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口碑
魏使收到燕清可乐坊新出的可乐，引得西域诸国来使和富商们的好奇，看模样像酒，闻起来清凉如泉，打听之下，魏使自豪地介绍起手中的可乐，大方地每人赠送一瓶。
西域诸国来使和商旅喝过纷纷购买，魏使一概拒绝，喝醉似的说出两个字--燕清！
诸国商旅调查过皇家商号旗下的诸多生意，纷纷寻到西凉王府。
未及诸国商谈通商，仅仅打个照面，西域商旅就吵嚷着要购买大批可乐，万罐为单位的购买，一次买空燕京城内所有的可乐，连清茶坊的清茶都买空了。
不过并未对燕京的可乐和清茶出售造成影响，因为仅半日，燕京城内的可乐和清茶又充满所有销售商铺和摊点。
西域商旅又找到西凉王府，寻燕清商量香水生意，燕清大方地将燕京及地方上香水坊一半的产量卖给西域商旅，价格维持原价--十金。
香水唯有贵族用得起，燕清不怕西域商旅嫌贵。贵妃用的香水为燕清特制，提取百花香精制作出来的，工艺繁复，耗时长。
贵妃特供的香水更是达到百金一瓶，西域商旅巴不得立刻启程售往西域诸国。燕清不得不扩展贵妃特供香水的产量，招收香水坊的女工。
西域商旅要求燕清不要再增加产量，或者把多出产的热销商品出售给他们的竞争对手。燕清答应不会对他们在西域的销售带来麻烦才作罢。
南洋诸国商旅又来商量香水，清茶，可乐的生意，听闻先来的西域商旅已经谈妥，差点与西域商旅吵闹起来。
西域商旅气势十足地针对香水均提高三倍价格。
“你们就是在坐地起价！”南洋诸国商旅对西域商旅不满喝道。
“生意场就是这样，先到先得，我们与燕大娘子先讲好的，燕国以外的生意都归我们。”
燕清道：“我只答应你们不影响你们在西域的销售。可未答应出让南洋诸国的生意。”
南洋诸国商旅闻言趾高气昂的，又推开西域商旅，“我们来谈生意，闲杂人等可以离开！”
“我们听听你们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到底怎样？”西域商旅纷纷坐下。
“那就让你们西域商旅见识一下咱们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
整个西凉王府正厅坐满异国商旅，恐怕整个燕国唯此一家。
“燕大娘子，我们南洋有诸多奇花异草，花香妖娆，不比中原的差。你可以提供我们制作方法，设备和工艺，我们利润分半。或者我们分一半的香水与你算作酬劳。我们可以负责运输或帮你们销售。”
“嗯，对，我们也可以这样合作！”西域商旅反应过来，纷纷叫道。
“配方，工艺和设备我方一概不提供亦不出售。”燕清道。
西域商旅寻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们要加入同盟。南洋诸国商旅的特权，我们亦要等同。”
同盟，特权等同。一方拥有特权，其他生意方都拥有相同特权。
西域商旅许是怕自己的生意经敌不过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吧。
南洋诸国商旅道：“我方希望贵方能够扩展香水坊的规模，特别是贵妃特供香水的产量。并且，我方可与西域商旅互通有无。因为商路或因战争或海浪强盗或沿路国家阻挠妨碍而中断滞留的。
如果我方或西域商旅方面有条件的，或出让不定额的商品。如果双方同意，保证质量数量的同时亦保证同价。总之，我方商品滞留或滞销，可退还皇家商号或出售给西域商旅。我们南洋诸国商旅不做亏本买卖！”
“对，我们南洋诸国商旅亦是同样！”
西凉王府正厅顿时吵嚷沸腾。
