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欺欺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
孤零零的月亮挂在昏黄的天空上，有种美人迟暮的悲凉感。
她起身打开了窗户，屋内呛人的烟味稍稍淡了些。
茶几旁边堆积成山的泡面桶内大多还盛着大半的汤水，浮着的油花已经结成了块儿。
电脑上的《虐杀现场》游戏停留在【异变实验室】界面。
她挪动鼠标转换视角，控制的角色原地转起了圈圈。
她不会玩游戏，所有的新手指引在此刻都成了晦涩难懂的“天书”。
挂在任务栏上的论坛页面突然弹出了邮件的弹窗。
她摁着“Tab”和“Alt”切换界面，新到的邮件来自于赫连赫，里面只有一张截图。
她放大截图，是一张转账完成的回执。
她微怔，把桌面上的压缩包打包发了过去。
邮件一成功发送，她就注销了论坛ID。
亮闪闪的星星挂在窗外，明晃晃的月光踏窗而来。
林殊把肩头的小挎包挂在门口，这才顺手将外套挂了起来。
手机适时震动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是“林琅”：“喂。”
“哥，”对面传来了一个嫩得如同高中生的声音，“最近工作忙嘛？”
“说，”林殊把自己跌进沙发，说，“要多少？”
“嘿嘿，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女声笑了，道，“我刚看上了一套应援服，698。”
“挂了电话就转你，”林殊把手机夹在颈窝，歪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别的还有事儿么？”
“没有了……哦不对，有一个，”他刚要挂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度，“你给我发的那个扣子是干什么的？”
“同事孩子的衣服掉了一个扣子，听说是和你常买的什么JK制服、打歌服啥的服一样的什么限定发售款，”林殊盘腿坐了起来，说，“看你没回我消息，以为你不认识呢。”
“你都不认识的话，估计很难找到认识的了。”他补充了一句，激将道，“不过再小众，你应该也都会认识的啊？”
“切，少来，”女声不屑地，并未上当，“先不说我认不认识，你这么怕麻烦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帮别人问扣子？”
“说了你又不信，”林殊故作不耐烦，刻意拿远了手机，“那还问我干什么？挂了吧。”
“哇，我都还没说我认不认识那枚扣子呢！”女声又大了一些，听起来急吼吼的，“哥你先别挂、哥，我亲哥！”
“那你说吧，”林殊把手机听筒贴回耳朵，“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详细说。”
“哼，求人还这么拽！”女孩忿忿道，“算了，不说了。”
“‘应援金’给你加个‘1’。”林殊抬头看了眼挂钟，不禁打了个哈欠，“再不说我要睡了，马上就12点了。”
“谢谢哥~”女声乐滋滋地说，“就算没有这‘1698’，我也得给我亲哥说嘛！”
“好了，别贫了，”林殊哭笑不得，催促说，“赶紧说！”
“哈哈哈哈哈……马上，”女声笑完，道，“这个扣子像是‘夜莺悲啼’的。”
“夜莺悲啼是什么？”林殊耳濡目染也听她念叨过一些二次元的东西，但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是‘番’？”
“不是，是一个小众女团，”女声解释说，“她们18年超火的，我那时候也买过她们的应援物的！”
“你忘了，你那时候还夸我用的笔记本好看来着！”
“……”林殊被雷到了，摸了摸额角，“你天天买那么多，我哪儿记得你买过什么？”
“哼、我就知道！”林琅气得鼻孔狠狠地吹了两口气，“敷衍怪！”
“我要生气啦！我才不会告诉你那些周边的照片都在我朋友圈里呢！”她吼道，“你自己翻去吧，哼——！”
“谢啦老妹儿，”林殊乐了，学了句东北腔，“这就给你转哈，挂了吧。”
挂断电话，他点开“林琅”转完了钱后，开始翻她18年的朋友圈。
她发朋友圈的频率很高，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朋友圈里发。
