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谋定而后动
燕清在蟋蟀巷56号招募的五十余名西凉悍卒驻扎在西凉王府内的西门营。
两名高大威猛的悍卒把守西凉王府大门，西凉王府的档次立马提升一大截。
燕清坐镇西凉王府，要搞定州长谯璟之，搜集罪证成为扳倒他的绝佳途径。
遍布天下的皇家商号和盛世钱庄供养的暗影尉随时听候燕清的调遣。
武殊儿的重要任务就是在特定区域刻下联络暗影尉的纹章，传达搜集西凉首府州长谯璟之、其子谯蕴竣及爪牙罪证的命令。
接下来就是凭父王手谕调集西凉精锐，控制州长谯璟之和一般目无法纪的官吏。
潜龙勿用！
要打谯璟之，不能声张，万一谯老贼狗急跳墙来一出兵围西凉王府的戏码可就糟糕。燕清未获得父王手谕，调集将领控制州长府邸前绝不能打草惊蛇。
当然，白龙军校尉吴翻江率先投靠，他的万余精锐或许可当一用。
燕清以防万一，势要遣出一骑前往西凉寻吴翻江，秘密联络敲掉盘踞凤鸣城及其遍布西凉三洲的不法官吏。
可一切都在父王手谕。无父王手谕，西凉六军不认，打谯璟之，燕清完全可以用吴翻江的白龙军，可打过之后呢？谁来主持西凉首府凤鸣城的大局？惩处贪官污吏之后，谁来填补空缺？
对西凉官吏缺乏了解，光凭脑热血气打谯璟之，万一败了呢？就算胜了，自己无法主持西凉大局，西凉首府凤鸣城及郡县官吏缺位，谁胜任谁不胜任，燕清一无所知。
燕清踱步思索，扭头问管家：“父王对我可有交代？”
管家面目表情地答：“西凉王府一律听从少主吩咐。”
嗯？西凉王府？怎么不是西凉境内？什么个情况！？
燕清额头布满黑线。
管家回话滴水不漏，尺寸唯有自己把握。
燕清可以调用暗影尉，可若父王对女儿做出安排，那怎么能不用？
“我要西凉境内首府及郡县官吏名单，最好调查一番，好坏优劣，仔仔细细的查清楚。”燕清挑眉盯着管家，些微的面部表情都逃不过冷似冰雪的眸子。
管家嘴角几不可见地翘起，拍拍手，六名悍卒抬三大箱来。
嗯？父王对西凉境内的官吏一直都在关注？那怎么不管理整顿一番？
管家几无声息地退出，留下燕清和满满三大箱西凉官吏的诸般事迹。
最上面写着凤鸣城州长谯璟之之名。燕清皱眉拿起，翻开，
“西凉首府凤鸣城州长谯璟之，前为前燕太子慕容爽麾下纹龙大将，安泰九年，因前燕太子兵谏逼宫落败，流落西凉，任西凉兵马司尉，在任六年，升为涿鹿郡郡守。
永宁二年，魏军侵犯，以郡全力挡魏军主力，战后全郡只存百人。永宁七年，任西凉首府州长至今。永宁九年，挪凤鸣城府库，受贿受贿，卖官鬻爵。
永宁十二年，囤积粮草，与西凉境内米商崔永安等哄抬物价，中饱私囊。其子谯蕴竣，晚年得子，甚为宠溺，及其长大，骄横跋扈，为非作歹。刚十四，掳掠良家女子入府，趁夜抛尸临川。其后奸淫掳掠更甚，西凉有名的青楼为获春宵一度，一掷千金。强要歌姬，五名青楼清馆因此白绫三尺寻了短见…”
燕清蹙眉，放下，捡起一册，
“曹桓，永宁八年，任凤鸣城府府君至今。前为织造局内使，永宁八年，贿赂谯璟之，获升凤鸣城府君。其后搜刮民脂民膏取悦谯璟之，又替谯蕴竣寻良家女子入府，对外称歌姬献艺，不得两日，抛尸荒郊。在任无政绩，专好媚上逢迎…”
燕清颤抖着翻开下一册，
“赵宝甄，永宁十年，任凤鸣城府库执事，视府库为己有，挪用公款，挥霍无度，与谯蕴竣狼狈为奸，供其花销，逼良为娼，又携恶仆善后…”
“齐善，永宁十一年，任凤鸣城典校司尉，纵容不法，携恶仆与赵宝甄等谄媚奉承，专好探知街巷良女，撸来供其淫乐…”
真特么够了！一个字我都不愿再看…他么的糊涂蛋升谯璟之做凤鸣城州长的！
燕清忘了，谯璟之的州长就是父王燕贺山钦点的。
看眼满满三大箱的名册，燕清忍着恶心一一挑选，清流廉洁的不及一二，庸碌无为的占了三四，枉法妄为的六七成。