“我皇家商号做尽天下诸国生意，不论南洋，西域诸国，我皇家商号一视同仁。生意人讲究诚信，人不欺我，我不欺人，双方公平买卖。我方有巨船可通南洋，有商马骆驼可通西域。你们有的我们都有，你们无的我们也有。明天，我们的巨船，商马骆驼启程前往你们所在的异域诸国。大燕与天下诸国休息，富国强兵，我皇家商号上承天意，下顺民生，往来商旅皆可通商。”
燕清的言下之意就是西域，南洋诸国商旅不止在场中人，生意未必定要与你们做。
异域商旅回过味来，面露疑色。可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等其他竞争对手知道香水，琉璃，可乐，清茶的妙处，竞争对手们蜂蛹而至，利润就…
必须喝头啖汤！
生意场就是这样，谁掌握商品和渠道，谁就是王！
燕清拍拍手，管家端来笔墨纸砚。
“契约一旦签订，无法更改。大家把商品种类，数量，单价，金额，交付日期，意外行为办法一应写下，签名按压指印。”
异国商旅互相看眼，觉得先拿下热销商品的生意再谈其他，纷纷签名按压指印。
燕清满意地点头。
“我皇家商号有运输业务，诸国贵客可愿与我皇家商号通力合作，共享财富？”
严计前来拜府，跨入正厅，朝燕清及诸国商旅拱手，一团和气道：“诸位，我严家晋朝首富拥有巨船，跑海运，专通南洋。若诸位南洋商旅信得过，我严家承包南洋海运。”
北方通陆路，海运鞭长莫及。晋朝首富严家掌握巨船，此次南洋通商，非得严家参与不可。
燕清回以点头礼。
“好，我南洋商旅与你严家承包海运。价钱嘛…”
“荟萃楼我已包下雅间，诸位南洋商旅请移步荟萃楼一聚，共商海运事宜。”
严计作势邀请南洋商旅出西凉王府。
西域商旅朝燕清拱手：“那么西域的运输就麻烦燕大娘子了，全款我们稍后遣人送到。我们先走了。”
“老管家，送客！”燕清起身朝西门亲卫营处走。
想起燕鸿鸣，燕清遥遥头。
此时燕鸿鸣在亲卫的教导下扎马步。春日的阳光温和，瘦弱的燕鸿鸣辛苦的双腿打颤，神色倔犟，可仍旧硬撑着。燕秋蝉不忍瞧，躲在女眷书房边抹泪边绣彩绣。
秦叔公此来与燕陛下商谈和平事宜，亦是晋朝上下的心愿。重点不在通商，又重在通商。只有燕皇帝希望的通商才有和平。
魏使亦抱着同样的想法，区别在于晋一心苟安，魏皇帝意在修养生息，来年兵强马壮再南下攻燕。
秦叔公拜访燕宰相，礼金丰厚。宰相大人约定来日定向陛下进言晋朝和平心愿。
“一，二！”
随着亲卫呼喝声，燕鸿鸣挥拳如风，劲力不足，太柔太弱。
燕清关心三弟，可并不打算插手，观看片刻，才往正厅处走。
在回廊处，管事禀告魏使前来拜府。
自慕容雪上巳节踏青归来，暂时将府中事务一应交给燕清做主，随身管家除老妈子和贴身丫鬟外任由燕清驱使。
魏使？贪可乐的家伙？这次推荐他喝清茶，常喝可乐可不行。
“知道了。”
管家在前，燕清在后，入大厅时魏使仍在痛饮可乐。
燕清蹙眉，不动声色地来到，坐在主位打量着魏使。
“前来拜府是客，不知魏使所为何事？”
“自然是通商。”
魏使回道，又打个饱嗝，夺过陪侍奉上的可乐，揭盖痛饮起来。
燕清原先的蹙眉转为微皱，拍拍手，管家奉上清茶。
“我皇家商号旗下的清茶坊出的茉莉静心茶，魏使如不嫌弃，试饮一瓶可好？我看你内火虚旺，喝下静心茶降降火气。”
魏使听成“火器”，一口可乐喷出来，慌张地左顾右盼，稍定心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我魏皇帝不屑火器，你可别乱猜。”
我晕！
“我说你喝静心清茶降降你体内的虚火。”燕清要被魏使的敏感雷晕倒。
魏使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我体内虚火…”瞥眼管家手捧的清茶，陪侍为自家大人的惊慌无语，接过奉上。
