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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口

    (没以前写的那么轻松了,大概吧,这篇是一篇很简单的罪案,不喜欢这类型的话就……下一篇见吧,赶的急,内容很简。)

    啪嗒,啪嗒,杜安将灯开开关关,他很不适应这个新房间的构造。

    怪异,荒诞。杜安狠狠地将手紧握成拳砸在了电灯开关上,指关节泛白。他将到目前为止学的脏话在心中全骂了一遍,但骂的是自己。不然邻居家的孩子绝对不会死在自己家中那么久还没被拖出去过。

    审讯:

    这座城市里这一天发生了一件惊天的大事,一个月前的残害幼童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找到了。

    一个成年男子被带进了审讯室内,面色憔悴,头发杂乱不堪,但身上的衣服却异常的干净。

    “你知道我们带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对吧?”古介敲了敲一旁的茶杯,示意旁边的同事小安做好记录。

    男子干涩地笑了笑:“知道。”

    “好的,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请如实回答,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

    “问呗?”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古介对他的态度感到很不舒服,端正了一下态度:“松古,男,26岁,是吗?”

    “是。”

    “一个月之内杀害了六名未成年儿童,两名幼女,名叫伊田和秋和,是吗?”

    “嗯。”

    “四名幼男,秋荣,季章,民顺和我的儿子,古名。”

    “除了民顺,其他的我都认。”

    古介很冷静地听着,这种他也算见得多了。“民顺是一个法官的儿子,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

    “他这次是作为证人出庭。”古介挑了挑眉,“他能让你定罪,但不能擅自把你判死。虽然你肯定逃不过死罪了。”

    松古古怪地笑着:“但我不认民顺,我说了,我根本没杀他。”

    “作案手法一致,用漂白剂擦拭死者全身,内脏被全部取出,装在黑色塑料袋里被放回死者腹部。所有的孩子都死于窒息。”古介还想说下去,被松古狠狠打断。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杀的!你们聋了是吧?!”松古情绪激烈,如果不是还有手铐和椅子将它束缚住恐怕此刻就要扑上来了。

    “别激动,先生,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就是你杀了民顺和其他五个孩子,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洗干净的。你得证明他的确不是你杀的。”

    松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天,6月12号,我上午去了汽车修理厂换轮胎,还和修理厂老板说了几句话,后来,中午12点左右,我去了酒吧喝酒,喝完后已经下午三四点了,然后我就回了家,没出来过了。”

    古介看向了旁边的小安,示意他说两句。“有人提供证词说在6月12日下午三四点看见你在第三小学旁边来回徘徊,而且在那天酒吧里所有人都说在12点到下午3、4点左右根本没见过你。请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先生。”

    “我那天就是在酒吧喝酒我没出去过!”松古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大吼出来。

    古介叫停了审讯,给松古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对方。松古迟迟没有接过。

    “我没下毒,你放心吧,要真想让你去死我才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凌迟也不为过,古介想着。

    水就放在了松古的旁边。

    古介缓缓开口:“行了,抛开案子本身不说,我们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这些孩子?从伊田开始,她只是一个超市职员的女儿,到最后一个,我的儿子,你似乎是在挑衅我们?”

    “……”松古沉默着,缓缓开口:“从伊田开始,我只是因为意外。后来,上瘾了嘛。不杀人不舒服。”

    “你的亲人知道这些事吗?”

    “亲人?”松古冷笑道,“他们早就死了。”

    “死了?”旁边的小安突然开口。

    “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

    古介不是很想听,用“悲惨身世”来证明自己有精神疾病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些家伙在下手的时候永远也看不出他们到底精神错乱在哪儿了,在嘴上吗?被抓的时候一套一套的说的比谁都溜。古介笑了一下。

    “我的一个朋友被我父亲杀死了,还有一个姐姐……”

    “所以呢?”同事追问下去,松古似乎有了说下去的底气。

    “后来我的父亲又杀了领居家的孩子,我亲眼看着他把那个孩子活生生用刀捅死。”

    “什么时候。”古介来了兴趣。

    松古顿顿:“大概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十四岁。后来我被送去了福利院……”

    “十二年前,那个岗山幼童碎尸案吗?”旁边的小安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啊。”松古再次露出了不寒而栗的笑,这倒是把小安吓了一跳。

    “那次案件的凶手姓杜……先生你改过名字吗?”

    松古愣了一下:“没有,我是随母亲姓的,我的母亲叫松千钰。”

    “挺罕见?”小安随口嘟囔了一句,“所以是童年的心理创伤吗?”