怎么比和珅一路要污百倍！
一想西凉境内竟然污劣至此，我一天都不愿忍了！
灯亮起，燕清整理着那不及一二的清流干吏名册，熬夜通宵，眼都熬干了，无心睡眠。
…
武殊儿乘兴前来，见满地名册乱七八糟的，蝌蚪文似的扭曲，看的眼花，小心踩着，避免踩脏，悄然来到燕清榻前。
燕清在补觉，抱着的一叠名册早已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昏天黑地的寻周公，忽然鼻尖痒痒的，麻麻的，很想打喷嚏。
燕清睁开眼，见欢喜冤家武殊儿正拿狗尾巴草撩拨自己，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人家熬夜通宵看完西凉境内官吏名册，武殊儿竟然不心疼人家，还用狗尾巴草撩拨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反击！
燕清趁其不备，扑过去抱住武殊儿厮混打闹，滚成一团，书房内响起少女清脆欢喜的笑闹声。
打闹半晌，两人都有些累了，才分开各自躺下。
武殊儿指着那堆蝌蚪文，笑道：“燕大娘子，那些都是什么？难不成都是皇家商号的账册？”
武殊儿文盲一个，老汉怎么不教她？八成老汉也文盲一个。
我晕！
燕清本想鄙夷，可尚有事问她，胡诌道：“那都是不值得关心的事儿。我问你，谯蕴竣出来了？”
武殊儿才想起前来的目的，似笑非笑又幸灾乐祸地道：“我来就是为的此事，谯璟之独子谯蕴竣耐不住寂寞，已领着猪朋狗友前往妙香楼去了。”
燕清蜗居西凉王府，除西凉将士来见，数日来再无动作。
燕陛下宠信燕清，对其言听计从。可西凉三洲并非燕京，掌控西凉三洲官吏的正是谯璟之，西凉官吏和府兵都握在谯璟之手中，谁敢动谯璟之独子谯蕴竣？
燕清想着谯蕴竣出门，我这个西凉王府少主，燕贺山嫡长女也该动动了，大手一挥，比陛下都豪爽，十分爽快道：“走，咱们瞧瞧去。”
…
西凉王府门前
燕清和武殊儿一前一后登上马车，在五十余名西凉军卒的护卫下前往西凉首府凤鸣城顶尖的青楼--妙香楼。
前次见识顶尖青楼的气派，今次专程打纨绔谯蕴竣。
要么不打，要么打疼！
一骑已奔向西凉六军营地，白龙军校尉吴翻江几个时辰后就率军杀到，燕清要趁此时机见识一下谯蕴竣究竟荒唐到了什么地步！
…
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
夜，青楼大厅热闹非凡，灯火通明，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门前姑娘们欢笑声声如花丛蝴蝶，大方招揽生意。
歌舞楼台上，十数名歌姬载歌载舞，曼妙身姿，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引动台下豪客的心。
台下座无虚席，无一不是凤鸣城内顶级的富贵之人。
三五名歌姬载着红绸，在舞台上腾空而起，环绕着搅作一团旋转的花蕾，伴着琉璃盏的灯光，色彩斑斓，唯美绚烂。
场下响起叫好声和高高的唱喏声。
巨贾贵人们纷纷巨额打赏，一个赛过一个，一声响过一声。
当真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窝，魂牵梦绕的温柔乡。
五十余名军卒已吩咐在附近酒楼饮酒，仅有两名作为护卫。
枪刀已下，换了劲束青衣，可依然掩盖不了西凉铁血悍卒的气质。
燕清跳下马车，拉武殊儿下来，姑娘们微愣一下，又笑咯咯的，认出那就是小掌柜，纷纷前来拉扯着往里走。
燕清也不避，本来就是来逛青楼的，随姑娘们跨入青楼。