“嗯！嗯！嗯！”魏使大口喝下，三五下喝干，又用舌头舔倒出来的一滴清茶，才满意地抿抿嘴唇，意犹未尽地道：“燕大娘子，此茶入口清甜爽口，果真比仙酿更美味。此茶我亦愿带回魏地。燕大娘子，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哪！魏国愿与燕大娘子通商贸易，晋朝如何，我魏亦如何。”
魏使的意思就是跟晋朝如何做生意，魏国亦同样照办。
燕清点头同意，遣管家恭送魏使离开，前去与姨娘陪话。
慕容雪自回来，就少与慕容家联系，居家不出，连西凉王府的事务和子女都交托燕清。燕清多陪陪话，也算自己知冷知热的有心人。
朝堂忙着推行国策，商旅往来忙于生意，天下太平，官吏女眷们在闺房嬉戏打闹，绣彩绣读诗书，酒肆茶馆迎来送往，街边小贩沿街叫卖，平民百姓家为一日的口粮忙碌着。
皇城内，陛下审视疆域时，突然觉得诸镇武将手握重兵，无人掣肘，近郊附近并无拱卫京畿的精锐士卒，有些烦心。
除了陛下忧心国事外，另有一波人，烦心了。而且在平静的京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诸镇武将子弟因家中银钱短缺，结伴前往西凉王府西门外闹事。燕鸿鸣替长姐出头，跟他们吵成一片。若不是王府规矩，亲卫把守维持，燕鸿鸣早扑过去打架。
京里瞧热闹的更多了。
茶馆里，酒楼里，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丫鬟跑来指着西门亲卫营方向，将三公子与前来耍泼的武将子弟们吵起来了。慕容雪和燕清互看一眼，慕容雪叹道：“我当初就劝你打些折扣，免得诸镇武将府揭不开锅。你看，祸事来了吧。”
“姨娘，这件事我来管。你安心在家，西凉王府该如何就如何。”
“但愿吧。”慕容雪绣着刺绣，燕清走时，慕容雪叹口气，头也不抬。
舒哥涛要去劝往日的好友，老夫人命人拦住，谁也不许出府。舒哥涛出不了门，又气又急。
燕清的精铁生意替陛下打理，诸镇武将不满，便是对陛下不满。燕清不替那些勋贵武将子弟考虑后果，领着管家前往西凉王府西门外。
异域商旅混迹其中，都想看看皇家商号的主人如何处理。
燕清知道，这是一次考验，不仅陛下，朝堂，更有天下生意人的目光。
王府亲卫排开围观百姓，燕清领着管家前来，议论声小了起来，可仍像苍蝇一样嗡嗡吵杂。
燕鸿鸣推开挡路的勋贵子弟，奔向长姐。
“长姐，他们来咱王府闹事！三弟说不过，要不是亲卫拦着，我…”
燕清知道三弟接下来的话，眼神示意，打断了他的话。燕鸿鸣“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跟着长姐朝那伙武将子弟们走，又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替长姐壮威。
闹事的武将子弟见正主来了，迎上来，神气不善。
围观百姓等着瞧勋贵武将子弟如何收场。摆摊的小贩停下叫卖，围过来凑个热闹。
“王府招聘坊工之地，你们作为大燕功勋武将子弟，难道要来应聘皇家商号做个搬运操作的坊工？”
燕清此话一出，登时半条街围观的百姓轰然大笑，燕鸿鸣笑的尤其开怀，指着前面大笑：“你们要应聘坊工，必须通过考核！王府招聘，不走后门！”
燕鸿鸣的笑声又引起更大的轰笑声。
“你！你们岂有此理！够了！”
勋贵子弟怒喝，瞪着围观百姓，百姓不敢与武将子弟对抗，笑声渐渐小了起来。
“我们来此闹事，你们王府心知肚明！”
“对，我们闹事全因你皇家商号处置不公！”
“哦，我皇家商号如何处置不公？你们说说看。”
“西凉六军，悍儿军的军饷器械，兵马粮草，火器袖箭，你皇家商号都支持提供。我们游龙军，东平军，荣王军，辽西军等诸镇军部并未获同等待遇。难不成西凉六军，悍儿军与你西凉王府亲厚，你皇家商号就可以厚待。我们也是大燕勋贵武将，替陛下守土替大燕打仗，凭什么不均享优待？”
