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东西当铺
小满怀了金珠，一出人群，快步往北方奔跑。
沿路墙角处先后有两个煤灰手印。
顺着手印拇指所朝的方向，小满转过两个弯，来到一家当铺门口。
当铺前垂下一条绿布幌子，上面黄圈黑色，写着一个：“当”字。
小意正站在幌子下方等她。
一看到小满，小意笑嘻嘻地道：“今天收获不错，咱们赶紧把赃消了，大吃一顿！”
小满满脸喜色，两人咯咯唧唧说个不停。
待喘息平缓，携手推门。
门铃叮当一声响。
左手高处一只花羽鹦鹉在笼子里叫道：“贵客到！贵客到！”
柜台后一个白脸店伴抬起头来，一看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娃娃，脸上顿时浮上一层鄙夷之色，将手中算盘一推，斜眼道：“这里是当铺，想要钱到别家去！”
小意道：“兄长好，狗眼莫看人低，我们是来照顾你生意的。”
他很礼貌地先称呼一声“兄长”，又很不客气地骂了对方，然后又友好地送上商机。
店伴说不得、骂不得，只得忍气道：“东西当铺，不当人只当东西。你要当什么？拿出来我瞧瞧！”
小意道：“东西在我手上，但贵铺柜台实在太高，我们够不到。”
当铺的柜台一般设的很高，有高高在上的意思。
来当铺当东西的，都是遇到难事，有求于人。
既然要从别人口袋里拿银子，一进门便矮了三分。当铺因此可以趁机压价。
小意说够不到柜台，虽然有些夸张。
但只露个脑袋，如何有气势和对方讨价还价？
店伴见两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谈吐不像是普通农家孩子，心想：八成是没落贵族，流难至此，不得已要将宝贝当出。
看来东西当铺今天要发笔横财！
于是冷眼转笑，客客气气地道：“到底是什么宝贝？可否让我先看一眼？”
小意道：“普通金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将金珠举在手里，却不递过去。
那只花羽鹦鹉突然叫道：“金子！金子！”
小满笑道：“这只鹦鹉好好玩，小意哥哥，咱们一会把它买下来好不好？”
跑过去，脑袋抬得高高地，嘴里啄啄啄啄陪鹦鹉戏耍。
小意笑道：“这鹦鹉可识货呢，请它帮我们掌掌眼。”
店伴白眼一翻，只当没有听到。
小满道：“可是它待在笼子里好闷，咱们把它放出来好不好？”
小意道：“那得先换了银子，把它买来再说。”
店伴见小意不肯过来，只得拿着秤锤，走近跟前。
说道：“小官人，既然是金子，那先给我估个重吧！”
金珠过完秤，店伴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拨打一阵，笑眯眯地道：“五两银子！”
一个时辰之前，钟一刀为了救小意，以身抵押，从柳管家那里借来这枚金珠，抵押金为五十两银子。
钟一刀为此签了卖身契，赔上八年零四个月的苦力。
转眼到了这间当铺，估值五两。
当真欺人太甚、令人切齿！
小意待要开口，那花羽鹦鹉抢先叫道：“奸商！奸商！”
小满噗嗤一声，跟着学：“奸商奸商”！
店伴一脸尴尬，强言道：“五两银子不少了，小官人不信，可以去别家比比问问。”
小意道：“整条街，就你一家当铺。”
花羽鹦鹉火上浇油，继续叫：“奸商！奸商！”
好一个吃里扒外！
店伴哭笑不得，说道：“要不然，小官人你自己开个价？”
小意毫不客气，说道：“五十两！”
店伴叫道：“五十两？！怎么可能！你这是……”
说到一半，便被鹦鹉打断：“奸商！奸商！”
小满笑得打跌，捧腹道：“好鹦鹉，亲亲鹦鹉，漂亮鹦鹉，乖乖鹦鹉，聪明鹦鹉，识货鹦鹉……”
花羽鹦鹉更是来劲，在笼中扑棱翅膀，飞来跳去，“奸商！奸商！”叫个不绝。
正吵闹间，侧门门帘一掀，走进一个少年。
这少年年纪与小意相仿，十三、四岁的模样，容貌俊秀，面如冠玉。
