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怎么回事？”苏羽说。
“苏羽，他还在失血！”林果说。
“不！”李将军说，“我不需要神血，如果这就是……我的结局……我接受……”
“明斯克战死后……梅变得很不对劲……”李吃力地说，“比尔把他拉到了……我身后的中央广场……并且关上了大门……”
“明斯克……愿他……安息……”李将军说着闭上了眼睛。
苏羽蹲下来，从李将军的上衣中找到了一封信。信纸是浅黄色的，是用在南部平原上广泛生长的树皮制成，摸起来有些粗糙，与雪松做的纸张一样，也有独特的草木香味。
“即便没有受到神的恩赐，您也是伟大的战士。”苏羽说，“安息吧。”
“我不明白！”利明说，“打完那针明明可以救回他的生命！苏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神血究竟是什么。”苏羽说，“你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神血能给人带来权力和力量，但仅仅如此吗？”
“我还是不明白!”利明说，“请把话说清楚。”
一旁的朱林果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连忙说，“我们还要救人，有些事以后慢慢说。”
广场的大门很好找，因为门前那滩诡异的血迹很显眼。
尸体血液像受到特殊力量的牵引，从门缝中流到了广场上。数千条血迹，丝丝缕缕，如充血眼球上的血丝般汇集到了广场上。
强烈的不安在三人心中涌动，但谁也不愿退却。
林果举起刃来，一枪把门打成稀碎。广场中央仅有神的雕像保存完整，此刻正沐浴在难得的阳光下。
三人在雕像旁看见梅的身影。
“梅！”朱林果和朱利明大叫着跑了过去。但很快他们放慢了脚步，因为血液，无数条血液聚集到梅的身边。
紧接着，兄妹俩听到了梅的低语：
“对不起……对不起……明斯克……比尔……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
血液……血液……赐于我……力量。
敌人……敌人……杀死，一个不留……
对不起……血液，你们的回忆，我好想留下……
血液！神的血液啊，多么美妙……
多么，美妙……”
“梅……”利明说。
梅缓缓扭过了头，利明不禁发出了尖叫，林果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梅的双眼无神，全身都是鲜血。最可怕的是她身边比尔和明斯克的尸体，像被啃食过一样。
梅发出了非人的尖叫，这种声音兄妹俩只在布鲁斯身上听到过。
“神血反噬！”俩人同时想到。
血液成了活物，梅身边的血液汇集到一起，形成一个个血刺向林果发起了攻击。
林果躲闪不及，一旁的苏羽立即冲上前来拔出利刃把血刺砍断。
“她会吸引霜华小队来到这里。”苏羽说，“你们上高台准备狙击。”
“可是……”
“什么可是。”苏羽说，“还没明白吗，巨大的悲伤已经摧毁了她的头脑，想为战友复仇的怒火激起了神血的反噬。他已经不是梅了。”
又是一声尖叫，三人头痛起来，疼痛中林果看到了几种幻像。
“快去！”苏羽说。
血刺又出现了，苏羽陷入苦战。兄妹俩人向右跑去，准备占领制高点。
“小心。”他们听到了苏羽的尖叫。
朱林果向后看去，血液把梅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变得更像个怪物了。梅离地已有五米，正用弓箭瞄准朱林果。
一箭射出，天空仿佛泛出血红色。朱利明纵身一跃，用盾护住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却被打飞，在地上滚了几圈。
“利明！”林果叫道。
“没什么。”利明从地上爬了起来，“快上制高点！”
血液侵入苏羽的刃中，神血中所承载的信息被苏羽窥探到了。
虽然只是一些片断：
枪炮声响起。
“不……不……”苏羽听到了梅的声音，同时看到了明斯克的脸。
“很可笑吧。”明斯克说，“还想着……国家统一后，我们能过上……好日子……”
“你在说什么！”梅说，“振作点!”随及梅对身边人喊道，“医疗兵！”
“死光了！”
梅又看向了李将军，几发子弹从他头上掠过。