    古介戳了一下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即使是童年创伤不是你杀人的借口,你说你亲眼看见了你的父亲杀了你的朋友是吗?”

    “我不都说了吗?是的。”

    “可以具体说明一下吗?我们会对比原案件确定你的确是因为家庭因素导致童年创伤,我觉得您应该也不希望警察一直来找你的麻烦。”称谓都变了,古介最后一句话总让人觉着怪怪的。

    “嗯……”

    杜安:

    该死,该死,杜安在学校里不断的想着,该死。

    “杜安,去吃饭了。”老师呼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自从了解了杜安的情况后老师对杜安格外的关心,“不要伤心了,这事儿不怪你,关于你的升学问题校方会考虑好的。”

    “好的,老师。”杜安勉强笑了笑。

    “你是尖子生,大家都相信你的实力,放心好吗?发生这种事大家都想不到。”

    “知道了。”

    “有什么事和老师说昂,不要憋在心里。”

    “好的老师,我会的,不有劳你了,谢谢。”杜安回给老师一个灿烂的笑容。

    形式主义者的自我感动罢了。

    松古:(凶手口述)

    那天,松古刚刚放学回到家里,打开门。

    “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父亲应该出门去了。又不是第一次,松古愤愤不平地想着。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中,似乎都是第二,第三个新生的孩子会再次博得父母的宠爱,但松古不是,因为他的出生母亲大出血死了。父亲一直很讨厌他。

    松古一只脚刚踏入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丝丝腥甜的,怪异又令人作呕的气味传来。

    也许是鱼什么的?但家里不常买鱼。松古带着疑心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房间,腥味似乎就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

    “谁?”松古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谁在我家?”

    松古敲了敲门,没有什么动静,他忍不住打开了门,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里面的场景——满身是血的松古的朋友躺在床上,似乎已经被肢解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还连着皮肉,旁边放着一把弯曲的菜刀,惊恐地注视着天花板,但他再也动不了了。

    松古猛地把门关上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爸爸带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杜先生提着一个大袋子打开了门,发现了门口多了一双鞋。

    “松古?你回来了?”

    松古默不作声,他被吓傻了。

    “我问你话呢小子,死了?!”杜先生恶狠狠地说,“你进过你旁边那个的房间吗?”

    “没……没有,爸爸什么味道啊这么腥,家里买鱼了吗?”

    “死鬼买你M的鱼啊?没进就好,算你小子识相。”

    松古不再说话,听到那个房间里传来了劈砍的声音。第二天,父亲带着一个大塑料袋出去了。

    古介和小安:

    “古介前辈,我们明天还要去找他吗?”

    “自然,民顺的事他还没认呢。”

    “难道没有可能是……”

    “效仿杀人,我知道你想说这个,但概率不大,除非这个松古有仇人或者暗地里有什么人在崇拜他,毕竟这人长得还不错,希望他的形象还没有被媒体对外公布。”古介拿着保温杯调侃着。

    “岗山幼童碎尸案往期报道里并没有说凶手还有一个儿子啊?”

    “有的,不过媒体并不关注这点。”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松古先生吗?”

    “不是。”古介笑了笑,“你别太容易相信凶手的话了,那个孩子叫杜安。”

    小安愣了一下:“杜安?”

    古介望着他,这家伙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了吗?”

    “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尖子生,名字就叫杜安……”

    小安的回忆:

    高中时期学习还是非常紧张的,小安的目标就是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后半生好过就行了。

    “哇,你知道吗小安,这次的校第一又是杜安呢!”旁边的朋友看上去很激动的样子。

    杜安的名字小安是听到过得,班里的女生自从知晓了这家伙后下课对这个叫杜安的学生都是议论纷纷。

    名字里都有个安,这是小安对杜安那时候唯一的印象了,在后来是因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安照常拿着餐盘排队,旁边突然有人闹事。

    “尖子生了不起了吗?”一个人突然一只脚站在了桌子上对一个同级生大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安愣了一下,眼见那人就要一拳头打在那个同级生身上,大概是少年青春期里的极端的正义立场,小安飞快上前,那人的拳头打在了餐盘上。

    “这里是食堂,这位同学请你不要闹事,小心我告诉主任。”

    “你是谁?”