老鸨眼尖，认出西凉王府少主燕大娘子前来逛青楼，又伴着奴婢，哪敢不搭理，踏着轻快的碎步前来招呼。
“燕大娘子，您前次来，我就知道您非凡人。果然，没几日，王府管事的就来接您来了。人都说我眼尖，看人准，单看燕大娘子，绝对顶顶富贵的一波人。”
燕清笑了笑，取出一叠银票，用的豪爽之极，“我要包下雅间，欣赏歌舞。”
老鸨笑着接过，塞进袖口，又朝**高兴尖叫道：“顶尖雅间一套招呼着。”
**高喊一声，忙去安排。
“燕大娘子，可要姑娘陪？”老鸨试探问。
“前次来也不清楚谁最红，今个就是见识一下妙香楼最红的姑娘。”
“那…”老鸨有些为难，又不得不赔笑敷衍，“绿珠儿身体不适，近日不接客。”
“绿珠儿身体不适，我正好瞧瞧她去。妈妈，别为难，我不会怎么样她的。”
一边是州长谯大人的公子，一边是西凉王府少主燕大娘子，我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老鸨推脱不过，忙拉住燕清，赔着笑脸道：“今个除了绿珠儿，谁都可以来陪的。大不了钱我退回，白送一个俊姑娘陪弹曲解闷？”
果然，谯蕴竣寻绿珠儿来的。
“那好吧，妈妈唤个伶俐点的知心人。钱我自然不要回的，妈妈放心就是。”燕清拍拍老鸨的手背，温柔笑道。
老鸨忙唤姑娘下来陪客，欢快地扭着腰枝领着燕清上楼。
武殊儿扯扯燕清衣袖，不是来寻谯蕴竣晦气么？怎么寻人弹曲谈心了？看着燕清花钱跟喝水似的，心疼！
待会听了曲，老鸨放心下来，再寻谯蕴竣的晦气去。
燕清给了武殊儿个眼色，武殊儿才撅着嘴陪着前往雅间去了。
你要听曲，我可以学的嘛。干嘛非要听姑娘的曲，要姑娘陪谈心？我很好的，能帮你打人，能陪你开心。一颗真心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燕清瞧武殊儿吃醋模样，忍不住嘴角微翘，笑了。
两名高大威猛的悍卒把守西凉王府大门，西凉王府的档次立马提升一大截。
燕清坐镇西凉王府，要搞定州长谯璟之，搜集罪证成为扳倒他的绝佳途径。
遍布天下的皇家商号和盛世钱庄供养的暗影尉随时听候燕清的调遣。
武殊儿的重要任务就是在特定区域刻下联络暗影尉的纹章，传达搜集西凉首府州长谯璟之、其子谯蕴竣及爪牙罪证的命令。
接下来就是凭父王手谕调集西凉精锐，控制州长谯璟之和一般目无法纪的官吏。
潜龙勿用！
要打谯璟之，不能声张，万一谯老贼狗急跳墙来一出兵围西凉王府的戏码可就糟糕。燕清未获得父王手谕，调集将领控制州长府邸前绝不能打草惊蛇。
当然，白龙军校尉吴翻江率先投靠，他的万余精锐或许可当一用。
燕清以防万一，势要遣出一骑前往西凉寻吴翻江，秘密联络敲掉盘踞凤鸣城及其遍布西凉三洲的不法官吏。
可一切都在父王手谕。无父王手谕，西凉六军不认，打谯璟之，燕清完全可以用吴翻江的白龙军，可打过之后呢？谁来主持西凉首府凤鸣城的大局？惩处贪官污吏之后，谁来填补空缺？
对西凉官吏缺乏了解，光凭脑热血气打谯璟之，万一败了呢？就算胜了，自己无法主持西凉大局，西凉首府凤鸣城及郡县官吏缺位，谁胜任谁不胜任，燕清一无所知。
燕清踱步思索，扭头问管家：“父王对我可有交代？”
管家面目表情地答：“西凉王府一律听从少主吩咐。”
嗯？西凉王府？怎么不是西凉境内？什么个情况！？
燕清额头布满黑线。
管家回话滴水不漏，尺寸唯有自己把握。
燕清可以调用暗影尉，可若父王对女儿做出安排，那怎么能不用？
“我要西凉境内首府及郡县官吏名单，最好调查一番，好坏优劣，仔仔细细的查清楚。”燕清挑眉盯着管家，些微的面部表情都逃不过冷似冰雪的眸子。
管家嘴角几不可见地翘起，拍拍手，六名悍卒抬三大箱来。
嗯？父王对西凉境内的官吏一直都在关注？那怎么不管理整顿一番？