“梅……”怀中明斯克的气息越来越弱。“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是……是在覆雪街上，那时……也是这样的雪……”
“别说了……”梅带着哭腔，“坚持住，求你了……”
“多可笑啊。”明斯克说着，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多可笑啊，我自己……竟是这样的结局……”
信息缺失，没人知道明斯克想要拿出什么。下一秒，梅的视线变得血红。视野内一切沾着血液的东西仿佛都成了凶残的怪物，互相撕咬。
苏羽不知为何，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轰！”林果刃响了。梅失去血液的支撑，从空中跌落。
苏羽不敢怠慢，血刺在地上不断冒出。终于，苏羽的刃刺入了梅的体内。
梅的血液开始流失。神血似乎发现了新的宿主，顺着苏羽的刃进入她的身体。苏羽想拔出刃来，却发现自己的刃像钉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苏羽，是……你吗？”梅眼睛恢复了正常，这是她仅存的理智。”
“对不起。”梅又说，“希望我的神血不会连累你。”
苏羽终于把刃拔了出来。梅倒在了地上，成为没有生命的躯体。
苏羽感到阵阵头昏，手臂越来越红，终于渗透出血来。她很清楚过度摄入神血是什么下场。自古以来，对神血贪婪和僭越之人，神血终会爆发反噬惩罚。
苏羽的视野越来越红，眼中天与地混为一体，混沌一片无法看清。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苏羽失去了意识。
“苏羽！”利明托起苏羽沉沉的身体。
“还活着，还有呼吸。”林果说。
“活不了多久了。”身为虚影的宁显现在了兄妹俩人身边。
“你说什么!”林果说。
“他过度摄入了神血，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已不堪重负。他将会和梅一样。”宁说。
“现在该怎么办？”利明说。
“我记的你带着镇止剂。”宁说，“那可以暂时救她一命。”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利明。
“你们的身体里有我的存在。”宁说，“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哥。”利明从包中拿出药剂，“真要注射?父亲告诉我们必须留好制约血灾的方法。”
林果却没有犹豫。
“药剂还会有的，但苏羽的命只有一次，快注射！”林果说。
针头尚未扎进苏羽的皮肤里，天空中就传出嘈杂的轰鸣。三架飞行器从空中降落，吹荡起广场的尘土和雪粒。
霜华小队就这样从天而降。
“奇怪。”一名队员说，“刚才地上明明有活物。”
“大概被你的尾焰烫死了。”另一个队员说，“你的降落技术太差了。”
“保持警惕！”队长威廉说，“前方报告有一小股敌人突破了防线。”
“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队员们都不以为然。
“看看他们是谁。”威廉说。
“队长。”队员说，“目标在这里，但他已经死了。”
威廉蹲下查看梅的尸体。
“神血已经抽走了。”威廉说，“她胸前的这道剑伤有点奇怪。”
威廉又回头看了一下神像的缺口，他很清楚，一般的刃不具有这种伤杀力。
“苏羽、皇子，怎么这么巧。”威廉说。
“队长。”队员说，“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小股精锐敌人杀了她！”威廉说，“给外围的人发信号，不要让他们跑了。”
威廉不知道的是目标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
“苏羽看起来好些了，你干的不错。”林果说。
“这真是……不可思议。镇止剂效果不错！”宁又出现在俩人的视野里。
“少说没用的。”林果说，“别挡我看路。”
“你走那条路会撞上敌人的。”宁说，“异变已经消除，敌人进城了。”
“当真？”利明说。
“我觉得我们之间要有基本的信任。”宁说。
“那该怎么办？宁。”林果。
“怎么？知道寻求我的帮助了。”宁说。
“好吧。”林果说，“刚才是我冲动了。”
“我会联系你父亲。”宁说，“他一定有办法。你就好好躲起来，等我的消息吧。”
