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严重的依赖性
他向下划了划，一枚和纽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徽章出现在了页面上。
那是一枚盾牌状的徽章，衔着兰草的青鸟展着双翼，黄金般闪耀的喙和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徽章的持有者是一个脖颈左侧有一枚红痣的女孩，她的团名为Havana，后改为了禾。
林殊搜索了一下“禾长什么样”，跳出了许多庄稼的照片。
他在“禾”面前加了“夜莺悲啼”四个字，“夜莺悲啼的禾长什么样”的关联搜索指引就出现在了搜索栏下方。
点开是一张合照。
顺着引出去的箭头看过去，右下角短发假面女孩旁边引出去的箭头指着一个椭圆的头像。
是一个留着齐刘海的短发女孩，模样清秀腼腆。
隐约从哪里见过。
车子穿过小区门口，直奔地下车库而去。
亓琦看着主干道两旁的行道树，只隔了不足一宿，似乎凋落了个干净。
破败不堪的墙上依偎着的爬山虎本就失去了生机，现在看来更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
“哈~”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哈欠。
长长的哈欠唤起了颓意，亓琦缩在副驾驶的头枕上的脖子歪了歪，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昨儿是不是一宿没睡？”江城脚下的动作缓了些，没怎么颠簸就滑进了车库。
“昨天团结累着了，到酒店都11、2点了。”亓琦咽了口唾沫，讪笑道，“一大早又被喊了起来，车上也没怎么眯一会儿。”
“那……”今早还跑出去晨跑？江城偏头看了一下右后视镜，余光见亓琦缩起了肩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给你带老东关的糁。”
“诶……”亓琦微滞，下意识地拒绝，“不了，太麻烦了。”
“明早5点复勘现场，回来刚好路过。”江城倒车入库，拉上了手刹，“平常去喝还得绕路，不许再拒绝了哈。”
“……”亓琦默然，看他解开安全带，出声喊住了他，“江老师……”
“嗯？”江城把安全带推向身后侧，见她默不作声，猜想她还在担心孟瑶，“放心，社区那边没有反馈异常，孟瑶现在多半是安全的。”
“嗯……”亓琦垂头解开安全带，不祥的感觉忽的又上了头，她不由得咬了几下嘴唇，“江老师，楠楠姐的事情……拜托你了。”
“别客气，我应该做的。”江城推开车门下车，见亓琦并未出来，又坐了回去，“先回家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嗯……”亓琦知道他说的是孟瑶的事情，可尽管他都这么说了，不详的直觉还是不断蚕食着她的意识，“辛苦啦。”
……
电梯很快到站停靠。
亓琦打开门，忽的回头看了一眼江城。
见他也站在自己门口回头看着她，有些慌乱地挪回了目光，颔首进了家门。
随手把包包和手机放在鞋柜上，她照例和往常一样环视屋内。
料理台上的水池里堆着早上没刷的盘子，热牛奶的玻璃碗里的热水也早已晾了个透心凉。
亓琦咬着嘴唇，才把水倒了，就已泪流满面。
她回头看着橱柜，尽管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鞋柜上的手机。
但她也知道，一整天了，孟瑶依旧没发来任何消息。
“明明只是个平常的周末……”她哽咽地刷着盘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池子里掉。
忽然响起了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惊雷般炸响，亓琦一颤，盘子脱手滑进了水池，当即就磕出了一个豁口。
她顾不上捡，发疯似的跑向了鞋柜。
“抱歉哈，头疼睡了一天。”孟瑶发过来一条语音，沙哑的声音就像在摩挲腐朽的烂树皮，“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嗯……”亓琦应声，泣不成声。
夜已深了，深秋的夜晚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几声蟋蟀的碎碎念。
秦烽合上了手里的卷宗，伸了个懒腰。
解锁手机屏幕，赫连赫发过来的那句“她态度过于强硬，有些不对劲”还停留在对话界面上。
萧楠楠的母亲很偏执，小张跟她沟通了没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了，张口闭口就要把萧楠楠的遗体带走。
现在又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了自己的手机号。
估计最近几天不会轻易消停。
秦烽伏案，拿过了旁边那摞笔录。
陈强出差还未回来，小张他们电联上他之后，简短地做了一个笔录。
他和萧楠楠离婚时间不长，俩人离婚不离家，至今还住在一起。
他还透露了一条之前众人设想过但并未得到证实的信息：
萧楠楠的孩子夭折后，她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躁郁症。
最近的半个月，她几乎整宿整宿睡不着，只能依赖褪黑素入睡。
褪黑素这种东西，缪晴刚出事儿的时候，老赫也没少吃。
秦烽叹了口气，外源性褪黑素吃多了会影响自身褪黑素分泌，长期服用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白天精神状态不佳、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敏感度降低。
老赫那时候几乎把褪黑素当救命的仙丹，几乎每夜都得吃了才能入睡。
长期过量服用褪黑素也带来了严重的副作用，不仅加重了他的失眠和焦虑，还使得他出现了抑郁的早期症状。
现在想想，老赫当时也是对褪黑素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吧。
这么看来，萧楠楠反复去艾山的理由就完整了：因为抑郁症而选择性遗忘了一部分事情，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已经早夭。
又或者是更加偏执的想法：因为不肯相信孩子早夭，而反反复复去现场确认。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打断了秦烽的思绪。
他有些奇怪地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盗亦有道，没有小贼盗贼敢夜闯派出所，往常这个点儿除了值班的人，没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萧楠楠的事情，所里的所有人都没能好好休息，因而秦烽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留下了自己值班。