吵来吵去扯到陛下了。
燕清抬手，等武将子弟吵闹声渐息，方道：“我掌管皇家商号，自然厚待我西凉六军。两年前那场大战，西凉六军力保大燕，战损四成，驱逐魏匈联军。陛下恩宠倚重，无可厚非。悍儿军驻守中州，与虎狼军付秦对峙，大战小战无数。陛下尤为看重，我皇家商号顺应陛下心意供给军需，如何不可。
我皇家商号代陛下抚恤军卒家属，施药赠予百姓，施粮施牲畜与流民，顺应陛下与民休息强国富民的国策。我西凉王府深受皇恩，皇家商号一力承担。
然而，大燕因战乱民生凋敝，百姓家有的都揭不开锅。财赋无以支撑，唯有通商贸易才可富民。朝廷国库不足以支撑军饷，陛下轻重有别，分定缓急。一旦天下安定，大燕与诸国商旅往来通商，国库财赋充足。不论朝堂高官，功勋武将，兵卒骑尉，平民百姓，福利抚恤无一不至。
家家有肉，家家有新衣，而非哪一家哪一户独有。我皇家商号获陛下青睐，代陛下抚恤军卒百姓，用我大燕百姓充实工坊，试问京里地方哪一家不受陛下皇恩？”
燕清一番话令武将子弟哑口无言。百姓拍手叫好。
“燕清！难道你西凉六军功勋卓著，悍儿军深受陛下重视，我们军部就是后娘养的！？”武将子弟恼羞成怒道。
武将子弟咬住陛下重视，军事上轻重缓急四字了。
“据我所知，诸镇军部除西凉六军战后修养，悍儿军与付秦争锋外，并无大战。陛下英明，我等不敢猜测陛下心意，可是非曲直在陛下心中。我等顺应陛下而为，对朝堂军政不敢妄言。”
燕清的言外之意就是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武将子弟们不敢纠缠，面面相觑。
“说的好！燕大娘子，在下记得你的话。咱们走！”
燕清不动声色，微笑看向三弟燕鸿鸣，“走，回府再说。”
“嗯！”燕鸿鸣替长姐出头，特别开心，就差蹦跳着牵起她的手往王府西门走了。
西域诸国来使和商旅喝过纷纷购买，魏使一概拒绝，喝醉似的说出两个字--燕清！
诸国商旅调查过皇家商号旗下的诸多生意，纷纷寻到西凉王府。
未及诸国商谈通商，仅仅打个照面，西域商旅就吵嚷着要购买大批可乐，万罐为单位的购买，一次买空燕京城内所有的可乐，连清茶坊的清茶都买空了。
不过并未对燕京的可乐和清茶出售造成影响，因为仅半日，燕京城内的可乐和清茶又充满所有销售商铺和摊点。
西域商旅又找到西凉王府，寻燕清商量香水生意，燕清大方地将燕京及地方上香水坊一半的产量卖给西域商旅，价格维持原价--十金。
香水唯有贵族用得起，燕清不怕西域商旅嫌贵。贵妃用的香水为燕清特制，提取百花香精制作出来的，工艺繁复，耗时长。
贵妃特供的香水更是达到百金一瓶，西域商旅巴不得立刻启程售往西域诸国。燕清不得不扩展贵妃特供香水的产量，招收香水坊的女工。
西域商旅要求燕清不要再增加产量，或者把多出产的热销商品出售给他们的竞争对手。燕清答应不会对他们在西域的销售带来麻烦才作罢。
南洋诸国商旅又来商量香水，清茶，可乐的生意，听闻先来的西域商旅已经谈妥，差点与西域商旅吵闹起来。
西域商旅气势十足地针对香水均提高三倍价格。
“你们就是在坐地起价！”南洋诸国商旅对西域商旅不满喝道。
“生意场就是这样，先到先得，我们与燕大娘子先讲好的，燕国以外的生意都归我们。”
燕清道：“我只答应你们不影响你们在西域的销售。可未答应出让南洋诸国的生意。”
南洋诸国商旅闻言趾高气昂的，又推开西域商旅，“我们来谈生意，闲杂人等可以离开！”
“我们听听你们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到底怎样？”西域商旅纷纷坐下。