    “我……”小安转头看了看那个同级生,给自己打了打气,“是他朋友。”

    “了不起的尖子生的朋友啊?”那人嘲讽了几句。

    “都说了,小心我告诉主任,擅自殴打同学,违反纪律是要记处分的,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小安说话声音越说越大,这倒是把对方怔住了,骂骂咧咧地退了几步,离开了食堂,他不想惹事,也不想理这两个疯子。

    人群恢复了秩序,那个同级生愣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谢谢你奥,同学。”

    “不客气。”小安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次再看见的话就请同学不要过来了吧,被卷进来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

    “不是,难道就任他宰割吗?我看不惯。”

    “你又不是警察。”那个同级生调侃着,打量了一下小安,“但你挺适合当警察的。”

    “谢谢,我叫小安,你……是那个杜安?”

    “嗯。”对方笑眯眯地回答着。

    杜安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当年随口说的一句真的在小安身上实现了。

    小安也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杜安和那人的矛盾的开端是因为杜安故意在对方的板凳上放了几个钉子,而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完全不认识,这是在他们毕业的时候,杜安才悄悄告诉他的。

    此后,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了。

    古介和小安:

    “这么说你和他认识?”

    “对,但他没告诉过我关于岗山幼童碎尸案的事情。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局子里了。”

    “他那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嗯……”小安想了想,“我记得他那时候拿给我看过一个猫的骨架标本。我以为是什么仿真的装饰品,结果他告诉我这是他从一只猫身上完完整整剔下来的,还问我要不要。”

    “所以你要了没?”

    “当然没有,那玩意儿太骇人了,我可不敢摆房间里面。不得不说剔的未免太完整了一点儿。”

    “嗯……怪不得,明明不是医生或者屠夫却能把死者的内脏完整的取出来。他真的没有和你说别的吗?”古介转头又问了一句。

    “嗯…说的不多,但他很讨厌小孩子,尤其是他妹妹,每次他妹妹来学校找他的时候他都是绕开走的。”

    “妹妹……”古介沉思了一下,“他妹妹住在哪?”

    “啊?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们现在去找她,当年的所有口供中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个所谓的妹妹。”

    妹妹的话:

    他们的母亲的确有生过一个姐姐,但是死了,早早的夭折了,但当年松古口供中所谓的姐姐绝对不是她,他对这个夭折的姐姐没有感情。

    他们的母亲是被拐卖来的,杜先生的母亲将她买下嫁给了杜先生,杜先生从始至终对这个不认识的女孩都抱有极大的不满,从来没有碰过她,他们的母亲也一直在寻找逃出去的机会。后来是在杜先生母亲的劝说下才成的,但母亲当时绝望死了,她当时只有十五六岁。

    后来姐姐死了以后就有了杜安,就是松古,妈妈和松古的关系很好,但母亲坚持让松古叫自己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这个家庭不管不问,一心忙在事业上。

    松古其实很受家里人的关心,甚至可以说他完全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性子蛮横无理。不过在别人眼里他永远都是乖巧听话,成绩优异的尖子生。

    松古小时候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

    这家伙太桀骜不驯了点儿,在岗山幼童碎尸案发生前那段时间里他特别奇怪,他会当着老师的面把课本上的纸一张张撕下来,用石头去砸一些同党里的人,和老师顶嘴也不占少数。

    后来嘛,发现是父亲作的案,他之前的所有怪异点和问题似乎都归零了,他家都认定他是因为父亲才变得那样的,无语死了。

    她从来不敢招惹自己的哥哥,引火上身的事还是算了吧。

    后来,母亲生下了一个妹妹,又夭折了,各种打击下母亲精神出了问题,一天下午拉着松古要去投河自杀,她急了,想要去拉住母亲,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她就急着把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冲到了河边抓过松古把母亲狠狠地往后推,母亲砸在了河边的石头上。多么荒诞?!

    母亲死了,他们就在旁边看着,甚至没有叫一辆救护车去抢救她一下。父亲愣住了,让我去到隔壁邻居家中,不要说发生了什么

    “我自然不敢说,他们谋杀了我的母亲,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然后呢?我在那里偷偷听了一下,你们知道我哥哥说了什么吗?他说:‘把尸体放血后再肢解了她吧。’”

    “后来我就一直住在了小姨家,再也没有回去过。”

    古介和小安:

    “按年龄算的话,岗山幼童碎尸案的那两具尸体年龄都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松女士的年龄明显更大啊?”

    “嗯,还有一起案件没被发现过。”

    “好可怜。”小安喃喃道,“就这样死了还没被发现过,多绝望啊?”

