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存在意外的可能
临近傍晚，天空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睡拍打着窗户，像聒噪又惹人烦的蚊子一般扰人清静。
杨焱焱沉默地看着接完电话、慌乱地用笔电搜了什么东西后就僵在那里、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的赫连赫，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导他。
知觉告诉自己，他的反常肯定和赫连淼淼有关。
背对着赫连赫的尤雅戳了一下杨焱焱，把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挤眉示意他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你明早有课吗？”杨焱焱仿佛没看懂她的暗示似的，岔开话题说，“老街口的烤鸭怎么样？好久没吃了，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尤雅抬手隔空挥了他一圈，蹙眉用口型说，“你好歹开导一下啊，我喊了半天，他都没反应……”
“不用哄，”杨焱焱轻声答，“昨天就这样了。”
尤雅无言地看着他，将信将疑：“……”
“唯一的女儿离家出走了，”杨焱焱把猜想说了一下，“估计是和老赫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尤雅白了他一眼，回头偷瞄了赫连赫几眼。
见他直了的眼睛半晌都不眨一下，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贴着墙边绕到了阳台上。
隔着阳台玻璃，她伸长脖子看窥探着赫连赫的显示屏。
显示器正停留在某个熟悉的邮箱界面，一个脸上打着马赛克、穿着棉麻连衣裙的消瘦女孩躺在血泊里。
尽管地面上有许多积水，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血水的轮廓。
她披散着的长发杂草一般凌乱地铺在地上，照片的右上角还有一只只漏出来了半个脚尖的浅棕色鞋子。
“……”尤雅默默地挪回了杨焱焱的床边，用过口型说，“别瞎咧咧，赫连老师在看案发现场的资料照片呢！”
“诶？”杨焱焱有些诧异，也用口型无声地回了一句，“老赫说他已经不再是警察了来着。”
“啊？”尤雅的瞳仁溜到了眼尾，但头却没有后转，依旧是无声地做着口型，“不可能，他看的是一个女孩子坠楼的照片，照片上全是血。”
“！”杨焱焱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去看赫连赫，后者还是保持着盯着显示器的静止动作，宛若一顿栩栩如生的蜡像，“……”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他冲尤雅递了个眼色，无声地说，“老赫昨晚梦到了她的女儿，梦里还哭了。”
“！”尤雅怀疑自己看错了，瞪大了眼睛示意他重复一遍，“等会儿……你说了啥？”
“我是说，你刚刚看到的女孩儿有可能是老赫是离家出走的女儿……”杨焱焱的口型越说幅度越小，后半句几乎被胡囵吞了下去。
“……”尤雅默然回首，看着赫连赫落寞的侧脸，不敢想他现在是何种心情。
“你的意思是……”秦烽坐直了些，若有所思地说，“萧楠楠昨天之所以出现在艾山公墓附近，是因为她要去公墓看望她早夭的孩子。”
“嗯……”亓琦点了点头，依旧是鹌鹑一般缩着肩膀，“楠楠姐素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绝不会有仇家；她心态一直很好，绝不会自杀。”
“目前的证据来看，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秦烽点了点头，似是安慰她似的，“也存在意外的可能。”
“秦队，”林殊适时走了过来，他敲了敲开着的门，目光扫过了江城后，停在了亓琦的脸上，“我这边有些发现。”
“你说，”秦烽看穿了他的顾虑，点了点头说，“亓琦不是外人，都可以说。”
“嗯，好。”林殊应声，说，“死者体表所有创口均为外力撞击所伤，未发现人为造成才束缚性损伤，创口表面有生活反应。”
亓琦呆滞地看着身前，涣散的焦点似乎不愿意承认林殊“死者”的称谓。
“其脏器未见器质性病变，胃未有损伤、内容物内未发现化学物质，血液等体液内也未发现化学物质。”