“那就让你们西域商旅见识一下咱们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
整个西凉王府正厅坐满异国商旅，恐怕整个燕国唯此一家。
“燕大娘子，我们南洋有诸多奇花异草，花香妖娆，不比中原的差。你可以提供我们制作方法，设备和工艺，我们利润分半。或者我们分一半的香水与你算作酬劳。我们可以负责运输或帮你们销售。”
“嗯，对，我们也可以这样合作！”西域商旅反应过来，纷纷叫道。
“配方，工艺和设备我方一概不提供亦不出售。”燕清道。
西域商旅寻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们要加入同盟。南洋诸国商旅的特权，我们亦要等同。”
同盟，特权等同。一方拥有特权，其他生意方都拥有相同特权。
西域商旅许是怕自己的生意经敌不过南洋诸国商旅的生意经吧。
南洋诸国商旅道：“我方希望贵方能够扩展香水坊的规模，特别是贵妃特供香水的产量。并且，我方可与西域商旅互通有无。因为商路或因战争或海浪强盗或沿路国家阻挠妨碍而中断滞留的。
如果我方或西域商旅方面有条件的，或出让不定额的商品。如果双方同意，保证质量数量的同时亦保证同价。总之，我方商品滞留或滞销，可退还皇家商号或出售给西域商旅。我们南洋诸国商旅不做亏本买卖！”
“对，我们南洋诸国商旅亦是同样！”
西凉王府正厅顿时吵嚷沸腾。
“我皇家商号做尽天下诸国生意，不论南洋，西域诸国，我皇家商号一视同仁。生意人讲究诚信，人不欺我，我不欺人，双方公平买卖。我方有巨船可通南洋，有商马骆驼可通西域。你们有的我们都有，你们无的我们也有。明天，我们的巨船，商马骆驼启程前往你们所在的异域诸国。大燕与天下诸国休息，富国强兵，我皇家商号上承天意，下顺民生，往来商旅皆可通商。”
燕清的言下之意就是西域，南洋诸国商旅不止在场中人，生意未必定要与你们做。
异域商旅回过味来，面露疑色。可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等其他竞争对手知道香水，琉璃，可乐，清茶的妙处，竞争对手们蜂蛹而至，利润就…
必须喝头啖汤！
生意场就是这样，谁掌握商品和渠道，谁就是王！
燕清拍拍手，管家端来笔墨纸砚。
“契约一旦签订，无法更改。大家把商品种类，数量，单价，金额，交付日期，意外行为办法一应写下，签名按压指印。”
异国商旅互相看眼，觉得先拿下热销商品的生意再谈其他，纷纷签名按压指印。
燕清满意地点头。
“我皇家商号有运输业务，诸国贵客可愿与我皇家商号通力合作，共享财富？”
严计前来拜府，跨入正厅，朝燕清及诸国商旅拱手，一团和气道：“诸位，我严家晋朝首富拥有巨船，跑海运，专通南洋。若诸位南洋商旅信得过，我严家承包南洋海运。”
北方通陆路，海运鞭长莫及。晋朝首富严家掌握巨船，此次南洋通商，非得严家参与不可。
燕清回以点头礼。
“好，我南洋商旅与你严家承包海运。价钱嘛…”
“荟萃楼我已包下雅间，诸位南洋商旅请移步荟萃楼一聚，共商海运事宜。”
严计作势邀请南洋商旅出西凉王府。
西域商旅朝燕清拱手：“那么西域的运输就麻烦燕大娘子了，全款我们稍后遣人送到。我们先走了。”
“老管家，送客！”燕清起身朝西门亲卫营处走。
想起燕鸿鸣，燕清遥遥头。
此时燕鸿鸣在亲卫的教导下扎马步。春日的阳光温和，瘦弱的燕鸿鸣辛苦的双腿打颤，神色倔犟，可仍旧硬撑着。燕秋蝉不忍瞧，躲在女眷书房边抹泪边绣彩绣。
秦叔公此来与燕陛下商谈和平事宜，亦是晋朝上下的心愿。重点不在通商，又重在通商。只有燕皇帝希望的通商才有和平。
魏使亦抱着同样的想法，区别在于晋一心苟安，魏皇帝意在修养生息，来年兵强马壮再南下攻燕。