身穿锦袍，腰间束一条五彩绦带，衣饰华贵，人品秀雅。
店伴快步向前，作揖道：“小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少年皱眉道：“我在内屋盘账，听到吵闹声，出来看看。刚才花花为什么叫个不停？”
店伴赔笑道：“小的该死！小的早上忘了喂饲，饿到现在。”
少年皱眉道：“你总是忘记！”
小满走到少年面前，笑脸相问：“你是少爷，这鹦鹉是你的吗？它的名字叫花花？”
少年十分谦虚，答道：“是！”
店伴伸手拦在少年面前，叫道：“喂，小姑娘脏兮兮的，别碰我们家少爷！”
小满吐吐舌头，隔着店伴，问少年：“那你的鹦鹉可不可以卖给我？”
少年道：“抱歉，这是本店的招财鹦鹉，不能售人。”
店伴见小满目中无己，十分气愤，冷冷地道：“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只鹦鹉多贵？是你能买得起的吗？”
少年脸有不虞，说道：“东东，不得对客人无礼。”
他年少老成，说话自有一份威严。
店伴东东作揖道：“是，少爷。”
小意道：“乖了里个咚！原来你叫东东！我的东西一动不动等了半天，都快冻住了，到底还能不能动动？你给个说法！”
他一口气说了数不清的“东“，少年听了，捂嘴一笑。
店伴听得十分明白，傲然道：“五十两银子？你想的美呢！我东西当铺开业到今天，还没有点过五十两银子的单。”
小意怫然道：“白费口舌，小满，我们走！”
说完拿回金珠，牵着小满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那少年忽然道：“请等一下。能否把金珠拿来我看看？”
小满摇摇小意的手，说道：“小意哥哥，他说等一下。”
小意不耐烦地道：“一颗金珠而已，东东看、西西看，有什么好看看的呢？
人还没有鹦鹉有眼力，不知道怎么开的当铺！”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脚步停下。手举着金珠，在空中摇晃两下。
这时，花羽鹦鹉又开始叫唤：“看看！看看！”
少年一脸惊疑，奇道：“这金珠如此眼熟……啊，这不是柳府……”
“柳府”两字一出，小意急忙大声打断道：“六福……六福金安的金子？？六福金安、对的！六福金安，公子真是好眼力，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少年微微一笑，果然是柳府的金珠！
想是这两个小丐从柳府偷出东西，来我这里销赃。
当下不仅不揭穿，反而帮小意掩饰：“嗯，既然是六福的金子，那确实值五十两，东东，你把银子兑给人家吧！”
东东一脸不乐意，但少爷发话，又有什么办法？转身回到柜台，捧出一盘银子。
小意心想：这“六福金安”是我瞎诌的，这少年却不拆穿，当真奇怪。
莫非他与柳府不合？
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看来这“不合”还不是“一点点不合”。
管他呢！钱到手，赶紧走。
小满却道：“少爷，这只鹦鹉到底卖不卖呢？出个价钱好不好？”
花羽鹦鹉双翅贲张，在笼中闹腾：“出价！出价！”
这一叫唤让小满更显迫切，眼睛汪汪地盯着少年。
少年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罢！”
小意道：“倒也不必，无功不受禄。我们花钱买下就是。”
拿出两锭银子，放回秤盘里。
他哪知道要给多少钱，心想二十两银子应该够了。
店伴大喜，忙道：“多谢爷，东东现在就把花花给小姐拿下来。”
他一激动，连称呼都变了，麻利地搬来一张凳子，爬上落下，连笼子带鹦鹉一起递给小满。
小满兴高采烈，一迭声叫道：“花花、花花。”
哔哔哔哔，伴随着很有节奏的鸣唱，花花在笼中跳来跳去，不时钩嘴啄笼，亢奋无比。
小满打开笼门，招手道：“快出来！”