“死亡原因为失血性死亡。”林殊总结道，“肋骨骨折刺穿脾脏造成了急性脾脏破裂，腹腔内大出血后失血性休克，因未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失血过多身亡。”
“和初检的结果相差不多，”他补充说，举起了另一只手里的物证袋，“但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我在死者的咽喉内发现了一个硬币，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纹络。”
物证袋里是一个一角硬币大小的金属物，中间还有三个点，画几根线似乎能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三层的下面是衔着兰草展翅翱翔的青鸟，三只足清晰可见。
秦烽接过物证袋，打量了一番说：“这是个扣子吧？”
“看起来有点像，”林殊点了点头，说，“这枚扣子的直径有1.24cm，成年人是不会把这种小东西误吞到肚子里去的。”
“所以，我推断死者是故意吞进去的，”他补充说，“这个尺寸的异物完全可以进入成年人的食道，之所以会滞留在喉管内，是因为她是在濒死之前慌乱之中吞咽下去的。”
“！”亓琦的肩膀舒展了一些，但依旧还是肩膀有些内扣的模样。
“你是说……”为了让亓琦听得更容易一些，秦烽把猜想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她想提醒我们这个扣子和凶手有关？”
“我现在也倾向于‘塔吊’论，”林殊看着江城，把塔吊的猜想讲了一下，“勤哥刚才从网上搜了一下，这个扣子在某宝上搜不到同款，应该是定制的。”
“那人从某些不太正当的渠道购买过黑色高仿款的SP卫衣，同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这种特征非常明显的扣子。”他做了总结，“SP的法务号称地表最强法务部，线上购买的概率几乎不存在。”
“……”一直沉默不语的亓琦咽了口吐沫，怯生生地说，“那个……林老师，关于这个扣子，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你说。”林殊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她，说。
“这个扣子像是JK制服上的装饰品，校供衬衫上都会有类似的纽扣装饰。”她打开手机的某宝，搜索了一下关键词，将弹出来的关联产品展示给在坐的人看，声音依旧听起来怯生生的，“这样……是不是能稍稍缩小一些范围？”
淅淅沥沥的雨睡拍打着窗户，像聒噪又惹人烦的蚊子一般扰人清静。
杨焱焱沉默地看着接完电话、慌乱地用笔电搜了什么东西后就僵在那里、如同被人点穴了一般的赫连赫，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导他。
知觉告诉自己，他的反常肯定和赫连淼淼有关。
背对着赫连赫的尤雅戳了一下杨焱焱，把他从出神中拉了回来，挤眉示意他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你明早有课吗？”杨焱焱仿佛没看懂她的暗示似的，岔开话题说，“老街口的烤鸭怎么样？好久没吃了，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尤雅抬手隔空挥了他一圈，蹙眉用口型说，“你好歹开导一下啊，我喊了半天，他都没反应……”
“不用哄，”杨焱焱轻声答，“昨天就这样了。”
尤雅无言地看着他，将信将疑：“……”
“唯一的女儿离家出走了，”杨焱焱把猜想说了一下，“估计是和老赫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尤雅白了他一眼，回头偷瞄了赫连赫几眼。
见他直了的眼睛半晌都不眨一下，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贴着墙边绕到了阳台上。
隔着阳台玻璃，她伸长脖子看窥探着赫连赫的显示屏。
显示器正停留在某个熟悉的邮箱界面，一个脸上打着马赛克、穿着棉麻连衣裙的消瘦女孩躺在血泊里。
尽管地面上有许多积水，依然能清晰地看到血水的轮廓。
她披散着的长发杂草一般凌乱地铺在地上，照片的右上角还有一只只漏出来了半个脚尖的浅棕色鞋子。
“……”尤雅默默地挪回了杨焱焱的床边，用过口型说，“别瞎咧咧，赫连老师在看案发现场的资料照片呢！”
“诶？”杨焱焱有些诧异，也用口型无声地回了一句，“老赫说他已经不再是警察了来着。”
“啊？”尤雅的瞳仁溜到了眼尾，但头却没有后转，依旧是无声地做着口型，“不可能，他看的是一个女孩子坠楼的照片，照片上全是血。”
