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眼睛
耳畔内忽然“沙沙”作响，等陈柯看过去，浮空机器人双手抓着个滚圆的黑影从大厅的深处飞了出来。等飞近一些后，陈柯才发现抓着的是师立丰。
此时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头上顶着团红绿色植物枝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颊两侧挂着几道淡淡血印，至于身上的衣服则有好几处撕开，上衣几烂成布条。
“你这是？”
陈柯看着师立丰被机器人从空中扔回到地面，随后在地上滚成了团。
陈柯皱着眉看到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正抱着自己的右腿呲牙咧嘴。他走进后，才看清楚对方的右腿外侧，从脚踝至大腿挂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好在血印不深，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
“不是找门吗？你这是怎么回事？”陈柯有些疑惑。
“别说了，前面的楼梯塌了。我倒霉，过去的时候没注意，没踩稳摔下去了……要不是你这机器人，我怕是回不来了。”胖子絮絮叨叨，语气中颇有些委屈。
陈柯也不再继续问，他拿出一瓶凝血喷雾，朝着师立丰的腿一喷。也不管这个胖子疼得死去活来，喷完就转身走去旁边的机器人。
机器人记录的数据和胖子说得差别不大。里面清楚记录了胖子从地上往旁边跳的画面。因为他的剧烈活动，一些本就破损的地板不住颤动，最后实在不堪重负就纷纷裂开，掉进下面的黑暗里。
这也算自作自受。
陈柯无奈得摇头。不过这里的老化的厉害，尤其这些长出来的植物看着就诡异，建筑的内部不知道被摧毁成什么样。他打定注意，尽量避开这些东西。而正要关掉记录的影像时，他忽然瞥见画面的右下角有团红色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两颗鹌鹑蛋般大小圆球从石头掉落的黑暗里升起，像是双眼睛，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师立丰。而后机器人俯身去抓住胖子时，那两颗眼球便“唰”得消失了。
“等等，那是什么？”
陈柯将影像退后了2秒，然后重新播放一遍。他紧盯着画面得右下角，但是这一次，本该出现出现眼睛的地方却是空无一物。原本红色闪过、眼睛盯着师立丰的画面仿佛凭空消失般。
他再把视频退回重播，结果依旧。
错觉？
陈柯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那两颗圆球给他的印象深刻，他不会记错。他重新退回去，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那双鹌鹑蛋大小的眼睛仍是不见踪影。
他错开身，把腕表里的影像展示给师立丰。
“你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吗？”他倒退了几秒，把自己刚才见到的东西说了一遍，又重新播放一次。
师立丰盯着画面，一连看了两遍，他奇怪得看向陈柯：“我啥也没看到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柯皱着眉，并没回答。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但他很快便将脑袋里的这些压下，打算之后的行动再谨慎些。
胖子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吸引走。他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转过头正好看到躺在机器人手里的女人蜷缩着身体。
“她这是……发烧了？”扫到女人脸上不在正常的红晕，师立丰看向了陈柯，“有药吗？咱们只是完成任务，又不是没有人性。”
陈柯摇了摇头，他指着机器人回答：“我身上也没药，现在让其他机器人去找了……估计还要段时间。”
师立丰也点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对了，我记得塔台大厅以前有个储物室，里面会放些常用的工具和药品啥的，我去找找，说不定还有一些。”
然而他尝试着站了几次，受伤的右腿要支撑起肥胖的身躯却是有些困难。没几次就又“扑通”栽倒在地。
陈柯无奈叹了口气，他打断了对方的挣扎，开口说道：“还是我去吧。”
获得了具体方位的信息后，陈柯的身影消失在植物丛林中。师立丰看着人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时，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身后侧的机器人。
浮空机器人默默飘在半空，捧着女人。也许是师立丰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台机器人的动作比以前轻柔了许多。
另一边，陈柯绕着大厅的边寻找师立丰口中的那间储物室。他很谨慎，只要看到地上有些裂缝，就立刻改变路线，换一条更为稳妥的路线。而这也带来了好处，他最终安然无恙得找到了储物室。
与其他腐朽、被植物占领得地方不同，储物室的门干干净净，门上仅仅落了层厚灰。那些从地下生长出来的藤蔓、花束似乎是惧怕着这扇门，在离门半米远的地方便绕开，留出片空地。而即便如此，那些最靠近门的植物老化的比其他地方要快，空地的边缘上，残存着一圈黄褐色的植物残渣。
陈柯看着怪异的一幕，他没有立刻上前，打量了几分钟后，从地上抓起一条长枝伸向门。
