所大院里有一棵树冠硕大的冬青，青绿的颜色让冷硬的派出所有了些温润，刘琳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大门口吕思亭指着自己的思域正和一位老警察说话，刘琳忙躲到廊柱后佯装整理头发，一直等到吕思亭走远，她才上前，一脸迷惑，“那是吕思亭吗，看着有点像。”
“是他，你认识。”老警察老辣的眼神瞟过来。
刘琳心一惊，“可能，可能看错了吧。”忙不迭地疾步离开。
“哈哈，”老警察大笑，“他的车胎扎了，肯定走不远，拐角就是修车店。”
刘琳开上自己租的路虎，左拐果真看见吕思亭站在汽修店门前盯着小哥扒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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