    “……嗯,所以还要调查下去,打起精神来,你这样调查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古介拍了拍这个见识尚浅的警察的脑袋,“当年的案子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去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古介转头问道。

    “不是杜先生杀疯了杀了那两个孩子,而是……额。”小安整理不过来语言了。

    “你脑洞挺多。”古介转开了保温杯的杯盖,“不是完全没可能像你想的那样,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案子还真的是…比我们想的要麻烦多了。辛苦你跑一天了不去吃饭吗?”

    “没事,不麻烦……但是去吃饭吧,我想歇歇。信息量过大。”

    杜安:

    杜安将猫的眼珠标本摆在了家中,得意极了。这是重复解剖实验过那么多次以后唯一一个最完美的!

    今天把自己剔的猫的骨架标本给小安看过了,虽然强调过很多次了这是自己剔的,但他就是不相信,没办法,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能干一件大事,所有人都不相信。

    他要证明给小安看,现在他似乎已经把对当做好朋友了,不过不是现在,他要等到小安和他关系最密的时候再告诉他,那样他就不会说出去了。

    不过一直到毕业为止都没机会和对方说那件事,杜安心里大失望,这么可爱的家伙和自己做了两年多的朋友了,真想打击打击他,和自己做了那么多年朋友的人是个杀人犯?

    他能想到那家伙恐惧又惊讶的表情,当他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那个男孩儿,因为恐惧躲着他,会吗?杜安挺想看看的。

    审讯:

    “你们又来了?”松古歪着头笑着说。

    “杜安。”小安轻声说,发现对方撇了自己一眼。

    “你认出来了?”松古灿烂地笑着,小安只觉着恶心,“我早就认出来你了,可是没和你说,我知道咱俩上学的时候你对我的印象不深,但我记得你,小安,你刚坐进来审讯的时候我就看出来……”

    “行了,有什么感想下地狱后你再和他说吧,现在是审讯的时候,不是你俩唠旧事的时候。”说吧,古介敲了敲杯子,示意小安继续记录。

    “杜安先生,我想问问你关于当年那起案子的疑点。”

    “什么?”松古愣了一下。

    “你的父亲并不你说的那样那么讨厌你,相反,他其实挺关心你的。”

    “什么东西?”松古咯咯地笑着,“警察先生,我们聊的是关于我做的这起案子,与当年的案子无关,我不会再回答任何关于当年案子的东西。”

    “是啊,你那残忍的父亲杀死了两个孩子,你逃到了亲戚家里直到长大,真可怜。”古介嘲讽道。

    松古脸上的表情变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扭曲成一团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古介观察到了对方脸色似乎的确不太好了,继续追击:“那倒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证明都干不成大事的家伙。”

    “谁告诉你的?我妹妹吗?”松古保持着开始的微笑。

    “是啊?是又如何?她还说过了你杀了你的姐姐……”

    “不是我!”松古情绪激动了起来,指关节泛白,极度愤怒。

    “对,不是姐姐,是母亲。”古介的语气冷了下来,但对方并没有因此被攻破心理防线,相反,松古轻松地笑了起来。

    那丫头不知道。

    “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也应该为此负责,先生。”

    “比如?”松古将语调抬高。

    “共犯。”

    “她告诉了吗?”松古笑着说,“你怎么就能确定她不是精神错乱呢?”

    “啊,是啊,这起案子没法翻供,连尸体也没有,作案人处理的太厉害了一点儿,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找到过。”

    “那可不?”松古笑了笑,“还是我父亲干的,可惜他早就死了。”

    “哦?你的父亲杀了你的母亲?”

    “是啊,他当时还威胁我和我妹妹不能对外提这件事,我妹妹快吓死了。”

    “你为什么没被吓到?”

    “啊?这个?行吧,反正死罪已经扣在我头上了,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我给我的父亲提的意见。”说罢,松古笑了起来,“我让他把我们的母亲肢解掉的。”

    “民顺……”

    “是我干的。”松古仿佛目的达成了般,承认了,“我杀了那六个孩子。因为我讨厌他们,至于为什么从超市职员到你的孩子全是意外,不过你的孩子嘛……那天在警车上恰好看到了他,觉着很有意思哦,所以就找机会把他杀了。”

    古介愣住了,松古满意地盯着他,继续说了下去:“每一个孩子都是我长时间与他们接触的,先摸清楚他们家的位置,剩下的,打好关系什么的就很容易了,孩子嘛,好哄的很,简简单单就收买了,尤其是你的孩子,我还以为警察的孩子会更有警戒心点……”