“秦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殊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能进来吗？”
那是一枚盾牌状的徽章，衔着兰草的青鸟展着双翼，黄金般闪耀的喙和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徽章的持有者是一个脖颈左侧有一枚红痣的女孩，她的团名为Havana，后改为了禾。
林殊搜索了一下“禾长什么样”，跳出了许多庄稼的照片。
他在“禾”面前加了“夜莺悲啼”四个字，“夜莺悲啼的禾长什么样”的关联搜索指引就出现在了搜索栏下方。
点开是一张合照。
顺着引出去的箭头看过去，右下角短发假面女孩旁边引出去的箭头指着一个椭圆的头像。
是一个留着齐刘海的短发女孩，模样清秀腼腆。
隐约从哪里见过。
车子穿过小区门口，直奔地下车库而去。
亓琦看着主干道两旁的行道树，只隔了不足一宿，似乎凋落了个干净。
破败不堪的墙上依偎着的爬山虎本就失去了生机，现在看来更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悲凉。
“哈~”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哈欠。
长长的哈欠唤起了颓意，亓琦缩在副驾驶的头枕上的脖子歪了歪，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昨儿是不是一宿没睡？”江城脚下的动作缓了些，没怎么颠簸就滑进了车库。
“昨天团结累着了，到酒店都11、2点了。”亓琦咽了口唾沫，讪笑道，“一大早又被喊了起来，车上也没怎么眯一会儿。”
“那……”今早还跑出去晨跑？江城偏头看了一下右后视镜，余光见亓琦缩起了肩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给你带老东关的糁。”
“诶……”亓琦微滞，下意识地拒绝，“不了，太麻烦了。”
“明早5点复勘现场，回来刚好路过。”江城倒车入库，拉上了手刹，“平常去喝还得绕路，不许再拒绝了哈。”
“……”亓琦默然，看他解开安全带，出声喊住了他，“江老师……”
“嗯？”江城把安全带推向身后侧，见她默不作声，猜想她还在担心孟瑶，“放心，社区那边没有反馈异常，孟瑶现在多半是安全的。”
“嗯……”亓琦垂头解开安全带，不祥的感觉忽的又上了头，她不由得咬了几下嘴唇，“江老师，楠楠姐的事情……拜托你了。”
“别客气，我应该做的。”江城推开车门下车，见亓琦并未出来，又坐了回去，“先回家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嗯……”亓琦知道他说的是孟瑶的事情，可尽管他都这么说了，不详的直觉还是不断蚕食着她的意识，“辛苦啦。”
……
电梯很快到站停靠。
亓琦打开门，忽的回头看了一眼江城。
见他也站在自己门口回头看着她，有些慌乱地挪回了目光，颔首进了家门。
随手把包包和手机放在鞋柜上，她照例和往常一样环视屋内。
料理台上的水池里堆着早上没刷的盘子，热牛奶的玻璃碗里的热水也早已晾了个透心凉。
亓琦咬着嘴唇，才把水倒了，就已泪流满面。
她回头看着橱柜，尽管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鞋柜上的手机。
但她也知道，一整天了，孟瑶依旧没发来任何消息。
“明明只是个平常的周末……”她哽咽地刷着盘子，眼泪大颗大颗地往池子里掉。
忽然响起了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惊雷般炸响，亓琦一颤，盘子脱手滑进了水池，当即就磕出了一个豁口。
她顾不上捡，发疯似的跑向了鞋柜。
“抱歉哈，头疼睡了一天。”孟瑶发过来一条语音，沙哑的声音就像在摩挲腐朽的烂树皮，“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嗯……”亓琦应声，泣不成声。
夜已深了，深秋的夜晚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几声蟋蟀的碎碎念。
秦烽合上了手里的卷宗，伸了个懒腰。
解锁手机屏幕，赫连赫发过来的那句“她态度过于强硬，有些不对劲”还停留在对话界面上。
萧楠楠的母亲很偏执，小张跟她沟通了没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了，张口闭口就要把萧楠楠的遗体带走。
现在又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了自己的手机号。
估计最近几天不会轻易消停。
秦烽伏案，拿过了旁边那摞笔录。
陈强出差还未回来，小张他们电联上他之后，简短地做了一个笔录。
他和萧楠楠离婚时间不长，俩人离婚不离家，至今还住在一起。
他还透露了一条之前众人设想过但并未得到证实的信息：
萧楠楠的孩子夭折后，她换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躁郁症。
最近的半个月，她几乎整宿整宿睡不着，只能依赖褪黑素入睡。
褪黑素这种东西，缪晴刚出事儿的时候，老赫也没少吃。
秦烽叹了口气，外源性褪黑素吃多了会影响自身褪黑素分泌，长期服用会导致内分泌紊乱，白天精神状态不佳、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敏感度降低。
老赫那时候几乎把褪黑素当救命的仙丹，几乎每夜都得吃了才能入睡。
长期过量服用褪黑素也带来了严重的副作用，不仅加重了他的失眠和焦虑，还使得他出现了抑郁的早期症状。
现在想想，老赫当时也是对褪黑素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性吧。
这么看来，萧楠楠反复去艾山的理由就完整了：因为抑郁症而选择性遗忘了一部分事情，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已经早夭。
又或者是更加偏执的想法：因为不肯相信孩子早夭，而反反复复去现场确认。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打断了秦烽的思绪。
他有些奇怪地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盗亦有道，没有小贼盗贼敢夜闯派出所，往常这个点儿除了值班的人，没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因为萧楠楠的事情，所里的所有人都没能好好休息，因而秦烽把所有人都支走了，只留下了自己值班。
“秦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殊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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