……
“苏羽，他还在失血！”林果说。
“不！”李将军说，“我不需要神血，如果这就是……我的结局……我接受……”
“明斯克战死后……梅变得很不对劲……”李吃力地说，“比尔把他拉到了……我身后的中央广场……并且关上了大门……”
“明斯克……愿他……安息……”李将军说着闭上了眼睛。
苏羽蹲下来，从李将军的上衣中找到了一封信。信纸是浅黄色的，是用在南部平原上广泛生长的树皮制成，摸起来有些粗糙，与雪松做的纸张一样，也有独特的草木香味。
“即便没有受到神的恩赐，您也是伟大的战士。”苏羽说，“安息吧。”
“我不明白！”利明说，“打完那针明明可以救回他的生命！苏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神血究竟是什么。”苏羽说，“你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神血能给人带来权力和力量，但仅仅如此吗？”
“我还是不明白!”利明说，“请把话说清楚。”
一旁的朱林果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连忙说，“我们还要救人，有些事以后慢慢说。”
广场的大门很好找，因为门前那滩诡异的血迹很显眼。
尸体血液像受到特殊力量的牵引，从门缝中流到了广场上。数千条血迹，丝丝缕缕，如充血眼球上的血丝般汇集到了广场上。
强烈的不安在三人心中涌动，但谁也不愿退却。
林果举起刃来，一枪把门打成稀碎。广场中央仅有神的雕像保存完整，此刻正沐浴在难得的阳光下。
三人在雕像旁看见梅的身影。
“梅！”朱林果和朱利明大叫着跑了过去。但很快他们放慢了脚步，因为血液，无数条血液聚集到梅的身边。
紧接着，兄妹俩听到了梅的低语：
“对不起……对不起……明斯克……比尔……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
血液……血液……赐于我……力量。
敌人……敌人……杀死，一个不留……
对不起……血液，你们的回忆，我好想留下……
血液！神的血液啊，多么美妙……
多么，美妙……”
“梅……”利明说。
梅缓缓扭过了头，利明不禁发出了尖叫，林果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梅的双眼无神，全身都是鲜血。最可怕的是她身边比尔和明斯克的尸体，像被啃食过一样。
梅发出了非人的尖叫，这种声音兄妹俩只在布鲁斯身上听到过。
“神血反噬！”俩人同时想到。
血液成了活物，梅身边的血液汇集到一起，形成一个个血刺向林果发起了攻击。
林果躲闪不及，一旁的苏羽立即冲上前来拔出利刃把血刺砍断。
“她会吸引霜华小队来到这里。”苏羽说，“你们上高台准备狙击。”
“可是……”
“什么可是。”苏羽说，“还没明白吗，巨大的悲伤已经摧毁了她的头脑，想为战友复仇的怒火激起了神血的反噬。他已经不是梅了。”
又是一声尖叫，三人头痛起来，疼痛中林果看到了几种幻像。
“快去！”苏羽说。
血刺又出现了，苏羽陷入苦战。兄妹俩人向右跑去，准备占领制高点。
“小心。”他们听到了苏羽的尖叫。
朱林果向后看去，血液把梅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变得更像个怪物了。梅离地已有五米，正用弓箭瞄准朱林果。
一箭射出，天空仿佛泛出血红色。朱利明纵身一跃，用盾护住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却被打飞，在地上滚了几圈。
“利明！”林果叫道。
“没什么。”利明从地上爬了起来，“快上制高点！”
血液侵入苏羽的刃中，神血中所承载的信息被苏羽窥探到了。
虽然只是一些片断：
枪炮声响起。
“不……不……”苏羽听到了梅的声音，同时看到了明斯克的脸。
“很可笑吧。”明斯克说，“还想着……国家统一后，我们能过上……好日子……”
“你在说什么！”梅说，“振作点!”随及梅对身边人喊道，“医疗兵！”
“死光了！”
梅又看向了李将军，几发子弹从他头上掠过。
“梅……”怀中明斯克的气息越来越弱。“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是……是在覆雪街上，那时……也是这样的雪……”