而枝条的顶端稍一接触到门，便升起抹黄褐色，枯萎立刻从顶部开始向尾端蔓延、扩散，眨眼间大半条树枝已经失去最初的绿意。
陈柯松手将树枝扔掉，整条树枝刹那间变成粉末消散，只留下一地的碎屑。他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从周围搜寻足够长的树枝，接着便把它们举向大门。这次，他看着扩散过来的黄褐色，没有立刻松手。而那些东西在离他的手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
只对这些植物有影响？
陈柯又试了几次，结果那些黄褐色都停在了手掌前几公分，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对着跟在身后的浮空机器人下达几个命令，只要发现不对劲，就让它立刻抓着自己的肩膀离开。然后一步踏出，稳稳当当得站在空地上——
四周安静如故。
陈柯点了点头，看来和想象中得差不太多，门上或者房间离估计有一些可以抑制、摧毁这些植物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刚才自己站的位置，原本被破坏的一些枝条、藤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修复，几秒钟的时间，他刚才留下的所有痕迹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些植物也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需要光照、也不需要水，生长速度也极为恐怖。陈柯不由得怀疑，按照这种生长速度，它们早就会长满整个基地，为什么在塔台外面全然看不到？难不成塔台的墙壁和门后面的东西是一样的？
陈柯没有多想，直接迈步走向门，伸手按住门把向内一推，门却是纹丝不动。他逐渐加大力气，可门后像是堵着千斤重物，反而是门框“嘎吱”作响。
尝试几次无果，陈柯放弃了继续挣扎，转而看向自己的助力。
浮空机器人飞了下来。在陈柯的控制下，那双机械巨掌各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如同小号的螺丝刀，咔咔几下，整张门便被卸了下来，露出屋内的境况。
等陈柯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他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堵住门的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碎石，其中还嵌着一排排灯座。顺着石块间的缝隙，能看到屋内早已破败不堪，中间一大块塌陷下去，留着一片漆黑。而残存的几处，地板也是摇摇欲坠，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
这种情形下，师立丰口里的医药柜早已不知所踪。
陈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番都是白忙活了。但他忽然感觉有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等他视线迎上去，正好在储物室的黑暗中，看到一双鹌鹑蛋大小的石头眼睛。
那双眼睛表面散发着点点白光，外表光滑，石头的正中心则是闪烁着红光。注意到陈柯在看向自己后，它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追！
陈柯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与撞见的其他怪物不同，他从这双眼睛上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似乎之前在哪见过。而且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的主人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指挥着机器人搬走堵住门的石块，然后钻了进去。
储物室内仅存的几处地面略微有些细小，站在上面有些局促。等机器人也顺着门进来后，陈柯就只能踮起脚尖。
房间中央的地板塌陷得极其严重，站在上面朝塌陷的下面看，里面一片漆黑，恍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陈柯故意踢了几块石头下去，很快就听到石头撞在某些金属上的清脆声。
没有看起来那么深。
陈柯便命令机器人抓着自己的肩膀，朝着黑暗飞下去。等他的眼睛稍微适应黑暗时，脚底已经踩到坚硬的物体上。等他再黑暗中恢复视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3人多宽的圆形通道内，脚下踩着铁网铺成的路——
通道并非漆黑一片。管道顶部和底端装着几个感应灯，在感应到陈柯后，灯口便散发着淡淡微光，勉强能分辨出方位。
陈柯微微眯起眼，他瞥到前面管道的拐角处一抹亮光闪过。他深知这种陌生的环境可能存在一些危险，并没有立刻上去追，而是观察起周围，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缓步跟了上去。
管道的路曲折横生，每到一处拐口，便生出4~8节通道，走起来错综复杂，犹如一张布满连接的网格。陈柯很快就放弃了继续记忆，转而靠浮空机器人的记录。他担心出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每隔几段路，便将记录里的影像同步到腕表中。
渐渐的，陈柯也发现那双眼睛似乎并不是逃跑，像是引导他去某个地方。眼睛每隔段时间都会停下来等待陈柯，见后者没有跟上，它甚至会折返回来看一看。