秦叔公拜访燕宰相，礼金丰厚。宰相大人约定来日定向陛下进言晋朝和平心愿。
“一，二！”
随着亲卫呼喝声，燕鸿鸣挥拳如风，劲力不足，太柔太弱。
燕清关心三弟，可并不打算插手，观看片刻，才往正厅处走。
在回廊处，管事禀告魏使前来拜府。
自慕容雪上巳节踏青归来，暂时将府中事务一应交给燕清做主，随身管家除老妈子和贴身丫鬟外任由燕清驱使。
魏使？贪可乐的家伙？这次推荐他喝清茶，常喝可乐可不行。
“知道了。”
管家在前，燕清在后，入大厅时魏使仍在痛饮可乐。
燕清蹙眉，不动声色地来到，坐在主位打量着魏使。
“前来拜府是客，不知魏使所为何事？”
“自然是通商。”
魏使回道，又打个饱嗝，夺过陪侍奉上的可乐，揭盖痛饮起来。
燕清原先的蹙眉转为微皱，拍拍手，管家奉上清茶。
“我皇家商号旗下的清茶坊出的茉莉静心茶，魏使如不嫌弃，试饮一瓶可好？我看你内火虚旺，喝下静心茶降降火气。”
魏使听成“火器”，一口可乐喷出来，慌张地左顾右盼，稍定心神，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我魏皇帝不屑火器，你可别乱猜。”
我晕！
“我说你喝静心清茶降降你体内的虚火。”燕清要被魏使的敏感雷晕倒。
魏使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我体内虚火…”瞥眼管家手捧的清茶，陪侍为自家大人的惊慌无语，接过奉上。
“嗯！嗯！嗯！”魏使大口喝下，三五下喝干，又用舌头舔倒出来的一滴清茶，才满意地抿抿嘴唇，意犹未尽地道：“燕大娘子，此茶入口清甜爽口，果真比仙酿更美味。此茶我亦愿带回魏地。燕大娘子，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哪！魏国愿与燕大娘子通商贸易，晋朝如何，我魏亦如何。”
魏使的意思就是跟晋朝如何做生意，魏国亦同样照办。
燕清点头同意，遣管家恭送魏使离开，前去与姨娘陪话。
慕容雪自回来，就少与慕容家联系，居家不出，连西凉王府的事务和子女都交托燕清。燕清多陪陪话，也算自己知冷知热的有心人。
朝堂忙着推行国策，商旅往来忙于生意，天下太平，官吏女眷们在闺房嬉戏打闹，绣彩绣读诗书，酒肆茶馆迎来送往，街边小贩沿街叫卖，平民百姓家为一日的口粮忙碌着。
皇城内，陛下审视疆域时，突然觉得诸镇武将手握重兵，无人掣肘，近郊附近并无拱卫京畿的精锐士卒，有些烦心。
除了陛下忧心国事外，另有一波人，烦心了。而且在平静的京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诸镇武将子弟因家中银钱短缺，结伴前往西凉王府西门外闹事。燕鸿鸣替长姐出头，跟他们吵成一片。若不是王府规矩，亲卫把守维持，燕鸿鸣早扑过去打架。
京里瞧热闹的更多了。
茶馆里，酒楼里，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丫鬟跑来指着西门亲卫营方向，将三公子与前来耍泼的武将子弟们吵起来了。慕容雪和燕清互看一眼，慕容雪叹道：“我当初就劝你打些折扣，免得诸镇武将府揭不开锅。你看，祸事来了吧。”
“姨娘，这件事我来管。你安心在家，西凉王府该如何就如何。”
“但愿吧。”慕容雪绣着刺绣，燕清走时，慕容雪叹口气，头也不抬。
舒哥涛要去劝往日的好友，老夫人命人拦住，谁也不许出府。舒哥涛出不了门，又气又急。
燕清的精铁生意替陛下打理，诸镇武将不满，便是对陛下不满。燕清不替那些勋贵武将子弟考虑后果，领着管家前往西凉王府西门外。
异域商旅混迹其中，都想看看皇家商号的主人如何处理。
燕清知道，这是一次考验，不仅陛下，朝堂，更有天下生意人的目光。