“别说了……”梅带着哭腔，“坚持住，求你了……”
“多可笑啊。”明斯克说着，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多可笑啊，我自己……竟是这样的结局……”
信息缺失，没人知道明斯克想要拿出什么。下一秒，梅的视线变得血红。视野内一切沾着血液的东西仿佛都成了凶残的怪物，互相撕咬。
苏羽不知为何，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轰！”林果刃响了。梅失去血液的支撑，从空中跌落。
苏羽不敢怠慢，血刺在地上不断冒出。终于，苏羽的刃刺入了梅的体内。
梅的血液开始流失。神血似乎发现了新的宿主，顺着苏羽的刃进入她的身体。苏羽想拔出刃来，却发现自己的刃像钉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苏羽，是……你吗？”梅眼睛恢复了正常，这是她仅存的理智。”
“对不起。”梅又说，“希望我的神血不会连累你。”
苏羽终于把刃拔了出来。梅倒在了地上，成为没有生命的躯体。
苏羽感到阵阵头昏，手臂越来越红，终于渗透出血来。她很清楚过度摄入神血是什么下场。自古以来，对神血贪婪和僭越之人，神血终会爆发反噬惩罚。
苏羽的视野越来越红，眼中天与地混为一体，混沌一片无法看清。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苏羽失去了意识。
“苏羽！”利明托起苏羽沉沉的身体。
“还活着，还有呼吸。”林果说。
“活不了多久了。”身为虚影的宁显现在了兄妹俩人身边。
“你说什么!”林果说。
“他过度摄入了神血，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已不堪重负。他将会和梅一样。”宁说。
“现在该怎么办？”利明说。
“我记的你带着镇止剂。”宁说，“那可以暂时救她一命。”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利明。
“你们的身体里有我的存在。”宁说，“我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哥。”利明从包中拿出药剂，“真要注射?父亲告诉我们必须留好制约血灾的方法。”
林果却没有犹豫。
“药剂还会有的，但苏羽的命只有一次，快注射！”林果说。
针头尚未扎进苏羽的皮肤里，天空中就传出嘈杂的轰鸣。三架飞行器从空中降落，吹荡起广场的尘土和雪粒。
霜华小队就这样从天而降。
“奇怪。”一名队员说，“刚才地上明明有活物。”
“大概被你的尾焰烫死了。”另一个队员说，“你的降落技术太差了。”
“保持警惕！”队长威廉说，“前方报告有一小股敌人突破了防线。”
“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队员们都不以为然。
“看看他们是谁。”威廉说。
“队长。”队员说，“目标在这里，但他已经死了。”
威廉蹲下查看梅的尸体。
“神血已经抽走了。”威廉说，“她胸前的这道剑伤有点奇怪。”
威廉又回头看了一下神像的缺口，他很清楚，一般的刃不具有这种伤杀力。
“苏羽、皇子，怎么这么巧。”威廉说。
“队长。”队员说，“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小股精锐敌人杀了她！”威廉说，“给外围的人发信号，不要让他们跑了。”
威廉不知道的是目标与自己仅有一墙之隔。
“苏羽看起来好些了，你干的不错。”林果说。
“这真是……不可思议。镇止剂效果不错！”宁又出现在俩人的视野里。
“少说没用的。”林果说，“别挡我看路。”
“你走那条路会撞上敌人的。”宁说，“异变已经消除，敌人进城了。”
“当真？”利明说。
“我觉得我们之间要有基本的信任。”宁说。
“那该怎么办？宁。”林果。
“怎么？知道寻求我的帮助了。”宁说。
“好吧。”林果说，“刚才是我冲动了。”
“我会联系你父亲。”宁说，“他一定有办法。你就好好躲起来，等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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