“！”杨焱焱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去看赫连赫，后者还是保持着盯着显示器的静止动作，宛若一顿栩栩如生的蜡像，“……”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他冲尤雅递了个眼色，无声地说，“老赫昨晚梦到了她的女儿，梦里还哭了。”
“！”尤雅怀疑自己看错了，瞪大了眼睛示意他重复一遍，“等会儿……你说了啥？”
“我是说，你刚刚看到的女孩儿有可能是老赫是离家出走的女儿……”杨焱焱的口型越说幅度越小，后半句几乎被胡囵吞了下去。
“……”尤雅默然回首，看着赫连赫落寞的侧脸，不敢想他现在是何种心情。
“你的意思是……”秦烽坐直了些，若有所思地说，“萧楠楠昨天之所以出现在艾山公墓附近，是因为她要去公墓看望她早夭的孩子。”
“嗯……”亓琦点了点头，依旧是鹌鹑一般缩着肩膀，“楠楠姐素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绝不会有仇家；她心态一直很好，绝不会自杀。”
“目前的证据来看，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秦烽点了点头，似是安慰她似的，“也存在意外的可能。”
“秦队，”林殊适时走了过来，他敲了敲开着的门，目光扫过了江城后，停在了亓琦的脸上，“我这边有些发现。”
“你说，”秦烽看穿了他的顾虑，点了点头说，“亓琦不是外人，都可以说。”
“嗯，好。”林殊应声，说，“死者体表所有创口均为外力撞击所伤，未发现人为造成才束缚性损伤，创口表面有生活反应。”
亓琦呆滞地看着身前，涣散的焦点似乎不愿意承认林殊“死者”的称谓。
“其脏器未见器质性病变，胃未有损伤、内容物内未发现化学物质，血液等体液内也未发现化学物质。”
“死亡原因为失血性死亡。”林殊总结道，“肋骨骨折刺穿脾脏造成了急性脾脏破裂，腹腔内大出血后失血性休克，因未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失血过多身亡。”
“和初检的结果相差不多，”他补充说，举起了另一只手里的物证袋，“但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我在死者的咽喉内发现了一个硬币，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纹络。”
物证袋里是一个一角硬币大小的金属物，中间还有三个点，画几根线似乎能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三层的下面是衔着兰草展翅翱翔的青鸟，三只足清晰可见。
秦烽接过物证袋，打量了一番说：“这是个扣子吧？”
“看起来有点像，”林殊点了点头，说，“这枚扣子的直径有1.24cm，成年人是不会把这种小东西误吞到肚子里去的。”
“所以，我推断死者是故意吞进去的，”他补充说，“这个尺寸的异物完全可以进入成年人的食道，之所以会滞留在喉管内，是因为她是在濒死之前慌乱之中吞咽下去的。”
“！”亓琦的肩膀舒展了一些，但依旧还是肩膀有些内扣的模样。
“你是说……”为了让亓琦听得更容易一些，秦烽把猜想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她想提醒我们这个扣子和凶手有关？”
“我现在也倾向于‘塔吊’论，”林殊看着江城，把塔吊的猜想讲了一下，“勤哥刚才从网上搜了一下，这个扣子在某宝上搜不到同款，应该是定制的。”
“那人从某些不太正当的渠道购买过黑色高仿款的SP卫衣，同时、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这种特征非常明显的扣子。”他做了总结，“SP的法务号称地表最强法务部，线上购买的概率几乎不存在。”
“……”一直沉默不语的亓琦咽了口吐沫，怯生生地说，“那个……林老师，关于这个扣子，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你说。”林殊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她，说。
“这个扣子像是JK制服上的装饰品，校供衬衫上都会有类似的纽扣装饰。”她打开手机的某宝，搜索了一下关键词，将弹出来的关联产品展示给在坐的人看，声音依旧听起来怯生生的，“这样……是不是能稍稍缩小一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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