花花顿了片刻，花羽舒张，倏一下飞出笼子，停在小满手上，肤羽相擦，十分亲热。
小满欢欢跳跳，叫道：“小意哥哥，快看我！”
只见花花舔舔小满的手，突然振翅一飞，在空中盘旋两圈，一声清哨，箭一般飞出窗外，转眼不见踪影。
东东看得目瞪口呆，二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小满心满意足，拍手道：“花花飞走了，小意哥哥，我们也走吧。”
小意笑道：“嗯，我们走。”拱手向少年道别。
少年道：“东东，把银子还给人家。”
东东以为耳鸣听错，愕然道：“少爷？……”
少年重复道：“那二十两银子还给人家！”
东东瞠目结舌，但少爷发话，不得不照做，将二十两银子托在掌心，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小意面前。
小意道：“多谢！”却不伸手。
转向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两年纪相仿，本来就有亲近之意。
再加上刚才一系列的事，结朋交友之心更甚。
少年脸露喜色，欢然道：“我叫梅尤冰。你叫什么名字？”
小意道：“我叫叶小意，这是我妹妹，杨小满。今日多谢你的银子，我们有缘再见！”
杨小满道：“多谢你把花花卖给我。有缘再见！”
梅尤冰道：“叶小意，你把银子拿了再走！”
叶小意笑道：“我已经拿了！”
转向店伴东东道：“这二十两权当做你的赏金，因为你热情礼貌、服务周到。”
小满朝东东扮了个鬼脸：“对，赏你了！”
说罢，两人向梅尤冰摆摆手，嘻嘻哈哈地出门而去。
店伴很不理解，喃喃地道：“就这么高兴？二十两银子！还不如买堆烟花放放，真是！”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又欢喜起来，眉眼纷飞：“我东西当铺今日果然发了笔横财！”
一抬头，见梅尤冰眼神失落，怔怔地看着门外，连忙住口。
沿路墙角处先后有两个煤灰手印。
顺着手印拇指所朝的方向，小满转过两个弯，来到一家当铺门口。
当铺前垂下一条绿布幌子，上面黄圈黑色，写着一个：“当”字。
小意正站在幌子下方等她。
一看到小满，小意笑嘻嘻地道：“今天收获不错，咱们赶紧把赃消了，大吃一顿！”
小满满脸喜色，两人咯咯唧唧说个不停。
待喘息平缓，携手推门。
门铃叮当一声响。
左手高处一只花羽鹦鹉在笼子里叫道：“贵客到！贵客到！”
柜台后一个白脸店伴抬起头来，一看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娃娃，脸上顿时浮上一层鄙夷之色，将手中算盘一推，斜眼道：“这里是当铺，想要钱到别家去！”
小意道：“兄长好，狗眼莫看人低，我们是来照顾你生意的。”
他很礼貌地先称呼一声“兄长”，又很不客气地骂了对方，然后又友好地送上商机。
店伴说不得、骂不得，只得忍气道：“东西当铺，不当人只当东西。你要当什么？拿出来我瞧瞧！”
小意道：“东西在我手上，但贵铺柜台实在太高，我们够不到。”
当铺的柜台一般设的很高，有高高在上的意思。
来当铺当东西的，都是遇到难事，有求于人。
既然要从别人口袋里拿银子，一进门便矮了三分。当铺因此可以趁机压价。
小意说够不到柜台，虽然有些夸张。
但只露个脑袋，如何有气势和对方讨价还价？
店伴见两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谈吐不像是普通农家孩子，心想：八成是没落贵族，流难至此，不得已要将宝贝当出。
看来东西当铺今天要发笔横财！
于是冷眼转笑，客客气气地道：“到底是什么宝贝？可否让我先看一眼？”
小意道：“普通金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将金珠举在手里，却不递过去。
那只花羽鹦鹉突然叫道：“金子！金子！”