林殊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本以为她刚刚是照例在“傲娇”，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惩罚。
他一路往下划着，好一会儿才进入了“2018”。
从12月往下又翻了一会儿，一条11月17日的动态锁住了他的目光。
“夜莺悲啼签名海报到啦~！又是被漂亮姐姐们靓到的一天O(∩_∩)O~”
林琅点开排版成九宫格的附图缩略图，是9张不同风格的海报。
有刀光剑影、戎马一生的女将军风，有可爱俏皮的Lolita风，有星光熠熠的女明星Party风……
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照片要么以面具遮挡眉眼，要么用不同的动作遮挡部分面容，要么直接用名媛常用的折扇或是手包遮住双眸。
林殊大体扫了几眼，一张照片让他瞳仁微微紧缩。
那是一张酷似毕业照合影的海报，画面上的女孩穿着长袖的JK制服，比着“耶”的袖口隐约可见的袖扣和那枚奇怪的扣子十分相似。
他放大了图片，但因为林琅上传图片时并未点原图，放大依旧看不真切。
他把图片保存了下来，打开浏览器输入了“夜莺悲啼。”
弹出来的第一条是邓丽君的《九月的故事》，再往下翻是一则标题名为“7名夜莺缺席新闻发布会，瓦解传言坐实”的新闻稿。
他大体浏览了一下内容，大意是19年5月开始，几次团体活动均有成员缺席，官方放出消息称3周年活动全员出席，结果实际只到场了4人，剩下的7人均是找来的替身。
“合体”彻底成了笑话。
他关掉网页进入官方词条，最新的编辑信息更新于一年前。
这个组合共有11名成员，出道时最大的19岁，最小的14岁，人均16.13岁。
16年6月出道，到现在最大的也不过24周岁。
这个组合诞生之初就饱受争议，其运行团队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未成年少女的隐私才让所有成员戴着假面舞会似的假面成团出道，后来却被娱记扒出来是为了方便替换他们口中“不方便继续演艺事业”的成员。
后面古风曲出圈，为了配合古风造型将所有成员的艺名改为了单个字，还将假面改为了面纱遮脸，结果被精通PS的粉丝依照各自徽章的不同，拼合出了所有成员的相貌。
团队又自欺欺人地将面纱改成了纱带遮目。
孤零零的月亮挂在昏黄的天空上，有种美人迟暮的悲凉感。
她起身打开了窗户，屋内呛人的烟味稍稍淡了些。
茶几旁边堆积成山的泡面桶内大多还盛着大半的汤水，浮着的油花已经结成了块儿。
电脑上的《虐杀现场》游戏停留在【异变实验室】界面。
她挪动鼠标转换视角，控制的角色原地转起了圈圈。
她不会玩游戏，所有的新手指引在此刻都成了晦涩难懂的“天书”。
挂在任务栏上的论坛页面突然弹出了邮件的弹窗。
她摁着“Tab”和“Alt”切换界面，新到的邮件来自于赫连赫，里面只有一张截图。
她放大截图，是一张转账完成的回执。
她微怔，把桌面上的压缩包打包发了过去。
邮件一成功发送，她就注销了论坛ID。
亮闪闪的星星挂在窗外，明晃晃的月光踏窗而来。
林殊把肩头的小挎包挂在门口，这才顺手将外套挂了起来。
手机适时震动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是“林琅”：“喂。”
“哥，”对面传来了一个嫩得如同高中生的声音，“最近工作忙嘛？”
“说，”林殊把自己跌进沙发，说，“要多少？”
“嘿嘿，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女声笑了，道，“我刚看上了一套应援服，698。”
“挂了电话就转你，”林殊把手机夹在颈窝，歪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别的还有事儿么？”
“没有了……哦不对，有一个，”他刚要挂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大了几度，“你给我发的那个扣子是干什么的？”
“同事孩子的衣服掉了一个扣子，听说是和你常买的什么JK制服、打歌服啥的服一样的什么限定发售款，”林殊盘腿坐了起来，说，“看你没回我消息，以为你不认识呢。”
“你都不认识的话，估计很难找到认识的了。”他补充了一句，激将道，“不过再小众，你应该也都会认识的啊？”
“切，少来，”女声不屑地，并未上当，“先不说我认不认识，你这么怕麻烦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帮别人问扣子？”