    “讲重点。”古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该死的家伙。

    “好好好,诱拐,然后就杀了,一般都只用花上一晚上的时间,天亮之前就能抛尸,抛尸地点都是随便选的,越晚被你们发现还是越好的。”

    “我记好了,可以了,够了,前辈我们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别人。”小安打断了这个家伙的激情演讲,一旁的古介脸色不太对了。

    古介点点头:“走吧。”

    “慢着,小安,我有话和你说。”

    小安愣了一下。“你叫他干什么?有什么和我说。”古介想把小安往外推,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不,我只和他说,我和你不熟,不然我谁也不告诉。”松古笑了,“当年的孩子要白死喽。”

    “行……”小安答应了。

    “你确定吗?”古介低声询问。

    小安拍拍胸脯:“没事了,我现在也是个警察,可不是当年被你带着的新人了。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叫你们进来的。”

    小安略过了古介,回到了审讯室。

    小安和松古(杜安):

    “什么事?他们现在都不在了。说吧。”小安回到了座位上。

    “嗯?我怎么能保证你不带着录音笔什么的?或者说监控?”

    小安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口袋,抬手示意对方自己没有携带任何东西。

    “行,你过来。”松古招手示意对方。

    小安靠近了一些,仍然保持着距离。“行吧,不强求你。”松古似乎很打趣。

    “什么事。”

    “哦,好吧。和你说是我意料之外,本来想着就这样算了,死了以后就完全没人知道了。本来上学的时候就想和你说的。”

    “有话快说,磨磨唧唧的。”

    “行吧,这么多年没见你性子变得这么不耐烦了,是这样的。”松古干咳了两下,“是我杀了当年岗山上那两个孩子。”

    “你?”小安心头一震,果然吗?

    “是的,我杀的,继我的母亲往后。”

    “你的母亲也是你杀的?”

    “不不,这不是,她是我父亲杀的,我用同样的方式杀了那两个孩子,在我老家的地下室里。”

    “你为什么杀他们?”

    “哦,这个嘛?我说过的,我想干件大事。”

    “但这……”

    “是错的,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幼稚的家伙,你还保持着那副救世主的姿态啊?呵呵。也是,如果不是你当年阻止那个家伙在食堂想揍我的话他现在就死了,他是真该好好谢谢你。”

    小安沉默了,缓缓开口:“然后你让父亲顶罪,你一直在他的庇护下活到了现在?”

    “不是,他主动帮我顶罪的,那个愚蠢的家伙,砸钱买通了法官和律师,让他把所有线索集中在自己这里,还托了……”

    松古喋喋不休地说着,小安沉默良久,没再说一个字,默默地记录了下来“利益”,“贿赂”,“或者还有什么?……”。

    “唯一坚持我有罪的警官死了,突发疾病,其实是因为……”

    “其实即使我的父亲不去试图为我顶罪我也不会死,我只不过是杀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

    审讯结束,小安感觉到了解脱。

    松古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小安,最后说了一句:“真是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小安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松古满意地看着他的眼睛。

    “没有早点把这事告诉你哈哈……”小安再也听不下去了,夺门而出。

    尾声:

    小安仿佛刚刚从缺氧环境中回到了陆地,同事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笔记:“辛苦了,同志。”

    “没事吧?”古介一直等在外面,看见小安出来后上前一步。

    “有……没事。”小安轻声说,似乎是在喃喃自语,笔……笔记呢?小安抬头看见了同事手里的自己的笔记本,夺了过来。

    “你没事吧?”同事憋住了自己想骂人的心情,这家伙怎么了?

    小安自顾自地撕下了密密麻麻记着松古对他说的那些信息,一句话也不肯说,将撕下来的纸放进了上衣口袋。“不要对外公开这起案子的任何除关于这起案子信息外的任何信息了,最好。”小安放松了些许下来,似乎为自己刚才的无礼感到抱歉,“没什么,也没说什么。”

    离开警局前,小安最后犹豫了一下,把那几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递给了古介:“我信任你,别说出去,什么也不要说,无论什么,无论是否有什么人问起你关于当年岗山两个孩子死的问题。”

    “谁会关心这个?”

    “不,一定有人会。”小安看着对方,“一定有人会,不管是媒体还是任何利益,都请你不要说出去,前辈,不管什么。”

    清冷的月光照在了地上,一派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