王府亲卫排开围观百姓，燕清领着管家前来，议论声小了起来，可仍像苍蝇一样嗡嗡吵杂。
燕鸿鸣推开挡路的勋贵子弟，奔向长姐。
“长姐，他们来咱王府闹事！三弟说不过，要不是亲卫拦着，我…”
燕清知道三弟接下来的话，眼神示意，打断了他的话。燕鸿鸣“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跟着长姐朝那伙武将子弟们走，又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替长姐壮威。
闹事的武将子弟见正主来了，迎上来，神气不善。
围观百姓等着瞧勋贵武将子弟如何收场。摆摊的小贩停下叫卖，围过来凑个热闹。
“王府招聘坊工之地，你们作为大燕功勋武将子弟，难道要来应聘皇家商号做个搬运操作的坊工？”
燕清此话一出，登时半条街围观的百姓轰然大笑，燕鸿鸣笑的尤其开怀，指着前面大笑：“你们要应聘坊工，必须通过考核！王府招聘，不走后门！”
燕鸿鸣的笑声又引起更大的轰笑声。
“你！你们岂有此理！够了！”
勋贵子弟怒喝，瞪着围观百姓，百姓不敢与武将子弟对抗，笑声渐渐小了起来。
“我们来此闹事，你们王府心知肚明！”
“对，我们闹事全因你皇家商号处置不公！”
“哦，我皇家商号如何处置不公？你们说说看。”
“西凉六军，悍儿军的军饷器械，兵马粮草，火器袖箭，你皇家商号都支持提供。我们游龙军，东平军，荣王军，辽西军等诸镇军部并未获同等待遇。难不成西凉六军，悍儿军与你西凉王府亲厚，你皇家商号就可以厚待。我们也是大燕勋贵武将，替陛下守土替大燕打仗，凭什么不均享优待？”
吵来吵去扯到陛下了。
燕清抬手，等武将子弟吵闹声渐息，方道：“我掌管皇家商号，自然厚待我西凉六军。两年前那场大战，西凉六军力保大燕，战损四成，驱逐魏匈联军。陛下恩宠倚重，无可厚非。悍儿军驻守中州，与虎狼军付秦对峙，大战小战无数。陛下尤为看重，我皇家商号顺应陛下心意供给军需，如何不可。
我皇家商号代陛下抚恤军卒家属，施药赠予百姓，施粮施牲畜与流民，顺应陛下与民休息强国富民的国策。我西凉王府深受皇恩，皇家商号一力承担。
然而，大燕因战乱民生凋敝，百姓家有的都揭不开锅。财赋无以支撑，唯有通商贸易才可富民。朝廷国库不足以支撑军饷，陛下轻重有别，分定缓急。一旦天下安定，大燕与诸国商旅往来通商，国库财赋充足。不论朝堂高官，功勋武将，兵卒骑尉，平民百姓，福利抚恤无一不至。
家家有肉，家家有新衣，而非哪一家哪一户独有。我皇家商号获陛下青睐，代陛下抚恤军卒百姓，用我大燕百姓充实工坊，试问京里地方哪一家不受陛下皇恩？”
燕清一番话令武将子弟哑口无言。百姓拍手叫好。
“燕清！难道你西凉六军功勋卓著，悍儿军深受陛下重视，我们军部就是后娘养的！？”武将子弟恼羞成怒道。
武将子弟咬住陛下重视，军事上轻重缓急四字了。
“据我所知，诸镇军部除西凉六军战后修养，悍儿军与付秦争锋外，并无大战。陛下英明，我等不敢猜测陛下心意，可是非曲直在陛下心中。我等顺应陛下而为，对朝堂军政不敢妄言。”
燕清的言外之意就是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武将子弟们不敢纠缠，面面相觑。
“说的好！燕大娘子，在下记得你的话。咱们走！”
燕清不动声色，微笑看向三弟燕鸿鸣，“走，回府再说。”
“嗯！”燕鸿鸣替长姐出头，特别开心，就差蹦跳着牵起她的手往王府西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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