管家几无声息地退出，留下燕清和满满三大箱西凉官吏的诸般事迹。
最上面写着凤鸣城州长谯璟之之名。燕清皱眉拿起，翻开，
“西凉首府凤鸣城州长谯璟之，前为前燕太子慕容爽麾下纹龙大将，安泰九年，因前燕太子兵谏逼宫落败，流落西凉，任西凉兵马司尉，在任六年，升为涿鹿郡郡守。
永宁二年，魏军侵犯，以郡全力挡魏军主力，战后全郡只存百人。永宁七年，任西凉首府州长至今。永宁九年，挪凤鸣城府库，受贿受贿，卖官鬻爵。
永宁十二年，囤积粮草，与西凉境内米商崔永安等哄抬物价，中饱私囊。其子谯蕴竣，晚年得子，甚为宠溺，及其长大，骄横跋扈，为非作歹。刚十四，掳掠良家女子入府，趁夜抛尸临川。其后奸淫掳掠更甚，西凉有名的青楼为获春宵一度，一掷千金。强要歌姬，五名青楼清馆因此白绫三尺寻了短见…”
燕清蹙眉，放下，捡起一册，
“曹桓，永宁八年，任凤鸣城府府君至今。前为织造局内使，永宁八年，贿赂谯璟之，获升凤鸣城府君。其后搜刮民脂民膏取悦谯璟之，又替谯蕴竣寻良家女子入府，对外称歌姬献艺，不得两日，抛尸荒郊。在任无政绩，专好媚上逢迎…”
燕清颤抖着翻开下一册，
“赵宝甄，永宁十年，任凤鸣城府库执事，视府库为己有，挪用公款，挥霍无度，与谯蕴竣狼狈为奸，供其花销，逼良为娼，又携恶仆善后…”
“齐善，永宁十一年，任凤鸣城典校司尉，纵容不法，携恶仆与赵宝甄等谄媚奉承，专好探知街巷良女，撸来供其淫乐…”
真特么够了！一个字我都不愿再看…他么的糊涂蛋升谯璟之做凤鸣城州长的！
燕清忘了，谯璟之的州长就是父王燕贺山钦点的。
看眼满满三大箱的名册，燕清忍着恶心一一挑选，清流廉洁的不及一二，庸碌无为的占了三四，枉法妄为的六七成。
怎么比和珅一路要污百倍！
一想西凉境内竟然污劣至此，我一天都不愿忍了！
灯亮起，燕清整理着那不及一二的清流干吏名册，熬夜通宵，眼都熬干了，无心睡眠。
…
武殊儿乘兴前来，见满地名册乱七八糟的，蝌蚪文似的扭曲，看的眼花，小心踩着，避免踩脏，悄然来到燕清榻前。
燕清在补觉，抱着的一叠名册早已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昏天黑地的寻周公，忽然鼻尖痒痒的，麻麻的，很想打喷嚏。
燕清睁开眼，见欢喜冤家武殊儿正拿狗尾巴草撩拨自己，没好气地瞥她一眼。
人家熬夜通宵看完西凉境内官吏名册，武殊儿竟然不心疼人家，还用狗尾巴草撩拨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反击！
燕清趁其不备，扑过去抱住武殊儿厮混打闹，滚成一团，书房内响起少女清脆欢喜的笑闹声。
打闹半晌，两人都有些累了，才分开各自躺下。
武殊儿指着那堆蝌蚪文，笑道：“燕大娘子，那些都是什么？难不成都是皇家商号的账册？”
武殊儿文盲一个，老汉怎么不教她？八成老汉也文盲一个。
我晕！
燕清本想鄙夷，可尚有事问她，胡诌道：“那都是不值得关心的事儿。我问你，谯蕴竣出来了？”
武殊儿才想起前来的目的，似笑非笑又幸灾乐祸地道：“我来就是为的此事，谯璟之独子谯蕴竣耐不住寂寞，已领着猪朋狗友前往妙香楼去了。”
燕清蜗居西凉王府，除西凉将士来见，数日来再无动作。
燕陛下宠信燕清，对其言听计从。可西凉三洲并非燕京，掌控西凉三洲官吏的正是谯璟之，西凉官吏和府兵都握在谯璟之手中，谁敢动谯璟之独子谯蕴竣？
燕清想着谯蕴竣出门，我这个西凉王府少主，燕贺山嫡长女也该动动了，大手一挥，比陛下都豪爽，十分爽快道：“走，咱们瞧瞧去。”
…
西凉王府门前
燕清和武殊儿一前一后登上马车，在五十余名西凉军卒的护卫下前往西凉首府凤鸣城顶尖的青楼--妙香楼。
