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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三章 大汉北军

    陈买嗤笑一声,“什么吕相国?在宫里,被刘章斩杀在郎中府吏舍厕所中了。

    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刘章追杀他时,一阵狂风就把他手下的人给吹得动弹不了了。

    想想就得劲,老天都开眼了。

    动不动就要把人当牲口一样地任意凌辱,哪有丁点当相国的样子。我看吕雉那老太婆是昏头了,才用这么个破败货。”

    陈平脸色一变,呵斥陈买道,

    “我儿休得胡言乱语,吕产是吕产,他的罪过不能算到高太后的头上。

    高太后是高祖皇帝的发妻,天下人公认的国母不二的人选,如果不是她这么些年苦苦撑持,哪来大汉国现在的太平?

    民间有言‘冤有头债有主’。我儿将来是要继承曲逆侯爵的,当以耳聪目明看事待物,勿以一己之好恶擅下决定。”

    正在这当口,管家来报,太尉周勃遣人来请。

    陈平来不及与家人道别,便匆匆地离开曲逆侯府,跟随来人前去找周勃。

    一路朝北,出了洛门后,径直往北军方向。

    陈平先前只是听说吕䘵被典客刘揭所杀。深知吕家在南北军中经营多年,并不知晓周勃接管北军是否顺利。

    心中还有些忐忑,一路上在心里推演出种种可能,还有化解危局之法。可是还是有些不安。

    等到了北军驻扎地附近时,只听得营内鼓乐喧天,人声鼎沸,一派众志成城的景象,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平息下去。

    通过来使,才知周勃前后两次想进入北军军营。第一次为北军军规所阻,第二次拿到吕䘵所交的印信才得以入内。

    陈平不禁赞叹大汉治军之严,实乃拱卫长安的一道无形的天堑,只可惜那个掌管北军的吕䘵终究是生长于富贵温柔乡里的人,空有一身虚浮的武艺和带兵经验,却无足够的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终究还是辜负了吕雉对他的厚望,搭上了吕氏满门。

    陈平望向左方的黄尘漫漫处,在那肉眼所不能及的地方,有一个好女人带着她的孩子在等待着吕䘵,可惜,她的痴心终将会归于失望。

    “也许,她的余生都将会在无尽的等待中度过吧。

    这就是权势争夺最残酷的地方,爱情,亲情还有友情在它面前,都显得那么地脆弱。

    得势者不见得有多愉悦,但失势者必然会身死魂消,家破人亡。”

    也许,刘氏诸王与吕氏一门的争斗已然有了定数,但是赢了的人心里未必会真安乐,他们的余生都将会以吕氏为鉴,时时担忧自己家门将会蹈吕氏之覆辙。

    正思忖间,陈平就已经进入了北军军营,只见营中军士尽皆袒露左臂,高呼高祖万岁。

    陈平这才发现,对刘家江山忠诚的,不只他陈平还有周勃夏侯婴几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大汉朝子民。

    大汉朝的根基,早就因为数年的经营建立在磐石之上了。

    “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足以成为史册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周勃见到陈平,指着北军将士对他说道,

    “看,这就是人心。人心皆向大汉,他吕氏的败局早已是定数。”

    陈平知道,周勃是个胆大心细之人,他拿下了北军,南军归入他麾下也会是很快的事。

    这人的每一步都走得相当地稳健,从来没有丁点虚晃的招。

    到了这一步,陈平也不再与他虚假地客套,直接说道,

    “兵者乃权势之根本。周太尉好手段。

    对陈某有何吩咐,直接讲出来就是。不用绕弯子。”

    周勃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道,

    “现在的南北军,和即将进入关中的诸侯军相比,并没有绝对的胜算。

    丞相当年跟随过高祖皇帝多年,这一点相必是早就看出来的。

    这么多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也不希望它就因为权势之争以回复到秦末汉初的那种混战中去吧?”

    陈平听懂了,周勃为武将,虽有将天下雄兵之才,可是于内政和权谋,却是一窍不通,现在他手上也没有可靠趁手之人,就拉来了陈平出主意。

    北军军纪严明,外人无诏概莫能入,确实是说话的好地方。

    陈平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太尉所谋远不止于此。陈某悉听尊便就是了。”

    周勃笑着给陈平倒了一碗热酒,歃血为誓,

    “周某发誓,所作之事,皆为高祖所托,如有半点私心,当以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陈平这才说道,“太尉不用着急。

    这事妙就妙在差不多所有的刘氏诸侯王都倾巢出动了。”

    周勃不解。

    “当初听到在荥阳时只有刘泽和刘襄两家时,平还在想刘襄胜出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再听到夏侯婴之言,还为北边那位捏了一把汗。

    可是后来听到越来越多的诸侯王参与到这中间,才知道这是天助代王也。”

    周勃的眼神中有激动。

    “天下人,皆为权势富贵奔忙,可是那宝座只有一个,争夺之人又那么地有权势,该怎么办呢?

    最后定主意的,必将会是处于争夺场以外的我等勋贵大臣。

    现在太尉除了握紧宫内外和南军北军之外,最紧要的就是联络昔日的同僚。把话说在他们心坎上,他们现在最需要的莫过于安稳。

    想想和其他诸侯王相比,北边最大的优势在哪。找最恰当的时机,一语中的便可。”

    周勃眼中满是叹服之色,却有欲说还休之态。

    陈平就知道他还有事,而且是那种会让陈平受屈的事,他的嘴角苦笑更甚,坦然道,

    “有甚事请讲,你我皆是百战死里逃生之辈,什么都能看淡的人,没事的。”

    周勃这才红着脸支吾着说道,“我们大家希望丞相能再去北边一次,报知那头长安情况,让他早作准备。”

    周勃是个讷言之人,极少诓骗于人,陈平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了个大概,就再不遮掩,直接坦言道,

    “虽然管不着你们要对里边的人如何,但是务请看在他们也是高祖皇帝血脉的份上,留他们最后一丝尊严。

    也算是作安放我们良心的举动。”

    周勃爽快答应,“然。”

    陈平再托付道,“平往常迂滞难过时,数次受过审食其的大恩。后又得高太后的托付,还请太尉圆了平这一愿望。”

    周勃笑着调侃道,“如若都像你这样柔弱多牵挂,天下将尽皆是一事无成之辈。”

    陈平笑道,“我若不是我,你们还会对我如此善待吗?”