小满笑道：“这只鹦鹉好好玩，小意哥哥，咱们一会把它买下来好不好？”
跑过去，脑袋抬得高高地，嘴里啄啄啄啄陪鹦鹉戏耍。
小意笑道：“这鹦鹉可识货呢，请它帮我们掌掌眼。”
店伴白眼一翻，只当没有听到。
小满道：“可是它待在笼子里好闷，咱们把它放出来好不好？”
小意道：“那得先换了银子，把它买来再说。”
店伴见小意不肯过来，只得拿着秤锤，走近跟前。
说道：“小官人，既然是金子，那先给我估个重吧！”
金珠过完秤，店伴拿起算盘，噼里啪啦拨打一阵，笑眯眯地道：“五两银子！”
一个时辰之前，钟一刀为了救小意，以身抵押，从柳管家那里借来这枚金珠，抵押金为五十两银子。
钟一刀为此签了卖身契，赔上八年零四个月的苦力。
转眼到了这间当铺，估值五两。
当真欺人太甚、令人切齿！
小意待要开口，那花羽鹦鹉抢先叫道：“奸商！奸商！”
小满噗嗤一声，跟着学：“奸商奸商”！
店伴一脸尴尬，强言道：“五两银子不少了，小官人不信，可以去别家比比问问。”
小意道：“整条街，就你一家当铺。”
花羽鹦鹉火上浇油，继续叫：“奸商！奸商！”
好一个吃里扒外！
店伴哭笑不得，说道：“要不然，小官人你自己开个价？”
小意毫不客气，说道：“五十两！”
店伴叫道：“五十两？！怎么可能！你这是……”
说到一半，便被鹦鹉打断：“奸商！奸商！”
小满笑得打跌，捧腹道：“好鹦鹉，亲亲鹦鹉，漂亮鹦鹉，乖乖鹦鹉，聪明鹦鹉，识货鹦鹉……”
花羽鹦鹉更是来劲，在笼中扑棱翅膀，飞来跳去，“奸商！奸商！”叫个不绝。
正吵闹间，侧门门帘一掀，走进一个少年。
这少年年纪与小意相仿，十三、四岁的模样，容貌俊秀，面如冠玉。
身穿锦袍，腰间束一条五彩绦带，衣饰华贵，人品秀雅。
店伴快步向前，作揖道：“小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少年皱眉道：“我在内屋盘账，听到吵闹声，出来看看。刚才花花为什么叫个不停？”
店伴赔笑道：“小的该死！小的早上忘了喂饲，饿到现在。”
少年皱眉道：“你总是忘记！”
小满走到少年面前，笑脸相问：“你是少爷，这鹦鹉是你的吗？它的名字叫花花？”
少年十分谦虚，答道：“是！”
店伴伸手拦在少年面前，叫道：“喂，小姑娘脏兮兮的，别碰我们家少爷！”
小满吐吐舌头，隔着店伴，问少年：“那你的鹦鹉可不可以卖给我？”
少年道：“抱歉，这是本店的招财鹦鹉，不能售人。”
店伴见小满目中无己，十分气愤，冷冷地道：“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只鹦鹉多贵？是你能买得起的吗？”
少年脸有不虞，说道：“东东，不得对客人无礼。”
他年少老成，说话自有一份威严。
店伴东东作揖道：“是，少爷。”
小意道：“乖了里个咚！原来你叫东东！我的东西一动不动等了半天，都快冻住了，到底还能不能动动？你给个说法！”
他一口气说了数不清的“东“，少年听了，捂嘴一笑。
店伴听得十分明白，傲然道：“五十两银子？你想的美呢！我东西当铺开业到今天，还没有点过五十两银子的单。”
小意怫然道：“白费口舌，小满，我们走！”
说完拿回金珠，牵着小满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那少年忽然道：“请等一下。能否把金珠拿来我看看？”
小满摇摇小意的手，说道：“小意哥哥，他说等一下。”
小意不耐烦地道：“一颗金珠而已，东东看、西西看，有什么好看看的呢？
人还没有鹦鹉有眼力，不知道怎么开的当铺！”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脚步停下。手举着金珠，在空中摇晃两下。
这时，花羽鹦鹉又开始叫唤：“看看！看看！”
少年一脸惊疑，奇道：“这金珠如此眼熟……啊，这不是柳府……”