前次见识顶尖青楼的气派，今次专程打纨绔谯蕴竣。
要么不打，要么打疼！
一骑已奔向西凉六军营地，白龙军校尉吴翻江几个时辰后就率军杀到，燕清要趁此时机见识一下谯蕴竣究竟荒唐到了什么地步！
…
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
夜，青楼大厅热闹非凡，灯火通明，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门前姑娘们欢笑声声如花丛蝴蝶，大方招揽生意。
歌舞楼台上，十数名歌姬载歌载舞，曼妙身姿，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引动台下豪客的心。
台下座无虚席，无一不是凤鸣城内顶级的富贵之人。
三五名歌姬载着红绸，在舞台上腾空而起，环绕着搅作一团旋转的花蕾，伴着琉璃盏的灯光，色彩斑斓，唯美绚烂。
场下响起叫好声和高高的唱喏声。
巨贾贵人们纷纷巨额打赏，一个赛过一个，一声响过一声。
当真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窝，魂牵梦绕的温柔乡。
五十余名军卒已吩咐在附近酒楼饮酒，仅有两名作为护卫。
枪刀已下，换了劲束青衣，可依然掩盖不了西凉铁血悍卒的气质。
燕清跳下马车，拉武殊儿下来，姑娘们微愣一下，又笑咯咯的，认出那就是小掌柜，纷纷前来拉扯着往里走。
燕清也不避，本来就是来逛青楼的，随姑娘们跨入青楼。
老鸨眼尖，认出西凉王府少主燕大娘子前来逛青楼，又伴着奴婢，哪敢不搭理，踏着轻快的碎步前来招呼。
“燕大娘子，您前次来，我就知道您非凡人。果然，没几日，王府管事的就来接您来了。人都说我眼尖，看人准，单看燕大娘子，绝对顶顶富贵的一波人。”
燕清笑了笑，取出一叠银票，用的豪爽之极，“我要包下雅间，欣赏歌舞。”
老鸨笑着接过，塞进袖口，又朝**高兴尖叫道：“顶尖雅间一套招呼着。”
**高喊一声，忙去安排。
“燕大娘子，可要姑娘陪？”老鸨试探问。
“前次来也不清楚谁最红，今个就是见识一下妙香楼最红的姑娘。”
“那…”老鸨有些为难，又不得不赔笑敷衍，“绿珠儿身体不适，近日不接客。”
“绿珠儿身体不适，我正好瞧瞧她去。妈妈，别为难，我不会怎么样她的。”
一边是州长谯大人的公子，一边是西凉王府少主燕大娘子，我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老鸨推脱不过，忙拉住燕清，赔着笑脸道：“今个除了绿珠儿，谁都可以来陪的。大不了钱我退回，白送一个俊姑娘陪弹曲解闷？”
果然，谯蕴竣寻绿珠儿来的。
“那好吧，妈妈唤个伶俐点的知心人。钱我自然不要回的，妈妈放心就是。”燕清拍拍老鸨的手背，温柔笑道。
老鸨忙唤姑娘下来陪客，欢快地扭着腰枝领着燕清上楼。
武殊儿扯扯燕清衣袖，不是来寻谯蕴竣晦气么？怎么寻人弹曲谈心了？看着燕清花钱跟喝水似的，心疼！
待会听了曲，老鸨放心下来，再寻谯蕴竣的晦气去。
燕清给了武殊儿个眼色，武殊儿才撅着嘴陪着前往雅间去了。
你要听曲，我可以学的嘛。干嘛非要听姑娘的曲，要姑娘陪谈心？我很好的，能帮你打人，能陪你开心。一颗真心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燕清瞧武殊儿吃醋模样，忍不住嘴角微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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