“说了你又不信，”林殊故作不耐烦，刻意拿远了手机，“那还问我干什么？挂了吧。”
“哇，我都还没说我认不认识那枚扣子呢！”女声又大了一些，听起来急吼吼的，“哥你先别挂、哥，我亲哥！”
“那你说吧，”林殊把手机听筒贴回耳朵，“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详细说。”
“哼，求人还这么拽！”女孩忿忿道，“算了，不说了。”
“‘应援金’给你加个‘1’。”林殊抬头看了眼挂钟，不禁打了个哈欠，“再不说我要睡了，马上就12点了。”
“谢谢哥~”女声乐滋滋地说，“就算没有这‘1698’，我也得给我亲哥说嘛！”
“好了，别贫了，”林殊哭笑不得，催促说，“赶紧说！”
“哈哈哈哈哈……马上，”女声笑完，道，“这个扣子像是‘夜莺悲啼’的。”
“夜莺悲啼是什么？”林殊耳濡目染也听她念叨过一些二次元的东西，但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是‘番’？”
“不是，是一个小众女团，”女声解释说，“她们18年超火的，我那时候也买过她们的应援物的！”
“你忘了，你那时候还夸我用的笔记本好看来着！”
“……”林殊被雷到了，摸了摸额角，“你天天买那么多，我哪儿记得你买过什么？”
“哼、我就知道！”林琅气得鼻孔狠狠地吹了两口气，“敷衍怪！”
“我要生气啦！我才不会告诉你那些周边的照片都在我朋友圈里呢！”她吼道，“你自己翻去吧，哼——！”
“谢啦老妹儿，”林殊乐了，学了句东北腔，“这就给你转哈，挂了吧。”
挂断电话，他点开“林琅”转完了钱后，开始翻她18年的朋友圈。
她发朋友圈的频率很高，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朋友圈里发。
林殊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本以为她刚刚是照例在“傲娇”，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惩罚。
他一路往下划着，好一会儿才进入了“2018”。
从12月往下又翻了一会儿，一条11月17日的动态锁住了他的目光。
“夜莺悲啼签名海报到啦~！又是被漂亮姐姐们靓到的一天O(∩_∩)O~”
林琅点开排版成九宫格的附图缩略图，是9张不同风格的海报。
有刀光剑影、戎马一生的女将军风，有可爱俏皮的Lolita风，有星光熠熠的女明星Party风……
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的照片要么以面具遮挡眉眼，要么用不同的动作遮挡部分面容，要么直接用名媛常用的折扇或是手包遮住双眸。
林殊大体扫了几眼，一张照片让他瞳仁微微紧缩。
那是一张酷似毕业照合影的海报，画面上的女孩穿着长袖的JK制服，比着“耶”的袖口隐约可见的袖扣和那枚奇怪的扣子十分相似。
他放大了图片，但因为林琅上传图片时并未点原图，放大依旧看不真切。
他把图片保存了下来，打开浏览器输入了“夜莺悲啼。”
弹出来的第一条是邓丽君的《九月的故事》，再往下翻是一则标题名为“7名夜莺缺席新闻发布会，瓦解传言坐实”的新闻稿。
他大体浏览了一下内容，大意是19年5月开始，几次团体活动均有成员缺席，官方放出消息称3周年活动全员出席，结果实际只到场了4人，剩下的7人均是找来的替身。
“合体”彻底成了笑话。
他关掉网页进入官方词条，最新的编辑信息更新于一年前。
这个组合共有11名成员，出道时最大的19岁，最小的14岁，人均16.13岁。
16年6月出道，到现在最大的也不过24周岁。
这个组合诞生之初就饱受争议，其运行团队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未成年少女的隐私才让所有成员戴着假面舞会似的假面成团出道，后来却被娱记扒出来是为了方便替换他们口中“不方便继续演艺事业”的成员。
后面古风曲出圈，为了配合古风造型将所有成员的艺名改为了单个字，还将假面改为了面纱遮脸，结果被精通PS的粉丝依照各自徽章的不同，拼合出了所有成员的相貌。
团队又自欺欺人地将面纱改成了纱带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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