陈柯一路上见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他也缓缓跟在后面，没有着急追上去。
此时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头上顶着团红绿色植物枝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颊两侧挂着几道淡淡血印，至于身上的衣服则有好几处撕开，上衣几烂成布条。
“你这是？”
陈柯看着师立丰被机器人从空中扔回到地面，随后在地上滚成了团。
陈柯皱着眉看到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正抱着自己的右腿呲牙咧嘴。他走进后，才看清楚对方的右腿外侧，从脚踝至大腿挂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好在血印不深，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
“不是找门吗？你这是怎么回事？”陈柯有些疑惑。
“别说了，前面的楼梯塌了。我倒霉，过去的时候没注意，没踩稳摔下去了……要不是你这机器人，我怕是回不来了。”胖子絮絮叨叨，语气中颇有些委屈。
陈柯也不再继续问，他拿出一瓶凝血喷雾，朝着师立丰的腿一喷。也不管这个胖子疼得死去活来，喷完就转身走去旁边的机器人。
机器人记录的数据和胖子说得差别不大。里面清楚记录了胖子从地上往旁边跳的画面。因为他的剧烈活动，一些本就破损的地板不住颤动，最后实在不堪重负就纷纷裂开，掉进下面的黑暗里。
这也算自作自受。
陈柯无奈得摇头。不过这里的老化的厉害，尤其这些长出来的植物看着就诡异，建筑的内部不知道被摧毁成什么样。他打定注意，尽量避开这些东西。而正要关掉记录的影像时，他忽然瞥见画面的右下角有团红色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两颗鹌鹑蛋般大小圆球从石头掉落的黑暗里升起，像是双眼睛，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师立丰。而后机器人俯身去抓住胖子时，那两颗眼球便“唰”得消失了。
“等等，那是什么？”
陈柯将影像退后了2秒，然后重新播放一遍。他紧盯着画面得右下角，但是这一次，本该出现出现眼睛的地方却是空无一物。原本红色闪过、眼睛盯着师立丰的画面仿佛凭空消失般。
他再把视频退回重播，结果依旧。
错觉？
陈柯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那两颗圆球给他的印象深刻，他不会记错。他重新退回去，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那双鹌鹑蛋大小的眼睛仍是不见踪影。
他错开身，把腕表里的影像展示给师立丰。
“你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吗？”他倒退了几秒，把自己刚才见到的东西说了一遍，又重新播放一次。
师立丰盯着画面，一连看了两遍，他奇怪得看向陈柯：“我啥也没看到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柯皱着眉，并没回答。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但他很快便将脑袋里的这些压下，打算之后的行动再谨慎些。
胖子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吸引走。他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转过头正好看到躺在机器人手里的女人蜷缩着身体。
“她这是……发烧了？”扫到女人脸上不在正常的红晕，师立丰看向了陈柯，“有药吗？咱们只是完成任务，又不是没有人性。”
陈柯摇了摇头，他指着机器人回答：“我身上也没药，现在让其他机器人去找了……估计还要段时间。”
师立丰也点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对了，我记得塔台大厅以前有个储物室，里面会放些常用的工具和药品啥的，我去找找，说不定还有一些。”
然而他尝试着站了几次，受伤的右腿要支撑起肥胖的身躯却是有些困难。没几次就又“扑通”栽倒在地。
陈柯无奈叹了口气，他打断了对方的挣扎，开口说道：“还是我去吧。”
获得了具体方位的信息后，陈柯的身影消失在植物丛林中。师立丰看着人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时，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身后侧的机器人。
浮空机器人默默飘在半空，捧着女人。也许是师立丰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台机器人的动作比以前轻柔了许多。
另一边，陈柯绕着大厅的边寻找师立丰口中的那间储物室。他很谨慎，只要看到地上有些裂缝，就立刻改变路线，换一条更为稳妥的路线。而这也带来了好处，他最终安然无恙得找到了储物室。
与其他腐朽、被植物占领得地方不同，储物室的门干干净净，门上仅仅落了层厚灰。那些从地下生长出来的藤蔓、花束似乎是惧怕着这扇门，在离门半米远的地方便绕开，留出片空地。而即便如此，那些最靠近门的植物老化的比其他地方要快，空地的边缘上，残存着一圈黄褐色的植物残渣。
陈柯看着怪异的一幕，他没有立刻上前，打量了几分钟后，从地上抓起一条长枝伸向门。
而枝条的顶端稍一接触到门，便升起抹黄褐色，枯萎立刻从顶部开始向尾端蔓延、扩散，眨眼间大半条树枝已经失去最初的绿意。