“柳府”两字一出，小意急忙大声打断道：“六福……六福金安的金子？？六福金安、对的！六福金安，公子真是好眼力，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少年微微一笑，果然是柳府的金珠！
想是这两个小丐从柳府偷出东西，来我这里销赃。
当下不仅不揭穿，反而帮小意掩饰：“嗯，既然是六福的金子，那确实值五十两，东东，你把银子兑给人家吧！”
东东一脸不乐意，但少爷发话，又有什么办法？转身回到柜台，捧出一盘银子。
小意心想：这“六福金安”是我瞎诌的，这少年却不拆穿，当真奇怪。
莫非他与柳府不合？
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看来这“不合”还不是“一点点不合”。
管他呢！钱到手，赶紧走。
小满却道：“少爷，这只鹦鹉到底卖不卖呢？出个价钱好不好？”
花羽鹦鹉双翅贲张，在笼中闹腾：“出价！出价！”
这一叫唤让小满更显迫切，眼睛汪汪地盯着少年。
少年笑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罢！”
小意道：“倒也不必，无功不受禄。我们花钱买下就是。”
拿出两锭银子，放回秤盘里。
他哪知道要给多少钱，心想二十两银子应该够了。
店伴大喜，忙道：“多谢爷，东东现在就把花花给小姐拿下来。”
他一激动，连称呼都变了，麻利地搬来一张凳子，爬上落下，连笼子带鹦鹉一起递给小满。
小满兴高采烈，一迭声叫道：“花花、花花。”
哔哔哔哔，伴随着很有节奏的鸣唱，花花在笼中跳来跳去，不时钩嘴啄笼，亢奋无比。
小满打开笼门，招手道：“快出来！”
花花顿了片刻，花羽舒张，倏一下飞出笼子，停在小满手上，肤羽相擦，十分亲热。
小满欢欢跳跳，叫道：“小意哥哥，快看我！”
只见花花舔舔小满的手，突然振翅一飞，在空中盘旋两圈，一声清哨，箭一般飞出窗外，转眼不见踪影。
东东看得目瞪口呆，二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小满心满意足，拍手道：“花花飞走了，小意哥哥，我们也走吧。”
小意笑道：“嗯，我们走。”拱手向少年道别。
少年道：“东东，把银子还给人家。”
东东以为耳鸣听错，愕然道：“少爷？……”
少年重复道：“那二十两银子还给人家！”
东东瞠目结舌，但少爷发话，不得不照做，将二十两银子托在掌心，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小意面前。
小意道：“多谢！”却不伸手。
转向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两年纪相仿，本来就有亲近之意。
再加上刚才一系列的事，结朋交友之心更甚。
少年脸露喜色，欢然道：“我叫梅尤冰。你叫什么名字？”
小意道：“我叫叶小意，这是我妹妹，杨小满。今日多谢你的银子，我们有缘再见！”
杨小满道：“多谢你把花花卖给我。有缘再见！”
梅尤冰道：“叶小意，你把银子拿了再走！”
叶小意笑道：“我已经拿了！”
转向店伴东东道：“这二十两权当做你的赏金，因为你热情礼貌、服务周到。”
小满朝东东扮了个鬼脸：“对，赏你了！”
说罢，两人向梅尤冰摆摆手，嘻嘻哈哈地出门而去。
店伴很不理解，喃喃地道：“就这么高兴？二十两银子！还不如买堆烟花放放，真是！”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又欢喜起来，眉眼纷飞：“我东西当铺今日果然发了笔横财！”
一抬头，见梅尤冰眼神失落，怔怔地看着门外，连忙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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