陈柯松手将树枝扔掉，整条树枝刹那间变成粉末消散，只留下一地的碎屑。他没有停下动作，而是继续从周围搜寻足够长的树枝，接着便把它们举向大门。这次，他看着扩散过来的黄褐色，没有立刻松手。而那些东西在离他的手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
只对这些植物有影响？
陈柯又试了几次，结果那些黄褐色都停在了手掌前几公分，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他对着跟在身后的浮空机器人下达几个命令，只要发现不对劲，就让它立刻抓着自己的肩膀离开。然后一步踏出，稳稳当当得站在空地上——
四周安静如故。
陈柯点了点头，看来和想象中得差不太多，门上或者房间离估计有一些可以抑制、摧毁这些植物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刚才自己站的位置，原本被破坏的一些枝条、藤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修复，几秒钟的时间，他刚才留下的所有痕迹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些植物也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需要光照、也不需要水，生长速度也极为恐怖。陈柯不由得怀疑，按照这种生长速度，它们早就会长满整个基地，为什么在塔台外面全然看不到？难不成塔台的墙壁和门后面的东西是一样的？
陈柯没有多想，直接迈步走向门，伸手按住门把向内一推，门却是纹丝不动。他逐渐加大力气，可门后像是堵着千斤重物，反而是门框“嘎吱”作响。
尝试几次无果，陈柯放弃了继续挣扎，转而看向自己的助力。
浮空机器人飞了下来。在陈柯的控制下，那双机械巨掌各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如同小号的螺丝刀，咔咔几下，整张门便被卸了下来，露出屋内的境况。
等陈柯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后，他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堵住门的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碎石，其中还嵌着一排排灯座。顺着石块间的缝隙，能看到屋内早已破败不堪，中间一大块塌陷下去，留着一片漆黑。而残存的几处，地板也是摇摇欲坠，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
这种情形下，师立丰口里的医药柜早已不知所踪。
陈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番都是白忙活了。但他忽然感觉有道目光正盯着自己，等他视线迎上去，正好在储物室的黑暗中，看到一双鹌鹑蛋大小的石头眼睛。
那双眼睛表面散发着点点白光，外表光滑，石头的正中心则是闪烁着红光。注意到陈柯在看向自己后，它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追！
陈柯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与撞见的其他怪物不同，他从这双眼睛上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似乎之前在哪见过。而且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的主人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指挥着机器人搬走堵住门的石块，然后钻了进去。
储物室内仅存的几处地面略微有些细小，站在上面有些局促。等机器人也顺着门进来后，陈柯就只能踮起脚尖。
房间中央的地板塌陷得极其严重，站在上面朝塌陷的下面看，里面一片漆黑，恍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陈柯故意踢了几块石头下去，很快就听到石头撞在某些金属上的清脆声。
没有看起来那么深。
陈柯便命令机器人抓着自己的肩膀，朝着黑暗飞下去。等他的眼睛稍微适应黑暗时，脚底已经踩到坚硬的物体上。等他再黑暗中恢复视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3人多宽的圆形通道内，脚下踩着铁网铺成的路——
通道并非漆黑一片。管道顶部和底端装着几个感应灯，在感应到陈柯后，灯口便散发着淡淡微光，勉强能分辨出方位。
陈柯微微眯起眼，他瞥到前面管道的拐角处一抹亮光闪过。他深知这种陌生的环境可能存在一些危险，并没有立刻上去追，而是观察起周围，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缓步跟了上去。
管道的路曲折横生，每到一处拐口，便生出4~8节通道，走起来错综复杂，犹如一张布满连接的网格。陈柯很快就放弃了继续记忆，转而靠浮空机器人的记录。他担心出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每隔几段路，便将记录里的影像同步到腕表中。
渐渐的，陈柯也发现那双眼睛似乎并不是逃跑，像是引导他去某个地方。眼睛每隔段时间都会停下来等待陈柯，见后者没有跟上，它甚至会折返回来看一看。
陈柯一路上见对方似乎没有恶意，他也缓缓跟在后面，没有着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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